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序号NO.50
作品:《航迹云形成的理由》 050
2022年12月9日
写给云迹
你好, 17的云迹,我是20岁的云迹。
感谢你这两个多月以来的陪伴,因为你的日记, 让我顺利的温柔的找回了以前的记忆。
之前看着你写下的东西,我总是在担心, 在疑惑,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现在似乎知道答案了。
现在的我,过得很好。
有很多话想告诉你, 但是最先要告诉你的是, 你在17岁时候的暗恋, 成真啦。
我虽然不知道那时候的骆杭对你是否有爱慕, 但我能很保证地告诉你,他那时候真的把你当成很重要的朋友。
你的一句话,让他现在成为了很厉害的飞行器设计专业的学生。
我与他在一起经历了很多, 有心动的时候, 也有酸涩的时候。
不过这些美好的瞬间,已经成为了我们共同的记忆。
没有想到, 之前看日记总批评这日记的主人是个傻姑娘, 那么怯懦那么善良。
结果没想到, 竟然是我自己
不过这很不错, 无论是以前的我, 还是现在我, 我都很喜欢。
“爱我”嘛,明知道自己性格里的缺陷,知道自己哪里不讨人喜欢。
可我依旧那么爱我自己。
因为我同样知道我哪里优秀,我哪里招人喜欢,我认为我很好。
这可能就是这两年, 我成长的地方。
我比你,要更爱自己,云迹。
“砰砰砰”
“云朵啊吃饭啦今儿妈做的麻辣香锅”
季之恒又站在她卧室门外喊她。
云迹停笔,看向卧室门口,对着喊“我知道啦这就来”
她放下手里的笔,趿拉着拖鞋出了门,闻到一股扑鼻的辣香味。
跟你说说我的近况吧,也是我们的近况。
你甩给我的烂摊子,我解决了一些。
找回记忆回到家的第二天,我和妈妈冷静地谈了一次话。
她对于那些年,对我的疏忽感到惭愧,她也尽全力的在弥补,从失忆以来,她对我的照顾和偏爱我是感受得到的。
虽然伤害无法抹去,但我不想看她一直背着这份痛苦生活下去。
毕竟当年离婚后,也是她义无反顾地把我的抚养权抓在手里几乎什么都不要。
你试想一下,如果我判给了云涛,也许会过得更难。
有个电影里不是说过吗
有时候撒谎的人往往承受的更多。
我没有说原谅她,我只是告诉她,咱不提以前的事了。
日子还得过下去,我很珍惜如今的这个家。
虽然跟继父和继兄并无血缘关系,可我觉得他们更像我的家人。
说起他们了。
季叔叔很好,我还在南城的时候,其实妈妈生了一场病。
因为常年工作疲惫,生了一场需要做手术的病。
那阵子,一直是季叔叔瞻前顾后地在照顾。
妈妈觉得,他也一定会照顾好我,所以,她才会答应季林叔叔的求婚。
云迹坐在桌前摆碗筷,正好季林从外面回来,她看见他提了好多东西,走过去接。
季林身上的羽绒服还带着室外的冷气,他把手里的外卖袋给她“朵朵啊,这是给你们买的奶茶。”
“我也不懂你们年轻人爱喝什么,就随便点了几个他们店的那个热卖款你看看行不行”
“都是常温或者热的,小姑娘冬天还是不要喝太多凉的。”
云迹将手伸进外卖袋里,提出一杯,看了看,仰脸对他笑道“嗯,是我爱喝的。”
季叔叔对我就更不用说了,父亲能对女儿所做的所有事,他都对我无私地奉出了。
说实话,我在他的身上,得到了云涛不曾给我的,来自细腻日常的父爱。
“云朵,你摆个碗摆哪儿去了”季之恒端着两盘菜出来,无奈说着。
云迹抱着那四五杯奶茶回到餐厅,乐呵呵地给他展示了一下,很得意“季叔给我买的,哼。”
季之恒翻了白眼,虽然不屑,但还是说“芋泥留给我,谢了。”
说完回到厨房继续帮着端菜。
季之恒呢,他也还是老样子。
我总以为他是那种大大咧咧的臭直男,结果我最近发现,他比所有人的心肠都要软。
明明以前是不会照顾人的那种人。
但是他告诉我,自从那天我刚从南城回来看见妈妈再婚,看见他们一家三口。
他看见我站在门口对着自己妈妈那样怒吼,那么撕心裂肺之后。
他一直觉得对不起我。
因为他觉得,他多多少少占据了本该属于我的母爱。
季之恒也是个可怜的人,他的亲妈抛下他们父子跟别人出轨再婚了,几乎从小就没有获得过母爱。
明明是软心肠的人,就养成了总喜欢把自己装作迟钝,不解风情的性格。
所以他总是这么照顾我,恨不得把我的安危情绪放在他之上。
徐舒把最后一大盆麻辣香锅端上来,放在餐桌的最中央。
徐舒看着女儿,也高兴“都是你爱吃的,瞧你这两天折腾的都瘦了。”
“多吃,可别让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掉下去。”季之恒给她的饮料插上管,放在云迹的手边。
云迹举起自己的饮料,对着另外三个家人说“来嘛,干杯”
“这又没什么事儿的,你说说。”徐舒忽感动容,她嘴上说着,却湿润了眼眶,举起自己的茶水。
一家四口各自的饮料在桌子中央相碰。
“没什么事,但是今天高兴,就要庆祝。”云迹说完,使劲吸了一口自己手里的果茶,愉快地眯起了眼睛,像两轮弯月牙似的。
“吃吃吃,别等菜凉了。”
“对,云迹,来,先来个鸡翅。”
“咳咳,妈,这香锅太辣了”
“今天是依着朵朵的口味来的,你辣就多喝水,你爸不是买那么多呢么。”
托你的福,我现在很幸福。云迹很幸福。
吃完午饭,云迹返回卧室继续写刚才没有写完的。
至于冯燕母女,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明明自始至终,我才是受害者,怎么云涛车祸去世,倒成了我害的。
云美昕找上门找的刚刚好,这笔账我还没和她算。
如果她以后再敢找我,我一定和她没完。
我比你自私得多,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
你说,那天上午云涛带着我去兜风散心,真的是因为他爱我吗
未必。
他这些年眼见着自己的后妻和小女儿打压,欺凌我,却一直不为所动,任由发展。
所以之后看到我那副半死不活的精神状态,他愧疚了,自责了。
他知道我那个样子与他脱不了责任。
如果你将这算作父爱的话
要是在那场车祸里死的是我,那么他施舍的这点父爱,会害我一辈子。
我无法猜测,如果当初他没有护住我,他能不能幸存下来。
死者为大,他已经去世了,我不再计较他对我的伤害。
但是那天妈妈说的话让我有了另一种角度的思考。
她告诉我,即便云涛是为了我死了,她也不会原谅他。
因为如果不是他那样对待她的女儿,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他让她的女儿这么痛苦,这些不是生死就能抹去的。
可是云涛已经没了,再多的纠葛责任,也无从追诉。
你说生活,有时候并不是事事都能探讨出答案的,对吧。
“嗡”
这时候,十层的飘窗外,忽然穿过一阵飞机轰鸣的声音。
云迹停笔,往窗外看去。
苍白色的冬日昼空,渺小的客机划过天幕。
她缓缓回头,在信纸的最后写下。
最后,至于骆杭
从我回家,这些天去医院检查,最后到现在。
我一直没有联系他,他也没有。
他那天一直在对我道歉,我从没见过他那么挫败邋遢的样子。
我还以为,他无论怎么都会恣意傲气。
我知道,他没有错的。
如今我捡回了所有记忆,现在我终于能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喜欢来的毫无依据。
那是死去很久的爱慕得以复活的印证。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在商场,我站在他身侧仰头看他。
我那个时候恍惚觉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就以这个角度看过他。
现在明白了,那年在楼梯口,他扶住要跌倒的我。
而我,就是以那个视角望他的,一眼钟情。
我会不会伤了他的心呢。
我其实,是不想让他再那么难过下去的。
可是拾回的记忆太过复杂,我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不过,我能向你承诺的是。
这份感情哪怕经历冰封,也一直没变。
我现在,要比以前,还要喜欢他。
云迹写到了信纸的最后一行,她抒了口气,看着自己写了满满三页的信。
写完了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竟然给以前的自己写信。
云迹带着无奈的笑,把信纸折好,最后夹在了那本日记本的里面。
算是对“坦克小姐”的回应了。
信“寄出”,这本日记迎来了圆满的结局。
她从抽屉里找回了那挂锁,套好,手指一压,“咔”的一声,日记本再次被锁上。
就在云迹要把日记本放到书柜里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
云迹拿起手机,看见自己那个qq竟然有一条好友验证。
某某某请求加你为好友你好,你是南城一中2018届的实验二班的毕业生吗
她看着这条验证消息,心里恍然一动。
云迹通过了验证。
对方马上发来消息,说是在曾经一个资料表上看到了曾经同学们填写的qq号,这样顺藤摸瓜找到她的。
同学,你在哪上大学呢,在崇京吗咱班大部分人都考到崇京了。
最近有个聚会,就这些考到崇京的人凑在一块句聚聚,你有空吗
对了同学,你叫什么来着。
云迹盯着他发来的诸多消息,垂着眼睫,情绪淡漠,还没有回复。
这时候,手机上方通知栏跳出了一条微信消息。
bird最近有没有人问你高中同学聚会
bird别去了,和那群人没什么好聚的。
骆杭给她发消息了。
云迹盯着那两条消息看了很久,唇珠下压,眉眼柔软了起来。
最后她没有回他任何东西。
而是直接给那个同学回了消息。
地址告诉我,我会去的。
隔天,12月10日,傍晚。
云迹今天的穿衣风格与平时不太一样,黑色高领羊绒打底衫,紧身黑色牛仔裤套着黑色的膝下皮靴。
璀璨的玉钻毛衣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最后一件酒酿柿子深红色羊绒大衣,让云迹一下子宛如行走在复古街道上的韩剧女主,人间富贵花。
极简又大气的穿搭,配合着她高束起的慵懒丸子头,气场全开。
云迹一出单元楼,被这股寒气冻得跺了跺脚。
拢紧大衣,上了出租车的后座,看着窗外。
这个同学聚会,她是一定要去的。
这是她寻回自己的最后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步。
她要直面那些曾经的伤害,并且亲自击碎。
“滋滋”
云迹吸了吸冻僵的鼻头,从兜里掏出手机。
当视线定格在最新消息的那瞬间,她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stray”给她发送了两条消息。
上次她发的消息停留在一两个月前,“你好,请问你认识我吗”这里。
她没想到,他会以这个形式,在这个时候,给她回消息。
stray认识。
stray你是我喜欢的人。
云迹的眼眶一下子湿了。
耳畔恍惚,她仿佛能幻想到骆杭亲口对她说出这两句话时候的语气和嗓音。
她后知后觉。
stray,骆杭真的是在拿他的英文名作为qq名吗
qq名为stray
微信名为bird
那么连在一起
stray birds
是飞鸟集的英文书名。
是她最喜欢的书的名字。
云迹缓缓虚捂住自己的口鼻,眼神偏移到窗外,半晌,破涕似的笑出一声。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到那神色,乐呵呵地搭话“姑娘,有喜事儿啊。”
“嗯是喜事儿。”
“嘿哟,那挺好。”
聚会的地点正好在兰亭湖酒吧街。
所有人集资包了个大开间。
云迹一开门,屋子里灯光都是暧昧昏暗的,几乎要面对面才能看清彼此。
屋子里有人抽烟,二手烟的味道让她不禁压低了呼吸,她忍着,往里面走去。
包间里有二三十个人。
她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是静静地坐在吧台边,喝着饮料。
就算她再低调,但云迹依旧被很多人逐渐留意到。
吧台上一盏灯恰好从上往下照到她的身上,她梳着丸子头,白皙细腻的后颈露着,线条像是白天鹅般漂亮。
还有她那一身红色的大衣,就算是宽大的长款羊绒大衣,也依旧不会遮盖住云迹苗条中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侧着身坐在那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千金大小姐走错了包间。
其他地方已经有人窃窃私语,在问这是哪班的谁了。
聚会里有不少男生都蠢蠢欲动,最后其中一个打扮时髦的脏辫男生走上前。
他自顾自地端着自己的鸡尾酒杯,和手边的橙汁杯子碰了碰,玻璃相撞发出了当啷的清脆声音。
“美女同学,好久不见。”他直接搭讪,油嘴滑舌的。
云迹睨了一眼被他碰过杯的果汁,伸手,纤细的手指推着玻璃杯的底座,推向服务员,然后轻轻来一句“帮我倒杯新的,谢谢。”
这一句话,男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云迹瞥眼,扫了一眼他的脸。
张天磊。
这不巧了,这就是给她起“坦克”外号的那个人。
云迹接过新的果汁,勾着红润的嘴唇,看着他眯起眼睛,露出几分娇媚。
“好久不见”她挑起尾音,眼神和声音都透着不屑,“你知道我是谁么”
张天磊明显根本不记得她,他尴尬地笑两声,凑近,试图对云迹放电“来这儿的都是老同学,怎么没有好久不见啊。”
“我眼拙,忘了美女名字了。”
“这样,你加我个微信,咱俩聊着聊着,肯定都能记起来。”
云迹拿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
她盯着手机里的界面,说话很缓慢,有股能把人慢慢嘲笑到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傲气。
嗯,这股劲儿是跟骆杭学的。
“聊什么”
“回忆什么”
云迹掀眸,盯着张天磊那双才二十岁就混沌不清的眼睛,她勾唇,问“回忆你是怎么给我起外号。”
“回忆你怎么带着其他人笑话我,欺凌我两三年的么。”
“你肯定不记得我名字,因为你只记得我的外号。”
她把微信退了,手机扔在吧台上,“我叫云迹,记得么。”
“云云迹,我们班哪有姓云”张天磊讷讷道,话嘟囔到一半,他忽然愣住,然后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圈她。
张天磊后退两步,指着她,大声惊愕地喊“你,你是那个爱拍照的坦克”
他这句话正好赶在切歌的安静空隙当中,这一句喊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
一听到“坦克”二字,窃窃私语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
“你,你不是死了吗”张天磊吓坏了。
云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足够应付今天这个早就能预料到的场面。
“这谁啊。”
“坦克不会是咱班以前那个胖子吧。”
“不可能,整容抽脂了吧”
“靠,完全两个人啊,以前可油腻了胖的跟个球似的。”
“我还记得呢,她暗恋一班那个校草是不是。”
“骆杭骆杭,我现在还记得呢,太帅了,忘不掉啊。”
可是当那些熟悉的,刺人的目光扎在她身上的时候,云迹潜意识反应地开始感到不适。
一股无法呼吸的感觉袭来,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畏惧和悲伤。
云迹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人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开了,里面飘荡不散的烟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随之而来的是凛冽的寒气。
下一秒。
她温热模糊的视线骤然被骆杭高大的身影护住。
所有人看见骆杭的时候,都傻眼了。
尤其是看见,他护在那个坦克的面前,所有人目瞪口呆。
骆杭面色不虞,略带阴鸷地扫了他们一圈,众人噤声。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张天磊的脸上,灯光将骆杭绷直的下颌线照得清晰,他湛黑的眸子吞噬着愠怒,一个眼神就能震慑得别人后背发凉。
大伙儿可都记得,这个校草不仅成绩好。
那可是架越打越狠的主儿。
骆杭早已和18岁时不一样,他如今有了更多阅历,更加成熟,气场更甚。
他甚至不需要握拳头,光凭姿态和眼神,就足够睥睨所有人。
“叫她什么”骆杭睨着张天磊,歪歪头,示意。
“来,再说一遍。”
包间里也没人出来打圆场,张天磊就那么尬在那儿,遭受所有人目光上的看戏和嘲笑。
“我,我不”
云迹扯住他黑色大衣的衣角,她走到前面,侧着身看着张天磊,忽然笑了。
这一笑虽然笑的甜,可是在所有曾经欺负过她的人的眼里,都显得那么瘆人。
“还没看见你过上悲惨的生活呢,我怎么舍得死。”
“记住了。”云迹先是看了张天磊一眼,然后又扫了一眼包间里曾经欺负过她的那些人,看见他们心虚的,躲闪的眼神。
她心中只觉得痛快,恨不得想笑。
“无论什么年纪,干了缺德事儿。”她降下笑意,表情变冷了“迟早会遭报应。”
“以后,活得再小心点儿吧。”
说完,骆杭反握住她的手,牵着人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包间。
云迹被他带着出了酒吧,走向安静的街角。
她有点跟不上他的脚步,靴子的跟踩在路面上发着踉跄不连贯的声响。
她锤了锤他的胳膊,瞪着他“骆杭,慢点儿”
骆杭回头,她还没完全褪去红润的眼眸落入他眼底,他没放手,反而握得更紧。
“不是让你别来。”他压低眉头,隐忍又无奈。
他早就料想到这幅场景,不愿让她面对那些烂人的骚扰。
几天没见,云迹觉得他的脸好似又单薄了些,可是依旧那么好看。
“我要来。”云迹有些委屈,她用靴子的鞋跟磕了磕地面,“不来闹这一通,我心里过不去。”
“现在就痛快了”骆杭抬手,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湿润,给她看,问“这是你的痛快,嗯”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忽然摸这一下,弄的云迹眼角发痒。
“不,不要你管,你才不懂。”她咕哝着。
骆杭握着她手腕的手收紧,被迫让她走近自己,他借机俯身,语气像是融了深冬的寒“我要不懂,今儿就不会跟着你,不请自来。”
两人近得她一抬头就会蹭到他的下巴,云迹不适应他突然的低冷语气,有些委屈,拧着眉与他对视。
“我这几天,一直在等,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有心情想跟我说话。”
骆杭阖眼叹了口气,然后睁开的眸子侵染自嘲的笑意“云迹,你心够狠。”
“我不求你原谅我,至少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所有人都机会弥补,我不会没有吧。”
当初云迹出现在骆杭的身边,所有人都觉得是云迹借季之恒的关系缠着骆杭,毕竟她那么普通。
然而,在这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那个受人仰望的天之骄子甘做俯首败将,低嗓干涩。
骆杭几乎将她半拥进怀,替她抵御寒风。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云迹望见那双深情的桃花眼里,是对她的爱慕与臣服。
她听见他说“看不上我行,别躲我,别不理我。”
骆杭哂笑一声,拇指磨挲着她柔软的手心,在讨好。
“就当可怜我等你这么久。”
云迹装不下去了,她那颗酸涩又悸动的心掌控了她所有的理智,并且在这一刻被全部摧毁。
她笑着落了温热的泪珠,嗓音颤软“谁说看不上你,谁躲你了”
云迹迈步,下一步,直接让自己落入了他的怀里。
她敞开了他的大衣,钻进了他带有温度的怀里,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逐渐增快的心跳声。
云迹双手扯着他大衣的两襟,眼泪簌簌,“骆杭,抱抱我吧。”
骆杭立刻圈紧她的腰肢,让她在自己怀里更贴近一点。
他安静的听着她说话。
“今天这一趟,我是必须要来的。”
她的心里,也有缠着一挂像是封着那日记本的金属锁。
今夜过后,那挂锁,终于能被她亲自解开,扔掉。
刚入秋的时候,云迹在贺然店长的引导下去到秘密交换处。
她当时写了一个纸条,而纸条上只有一句话。
是她当时的秘密。
我把自己弄丢了
主街道的繁忙嘈杂波及着周围巷子,些许安静的街角,他们在这里相拥。
源源不断的温度在两人的身体间传递着,融合着。
最后,她缓缓说了一句话。
万般释然。
“骆杭,我找回我自己了。”
“终于。”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