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作品:《马甲全员be后我被迫吊唁自己

    “你醒着”太宰治先是狐疑地、很轻地问了一句, 又很快过渡到肯定句,“你醒着,月月。”

    他掰过西宫月昳的脸, 有点生气地戳了一下。

    “被子都还没捂热, 装睡装得很开心吗”

    “哪有。”既然被发现了, 西宫月昳也不好再装下去,他睁开眼睛同太宰治对视,数秒后又伸手揪住被子的边缘,慢慢把自己埋了进去, 只有上半张脸露在外面, “太宰君, 你生气啦”

    听起来倒不像是疑问,而是某种类似于“你怎么能生气呢”的指责。

    太宰治听着就泄气。他都还没准备好质问点什么, 整个人就被戳得漏气了, 只能颓然地坐在床上, 盘起腿压住被子。

    “好坏啊。”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恹恹地感叹一下, “真是太坏了。”

    连生气都没办法。

    “嗯。”

    西宫月昳应了。

    他窥着太宰治的脸色, 把声音放缓“或许可以再坏一点”

    太宰治没做声。

    于是西宫月昳坐起身,带着才捂好的一点热意,把太宰治拥进自己怀里, 很混乱地吻了一下, 比蝴蝶振翅还轻, 扫过他的耳垂。

    第二下位置准确多了, 落在侧脸。

    第三下的时候太宰治才一本正经地推开, 昏暗中看不清泛红的耳尖, 但他确实感到自己脸颊都热起来了。

    可恶, 真是坏死了,说不过去的时候就开始无耻地诱惑。

    “不喜欢吗”西宫月昳的声音非常无辜,因为靠得极近,所以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也一并传递过来,温度在心口一点点蔓开,宛如墙角蜘蛛织结好的一张网,细密的,黏腻的,静静地闪烁着危险而美丽的银光。

    “你就是在明晃晃地诱惑。”太宰治犹豫几秒,最终还是把手掌覆在了怀中人的后背,慢慢滑落到凹下去的腰肢,停留在弧度变缓的地方,“我还没有决定好要原谅你。”

    “太宰君失踪两周,翻窗进来。我也还没有决定好要原谅你。”

    太宰治“唔”了一声,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你装睡,想等我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想”西宫月昳胡乱摸了摸,把爪子放到太宰治腰侧,果然衣服内的温度比手臂要高上许多,他只穿了睡衣,和太宰治这种大夏天还把自己里里外外裹好几层的人完全不一样。

    但是话说回来,太宰这回没有穿那件黑色的大衣了,那据说是森鸥外赠送给他的、加入afia的信物,已经被彻底抛弃了。

    “绝对是太宰君想歪了。”他在黑暗中摸索着,灵巧的手指很轻易地把对方的外套剥了下来。

    丢在一边。

    也许太宰治在这两周里过的日子不是太好,摸起来又瘦了一截,即便绷带缠得很紧密,西宫月昳也触碰到了清晰的肋骨形状,小腹更是平荡,总感觉他好不容易喂出来的一份圆润又消失了。他哪哪都撩了一下,继续检验这只猫猫两周内的生活是否平稳。

    “别碰了。”太宰治的手指骤然扣在他的手腕上,死死地按住,声音低沉喑哑,有着说不出的意味,“你这分明就是故意要我想歪。”

    “嗯哼。”

    西宫月昳有时候都惊叹太宰治的耐性,明明都做到这个程度了,还能忍。

    “你去洗澡,脏兮兮的,我才不要让你睡到床上。”他推了一下,无情地把人赶走,“快去。”

    太宰猫猫就这样被踹下了床。

    第二天一早,当太宰治从卧室里走出来,对上首领宰的视线时。

    他收获了一份微妙的鄙视。

    但也仅限于此。

    可能这个家里所有的,但凡是活着的生物都笃定他会回来,所以蠢笨的肥猫也如往常一样瞄了他一眼,迈着猫步蹭过他的裤腿,继而去房间里找西宫月昳。

    太宰治越发觉得挫败。

    连猫都在鄙视他

    他回身把那只要溜进房间的白猫抓住,抱在自己怀里,像一条放进洗衣机洗涤了两小时的魂魄,幽幽荡荡地从楼梯上飘下去,无知无觉地坐进书房的椅子,比首领宰早三分钟占领了那个位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久前。”首领宰止步于书房之外,两个太宰治总是不能很好地处在同一个空间,也许是因为他们每次对视的时候都会生出非常多的厌恶之情,“你是白痴吗”

    那么明显都不曾怀疑过。

    太宰治无言以对。

    “我只是帮你加快了自我逃避的过程。”首领宰微笑了一下,“你迟早要面对的。”

    “那是我自己的事。”

    “当然。”首领宰的目光里有一丁点微妙的怜悯,“但是请不要忘记,我就住在你们隔壁。”

    太宰治怒了“我什么都没做”

    首领宰的视线更怜悯了。

    太宰治终于勃然大怒,试图捡起手边的书往他脸上拍。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只是和西宫月昳盖着棉被纯聊天,什么都没做,仅仅是躺在那里,听某个困得不得了的人讲睡前故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很晚。

    西宫月昳答应过他,会讲一切。

    可惜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十几年的岁月哪里是怎么容易能看清的。即使是很简略地跳着讲,他也没有说完,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只留下一个睁着眼睛听故事的太宰治躺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

    这只小海王惯会骗人,讲述的时候把琐碎、快乐的小日常掺在那沉重痛苦的部分里,轻描淡写地把最不好的部分翻篇,还不忘凑过来抱住他,倒像是真的哄睡了。

    太宰治没有被哄睡着。

    因为他没有办法直接相信,西宫月昳陈述的那一部分经历就是事实。就算他此刻正在把那些漂亮的伪装撕扯下来一部分,但谁能确定这之后没有更多的伪装呢天性里的那一部分猜疑在跳跃,试图把一切都拖向地狱。

    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都不需要被劝了,已经无药可救,进化到自己ua自己的地步了月月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想着瞒他。

    他只是把高中生的日子过得太认真了些,以至于看起来就那么乖。

    况且那些坏事他又不是没做过,在afia的日子里,那些都只是他的日常,西宫月昳沾染过就沾染过,难道自己还要嫌弃他手脏吗

    他又很快联想到指腹划过肌肤微妙的触感、手心蕴着的温热,以及蜻蜓点水般的几个吻。凑近的时候西宫月昳总会闭着眼,或是垂下眼帘,让纤长的睫羽遮住清透似水的眼眸看不见其实更好一些,否则太宰治会怀疑那点漂亮的矢车菊蓝色能把人溺死。

    专心于诱惑的时候总是最动人的,那是一种明知道对方抱着歪心思,却还是忍不住为皮囊的美感心动的窒息,令心底的一角崩塌陷落。

    首领宰看出来他在走神,轻微地叹气。

    有的太宰治已经要被玩坏了。

    他侧身躲过炸毛的太宰治,兀自从书架上抽取了一本书,离了书房,去二楼躺着了。

    算算日子,他也快离开了。

    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他出手干涉的命运,若是有所回报,也许也会落到他头上。首领宰已经不在意那些了。

    至于这个冲昏头脑的太宰治算了,反正他自己能解决。

    西宫月昳起得晚,他穿了件宽松的短袖,从二楼走下来的时候仍旧困倦极了。他急着去厨房喝点水。

    被太宰治拖着讲了足足两个小时,他好险没把自己说哑。

    不能完全说假话,也不能完全说真话,还要把那些事情尽可能地润色一番,让它们听起来更像是睡前故事。

    这太耗费心力了。

    到最后他实在是讲不动了,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入睡,并决定太宰治怎么晃他都不醒。

    “早,太宰君。”西宫月昳翻了翻冰箱,右手还拿着一个饭团,左手去抱那只晃进来的宰猫,“你昨天说的什么来着得去地下工作洗白两年”

    “嗯,也不是完全不会出现只是工作会很多。”太宰治丧着脸,“早知道以前就不为森先生做那么多了。”

    “辛苦了。”西宫月昳吻在他的唇角,“要加油啊,太宰君。”

    “月月你以后”

    “我这不是已经洗白很久了吗”西宫月昳知道太宰治想说什么,他又安抚式地亲吻了一下,“不会去做那些事情的,我又不是天生变态,并不喜欢那些。”

    才说了没几句话,太宰治就要被这样啃来啃去的亲密给冲昏了,他晕乎乎地伸手抱住西宫月昳,往前进的时候正好把人压在柜边。燕麦的袋子摩擦过大理石的台面,发出噪音。

    他伸手把那个有点碍事的饭团给拿走了,手指从掌心划过,又很快被反过来抓住,十指相扣,就像它们本来就这样密不可分。

    良久。

    西宫月昳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了,他咬了一下太宰治的唇瓣,靠在对方肩上缓着呼吸。

    “我还没吃早饭。”他轻声抱怨,扣在一起的手指却没有松开,“快饿死了。”

    太宰治精神抖擞,发出无耻的宣言“你可以先吃”

    他的声音被堵回去。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