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栖栖,你也要离开啦?

作品:《玛丽苏光环加载过度后

    “我在这儿等你。”

    草坪就在不远处, 几个服务员正收拾餐布等物。

    谢参商停下来,一看到有人在,眉目就染上几分不耐。

    栖栖没说什么, 只是点点头, “嗯, 好。”

    “您好。”

    栖栖帮一个面善的大姐把餐布折起来,顺便打了个招呼。

    大姐愣了愣,抬头看见栖栖,笑起来,“是小老板的同学是吧”

    现在度假村客人只剩下个位数, 她中午来做事看见小老板一行人, 现在对栖栖的面庞还算熟悉。

    “是啊姐姐,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栖栖和大姐一起直身, 腼腆地抿唇笑笑。

    “害,这算个球”大姐双眸泛着柔和的光, 把餐布放进篮子,问, “小同学,这么晚不睡觉出来干什么呀”

    栖栖很不好意思地把手机一事告诉她。

    大姐拧眉回想一下, 叫过来另一个更年轻的服务员, “小李啊, 刚才你收餐盘的时候看见有手机了吗”

    被叫小李的男生挠挠后脑勺,憨着脸说“手机”

    大姐指指栖栖,努嘴严肃道, “小李,人家姑娘都来找了,你看见就赶快告诉我们, 别让人着急。”

    小李仍旧憨憨笑,“让我想想,想想。”。

    他听大姐的话才微微眯眼去看栖栖。

    “你好。”

    栖栖对上小李细长的眼睛,微笑问好。

    “你你你好”

    小李的脸猛地涨红,老实到显得愚笨的笑容一下消失掉,眼神闪烁,精明气怎么也盖不住。

    大姐在旁边催,“小李,你到底有没有看见”

    栖栖也把期待的目光投注到这个男生身上。

    “我想起来,我确实是看到了。不过我好像放到那边去了,我去拿。”

    小李支支吾吾地离开,背影颇仓皇。

    过不一会儿,他把两部手机全数奉上,手不断摩挲自己的寸头时,又笑得很是本分,“喏,是不是这两手机”

    栖栖接过手机,感谢他,“谢谢你啊,真的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小李没话说,大姐扯过话头,看着栖栖道“时间不早了,小同学你早点休息啊。”

    “那姐姐辛苦了。”和大姐说完再见,栖栖转身走远,和无聊等待的谢参商会合。

    “终于好了。”谢参商长吁,回眼往小李那儿盯了一秒。

    那个男生眯眼笑,也正看着他们。

    谢参商皱眉,狠狠剜他一眼。

    “你看什么”身旁少女摁亮手机,抬眉见谢参商扭头,作势也回头看。

    “没什么咯。”谢参商口吻轻飘飘,满不在乎地撩起额发,他话锋一转,“你怎么拿两部手机”

    栖栖哂笑,“还有我哥哥的。”

    就听谢参商噗嗤笑了一声,“你们不愧是兄妹俩。”

    对他的打趣报以微笑,栖栖想起什么,仰过脸问“谢参商,我没来得及问你,你拿苹果坐大厅门口干什么呢”

    谢参商从鼻子哼笑下,双手枕在脑后,优哉游哉,故作神秘道“不可说,不可说也。”

    “好吧,不说就不说嘛。”

    两个人陷入一阵安谧,静到只能互相听闻着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两旁草丛的不知名小虫唧唧吱吱,共谱可爱的小夜曲。

    必经之路有片竹林,栖栖打开手机上的灯光,照亮前方。

    一踏入竹林,方才咕唧不停的虫声被浓密竹叶吞没,现在是一丁点响也听不着了。

    谢参商就哼唱起一首情调绵绵的老歌,用低哑惑人的悠悠歌声替代虫声。

    明亮月光穿透林林密密的竹叶,深黑色的泥路上满是晃动的竹叶长影。

    月色也不定,在半空里和着歌声起浮浮沉沉起起落落,栖栖倾听谢参商的歌声,终于没忍住,悄悄接过调子。

    她轻声哼起歌,但由于记不得歌词,时断时续地跟着谢参商清唱几句。

    “荒诞不经的梦,吻住她嫣红的羞涩”

    谢参商忽地停下歌声,望着前后狭隘的道路,食指抚上喉结,他顺着摸了摸下颌,面容沉静得异常。

    “怎么了”栖栖不解地看他。

    不管是前路还是来路,都是树影婆娑,月影沉沉的样子。

    这份不特殊的美丽,似乎并不值得从小就在山中长大,看惯这般景色的谢参商留步。

    谢参商喉结上下攒动,挑眉望栖栖,“怎么”

    他一出声,栖栖察觉到不对,面露担心,“你的嗓子”

    清朗动听的嗓音此刻变得有些沙哑,像在吞着针讲话。

    谢参商揉揉下巴,面对女孩的关心很宽慰地对她咧嘴笑,“没事,我有点感冒了。”

    “感冒这么突然吗”

    栖栖疑惑,但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在外面待得确实有些久。

    更深露重,难保不会感冒。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谢参商不置可否,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底发虚,踉跄了好大一步。

    “小心”栖栖惊呼出声,急急走到少年旁挨着,用瘦弱的肩膀撑着他。

    “谢参商,你路都走不稳了,这已经是重感冒了吧。”

    努力地扶住少年沉重的身体,栖栖吃力地咬牙。

    谢参商看着纤细,实则肩宽腿长,薄薄的夏衫担不住他紧实的腰腹,体温热得要灼痛栖栖的手掌。

    “沈栖栖我,我头好晕。”

    虚弱闭眼,谢参商脸色刷一下失去所有艳色,两瓣唇透着白,鼻尖甚至还缀着几滴汗。

    栖栖一看,心里也为其感到难受,努力移动身体,直至把身子嵌进谢参商的怀里,才算让谢参商借她力行走不算困难了。

    “谢参商你坚持会儿,我扶你回房间。”

    谢参商无力地垂着头,闻言眉头动了动,唇瓣张开又阖起,什么都说不了,整个人苍白脆弱得不像话。

    栖栖心焦地瞥他又瞥,落下的每一步都忍着颤。

    幸而月色明亮,走出竹林就不需要借助手机灯光。

    栖栖身上没有口袋,目光焦灼,谢参商又很闷地唔了一声。

    低头查看他的情况,正好撞上谢参商失去焦点茫然的黑眼,“我我嗓子也好疼。”

    他很无措地叫痛,素日停在眼角的狡黠换成恹恹之色。

    可是栖栖又不是真的医生,只能一声一声地哄着,手臂穿过谢参商的腰,尽力扣住他不让其往下滑。

    “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栖栖声音放低,走一步说一句,意识昏沉的病人咕咕哝哝,怎么也不肯安分。

    若不是病体虚弱,照他这模样说不准还真会来一场胡作非为。

    艰难地挪到鹅卵石路上了,栖栖深呼吸,休息了很短的时间,重新迈开步子。

    “这山坳坳哟崽崽回家要小心哟”

    少年人,不清醒的时候,行事无常,方才还说不出话,现在又用嘶哑的嗓音唱歌。

    谢参商浮沉之间,觉得自己是只虫子,想家了,旁边也没有要踩死虫子的人,就很放肆地唱起家乡的山歌。

    栖栖一边听,一边走,实在听不懂谢参商用方言唱的歌词,就专注地走路。

    到酒店门口了,已经可以看见前台的服务员两手捂着耳机,闭眼沉浸于个人世界里。

    这时候谢参商格歌调带悲,反复呜咽着一个词,精致的脸庞上泪痕斑驳。

    他哭得狼狈,压在身上就更重了。

    心焦力疲,栖栖无力之下,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从她身上滑落,躺倒在地。

    谢参商躺在冰冷不平的鹅卵石上,蒲扇的睫毛轻颤不止,鼻尖红红,雪白的脸与冷月融在一起,像是透明的玻璃娃娃,惹人可怜。

    他躺着倒是不嘀咕了,甚至像是找到了什么归属般,双腿屈起,两手抱着肩膀,凉风吹乱他的短发,整个人蜷缩如婴儿。

    无奈地叹了口气,栖栖蹲下身,用温热的手心摸摸谢参商冰冷湿滑的侧脸,“谢参商,我们站起来,回去再睡呀”

    谢参商听见一把细软动听的声音,心弦惊动。

    迷蒙地睁开眼,在银辉与夜幕之下,看见一张耐心的、包容且微笑的脸。

    这是谁

    看见她,怎么会这么想妈妈。

    谢参商毫无征兆地流泪,他伤心得如此迅猛而无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弥漫上他的这种无措。

    说实话,栖栖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

    若在面前哭的是厉茗茗或是王安圆乃至任何一个女孩子,栖栖都会选择上前拥抱,轻声安抚。

    可当这人换成谢参商,那个会在舞台上发疯,行为作风热烈张扬的谢参商。

    这事变得诡异又悲伤。

    任由病人躺在地上哭也不是办法,栖栖叹口气,倾身上前扶住少年的肩膀。

    “乖,谢参商啊,我们起来了哦。”

    “地上很凉的。”

    栖栖拽了又拽,满身力气都涌进一双手里,还是拽不起来一个势要化作地上泥的人。

    直到最后失力,她嘭地往后跌倒,脊椎一刺痛,她才哽咽几声。

    栖栖没抱怨,拍拍屁股上的灰,慢慢爬起来,往酒店亮堂的门看了看,又回眸望着谢参商。

    迟疑的神情一闪而逝,栖栖还是抬脚,准备先任谢参商躺着,她回酒店找点人来帮忙。

    谢参商一开始似乎听到一阵乐声,就在耳畔环绕,这声音熟悉,听得他很舒服。

    意识有了一瞬的清明,印入眼帘的,是个姑娘白润的一截脖颈,乌发半散,搭在柔美的侧脸上,很是诱人。

    “沈栖栖,”病弱的美少年,抿着唇,撑起打颤的两条长腿,站起来还是虚虚晃晃,他勉力扬起声,挽留那个姑娘说“你怎么也要走啊”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