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水计划持续进行, 鲜血浇灌大地，人们在尸体堆中奋战。ata

    目击敌人成片倒下，而己方死伤数远远低于预期, 大家都觉得这场战役胜负已定。却没有注意到, 随着怪物们大批量的死亡，周遭流动的紫雾渐渐散去，悄然掺进一点隐约的粉色。ata

    分秒自指缝间流逝，眼看就要到两点整行动截止的时间，燕定坤第一个察觉异常。ata

    怪物分泌雾气，其与等级关联, 官方信息库中清清楚楚地写着ata

    f级怪物黑色ata

    d级怪物紫色ata

    c级怪物粉色ata

    对应眼前越来越浓的粉紫色迷雾，助理低呼不好“怕是我们动静太大, 吸引来附近的c级怪物了”ata

    “去找「魔镜」” 燕定坤道。ata

    宁安基地内有一名异能者, 以血为镜，能用图像的方式解答照镜者内心所有疑惑。ata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们急匆匆找人、准备为攻打c级怪物提前做功课时，祁越跟唐妮妮第n次跑回来堆晶石。ata

    祁越超不爽地瞪着唐妮妮，唐妮妮满脑袋都是新裙子。ata

    俩人听到对话，一点反应都没有，足以说明他们清楚有一只c级怪物正在靠近。ata

    只不过比起他们的比赛, 压根没人把那家伙放在心上。ata

    五分钟后, 助理带着「魔镜者」快步赶回。ata

    不料那人还没来得及施展能力，传说中的c级怪物先隆重登场。ata

    那是一个婴儿。ata

    微微发红的皮肤, 肉肉的脸蛋，四肢完好, 五官俱全。ata

    全身上下仅裹着一条宝宝裤, 裸i露在外的部分没有肿胀的肉瘤疙瘩, 没有尖针，更没有触腕。什么都没有没错，它仅仅是一个婴儿，一个多么纯正的人类的婴儿。至多不过满月龄，被一团粉雾近乎柔情地托着、庇佑着，宛若一个襁褓里安然沉睡的婴儿。ata

    脆弱，稚嫩，又神圣。ata

    人们都说，灾难下，孩子就是希望。ata

    但不可否认，他们往往又是未长成的、极易折断的希望幼苗。ata

    如同一缕无尽黑夜中微弱的灯光，随时都可能被风、被雨、乃至被一只小小的飞蛾扑灭。ata

    当衰败普遍蔓延，新的生命却迟迟不肯降临。ata

    有多久了呢ata

    大家没再见过婴儿，或者说不敢拥有婴孩。ata

    望着它，为人父母者内心不由得涌起一阵怜爱。ata

    他们忽然想到自己的孩子，那些活着的、死去的、失散到天涯海角的。也许此时此刻正在某个他们无法抵达的远方饱尝艰辛、兴许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孤独地迎接死亡。那是他们的孩子，孩子都曾活着，多多少少都在期盼下诞生。ata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孩子们的第一次笑，第一次哭，第一次喊爸爸妈妈，第一次摇摇晃晃地走路 ，第一次说我爱你，包括第一次说我恨你ata

    诸多记忆倾泻而出，它们所唤起的情感是那样强烈，那样悲恸，似电流席卷过四肢百骸，将所有的思绪都排空。ata

    单单剩下一个念头我的孩子现在究竟在哪里呢ata

    未成父母者则回忆起遥远的童年。ata

    乡下老旧但神秘的房屋，树干枝蔓间架着鸟窝，草丛堆里藏着螳螂和蚱蜢，澄澄黄昏下飞舞着蜻蜓ata

    那时他们好天真，好容易快乐。ata

    他们自由自在地玩耍，不觉得危险，也不需要隐藏。ata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再往上，还有姥姥，太姥姥他们还不知道人会自然地死亡。不必亲身体会原来除了自然的死亡，原来人还能有那么多非自然的死亡。能被倾倒的大厦压死，被漫天的流星雨烧死，被数不胜数的怪物排队杀死，被同胞残忍地抛弃、被背叛、被掠夺、被推ata

    每一个在战斗中死亡的人都拥有名字，名字代表身份。ata

    每一个有身份的人，必定有父母，有爱人，亲人，朋友。ata

    换句话说，倒计时降临至今，恐怕所有活着的人，皆已承受过死亡。ata

    他们突然产生一个疑惑，倘若死是必然的结局，何必要费力抗争ata

    或思念，或怀念，或沉入理想的幻境，人们一一放下武器，神态安详。ata

    连意志相对坚定的燕定坤都难免其害，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一步一步走向台阶的尽头。ata

    直到一声问句“燕负责人，你有孩子吗”ata

    他豁然清醒，看着脚下数米高空，看着战场上放弃抵抗的战士们。ata

    回头又望见那个年轻女生，双指按压着太阳穴，神情平静，因隐在雾中，又有些朦胧不清。ata

    当务之急是打破幻象，燕定坤大步回到原地，夺过助理手中的喇叭。ata

    “同志们” 喇叭将他雄浑有力的音色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我知道你们都很辛苦，都很疲惫，你们痛苦、悲伤、才会迷失方向。但是请不要忘记，一场战争的结束只有两种方式，不是胜，就是败。这并非我们一个人、一个家庭，或者一个国家、一片大陆的战争。它是全世界、全人类的战争一旦失败，我们的过去、当下、未来都将不复存在我们的文明、精神也将荡然无存”ata

    他高声道“请不要做逃兵，不要做人类的叛徒”ata

    “不要让敌人杀了我们的身体，还统治我们的思维”ata

    “请你们继续战斗下去”ata

    为了生者，也为了死者。ata

    为了将来他们还能拥有诞下婴孩的勇气，浴血的人类与无形的精神污染相对抗，一个接着一个振作起来，重新捡起武器。ata

    在燕定坤的指挥下，枪弹炮击、火花粉末，包括包嘉乐的精神干扰 ata

    大家穷尽攻击之能，然而尚未触碰到那只高级怪物，便被无形化解。ata

    “怎么回事” 人们惊诧不已“是防御型怪物吗还是异能”ata

    混乱的议论声中，怪物好似受到吵扰，翻身笨拙地坐了起来。两只眼睛黑溜溜的，一边含着手指，一边冲他们咿咿呀呀地说话。ata

    动作、神态都跟人类婴儿相差无几，张开嘴，慢慢发出含糊的声响“咿咩麻”ata

    “麻麻麻。” 它叫出声来，咯咯笑着，欢快地拍小手掌ata

    不少人喜悦地落下泪水，好不容易拉回的神智，又一次陷入岌岌可危的险境。ata

    幸亏纪尧青和叶依娜有经验，一刀扎进大腿，用疼痛唤醒理智。ata

    其他人见了连忙效仿，随后又得分神应付被鲜血激发斗志的水生怪物们。ata

    唐妮妮大约被勾起糟糕的幼年经历，捂着耳朵钻回床单，怎么都不肯出来了。ata

    祁越看着没有大碍，仍在兴致勃勃地收集晶石。ata

    情况有些不利，林秋葵隔空与那只怪物对望。ata

    「异能  透视」ata

    「c级怪物人婴，人类身份为乔归里，男，32岁，单身。2018以博士学历毕业于相关专业全球排名5国际院校，归国后应聘于某国际金融公司，短短五年凭实力晋升为销售总监。在职期间表现十分出色，待人接物周到而谨慎，为此连续多年获得最佳员工荣誉，其团队业绩长期名列前茅。」ata

    「人类时期社会关系良好，颇得上司、同事、女性的青睐，被称为火眼金睛乔总监，不计年终奖在内，年薪超两百万。」ata

    「第三次倒计时期间遭异种寄生，濒死是逃离成人世界，故蜕变为人婴。」ata

    「人婴凭借独特的外形优势，辅以蛊惑幻象，其存在本身便能唤醒人类的怜惜与关爱。可通过「情绪转化」将吸收到的人类情感，构建成刀枪不入的保护壳。同时还能将自我的负面情绪，例如悲伤、恐惧等转化为精神攻击。」ata

    「致命处在于咽喉」ata

    「温馨提示该怪物完全免疫普通物理攻击，有且仅有更高阶精神系异能者、更高阶异能武器，方能破除保护壳。」ata

    少见的精神系怪物。ata

    仅以世俗标准评判，对方人类时期可谓不折不扣的成功人士，没想到内心深藏的是变回婴儿。ata

    大概精神系异能怪比普通怪物敏感一些，在林秋葵使用能力探究底细时，人婴瞳孔闪动，忽然饱含恶意、极其毒怨地看她了一眼。ata

    接着就放声大哭“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ata

    婴儿哭声尖锐又高亢，本来就是大人的噩梦，更何况它的哭声里包含精神攻击。ata

    声波仿佛化刀，一刀刀凌迟着神经。ata

    人们纷纷捂头，痛苦地着。ata

    哪怕有包嘉乐的精神安抚，也难以消除他们的精神上的煎熬。ata

    目睹又一人行动迟缓，被怪物吞入腹中。人婴天真地拍了拍手，继续呜呜哇哇着，朝它刚刚感受到的威胁林秋葵的方向爬去。ata

    糟了。ata

    燕定坤挺身向前，头也不回地说“林小姐，你和你的队友该离开了。”ata

    “还有老刘，赶快带着所有清醒的人撤退。”ata

    助理难以置信“老燕，你”ata

    “我们争的就是一个水源，眼下怪物都被清理出来，河就在那，跑不了。这只高级怪物不好对付，我们基地的异能者、军事力量太少，没必要再冒险，也不该再牺牲人命。” 燕定坤沉着地剖析利弊，支撑自己的最终结论“你们先走，我试试把它往基地反方向引“ata

    “要是我不能活着回来，明晚庆典暂时取消，之后一段时间你们都不要再有大动作，它应该不至于找到基地去。”ata

    不要祸及基地就行，这是他唯一的念头。ata

    某助理虽然认同一切为基地、为国家为先的理念，也承认不该在计划之外的怪物身上浪费人力物力。但并不认为这个充满牺牲精神、背负着莫大风险的引诱角色，需要由一个基地堂堂的负责人亲自担任。要知道，一个有能力的负责人才是基地建设发展事业中的重中之重。ata

    所以这活交给谁都行，谁死都行，唯独老燕不行ata

    “这事我会办好” 身形相对瘦小的助理，毫不犹豫地推开他“你走，基地不能没有你”ata

    燕定坤不为所动“我是你领导，让你走就走。”ata

    助理亦坚持己见“你是基地负责人你有你该挑的担子”ata

    “我正准备挑我的担子”ata

    “胡说八道这算什么担子燕定坤，你要弄明白，活着才是你的担子国家，基地，人民群众才是你的担子”ata

    “行了老刘，这些人就是群众我要对他们负责”ata

    ata

    俩合起来超过一百岁的中年男人，你一句，我一句，活像包厢抢着买单，谁都不让谁。ata

    若非人婴爬得慢，估计大家已经团灭n回，哪有时间让他们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地开始争ata

    “不好意思。”ata

    怪物都要爬到家门边了，林秋葵不得不打断“其实都不用走，会有人解决这只怪物的。”ata

    俩人异口同声“谁”ata

    她唇齿微掀，咬出一个名字“祁越。”ata

    话音刚落，宛若回应召唤的恶魔ata

    祁越单手拽着台阶，翻转身体，一腿蹬过阶梯。ata

    他活像一只凶猛浴血的秃鹰，在他们的眼前高高跃起，举刀劈向那个婴儿ata

    咣当ata

    刀尖与无形的保护壳剧烈相撞，擦出无比耀眼的火花，听得人手腕阵阵作疼。ata

    祁越的等级比人婴高，武器上又有c级晶石镶嵌，勉强与之持平。ata

    他能感觉到刀下的保护壳在波动，在颤抖，马上就要分崩离析。ata

    他抬起视线，即便面对手无寸铁的婴儿，一对狭长的眼里也没有任何动容、同情。ata

    这是个极其缺乏同理心的人类。ata

    后者察觉到这一点，哭声戛然而止。ata

    它在浓浓的恐惧之下，拼命发动技能，百般入侵他的精神，试图攻破他的心理防线。ata

    冷漠的父亲、癫狂的母亲、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寂静诡谲的动物园ata

    林秋葵说我不爱你ata

    林秋葵说不谈恋爱快滚ata

    它甚而搬出自己人类时期的压抑心情，用着婴孩的外貌，发出成人的喟叹“我累了”ata

    自从毕业后，公司、住处两点一线。ata

    日复一日的工作，年复一年的竞争，好像永远没有尽头。ata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尤其在职场上，没有人在意你的家庭、性格、兴趣爱好。公司老板只会以你创造的价值来衡量你，来评估你。就好比你在衡量一个项目、评估一个产品的价值时，那种漠然客观的情绪。 有什么区别呢那就是你，你就是商品，两者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ata

    “好累”ata

    起床上班好累。ata

    周末加班好累。ata

    戴着面具好累，按部就班的生活好累，维系人际关系好累。ata

    以及生意场上你来我往的客套用语，酒桌上假惺惺的敬酒、恭维、称兄道弟都好累。ata

    “我真的好累”ata

    生而为人，成为大人之后，好像不管获得多少世俗所承认的体面、成功，那种难言的疲惫空落感，始终沉沉压在心头。ata

    为什么会这样呢ata

    不清楚，不知道。ata

    但变回孩子就不会艰难，死去就不会再疲惫。ata

    多好啊，不是吗ata

    保护壳一点一点地碎裂，人婴近乎真挚地看着祁越这名自己曾经的同胞，一字一句地问“难道你不觉得累吗”ata

    与此同时，双方交战的斜下方，燕定坤忽然回答先前的问题。ata

    “我有过一个儿子。”ata

    他说。ata

    林秋葵稍稍侧目。ata

    “那天是他妈妈的生日，我回去的晚了。”ata

    实在太晚、太晚了。ata

    于是便再也无法挽回。ata

    “当我推开门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一只怪物，正在吃他妈妈。”ata

    燕定坤摩挲着左腕上的儿童手表，闭上眼睛，依稀还能回想起那副惊悚的画面闪烁不定的灯光下，沙发倒下，碗筷摔碎。他的妻子被撕去脸皮，而他那面目全非的儿子，正伏在她的身上，尖尖的牙齿吞咬着自己的母亲，向他这个父亲抬起头来ata

    “他的年纪还很小，临死前的愿望是我能快些回来陪他吃蛋糕。”ata

    “因而一看到我，他就问，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呀”ata

    儿子的脸，一半在光照下，纯真得好比天使。ata

    另一半藏匿在见不得人的黑暗中，陌生得让人心慌。ata

    爸爸，爸爸，爸爸，我爱你爸爸。ata

    他一声一声叫着，清脆又响亮。ata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出血红的双手，似乎还想拥抱亲爱的爸爸。ata

    那时燕定坤停在门下，一步都没有往前走。ata

    他从负责护送他返家的人手里，取过枪，瞄准自己最宝贝的儿子。ata

    “我说对不起。”ata

    “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们。”ata

    “然后”ata

    然后砰的一声。ata

    他吐出一口浊气“我杀了他。”ata

    怪物就是怪物，怪物屠杀人类。ata

    放纵怪物与放纵罪恶无异。ata

    正是抱着这个信念，燕定坤才能亲手处决自己唯一的孩子。ata

    如今他也贯彻同样的想法，倏然睁眼，掷地有声“这不是我们的同类祁先生，请你立刻杀了它”ata

    还用你说ata

    祁越懒懒地睨他一眼，作出的回答是，一刀斩下人婴的头。ata

    “呜哇啊啊啊啊”ata

    刀锋割断皮肉，阳光万物随之泯灭，仅仅怪物刺耳的尖啸声震天撼地ata

    几秒后。ata

    当光明重临人间，恍若隔世般灿亮。ata

    人们只见祁越拎着一颗脆嫩的头颅，逆光自高空坠下。ata

    刀尖插进地面，猛然荡开一圈黑色气浪。ata

    场上仅剩的数十头怪物瞬间化为乌有。ata

    一滴浓稠的血沿着他的下巴滴落。ata

    滴答。ata

    融入大地。ata

    便为这场取水之战彻底画上了句号。摇晃晃地站起来，伸出血红的双手，似乎还想拥抱亲爱的爸爸。ata

    那时燕定坤停在门下，一步都没有往前走。ata

    他从负责护送他返家的人手里，取过枪，瞄准自己最宝贝的儿子。ata

    “我说对不起。”ata

    “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们。”ata

    “然后”ata

    然后砰的一声。ata

    他吐出一口浊气“我杀了他。”ata

    怪物就是怪物，怪物屠杀人类。ata

    放纵怪物与放纵罪恶无异。ata

    正是抱着这个信念，燕定坤才能亲手处决自己唯一的孩子。ata

    如今他也贯彻同样的想法，倏然睁眼，掷地有声“这不是我们的同类祁先生，请你立刻杀了它”ata

    还用你说ata

    祁越懒懒地睨他一眼，作出的回答是，一刀斩下人婴的头。ata

    “呜哇啊啊啊啊”ata

    刀锋割断皮肉，阳光万物随之泯灭，仅仅怪物刺耳的尖啸声震天撼地ata

    几秒后。ata

    当光明重临人间，恍若隔世般灿亮。ata

    人们只见祁越拎着一颗脆嫩的头颅，逆光自高空坠下。ata

    刀尖插进地面，猛然荡开一圈黑色气浪。ata

    场上仅剩的数十头怪物瞬间化为乌有。ata

    一滴浓稠的血沿着他的下巴滴落。ata

    滴答。ata

    融入大地。ata

    便为这场取水之战彻底画上了句号。摇晃晃地站起来，伸出血红的双手，似乎还想拥抱亲爱的爸爸。ata

    那时燕定坤停在门下，一步都没有往前走。ata

    他从负责护送他返家的人手里，取过枪，瞄准自己最宝贝的儿子。ata

    “我说对不起。”ata

    “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们。”ata

    “然后”ata

    然后砰的一声。ata

    他吐出一口浊气“我杀了他。”ata

    怪物就是怪物，怪物屠杀人类。ata

    放纵怪物与放纵罪恶无异。ata

    正是抱着这个信念，燕定坤才能亲手处决自己唯一的孩子。ata

    如今他也贯彻同样的想法，倏然睁眼，掷地有声“这不是我们的同类祁先生，请你立刻杀了它”ata

    还用你说ata

    祁越懒懒地睨他一眼，作出的回答是，一刀斩下人婴的头。ata

    “呜哇啊啊啊啊”ata

    刀锋割断皮肉，阳光万物随之泯灭，仅仅怪物刺耳的尖啸声震天撼地ata

    几秒后。ata

    当光明重临人间，恍若隔世般灿亮。ata

    人们只见祁越拎着一颗脆嫩的头颅，逆光自高空坠下。ata

    刀尖插进地面，猛然荡开一圈黑色气浪。ata

    场上仅剩的数十头怪物瞬间化为乌有。ata

    一滴浓稠的血沿着他的下巴滴落。ata

    滴答。ata

    融入大地。ata

    便为这场取水之战彻底画上了句号。摇晃晃地站起来，伸出血红的双手，似乎还想拥抱亲爱的爸爸。ata

    那时燕定坤停在门下，一步都没有往前走。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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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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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秒后。ata

    当光明重临人间，恍若隔世般灿亮。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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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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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抱着这个信念，燕定坤才能亲手处决自己唯一的孩子。ata

    如今他也贯彻同样的想法，倏然睁眼，掷地有声“这不是我们的同类祁先生，请你立刻杀了它”ata

    还用你说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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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哇啊啊啊啊”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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