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6章 第 86 章

作品:《作精小美人

    原本定下的是今日回府, 但苏韶棠一觉睡到了黄昏,只能在秋静寺再待一日。

    用过晚膳,苏韶棠就躺着了。

    她这破身子也没办法干别的事, 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能叫她走上两步已经是了不起了。

    她是个每日要沐浴的人, 在这时沐浴不便,抬水烧水得格外麻烦。

    今日苏韶棠难得偷懒了一日,她躺在床榻上压根不想动弹,就是在沈玉案要上床时, 忽然警惕地抬起头。

    苏韶棠到底怕了昨日,脑子一抽, 就焦急地脱口而出

    “今日真的不行了”

    话音甫落,厢房就倏然静下来, 远处的蝉鸣声似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络秋和络春低下头, 不敢去想到底是哪儿不行了,快速地收拾妥当, 就服身退下,等到门口时, 络春忽然想起傍晚时看见的夫人手腕上的伤, 没忍住停步说了句

    “侯爷,夫人细皮嫩肉, 您动作轻”

    话音未尽,她就被络秋拧了一下,络秋赔罪地冲二人服了服身子,将络春硬拖了出去。

    厢房外, 络春疑惑地看向络秋。

    络秋气得点了点她额头

    “你个榆木脑袋”

    侯爷难道不心疼夫人

    再说了, 这种闺房之乐, 哪是她们做丫鬟的能指点提醒的

    络春羞红了脸,小声嘀咕“我瞧着夫人那一身红红紫紫的痕迹,太怵得慌了。”

    就仿佛跟受刑了般。

    见她越说越离谱,络秋赶紧拉着她回到隔壁耳房。

    厢房中只剩下两人,苏韶棠仍旧捂着脸,没从那窘迫中回过神来。

    她都说了什么话啊

    昨日的情景浮现脑海,加上近来的窘迫和不好意思,她到底委屈了,瞪了眼沈玉案

    “你压根不心疼我。”

    昨晚疯狂贴上来,叫她今日下身疼得厉害。

    她怀疑肿了,但络秋和络春她们都在,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女子红着眼,白皙娇美的脸颊上挂着欲掉不掉的泪珠,让人瞧一眼就觉得心疼怜惜,但沈玉案觉得他可能真的如夫人所说,是个禽兽混蛋了。

    他居然下意识地想起昨日亲密时,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哪怕再装模作样,沈玉案也得承认,那时候的夫人叫他爱得发疯。

    她哭得娇弱弱的,一下下撞到他心头,叫人恨不得狠狠欺负她。

    他也的确欺负了她。

    昨日拉着她不断胡来,几分是因怕她嫌弃,几分又是自己私心,沈玉案心中分得明白。

    女子那泪珠子一卷,沈玉案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又道歉了

    “昨日是我不好。”

    她初经人事,娇得不行,哪受得住那么久的磨蹭。

    苏韶棠趴在被褥中,不搭理他。

    沈玉案皱眉,知道她是真的疼得厉害,忽然下床去取了药,又转身回来。

    下身衣裙稍有动静,惊得苏韶棠立即抬头。

    她瞪向沈玉案,细看的话,她眸中还有些茫然

    “你干嘛”

    娇脆的一声,含着模糊的哭腔,只叫人心都跟着化了。

    分明沈玉案都将她衣裙掀到了腰肢处,瞧着像是沈玉案又要禽兽了,但苏韶棠躲都没躲,她总觉得沈玉案不会在这时欺负她。

    她感觉没错。

    沈玉案捏着药瓶,低声说

    “让我看看,是不是伤了”

    昨儿给她清洗时,她羞得紧,两条腿蹬他踢他,不许他乱看。

    沈玉案才给疏忽过去了。

    苏韶棠不是矫情的性子,抽噎着说了声“疼。”

    那就是伤了的意思。

    沈玉案只看了眼,动作就停顿了番,苏韶棠拿着枕头挡住了脸颊,时不时轻轻哼唧一声,带着些许哭腔,能察觉到那处被抹上药膏,一抹凉意传来,顿时舒适很多,但又有和昨日一般的痒意跟着一道涌上来。

    真是折磨死人了

    上个药,将两人弄得满头皆是汗,仿佛刚从水中出来一样。

    苏韶棠泄了口气,全身的力气都在那一刻消失殆尽,浑身瘫软地倒在床榻上,双眸有些失神。

    沈玉案呼吸重了些,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时辰不早了,睡吧。” 自是要真的正儿八经睡的,总不能一直待在秋静寺中。

    苏韶棠窝在他怀中,攥着他的衣襟,白皙的手指骨节处都有些泛白,透着些许涩情。

    过了许久,她才沉沉睡去。

    黑暗中,沈玉案半仰着头,逐渐放缓呼吸,觉得自己真的找罪受。

    明明不好受,但还是将女子搂在怀中,片刻都不想松手。

    睡得早,翌日苏韶棠就在辰时醒来了。

    明媚的阳光洒在脸颊上,不自觉就慵懒舒适,叫她有一种恍若隔日的感觉,人的精神气登时上来,让她只裹着一层薄被都甚是光彩夺目。

    早膳是鸡肉粥,肉丝加青菜炖得软烂,鲜香菇都切成丁,苏韶棠吃得很香,有点好奇

    “沈玉案今日又去后山了”

    沈玉案不在厢房,她问的是络秋。

    谁知络秋摇头“不是侯爷,是裴公子,一大早就让人送了只野鸡来,说是礼尚往来。”

    得了侯爷的首肯,络秋就让人将野鸡和米炖成了粥,她可是记得,自来秋静寺后,夫人一共就吃了两顿饭。

    苏韶棠轻挑眉,不知道裴时愠为何这么献殷勤,但仍旧老神在在地喝粥。

    苏韶棠习惯了旁人献殷勤,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用完早膳,络春才神秘兮兮地和她说了件事

    “奴婢今日去厨房时,遇见了裴府的嬷嬷,话中意思好像是那位裴夫人今日要拉着裴公子去殿中上香。”

    苏韶棠没听懂,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络春解释了一番,苏韶棠才了然,裴时愠本来就是陪裴夫人来的,向来不信鬼神一套。

    来了秋静寺两三日,连大殿的边都没沾一下,莫说进去求姻缘了。

    然而裴夫人不知从哪儿听说,姻缘这事,最好是自己去求才最灵验,就要强压着裴时愠去一趟。

    主仆三人正说着,隔壁就传来闹腾声,隐约还能听见裴时愠的嬉皮笑脸声

    “娘,您愿意信就信,非得拉着我去作甚”

    “我这种不敬神佛的人,去了大殿上香,不是给神佛添堵吗”

    裴夫人不知说了什么,随即隔壁又传来鸡飞狗跳声。

    闹腾了半天,隔壁静了下来,苏韶棠终于听见裴夫人冷怒的声音

    “你都及冠三年了,难道还能一辈子不成亲不成”

    “儿子哪里不愿成亲,您要是能给儿子找个像安伯侯夫人那样的天仙,儿子当即就娶回去”

    声音不高不低地传来,还带着说不清的笑意,叫络秋和络春气得脸都红了。

    “哪里来的混皮子竟敢坏夫人的名声”

    世道对女子不公平,明明是裴时愠说出放肆的话,但若叫旁人听见了,也会让人觉得苏韶棠勾人。

    忽的,院中传来一声响。

    隔壁倏然静了下,然后响起裴时愠的声音

    “对了,娘,我忘记告诉您了,隔壁住的就是安伯侯和他夫人。”

    四周顿时静下来,随即,就响起裴时愠躲闪逃避的声响。

    沈玉案踏了进来,对隔壁的声响毫不在意,瞧见苏韶棠碗中的粥还剩一半,不由得问

    “吃饱了”

    饱倒是没饱,苏韶棠将剩下一半的粥喝完,才看向沈玉案

    “你用膳了吗”

    沈玉案点头,苏韶棠才继续说“刚才弄出动静的是你”

    沈玉案顿了顿,平静道

    “他被裴府宠得过了。”

    话音甫落,院落的门就被敲响,松箐去看门,络春探头看了眼,就忙跑回来说“是裴夫人和裴公子。”

    这一声裴公子叫得不情不愿,看来还恼恨裴时愠刚才那混不吝的话。

    裴夫人领着裴时愠进来,裴夫人年轻时也是京城中有名的美人,后来一直做镇北侯夫人,养尊处优的,自然气度不俗,她来是道歉的

    “犬子无状,我领他来给夫人赔罪,请侯爷和夫人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甭管年龄,沈玉案官居一品,又承袭侯位,和镇北侯是平起平坐的人

    裴时愠对他出言不逊,的确是不知礼数。

    沈玉案语气平淡

    “既然知道无状,就少叫他出来丢人现眼。”

    他半点没有客气,裴夫人有些惊诧,她朝苏韶棠看了眼,就见到了位矜贵的美人,美人青丝全部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脖颈上痕迹未消,透着些许撩人心弦的少妇风情。

    裴夫人惯是知道安伯侯夫人貌美的。

    但一直不曾放在心上,直到今日被裴时愠提起,她太了解自己儿子了。

    若非真的起了心思,根本不会说上那一句。

    裴夫人对裴时愠一贯纵容,一辈子就得了这么一个孩子,摘星捧月都想要哄他开心。

    若苏韶棠是个寻常女子,二嫁女都无所谓,裴时愠动心思也就动了,偏偏不是。

    安伯侯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且瞧着情况,分明和他那夫人热乎得紧。

    匆匆一面,裴夫人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对于沈玉案那句话嗤笑,但面上没表现出来,不咸不淡道

    “侯爷说笑了,犬子倒也不至于这般不堪。”

    本就不是诚心来道歉,自然不在乎沈玉案他们会不会原谅。

    知道了该知道的,裴夫人就带着裴时愠离开。

    只是离开前,裴时愠扫了眼苏韶棠的脖颈,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眸。

    刚出了院子,裴夫人就淡淡觑向裴时愠

    “看见了人家夫妻二人情意正浓,有你何事。”

    裴时愠勾着笑,不说话。

    裴夫人“镇北侯府不需要联姻,你喜欢何人,我都能接受,唯独一点,那人也得同样喜欢你。”

    她见不得儿子受一分委屈。

    裴时愠只说

    “知晓娘最疼我。”

    裴夫人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柔菱那丫头本是个好的,偏生你不喜欢,我已经和你舅母说好推了亲事,但你年龄的确不小,该是要成亲了。”

    裴时愠笑,不紧不慢地说

    “形势乱得一塌糊涂,急什么。”

    裴夫人见他执意,也就略过这个话题,两人还没有回到自己院子,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个小厮跑上来,裴夫人和裴时愠都皱眉,两人都认得出这是裴时愠身边的小厮,木佑。

    脚步声太匆忙,连同刚到院子中消食的沈玉案和苏韶棠都听见了。

    裴时愠疑惑“你来做什么”

    木佑小心地看了眼裴夫人,见裴时愠不遮不掩的,就低头忙忙说

    “别院来人,说那日公子送去的姑娘病倒了,很是严重,问该如何处理。”

    裴夫人皱眉。

    裴时愠听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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