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8章 完
作品:《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 “宇哥, 你怎么”众人都被宇哥忽然开枪打死自己人的操作惊到了。
他们都觉得脑门一凉,瞳眸紧缩着,下意识后退几步, 远离那一站一躺的两人。
这两人都太恐怖了。
“你们不是总问我, 像田远这种杀个人都成功不了,只能未遂入狱的垃圾也能一直跟在我身边吗”宇哥漫不经心地揩掉眼角飞溅的鲜血, 龇牙笑了下。
“因为,田远见过凌振啊, 这就是他的价值。”
众人听得更一头雾水地看向地上的凌振。
这时, 凌振恰好苏醒, 他喑哑的喉咙喊出了一个名字
“江宇。”
凌振睁开黑凌凌的双眸, 正好对上江宇看过来的,要笑不笑的视线。
“凌振,好久不见。”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辈子不见了啊。”
“所以,才会把这辈子和你打过交道的田远留在身边, 想要多了解你一点点。”
“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凌振,没有经过你的允许, 就打听了你很多的事情。”
江宇带着笑容发问, 居然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
只是他脸上的血都还没擦干净,妖冶的红衬着他露出雪白牙齿的笑,未免让人脖颈发凉。
身后的几个罪犯已经看蒙了, 更听蒙了,完全理解不了这是什么发展,还有江宇“一辈子”“这辈子”的发言。
不过,他们也不需要理解了。
下一秒,江宇一边朝凌振笑着, 一边朝后面抬起枪,几枪连发,他身后的逃犯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里。
江宇这人极度危险,杀自己人也毫不眨眼。
凌振瞳眸收缩,江宇便先一步知道他脑海里想什么似的,先说了出来,“我杀了他们,作为送给你的见面礼。”
“怎么样我对你还是很好吧,就算你上辈子背叛了我,我还是对你这么好。啧啧,我自己都有点被感动了呢。”
“你说呢我唯一的兄弟,凌振”江宇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眸子里似乎是要笑不笑的冷淡。
但更多的情绪,藏在他眸底深处,那是些恨不得将凌振剥皮拆骨的滔天怨意。
凌振颤了下长睫,眸中一片平静的漆黑。
江宇冷冷在笑,“你果然和我一样,还记得上辈子的事。”
从和凌振明里暗里交手开始,江宇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因为实在太憋屈,仿佛他所有的计划都被提前摸得一清二楚,他想干什么都会被阻拦。
然而他并不知道,凌振是刚刚才想起一切的,只是凭借潜意识的直觉猜到他的心思。
这一切,都归根于两人曾是很好的兄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人。
“我们曾有多么好的友谊啊,我没想到我还能遇到知己。”江宇感叹着,神情却转瞬变得阴冷,“只是这友情竟然完全是在欺骗和虚假里产生的”
凌振脑海里那些席卷而来的记忆,也在此刻,终于彻底整理清晰。
原来,他上辈子并不是在找田远报仇之后就饮弹自尽。
他自杀被阻止,接到一个更严峻艰难的任务,上面要求他戴罪立功。
很快,他便以“杀人犯”“死囚”的身份,被捕入狱,关在了某间门牢房里。
在这里,他认识了江宇。
两人同样都是死期将至,又都在狱中特立独行,渐渐走到了一块。
江宇很凶残,手上多条人命,对谁都桀骜不驯,看谁都是蔑视不屑的眼神。
唯独对凌振高看一眼,并很快把凌振当成兄弟,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没多久,他便邀请凌振一起越狱。
“跟我走,出去后保管带你吃香喝辣。”
“凌振,虽然我的确是看中了你的能力,但我不是在利用你,我是真把你当朋友。”
江宇告诉凌振,他在外面还有保命发达的手段,只要能逃出去,逃到另外的国家去,就能荣华富贵一辈子。
这正好是上面找凌振来的目的。
他们早知道江宇越狱的心思,要他帮江宇成功越狱,取得江宇的信任,并从江宇手中拿到某样东西。
那便是江宇所说的“保命发达的手段”,是一项新研发出来的武器科技,绝对不能让江宇带到国外去。
凌振也是重新拥有了这部分记忆后,才彻底明白这段日子为什么那些逃犯们手中的武器威力如此巨大。
后来,他陪着江宇越狱,只有他们两人逃出来了,完全没有江宇这辈子弄出来的动静后。
一路往南逃,有他在旁边用各种方法不着痕迹地劝导,也让丧心病狂的江宇克制了杀人的,直到进入这片雨林,都没有伤人。
不像这辈子,江宇带着那批逃犯伤了无数百姓,破坏多少家庭。
唯一相同的,可能是两人在这片雨林中,又出现了这宿命般的一幕
上辈子,凌振彻底获取江宇的信任,拿到想要的技术后,掏出枪对准了江宇。
而这辈子,江宇说到激动处,举起枪口,对准了凌振黑洞般的双眸。
“凌振,你是什么时候重新活过来的”
凌振没有回答,江宇就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应该很久了吧。这辈子,你的妻子没有死,你一切都过得那么顺心如意是吧”
江宇又在咬牙切齿地发问。
从田远口中,江宇知道很多。
上辈子,他也听凌振说过为妻子报仇入狱的故事。
江宇笑得目光发冷,白牙折射出森然的光,“真不公平啊凌振,我们当时明明是一起同归于尽的,怎么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待在牢里了呢”
“没办法,我只能又干一次老行当了。”
“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上辈子你帮了我那么多忙,这辈子我还做不到带这么多人一起逃到这里来。”
这次,江宇明显轻车熟路,一切都来自曾经成功过的计划。
”凌振,你不知道上辈子我一路上忍着不杀人,忍得多辛苦。”江宇枪口晃动,幽幽地贴在凌振的眉心,“幸好这辈子,我发泄得很爽。”
江宇一挑唇角,“现在,轮到你了。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最想杀的人。”
被最信任的兄弟背叛,那鲜血淋漓的感觉仿佛一瞬间门刺穿灵魂。
自那以后,一直有把无处不在的刀,插在江宇胸口,反复折磨着他。
“凌振,你不知道我每天想起你多少次想象现在这个画面多少次”江宇哈哈大笑,仰天道,“我成功了凌振,再见吧,如果你还有下辈子,也千万要记得恨我。”
江宇的指尖扣上扳机,就在他要扣动的一刹那,凌振忽然开口说话
“我一直都没想起过你。”
江宇顿住,微眯起眼睛。
凌振满脸沾着猩热的血,缓缓坐起,江宇警惕地用枪口顶着他,随他移动,“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直到今天,才想起上辈子入狱后的所有事情。”凌振语调平静,却让江宇的瞳眸一缩。
“怎么可能”江宇难以置信,“如果你不记得,你怎么可能猜到我每一步的计划每次都刚好克制住我”
“我不知道。”凌振声音像薄薄的叶片,吐露出两个字,“直觉。”
江宇微怔的神情很快消散,又换成那张要笑不笑的脸,让人很难看出他真正的情绪。
但凌振总是唯一能看出的那一个,并且可以恰好说出江宇想听的话。
就像上辈子说的那句“江宇,我们就该是最好的兄弟”那样击中江宇的内心。
这辈子,凌振直视着江宇的眼睛说“对不起,如果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前提,我真的很想和你当兄弟。”
没有欺骗,没有伤害,只是纯粹的友谊。
江宇神情恍惚了一下,可下一秒却发现自己的太阳穴被冰冷的枪口抵住。
凌振动作太快了,江宇一分神,就被站起来的凌振找到可乘之机。
只不过,江宇的枪也还指着凌振,两人对峙,仿佛又回到上辈子同归于尽时的那一幕。
江宇眸中恨意奔腾,自嘲苦涩地咬牙,“凌振,我踏马的,居然又一次信了你。”
要不是被凌振的话打动,他绝对不会分神,让凌振趁机掏出武器。
凌振目光依旧平静,黑漆漆的眼底透着真挚,“江宇,我刚刚虽然是为了找机会,但我说的话,不是在骗你。”
江宇再次愣神,可就在这一瞬间门,凌振扣动了扳机
血花在江宇的额间门迸发,凌振没有犹豫,非常果断。
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这样留下江宇,才不会造成更多的伤亡。
与此同时,江宇也反应极快。
他的手里还握着枪,也下意识指尖下扣,毫不犹豫。
只是因为他先中枪,导致他的枪口偏移,子弹没有穿过凌振的心脏,而是直直射入他的腹部。
凌振闷哼一声,江宇临死前怨恨无比地死死盯着他,比上辈子的情绪还要浓烈更多。
他被凌振骗了,一次又一次。
明明恨极了凌振的欺骗和背叛,却对他们的友情还抱有一丝愚蠢的希望。
作恶多端、没有人性的江宇从来不觉得这世上的感情有用,家庭只是可笑,亲情更是无聊,更别说其他。
他只相信自己手里的武器,能掌握的技术,数之不尽的钱财,生杀予夺的绝对力量。
却没想到死在自己嗤之以鼻的东西里两次。
江宇脑袋中弹,很快没了呼吸,眼睛却没闭上,一直死死盯着凌振。
“抱歉。”凌振也不好过,他腹部不断有汨汨的血流出来,却还是费力地抬起手,替江宇合拢了双眼。
凌振说那些话,的确是为了分散江宇的注意力,利用江宇内心深处对他的在意和不甘,又一次让江宇伏法。
但他也的确没骗江宇。
如果江宇能做个好人,他们一定会是很好的兄弟。
可惜江宇他不是。他天生没有道德感,亲近罪恶,热衷罪恶。
所以两人只能再一次走向这样的结局。
江宇注定要死在凌振手中。
而凌振的宿命,或许也注定要和江宇同归于尽。
上辈子,这辈子,明明已经成了不同的轨迹,却还是因为不同的原因让他接到了同样的这个任务。
凌振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血已经止不住了。
这里离雨林边缘很远,他走不出去。
但凌振庆幸的是,江宇死了,剩下的罪犯们只会变成一群无头苍蝇,乱撞都撞不出这片雨林。
他的任务也算是艰难完成。
这么多天了,凌振疲累地闭上眼,有些想睡。
他摸出裤兜里那枚信号弹,发射了出去。
当时说好,如果他要死了,总得报个信。
但这样发射信号弹也很危险,如果被附近的罪犯看到,肯定会找过来。
现在的凌振受了重伤,根本无力再对付任何一个凶残的罪犯。
也幸好他已经想好后路
凌振知道自己肯定走不出这片雨林了,他腹部流血的情况很严重,尽管他艰难地咬碎了一些叶片敷上去,却也远远不够。
子弹还留在他的身体里,会一直出血,无时无刻不在摧残他的身体内部。
他没办法独自取出来,更没办法穿过逃犯众多的雨林,更没有步行那么远的力气。
凌振只能慢慢地挪移着,躲到一处近些的隐蔽处,轻阖上眼。
不远处就是江宇的尸身,而凌振也失去所有力气般,颤着长睫,眸子再也没有睁开。
雨林外,时蔓看到那信号弹的响起就彻底慌了神。
她甚至想往雨林里冲,“凌振出事了我、我进去找他”
“蔓蔓姐,别啊雨林里太危险了。”唯一留守的小战士拼命拉着时蔓,劝她。
最开始的冲动紧张过后,时蔓也冷静下来,凌振在那雨林里都遇到危险,她要是进去,反而只会添乱。
时蔓只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外面转着圈,牢牢记住凌振的信号弹升起的方向位置,盼着支援能快些到。
凌振快要溃散的意识被一声声号角拉回。
风吹动树叶,轻微的飒飒声伴随着那些号角,他掀起眼皮,支撑着朝外看去。
周围有凌乱的脚印,显然逃犯们循着信号弹来寻过,却没找到他,又走了,现在外面很安静。
天空映着晚霞绚烂的红,像血一样弥漫铺满整个天际,漂亮却让心心悸。
凌振艰难地勾了勾唇角,支援来了,他撑到了。
终于,可以彻底放心,幸不辱命。
只不过,凌振的笑容里还有一丝安详,那是在等死一般的神情。
他此时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刚刚的笑,就已经用光他全部气力。
不远处,好像有大规模的脚步声响起,整齐划一,训练有素,这是来支援的队伍。
如果凌振能够爬出去,便能得救,可他别说爬,喉咙里也仿佛塞满了铁锈,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他只能眼睁睁地听着他们走远,重新费力地阖上双眼,气息奄奄。
又不知过了多久。
凌振以为自己快死了,他好像听到时蔓的声音。
本来失去所有力气,却也费劲地睁开眼,看到外面一片漆黑,星星点点的火把被举起晃动,还有不断呼喊凌振的声音。
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支援的队伍将所有的逃犯都拦截在这片雨林里,编出一张收缩的网,将逃犯们一一网住抓获,带回去重新收押。
也顺便在找凌振。
只可惜时蔓明明记得信号弹就是从这块地方发出来的,这么多人却一直都没找到凌振。
听到时蔓在其中最为紧绷的声线,凌振感受到她的焦急与关心。
可他实在没办法回应她,喉咙里钝重的血腥味快要吞噬一切,他只能露出苍白无力的神色,微微抿起的唇角挂着干涸的血沫。
气息微弱,双眸渐渐黯下去。
他再也没法继续撑着了,身体已经到最后的绝境。
外面,时蔓的眸子里因为蓄着湿润的水光而被火把照得格外明亮。
她很绝望,这么久都没找到凌振。
但又有一丝渺小的希望,既然没看到凌振的尸体,他一定是躲起来了,肯定是防止被那些逃犯找到。
只不过,他现在为什么不出来呢
明明任务完成,事情都已经快解决了。
时蔓其实能够猜到,但她自我安慰般,不愿意得出她害怕的那个答案凌振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
但凡他还有一点活动能力,就不会这么消失。
其他找凌振的人也都很绝望。
有人发现某块区域逃犯们的脚印特别多,非常凌乱,因此猜测凌振会不会已经被逃犯们带走或是遭遇不测。
可他们目前抓到的罪犯们口中都没提到此事。
时蔓微微皱眉,摇头道“不会,你们看这里的血迹,像是有人离开,但是到了这片草丛里就消失了。这应该是凌振躲起来了。”
“那糟了,要是他想躲,没人能找到他。”以前熟悉凌振的部下瞬间门露出一筹莫展的神色,他见识过凌振的厉害。
“凌振会躲到哪里去呢”时蔓自言自语般,揣摩着凌振当时的心情。
他的血迹从这片草丛消失,应该是用了什么办法遮掩,但这么多血,肯定受了严重的伤。
从这片草丛离开,他又会去哪里呢
忽然,一道灵光划开时蔓的脑海,她从“草丛”想起从凌振那儿听到过的一句话。
狼死绝地,寸草不生。
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时蔓就想起凌振当时说这话时眼神里的平静。
可她当时听到,心脏就收缩了一下,现在则蜷缩得更厉害,快变成皱巴巴的一团。
凌振果然是藏起来了,他在等死。
时蔓更加急切,她得快些找到他。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在凌振营帐里找到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标记物,让她能快速锁定自己当前所在的位置,同时也能根据这儿的地形判断出来
“凌振可能在这里”时蔓很快在地图上指道。
如果他要等死,他一定会选那处绝地。
凌振感受到生命力在一缕一缕流逝,就在他快要彻底陷入某片黑暗中的时候,恍惚间门又听到了时蔓的声音。
“凌振,凌振”她轻脆的声线似乎能在黑暗中划出亮光。
他的胳膊被她摇晃着,以他熟悉的力度和方式。
这一切都过于真实,让凌振不再混淆梦境与现实。
时蔓真的来找他了,真的找到他了。
当凌振被战士们七手八脚从隐蔽的坑洞里挖出来时,空气里顿时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他的战斗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整个人都像一条狼狈嶙峋的孤狼。
时蔓一下子快哭出来,尤其感受到凌振微弱的呼吸。
她从没见过他的脸如此苍白无血色,如此羸弱的样子。
当凌振被放在平地上,随行的医护人员立马过来照料他。
时蔓在一旁揪心看着,这儿条件简陋,也只带了些绷带、止血药可以简单包扎一下。
等处理好了,还是得抬着凌振快些走出雨林,去医院进行正规的治疗。
找到凌振才发现他的情况有多严重,每分每秒都是在和死神赛跑,耽误不得。
当战士们抬着凌振快步走,时蔓也紧张地跟在一旁。
凌振这时恢复了一些力气,他颤着长睫看向时蔓。
这会儿她正一路小跑跟着他的担架,漂亮的侧脸写满担忧,秀气的眉形微微蹙着,舒展不开。
不远处有爆炸的火星升起,那是支援的队伍抓捕罪犯时,来自罪犯们的殊死抵抗。
可那么大的动静,那么多的火星都好像影响不到时蔓,进不了她耳朵,也落不进她眼里。
她现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凌振身上,在意着他的呼吸。
这是凌振极少感受到的优待,让他发现原来自己在时蔓心中如此重要。
甚至让他觉得,即便是两只脚都还没从鬼门关里,但走这么一遭,也挺不错。
上辈子,他在绝望的漫天尘埃里等死,即便支援的队伍来了,也没找到他。
不过那时,凌振也没什么活下来的渴望,所以并没有撑太久,也没有人出现来救他。
不像现在,他撑到了夜色降临,还有时蔓来救他。
时蔓也很庆幸,她不像他们口中说的“过来没用”。
至少她的坚持让她帮忙找到了快要断气的凌振。
要不是她来,其他人肯定猜不到凌振会躲在什么地方。
想着刚刚找到凌振时他闭着眼安静绝望等死的模样,时蔓眼角变得湿润。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希望凌振能好好活着,那么害怕他会离开。
凌振微张开嘴,声线沙哑地说“别哭。”
他抬起一根手指,时蔓会意,伸手塞进他的掌心。
凌振不会再在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什么亲昵动作了。
如果他现在可以,他恨不得当场坐起来,和时蔓牵手、拥抱、亲吻,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说好了的,每场烟花都要一起看。也不算总是食言。”凌振嗓音涩哑,却还在坚持说话,转移时蔓的注意力,叫她不要再掉眼泪想刚刚的事。
时蔓果然破涕为笑,她看着远处爆炸的动静,雨林里的战斗快要接近尾声,即便罪犯们负隅顽抗,战士们也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只是,这算什么烟花。
她擦擦眼角,反驳道“只能看到一点火星子罢了。”
“爆竹也算。”凌振勉强说着话,映着火星的眸色里却都是满足,“爆炸也算。”
只要是与她一起看的,都算。
时蔓回望向他,忍不住抿起嘴角,“那说好了,你要快些好起来,我们以后还要继续看每一场烟花、爆竹,还有爆炸。”
“好。”凌振与她对视,视线里装满对方。
远方的夜色漆黑,更远处有火星偶尔擦亮夜幕,如同繁星,两人在晚风中手牵着手对望。
这一幕被雨林外守着的记者刚好拍到,定格成绝美的画面。
后来,这张照片上了全国时报,刊印在头版头条,凌振的英雄事迹与感情经历都被人们称颂、好奇。
他病好后,去全国各地做报告演讲时,被群众热烈围住,一边鼓掌,一边热情地请他说一说他的故事。
凌振被问得有些恍惚,想起两辈子前前后后加起来的许多事。
曾经很多苦难束缚着他,如今都化成了清风明月。
曾经漫长凛冬折磨着他,如今终于到了甘甜春日。
那么,他该怎么说他的故事呢
好像中间门的曲折离奇都已不必再提。
他的故事从籍籍无名开始,以盛大尾声结束
时蔓就是他的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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