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东海余波 一

作品:《莽荒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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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唐宁不禁一声惊呼,惊的并非她当真是自己师姐,而是她竟能一眼便认出自己来。

    新娘子显然猜出他心中所想,柔声笑道“方才平息你经络气血时,便觉得气道熟悉得很,加之之前见你出手,乃是木属真气、东皇山翻天印的秘法,如此,必是东皇山子弟啦。”

    顿了顿,又道“绵云手这招数,在东夷诸族多有传习,本质算不得什么高明手法,只以迅疾巧妙著称,你瞧见时,又是那等惊讶,显然知晓这并非寻常的绵云手,乃是扶桑十三绝技之一的扶桑绵云手。

    知晓这区别的修士,可当真不多,三者结合,便陡然想起你体内真气,原是扶桑青木诀真气,只是”

    唐宁笑道“只是,这真气怪异得很,内里虽是扶桑青木诀,形态、变化却迥然两异”

    新娘子点了点头。

    唐宁苦笑叹了一声“这事儿说来,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他瞧了台下一眼,又道“现下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新娘子转头看着台下纷乱,一众宾客神色复杂瞧着她,惊艳者有之、彷徨者有之、恍然者有之、讥讽者亦有之。

    她却不以为然,只淡淡转头看向方才拾起长矛、一脸颓败的白衣青年“小意。”

    白衣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道“师母。”

    新娘子道“岛上安危难定,如今瞧来,只怕还有波折,诸宾客不入修行者颇多,还是早些恭请出

    岛才好,相关事宜,要处理得当,不可丢了你师尊颜面礼貌。”

    白衣点头道“师母放心,弟子必会好生处理。”

    “去吧。”

    眼见白衣走远,不多时,便有弟子穿行客座之间,诸宾客情状一时又是杂乱。

    新娘子却不理会,只淡淡对唐宁道“跟我来吧。”

    二人穿过山谷,漫步往北而去,过了几道弯,便听不见身后纷扰。

    道路愈发弯转寂静,青草莹莹、树荫如墨,新娘子一席红装,便宛如这青墨色中的一轮红日,比之空中那轮骄阳更气盛几分。

    然则唐宁无心欣赏这番美景,终究忍不住道“师姐师姐可是东皇山亲传弟子中排第五的那位”

    新娘子转头朝他笑了笑“你倒也知晓些东皇山的事情,我还以为,当年陛下出走后,弟子长老散尽,再无人可继承陛下传承,如今瞧来,倒也不尽然。”

    又道“其实我认识你,唐宁,我那位传说中的小师弟”

    唐宁一愕,转念一想,水神交游广阔,知晓中原之事倒也正常,自己这些年虽只数次露面于大荒群豪前,可闹出的事情,倒也说不上小。

    五师姐又是东皇山亲传弟子,必对有关东皇山的事情多加上心,知晓他,好像也不大奇怪。

    却听新娘子又补充道“我见过你,只是当时不曾认出来。”

    唐宁恍然“原来当日在太白城”

    新娘子一笑,点了点头。

    “同我说说你的事吧,

    ”新娘子开口,“恩就从你入东皇山时说起。”

    唐宁斜眼瞧了她一眼,觉得她这话说得清淡温柔,却自有股说不出的气韵霸道,想了想,道“那便简略说说”

    新娘子道“不用简略。”

    “”

    转过不知多少道弯,渐渐出现些亭台楼阁,却不如山谷南边儿建筑的壮阔招摇,反倒清新雅致、不拘一格。

    到了一处简约庭院前,唐宁已说得口干舌燥,却只说到燕长歌兵围东皇山、师姐宁死不离、自己只身下山处。

    新娘子推开大院门扉,脸色仍是淡淡,周身却自有股说不出的冷冽溢散,便是唐宁也不禁有些发寒。

    院落轻简韵雅,石桌石凳倒是齐备,东北角一株龙葵树下放着张纵横密密麻麻、足三四十道的棋盘,其中黑白交杂,错落深邃,令人望而生畏。

    推开小屋,便见角落一张石床,铺着粗麻被褥,又有些石桌石凳茶具炊碗杂物,除此之外,竟再无其他。

    啧这性子,竟比胧月师姐更清淡几分。

    是个狠人

    唐宁心底评价道。

    “坐吧。”新娘子纤指伸了伸,点了点石凳道。

    唐宁坐下,便听新娘子道“后面的事情,我倒也听了不少,只是其中几处细节,还需你讲解一二。”

    “讲解”

    这词,倒有些说书的味道。

    只是这话唐宁却不敢直言。

    新娘子道“曾听闻你与中州那位老不死的交过手,又听闻不久那老不死的便

    当真死了,传闻说,是你下的手”

    唐宁一愣,才明白她说的是中州太岁。

    “总得来说,是金州君御前辈下的手,我至多算个辅助。”

    新娘子眨了眨眼,显然觉得这词汇古怪,却不多在意,只淡淡点头“我想也是,那老不死的虽不成气候,毕竟活得久,便是废物,也该有几分修为,你当时修行日浅,不该有此手段。”

    唐宁闻言愕然,只觉得这师姐看似清冷,却实则当真是个一等一的狠角色。

    天下闻名的中州太岁,在她眼中便似蛆虫蚂蚁一般

    仔细一想,目前所知的东皇亲传,竟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新娘子又道“中州内乱,风神云逸海之女、圣皇妃子云茗被辱身亡,传闻你乃罪魁祸首”

    唐宁忙摆手道“胡说八道,我与那云宫主不曾谋面,更无仇怨,何必自决死地去杀她”

    新娘子瞥眼瞧他“早年我听闻云逸海有女,姿容冠绝烈州、性情高雅孤傲,追求者络绎不绝,或许你见色起意,又或为人利用,譬如那位中州亚圣女,也未可知”

    对其他人,唐宁或许早已怒然勃发,此时却脸色涨红,说不出话。

    新娘子一笑,道“行了,此事玩笑罢了。不过听闻你与南疆一巫女交情匪浅,互有情意,曾也算名动大荒,可后来忽听闻她重新隐居南疆雪山,扬言此生再不下雪山紫宫,又是为何”

    唐宁眼神古怪瞧了她半

    晌,道“这些八卦,师姐也感兴趣”

    “八卦那是何物”

    “”

    事实证明,这位师姐当真、确定、肯定不是八卦之人,所问事由,皆是有迹可循、有因可表。

    又问了关于南疆之乱、修行功法、东皇铁骑、雷神内乱诸般事宜,她瞧着唐宁的眼神也越发古怪凌乱。

    “此前,我一直以为大师兄资质无双、大巧若拙,四师弟天命无匹、气运惊人,二师兄文武并茂、论博学可谓天下少见。

    然则如今瞧了你,才知我们这些师兄师姐,都不过凡人罢了,你才是一等一的妖物,短短八年,以近神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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