正文 第75章 生日前夕
作品:《丈夫下乡后[七零]》 春回大地, 冰雪融化,春耕在河里解冻时便开始了。
不消多说,今年又是忙碌的一年。
这日晚上,天空久违地出现满天繁星, 可见明日是个艳阳天。
屋里灯火通明, 乔茗茗从外头回来,坐在书桌前翻来本子, 正在做今年的春耕计划。
宁渝洗完衣服, 擦了擦手问“怎么说”
“还没磨合好。”乔茗茗道,“程叔他自己也不敢多做决定, 还是要去公社问问周叔。”
磨合啥
磨合今年春耕时的工作呗,种粮食是重中之重, 如今山上的油茶树也是重中之重。
去年给大家带来如此丰厚的利益,村里不少人都期待着今年好好地、精细地伺候伺候山上油茶树。
所以要把时间规划仔细来,可别到时候真开干时手忙脚乱的。
乔茗茗拿着笔低着头, 时而抬眸看看书桌墙上的日历,翻动几页又继续写。
宁渝给彰彰泡奶, 哄她睡觉后又给衡衡讲故事, 教衡衡说几句英语。
父子两人把声音压低,讲着讲着衡衡抱着他的小抱枕也睡了。
屋外有声音传来, 似乎是从远方传来。
今年村里异常热闹, 都在讨论着今年春耕的事情,以及昨天决定的扩大生产山柚油的事儿。
众人或是好奇, 或是激动,还有些人心中担忧。
大家不约而同地聚在了晒谷场上, 将四顶灯打开, 正在激烈地讨论着这些事。
“三百多亩会不会太多了”
“哪里多啦, 这是四个村,人家黄庄四个村不比咱们人少也不比咱们山少,怎么会吃不下呢”
“这么多油茶树种起来,咱们往后是不是得盖榨油坊了,总不能一直去公社榨油对不”
有人还惦记着榨油坊的事儿,想法和乔茗茗一模一样。
乔茗茗也觉得得盖了,最迟明年就得把榨油坊盖起来。
地址她都选好了呢,就在村北的那片空地上,不远处就是她和宁渝去年摸黄鳝的泥潭。
这里清净,地势平坦水源充足,还有一条小路能够通往黄庄和山羊岭两个村,往后运油茶籽也会方便些。
她去找周叔商量,然而周叔非说他不是队长了,让乔茗茗自己拿主意去。
乔茗茗纠结许久,心说既然如此,自己拿就自己拿
她要盖榨油坊
晒谷场上的村民们还在讨论。
这个问“黄庄那些村里又没种油茶树,他们得去买树种,可那树种也不便宜啊。我昨天和山羊岭的二赖聊天时,二赖还说村里账本上连建砖窑的钱都拿不出来。”
那个说“总不可能是让咱们村出,咱们先前也拿不出来不是吗后来咋样啦,后来是周主任去公社里求,去县城问,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把钱凑回来,去年年末才还干净。”
“这几个村估计都是像上头借钱的,队长如今是主任了,借肯定会好借些。”
牛愣子坐在树杈上说“不止嘞,我听小乔说主任会带几个村的队长去县城,说是让县里出面找银行借钱。”
这法子是乔茗茗说的,周主任还是队长的时候胆子没那么大,不敢和银行打交道。
如今当了主任,接触的多了,了解到的政策更多了,加上整整四个村的钱公社拿不出来县里也不好拿出来,只能找银行。所以呢,就准备带着几个村的队长去县里问问。
“牛愣子,你啥时候又跑到树上去的,大晚上的是不是想吓死人”
晒谷场上泰半人都被他吓一大跳,气得拿着墙根底下的玉米棒子去扔他,牛愣子左躲右闪,嘿嘿笑了起来。
这里
的热闹乔茗茗和宁渝看不到,但却能时不时听到几句声音。
就像这会儿,“牛愣子”此起彼伏,夫妻二人就晓得牛愣子叔他又作啥妖被村民抓到了。
两个孩子都已睡觉,屋里顿时间就寂静下来,落针可闻。
宁渝把稻草窗帘放下,又走下床去,凑到书桌前问“还得写多久呢”
乔茗茗抓抓脑袋“快了快了。”
宁渝道“明儿你想吃些什么”
乔茗茗没抬头,“唰唰唰”写着这行字,好半天歪头“啊”了一下,说“你刚刚问我啥”
宁渝“”
“怎么回事儿啊,写入迷了吗”他笑笑,“我问你明天吃些什么”
乔茗茗奇怪,好端端的问她明天吃些什么干啥
吃饭呗,明天是什么节日吗她满心满眼都扑在这些油茶树上,一时之间脑袋懵懵的,没想起来最近有什么节日。
宁渝笑着叹气“傻不傻,明天不就是你的生日吗”
“哐”
乔茗茗把笔放下,惊讶一瞬笑了起来“对嘞,明天是我生日呀。”
瞧她傻乎乎的,宁渝忍不住捏捏她脸蛋,又问“你想吃什么”
乔茗茗托腮想想,眼睛一转“就吃面条吧。”
“你不必担忧,想吃啥说就行。”宁渝道,“我晓得你不是个多爱吃面条的。”
乔茗茗挠挠头“可我是真的想不到,平常咱们也不缺肉吃,更不缺米饭了,实在没什么是特别想吃的。”
宁渝拍拍她头顶“行吧,你继续写吧。”
他换了鞋子,又套件厚棉衣,出门往知青院的方向走去。
乔茗茗推开窗户追问“你去哪啊”
“找小弟。”宁渝推开院门说。
乔茗茗又坐回去,嘀咕说“找小弟小弟那马大哈,哪里晓得我平日爱吃什么。”
话说她真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前几天给彰彰简单过了一个周岁,那会儿还想着没过两天又是自己的生日,结果最近忙得很,可不就又给忘了吗。
彰彰周岁的时候,也就是给这孩子换了一套红衣服,又喂她吃了煮得烂乎乎的长寿面。
宁渝在那天分外迷信,不仅把面擀得又细又长,还在煮软了的基础上没把面条煮断。
喂彰彰吃时也是把一整根的面条先夹在勺子里,然后一口气喂到彰彰的嘴巴里。
那小心翼翼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在后山培育他那新得的兰花。
真别说,一碗面条吃下来没有一根面条是断了的。
乔茗茗边想边写,几分钟后终于把这份春耕计划给写完。
她坐在椅子上伸个懒腰,长呼出一口气,又看了看手表,原来写了两个小时,难怪脖子扭动时嘎吱嘎吱响。
另一边,宁渝来到知青院。
知青们睡得都会比村里人迟些,特别是如今还没开始春耕,每天活都不算重时,他们睡得更会晚些。
乔小弟听到宁渝叫,便用力擦几下头发跑了出来“姐夫有啥事吗”
宁渝“我上回给你的那个小箱子呢”
乔小弟又跑回去“你等等,我去拿。”
“成”宁渝心说茗茗肯定以为他是来问小弟的,但他又何尝不知道小弟哪里懂得呢。
乔小弟抱着个小箱子匆匆跑了出来,好奇问“姐夫你这里边是什么东西”
宁渝瞅他,刚想说,又咽了咽嘴里的话“小孩家家,认真读书去,不该问的别问。”
乔小弟“”
不是啊,啥意思啊
他怎么就成小孩儿啦,他长得人高马大的怎么
就是小孩儿啦
乔小弟好奇心被惹得最大程度地冒起来,打破沙锅问到底“是给二姐的对吧,姐夫你不说我也猜得到,那是什么呢”
他兀自分析“箱子不是很重,基本上都是箱子的重量,可里边的东西又要用箱子来装,所以是布料之类的东西吗”
黑暗中,宁渝黑脸,然后不管他在后头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小弟嘿嘿笑“姐夫啊,我是不是猜对了啊”
宁渝“读你的书去”
“哈哈,姐夫你心虚了,你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话”
宁渝都走远了,还能听到乔小弟说的话,气得哼哼的。
快到家,他放轻脚步,站在篱笆之外观察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推门进去。
进去后,立刻把箱子放在黑暗笼罩的篱笆旁边,冲着里头喊一句“我回来了。”
乔茗茗没应,她正在里头给彰彰这小屁孩换尿布。
刚刚她又拉了,半睡半醒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叫妈妈。
乔茗茗摸了摸床垫,知道床垫还是干燥的才放下心来。
家里每天洗的最多的就是彰彰的尿布,乔茗茗最怕她会不小心拉到床垫上,于是每天晚上睡觉时都要在床上给她垫一层布才行。
“睡吧睡吧,妈在呢。”换完尿布又拧把帕子来擦了擦她屁股,给她收拾干净后,还得坐在床边哄小孩儿睡觉。
宁渝趁着这功夫,把木箱子搬到他的蘑菇房去。
蘑菇房里面都是木头,随便藏在哪个旮瘩角乔茗茗也找不出来。
他藏好后,把身上的灰拍拍,洗了洗手才进门。
乔茗茗没查觉出哪里不对劲,笑着问他“小弟跟你说啥啦”
宁渝脱衣服“什么我不过就是去问问小弟明天要不要去县城而已。”
乔茗茗面露怀疑地看着他“骗人的吧你,小弟肯定不去,他去了咱们还怎么去”
宁渝上床“那就是去问他要不要买些什么东西,咱们给他带回来。”
乔茗茗“你在敷衍我。”
借口都变来变去的。
她笑眯眯,搂着宁渝的手臂道“你问小弟干啥呀,我最爱吃的东西你比小弟更清楚。”
宁渝想了想“那就糖醋排骨吧。”
乔茗茗捏捏他耳垂,吹气如兰“亲爱的,我现在更想吃牛肉火锅,还得要芝麻酱”
宁渝“牛肉火锅”
他思考片刻,点点头,“我明天去找人问问哪里有牛肉,不过有可能买不到。”
乔茗茗“没事儿,我也不是非吃不可。”
夫妻俩头凑着头,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才沉沉睡过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乔茗茗写春耕计划,程会计连夜被隔壁几个村子的队长拉到一起谈事儿。
晚归的周主任也被几人抓到了,皆坐在礼堂里的小房间中,谈着山柚油的事儿。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这话真真正确。
你村子种几十亩,我村子种几十亩,到时候村里的山柚油得是去年的好几倍。
乔茗茗的下放人员身份使得她不便在这种场合说话,所以给了程会计一个底线价格后,就让他去谈。
什么价格当然是收茶油籽的价格。
周主任没说什么话,他不能偏私,干脆就让五个村自己谈。
谈一天肯定是谈不下来的,上阳村想把价格定低些,其他村又想把价格抬高些,谁也不想让谁。
于是在谈到深夜后,几个人要商量好了,等明后天再来谈谈。
瞧着几个村的大队长离开,程会计站在
礼堂门口,感慨说道“山柚油的事儿咱们村也算走上正轨了吧。”
周主任点点头,叹声气“还是得小心点,有得磨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临走前周主任说“山柚油的事多听听小乔的,这姑娘眼界够广,脑瓜子够灵活,总能想着旁人想不到的事情。”
他心里想,小乔夫妻两人想做的事目前好像还没有什么事做不成。
不到两年的时间,油茶树给村中带来了丰厚的收益,他倒还想看看,那个种了许多的山葵小乔又会怎么卖。
翌日。
果然如乔茗茗昨天所猜,今日天气风和日丽,明显将出现大太阳。
旧牛棚。
屋里稻草窗帘遮着,屋外的光亮未曾透进屋子中来。
宁渝昨晚睡觉前就不停的在心里念叨“五点半”几个字,给自己定下生物钟。
他的生物钟少有出过错,今天也一样,早晨五点半左右他便醒了。
宁渝睁眼,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子,又悄悄把房门打开。
乔茗茗睡得正香,半点没受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的干扰。
宁渝来到蘑菇房,先把藏在里头的箱子搬出来,再把长得不错的蘑菇摘了,放在厨房里备用。
他拎着箱子,到房间里头。
箱子被他上了锁,为的是防着乔小弟。
乔小弟那嘴巴,要是知道里头有什么,保不齐啥时候就一秃噜嘴透露给他二姐了。
宁渝轻轻开锁,又把箱子打开,只见里头放着一叠布料。
所以乔小弟猜的还真没错,里头确实有布料。但是吧,又不仅仅是布料。要真的都是布料,他为何用这么一个大箱子装呢。
宁渝把层层布料打开,露出里头的东西。
前段时间谢善文出差时火车经过屏北县,在停车之时,宁渝进入站台和他碰了一面。
他将宁渝托他带的东西交给宁渝,两人又说了两句话。
宁渝拿到东西后不敢直接带回家,干脆让那天同样在县城的乔小弟带回去。
家里都是他家茗茗的地盘,这姑娘生肖里肯定有个狗,鼻子贼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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