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膨胀(12)

作品:《在克系游戏里超神[无限]

    把艺术馆建在公墓旁边,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主意。

    林沫接过苏念白的手机看了眼,上面介绍说明光艺术馆主要展示富有反叛性的先锋艺术,当初选址是看重附近的环境山清水秀——就是没想到人家公墓也看中了这一点。

    云华人的迷信,再加上交通实在不便,这家艺术馆很快没落下来,成了野生动物们的乐园。

    网页上的配图由试胆爱好者贡献,图上荒草丛生,艺术馆的外壁上爬满了藤蔓,门口不知道是哪位艺术家的雕塑也碎成了好几块。

    “跟游戏的背景画面很像,王明去的就是这个地方。”苏念白肯定道。

    林沫也觉得像,“下午去看看,这里很可能也是怪物的藏身之地。”

    两人又仔细搜查了王明家中的其他地方,确认没有遗漏线索后,离开了城中村。

    ……

    因为是工作日,街上的行人并不多。零星的几个也行色匆匆,并没有意识到数米外的城中村就是可怖事件的开端。

    林沫和苏念白选择在附近的咖啡馆解决午餐。咖啡馆也和街上一样冷清,两人进去的时候,服务员们正在扎堆聊天。

    直到林沫和苏念白找好位置,才有一名服务员慢吞吞地过来让他们点单。

    林沫接过菜单看了眼,这家店服务态度不行,但价格却标得不低,也是很有自信了。

    “我要一份榴莲芝士蛋糕,冰淇淋咖啡冻,还有水果沙拉。”

    苏念白:“香草泡芙,轻乳酪蛋糕,西瓜汁。”

    服务员微笑,“好的,一共一百六十元。”

    林沫掏钱付账,问道:“你知道住在附近的王明先生吗?”

    “王先生?有点印象。您是他的朋友吗?”

    林沫:“我们是他前女友请来的,她想拿回家传的金戒指,但一直联系不上王明。这枚戒指对她来说很重要,她已经苦恼好多天了。”

    “啊?”服务员惊了,眼中很快浮现出同情的目光,放下警惕,“想不到王先生居然是这样的人,他看起来明明挺和善的。”

    “他家里没人,你知道什么关于他的消息吗?”

    服务员想了想,道:“王先生确实很久没来咖啡馆了,他很喜欢我们店里的手冲咖啡,之前每周都会来一两次。”

    “我最后见到他时,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沉默,嘴里喃喃什么‘游戏’,感觉整个人都有点魂不守舍。嗯……我记得这大概是在两周前吧。”

    “对了,”服务员又道:“他那时候好像有说‘干完这票就回老家买房’之类的话,现在可能已经回老家了吧。”

    林沫:……

    这是多么经典的炮灰语录。

    服务员满怀同情地提了个建议:“祖传的金戒指应该蛮值钱的,让前女友小姐找找证据,报警抓他!”

    林沫:“谢谢,我会转告她的。”

    正义感满满的年轻服务员离开后,林沫渐渐在头脑里勾勒出事件的起因。

    王明,一个来自村镇的青年,不甘心一辈子打工,于是勇敢辞职,和朋友们自己做游戏。

    在艺术馆取材时,他惊鸿一瞥见到了黑雾怪物。幸运地回到家里后,历经了颤栗、恐惧和惊奇的他,最终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用怪物的形象来做游戏,从而一鸣惊人。

    然而怪物的可怕超出了他的预料,最终,他自己不知所终。能够散播污染的游戏却真的开始展露出爆红的迹象……

    春和小区的三名失踪者碰巧成了游戏的第一批用户,这就是一切的根源所在。

    “你猜,他现在还活着吗?”林沫问苏念白。

    苏念白正望眼欲穿地盯着后厨的方向,闻言,歪了歪脑袋,“我猜,这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

    说着,他们点的东西上来了。两人不再说话,专心享用食物。

    别说,虽然贵了点,但味道很是不错。

    吃完午饭,林沫和苏念白打的前往明光艺术馆。因为去的地方比较偏僻,他们等了大半天,加了一倍车费才被司机接单。

    下午两点左右,他们终于来到了已经被弃置十年的明光艺术馆。

    一下车,林沫就看见了离艺术馆百来米的墓园。

    跟门庭冷落的艺术馆相比,墓园显得有人气多了。墓园门口还隐约能看到两个老大爷在树下对坐着下棋。

    林沫转念一想,没有急着进艺术馆,而是先走向墓园。

    “你走错方向了。”苏念白提醒道。

    “那边有人,先去了解下情况。”

    老大爷们正在酣战,见林沫他们过来,随意地瞥了一眼。大概觉得这两个小年轻不像来干正经事的,老大爷直接回绝:“谢绝参观,本园也不提供试胆服务。”

    林沫好奇道:“来这里试胆的人很多吗?”

    老大爷白眼翻得一点不含糊,“那可不,每隔十天半月,总有你们这些没事干的小年轻来没事找事!”

    另一名老大爷也附和道:“玩得还很花,翻墙的,打洞的,装失恋的……嘿,我是真不懂你们年轻人。”

    “还有更离谱的。”老大爷也不下棋了,语气里满是埋怨,“之前还有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裙子和高跟鞋,硬生生穿到身上,站在门口抛媚眼。这是真把我们俩当瞎子,简直有毛病!”

    “有这时间,我孙子能刷三套卷子!”

    “我孙女能刷五套!”

    “你吹牛,你孙子明明天天在家打游戏!”

    眼看着两个老小孩就要为“谁家孙辈才是卷王”这件事吵起来,林沫立即轻咳一声,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两位大爷,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因为失恋,想去对面艺术馆野营冷静两天。你们两位一看就懂得多,我就想问问,那个艺术馆安全吗?有没有什么大型野兽之类的东西?”

    老大爷沉思了一下,摇头劝道:“那地方荒凉的很,试胆的人都很少。有没有野兽我不清楚,但虫子和蛇肯定少不了。你回去告诉你那个朋友,让他可千万别来了!”

    另一名老大爷也道:“我前两天依稀看到挺大的一团东西,眼花没看清,不知道是石板还是野狗,还挺吓人的。”

    “没听见嚎叫声啊,老倪,你肯定是看错了!”

    林沫听到这里,心里有数,她又换了个问法:“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传闻吗?我回去好吓吓我朋友,打消他的念头。”

    “奇怪的传闻?”

    两位老大爷面面相觑。姓倪的那位突然一拍大腿,“还真有!老李你也知道吧,这两天好多人都是立的衣冠冢,我听说那个啥在火葬场就被偷了!”

    “啊,还有这种事?那玩意偷它干嘛?器官还能用?”

    “这谁知道,世上变态那么多,总有一款爱干这个。”

    “啧,造孽啊……”

    林沫对两位外冷内热的老大爷道了谢,转身走向等在不远处的苏念白。

    苏念白看着她,突然说了句,“我觉得,你跟他们说话的样子好怪。”

    林沫:?

    “哪里怪?”

    苏念白琢磨了半天,断言,“比跟我说话温柔。”

    林沫:“……那我以后也这么跟你说话好吗,小苏先生?”

    苏念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头顶翘起来的碎发都在拒绝,“不用不用。”

    林沫觉得苏念白虽然聪明了些许,但也朝着不可理喻的方向越奔越远。

    是所有男人都这么不可理喻,还是就苏念白这个人特别不可理喻?

    这个念头在林沫脑海里转了转就淡去了,她看向艺术馆,轻声道:“做好准备,我们进去。”

    两人特意饶了半圈,躲开墓园门口老人家的视线。艺术馆的围墙质量不太行,稀稀落落倒了一大片,林沫和苏念白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宽阔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围墙和馆体之间内有一片空地,这里原本可能是一个小型广场,如今已经荒草丛生,看不出当年的模样了。

    林沫拿出匕首,熟练地把过于碍事的枝条砍去,从野草丛中踩出一条小径。

    小植物。林沫走了两步,惊起了至少三只蚂蚱。

    “你看那边。”苏念白眼尖,一下子注意到此地的异常。

    林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广场中央的草被压出了几道不甚明显的痕迹。痕迹一路向前,最终消失在馆体的门口。

    “这可不像野狗。”林沫喃喃,“蟒蛇?不可能吧?”

    她心里突然浮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不禁皱紧了眉头。

    苏念白:“你退后,我打头?”

    林沫摇头,“不用,你的枪在后面更能发挥用处。保持警惕。”

    她握紧匕首,有意识地把呼吸声压到最低。环境里的杂音渐渐清晰起来,草杆被压折的脆响,草叶摩擦的沙沙声,虫子的零星鸣叫,风声,苏念白的呼吸声……

    很快,林沫走到了艺术馆门口。

    金属大门倒是没有残缺,就是锈迹斑斑,虚掩在哪里。

    林沫小心翼翼地靠近门板,仔细聆听。

    渐渐的,她听到了一阵奇异的呼啸声,断断续续,呜呜咽咽,像原野上的狂风,充满了难以言说的荒凉和怪诞感。

    有点像游戏背景音乐的旋律,有点忧郁,但又无所羁绊。

    林沫还想再听时,呼啸声又猝不及防地消失了。

    她回头给了苏念白一个“做好准备”的眼神,缓缓伸手推门。

    当里面的场景出现在她眼前时,林沫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