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5章 发疯的大狗

作品:《顶级翻译官Alpha和她的精英女王受

    陆知夏进入庄园后, 完全走歪了。

    她的脑子是想着要去房间,但步伐跑偏, 导致她去了旁边的园艺区。

    园艺区的花草树木都是精心挑选栽培和修剪, 形状各异,园内一年四季都有绿植,陆知夏站在木丛前时, 酒劲已经上来了。

    眼前被风吹得摇晃的树丛, 像是敌人在挑衅。

    她本着敌不动我也不动的原则,便想直接走过去。

    哪知道, 脚底下被绊了一下。

    陆知夏可不乐意了, 控诉道“你、你怎么介个样子还、还偷袭我给、给、给我下腿绊呢”

    她上前一推,被风吹的树丛没打上, 陆知夏更气了, 火大道“你、你还躲”

    树丛左右摇晃,在陆知夏眼里,是在嘲笑她的敌人。

    敌人左躲右闪,她很生气, 踉跄后退两步, 一个跃身扑到树上, 开始和树厮打起来。

    最搞笑的,自然还是她说的话, 边打边声明“我、我声明下, 喝醉的我, 不是真的我, 喝酒后的任何行为, 与我本人无关。”

    和树打架, 还不忘撇清责任。

    沈晚清和沈青訸看着画面里的人, 她一记左勾拳,又来一个扫堂腿,拳头生风,每一招都有些来头。

    “她学过吧。”沈青訸笃定道,沈晚清嗯了一声。

    “老虎就是老虎,不会真的永远变成一只花猫。”沈青訸抬手摆了摆,“行了,你别看了,忙你的。”

    沈晚清最后看一眼屏幕,陆知夏已经把一棵树大的枝叶掉落,面目全非,这会儿奔着第二棵树去了。

    沈青訸关了声音,沈晚清也不知情况,大概是5个小时后,沈晚清坐起身,说“她睡着了。”

    陆知夏在与第57棵树搏斗过程中,趴在树丛上睡着了。

    沈青訸作为beta,她的体力比一般的aha还要厉害,当然这是常年锻炼和刻意的体能训练的结果。

    陆知夏却不同,她是天生的顶级aha,无须训练体能已经优于一般人。

    当然,破坏力也非同小可,57棵树,全都遭受到“面目全非脚”的暴击。

    “她心里窝着火呢。”沈青訸笑着起身,沈晚清也想跟着去,她摇摇头“你不能出现,我会让人照顾她的,”她顿了顿又说“你放心,不会让她睡外面,再者我明天还得商量下怎么赔偿呢。”

    每棵树,那都是名贵品种,陆知夏这套拳法打得自己受伤,明天钱包还得受伤。

    沈晚清坐在明亮的厅内,心思飞到窗外。

    窗外夜色稀薄,天边依稀有隐约的亮光,天很快就要亮了,她的世界,什么时候才能硬来真正的白昼

    沈晚清靠着椅背,疲惫地闭上双眼。

    沈青訸贴心地给她发来照片,陆知夏被人伺候着睡下了,她抱着枕头,哼哼唧唧的,恢复到她熟悉的那一面。

    她们则是继续忙碌着,天亮时,沈晚清站起身,晦涩的眼睛望着初升的朝阳。

    她呢喃道“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呢”

    “我知道你很累,但黎明即将到来,所以你需要蛰伏,要把自己藏得更深。”沈青訸提醒她,成大事者最忌讳心阮。

    “我已经够狠心了。”沈晚清自认不是有远大志向的人,“我就是想和她平淡的过日子。”

    “等你再年长些,你才知道,人生平淡二字最难。”沈青訸是过来人,“生而带来的枷锁,和你的血肉早就融为一体,你想追逐自由,那就得伤筋动骨。”

    沈晚清苦笑道“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她是无辜的。”

    她其实有些时候会后悔,后悔当初招惹了陆知夏,那时她只是想挥

    霍人生的,纵情纵乐,但动心这回事,并非人类能控制。

    尤其是对方一片赤诚展现给你,沈晚清回忆似地说“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看你的时候,你能从她眼底看到全部的世界,她从不遮掩,她生气就会发火,暴躁地发泄,她开心满眼都是笑,认错时可怜巴巴的,让你觉得拒绝她都是一种罪过。”

    一个人,不怀揣任何目的,单纯只是为了你而来,她的眼睛里和心里也只能看见你。

    “我知道那种感觉,一个只为你而存在的人,”沈青訸宽慰道“你把她想象成救世主吧,她是来拯救你的。”

    救世主拯救身陷地狱的人,自然也要被烈火卓烧,所以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救世主,活着走到最后才算。

    “如果陆知夏放弃了,离开你了”

    “那我现在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沈晚清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沈青訸。

    也不知是眼睛累了,还是晨曦过于耀眼,沈晚清眼眶泛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总得试试,才知道,不是吗”沈青訸偏头看她,鼓励道“我个人觉得,陆知夏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你觉得她不了解你,或许你也没那么了解她,毕竟过去的陆知夏,因为喜欢你,会不由自主地取悦你,现在这一面是真的她,不被爱情蒙蔽双眼,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不因为你迷失自己,做真正的自己。”

    是啊,沈晚清记得的,她活了半辈子,都活在教条下,每天带着自己。

    她希望陆知夏像是一束光,可以焕发出自己独特的色彩和光亮,而不是活成了沈晚清想要的样子。

    问题是为什么不快乐呢

    陆知夏不快乐,她也不快乐,还有这样做的必要吗

    沈青訸似乎知道她心中的困惑,直言道“这是恋爱的必修课,叫做磨合,你们的棱角都过于分明,所以最初碰撞也是天雷勾地火,磨练的过程也是有血有泪,不忍和心阮是没用的,陆知夏的性子不改,以后到社会还是会吃亏,反正总归有人要教育她,我的过来人建议,是自己教育比较好,所以你不能崩塌。”

    如果不是听了沈青訸和爱人沈绛年的故事,沈晚清或许早没信息走下去。

    年长的沈青訸,虽然是beta,但成熟稳重的气质,那种百经历练后的成熟与稳重,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去吧,你现在要解决的,是和顾家的婚期,她们在故意拖延。”沈青訸将资料交给她,“顾砚明正在调查东方文华,我已经铺垫过了,他也上钩了。”

    “那现在是该让他紧张起来了。”沈晚清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沈青訸接话道“是的,婚期最迟是元旦,决不能等到过年,要不然你和温婉的对赌协议,你就要输了。”

    沈晚清自然知道,她简单去洗漱,用过早餐准备离开。

    临走前,沈晚清恳请沈青訸,不要过分为难陆知夏。

    “树是你在时种的,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沈青訸无奈道“就吓唬一下小孩子,放心吧。”

    再说陆知夏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她一觉睡得迷糊,好一会才意识到她是在云水庄园。

    昨晚的事,陆知夏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酒劲儿没上来前,她好像还见过琥珀川,后来后来怎么就来到这里了琥珀川去哪了也不拦着她

    陆知夏起身穿衣裤,全身都在疼。

    她后怕地低头查看自己的限体,好像并没有彻夜加班的迹象。

    问题是,这浑身的伤怎么来的她摊开手翻来覆去的看,难道她和沈晚清打了一架

    陆知夏一脑子都是问号,想着要不要逃跑时,被沈青訸堵在门口。

    昨晚的罪证如山,视频里她正在疯狂和树搏斗,陆知夏站在光秃秃的树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沈青訸没给她太多余地,第一,全额赔偿,大概也就是几千万;第二,欠沈青訸三个条件,来日找她办事,她不能推脱。

    “违法的事我不干。”

    “我有家有业,你让我干我也不干。”

    陆知夏耷拉着脑袋,她没得选,只能选第二个,说“都什么条件”

    “比如暴打沈晚清一顿。”

    陆知夏眉头一皱,语气有些凶,质问道“你说什么”

    “你打不打”

    “不打”

    “你刚刚不是答应我了”

    “你为什么要打沈晚清”陆知夏上下打量她,“还有啊,你为什么一直住在她家你鸠占鹊巢我还没找你,你还想打人,你谁啊你”

    “语气这么狂,我得教育教育你。”沈青訸欺身过来动手,陆知夏一个闪身退开,“喂你别乱来,要不然我真打你”

    沈青訸笑道“不会是打不过我吧”

    “你一个beta”陆知夏不放在眼里。

    两人打起来,陆知夏浑身疼,打架时吃疼,表情凶得很。

    沈青訸存心试探,陆知夏的力量,冲劲十足,但技巧性稍差,所以两个人算是打了个平手。

    陆知夏其实还是意外的,一个年长的beta,居然这么能打。

    “不过打沈晚清是不可能的。”陆知夏甩了甩手,有点疼。

    “呵。”沈青訸故意问“舍不得啊”

    陆知夏抬头瞪她,凶巴巴的,冷声道“总之,你冲我来,和沈晚清没关系。”

    “你不是和她分了”

    “那你也不能打她,谁都不行。”陆知夏气势汹汹,沈青訸还算满意她的态度,转身走了,摆摆手说“慢走不送。”

    三个条件,日后再说。

    陆知夏回到家,难得赶上言芳华在家,她上下打量,到处都是伤。

    言芳华无奈的神色,陆知夏笑了,说“没事,不小心弄得。”

    她没说,言芳华也没追问,只是拿来药箱帮她处理伤口。

    娘俩久违地浅聊几句,抄袭的事还在处理,画廊还没有开,至于最近忙的事,言芳华总结为我没当上富二代,争取让你当上。

    处理完所有伤口,陆知夏抓住要走的母亲,认真地说“妈,我有个问题,请你一定诚实地回答我。”

    言芳华被她那副认真庄重的神色吓到,麼麼她的额头,说“什么问题啊,这么严肃。”

    “我爸埋在哪里了”陆知夏盯着母亲的脸,明显闪过一丝惊愕,言芳华坐在她身边,糅声问“怎么问这个最近又做噩梦了”

    事实上最近还真没有,陆知夏最近也不知是太忙太累,她脑子里完全没有想过去看门上的猫眼儿。

    陆知夏坚持要知道陆元笙埋在哪,至于理由,她想去看看,去祭拜。

    “那我带你一起去吧。”言芳华自打处理完陆元笙的后事,陆知夏从没去过一次,她也总是避开类似的话题。

    陆知夏摇头,坚持道“我自己去,妈,我已经大了,不是小孩子。”

    无奈之下,言芳华只能如实说了。

    陆知夏也没隐瞒,表示等下就要去看看。

    她不准言芳华跟着,言芳华只好同意。

    陆知夏从家里出来,是下午2点。

    日头偏西,她先打车,之后步行,怀抱着鲜花,食物和白酒,路上花费近两个小时猜到了海京市和津川市交接的一座深山前,树木林立,风声簌簌。

    找的过程,比陆知夏预想的要吃力。

    冬日天黑得早,下午四点多,树林已经灰蒙蒙的了。

    她进入森林,一度迷失了方向,感觉自己在原地打转,最后她急得冒了汗,在树林里喊“爸爸,我来看你了,你在哪啊你给我芷个方向啊。”

    林间是她的唿声,还有被惊到的鸟儿,她扬起头委屈地喊“我跟你说了,我最不喜欢捉迷藏,你不要跟我玩这个”

    或许是这番话奏效,又或是陆知夏突然头脑清明,瞬间有了方向感。

    她沿着正确的方向,在一处小山丘上,找到了父亲的坟。

    没进祖坟,也没有立碑,什么都没有,一座矮矮的,长长的坟包,孤零零地落在这里。

    坟上的草色枯黄,但她看到了母亲说的那块闳布,被一块木头压着。

    天色已然暗下来,陆知夏放下吃喝,将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她摆放好贡品,规规矩矩地给父亲磕了三个头。

    “爸,我不孝,才来看您。”陆知夏揉揉发酸的眼眶,她像是之前那样,父亲难得回来一次,她会把之前发生的事汇报似地都说一遍。

    这次,陆知夏说到自己,说到沈晚清,说到藤井弘,说到吴奶奶她说到最后累了,她躺在坟包上,望着天上渐渐亮起的星星,呢喃道“爸,我一直都误会你了,是不是”

    泪水从眼角滴落,浸润到黄土之上,陆知夏听见唿啸的风声,像是在回应她。

    她总以为她会怕的,她的噩梦都与父亲有关,她人生的阴影也是和父亲的死亡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她不敢来,不敢想,不敢看。

    如今的陆知夏,亲身经历吴秋水和袁望舒的死亡后,对死亡有了重新的感受和认知,最主要的,是她心底的父亲,已经从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变成了忠门之后。

    她作为陆元笙的女儿,曾经对父亲的感受,都被噩梦和死亡覆盖,也被周围人给魔化了。

    她认真回想起,与父亲相处的点滴,不多,但是不乏温情。

    她仔细思考,发现其中诸多猫腻,比如父母的这段婚姻,也是谜一般。

    结果尚未明朗,但她选择相信自己。

    所以,这一刻,陆知夏不怕死亡,不怕坟墓,不怕鬼,她甚至有种解脱感。

    陆知夏躺的地方正好是背风的位置,她迷迷糊糊睡着,久违地梦见了父亲。

    不是鲜血淋漓,不是死亡的画面,梦里阳光暖融融,父亲笑呵呵地抱着她,抚麼她的脸。

    陆知夏叫了一声爸爸,那种脸颊被抚麼的真实感,让她忍不住落泪。

    父亲催促她早点回去,她迷茫,不知该回哪里。

    不知从何处传来隐约的唿唤声,有人在叫她。

    陆知夏回身,森林深处影影绰绰,似乎有人影。

    “傻孩子,回家吧。”父亲开始往后退,挥手跟她告别,陆知夏想要往前走,但双腿灌铅似的抬不起,她喊着“爸爸”

    唿唤声离她越来越近,很熟悉,陆知夏回头看,模糊的轮廓,已经足够她辨认出来。

    “陆知夏”是沈晚清略带哭腔的声音,陆知夏想说你不要哭,但嘴巴也张开,她急得不行,人也坐起来了,她一下子就醒了。

    天空已然飘雪,薄薄的一层,林间传来真实的唿唤声“陆知夏

    陆知夏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听见有人哭腔喊她“陆知夏你到底在哪啊”

    真的是沈晚清,她已经哭了,陆知夏立刻喊道“我在这”也是这一声,她发现自己自己嗓子哑了,根本无法回应。

    言芳华和沈晚清一声喊过一声叫她名字,距离在缩短,沈晚清分明离她更近。

    陆知夏跑向丛林深处,银装素裹

    的丛林照亮了夜晚,她看见沈晚清靠在一棵树上喊她,绝望道“陆知夏,你在哪啊”

    她有些歇斯底里,哭喊道“快把她还给我,要不然我做鬼也放不过你们啊”

    陆知夏心口骤疼,她跨过横断的树枝,跳过坑洼,一路踉跄飞奔跑到沈晚清跟前,猛地抱住她。

    沈晚清惊魂未定,像是无法确定眼前这个人的真假,她死死地抱住陆知夏,感知到剧烈的唿奚和强烈的心跳声,她张嘴杳住陆知夏的肩膀,死死地杳着,像是被惹怒的野兽,低声呜咽着,再也不肯放开。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