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杀了国师!
作品:《国师大人凶且甜》 “本座问的是,解药”
大斉国师话音刚落,十几把利刃已经抵上众人喉头。
这些承王府的府兵虽也经过严格训练,但到底不是孑然一身的死士,如何不怕
“大人,国师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解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是啊大人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您问的是什么药的解药”
看这些人慌张无措,并不像是在撒谎,明净川抬手示意“拖下去处理,不要把血留在这里。”
“是”
没等众人发出求救的嚎叫,嘴巴已经被塞了个结实,接二连三的被拖走。
回到帐篷里,邱玉珂正拧着眉头喝药,喝了几天的黄连,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变成苦瓜了。
“快,糖糖糖”
侍女听闻赶紧将准备好的麦芽糖塞进她嘴里,看的一旁胡天直乐。
毫不吝啬的表扬她“三姑娘今天表现很好,一口气都喝下去了”
“嗯,我也觉得自己可厉害了”她洋洋得意的看向胡天“你不知道,我以前特别怕苦,我觉得我现在都快对苦味有免疫力了”
“是吗那下官再试试给姑娘加重药量吧”
“别别别胡太医开恩已经够苦了”
胡天这下真是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冷不丁觉得后背一紧,扭头看去,却是国师大人不知何时进来了。
明净川冷冷看他一眼,登时让他又是一个哆嗦,缩缩脖子,端着空了的药碗下去。
邱玉珂笑嘻嘻的冲他招手“先生,我今天自己喝完了一碗药”
男人没好气道“怎么不叫夫君了。”
“你我还没成婚呢”不过算算日子,也就这两天了,因为人在茨州,赶不回京都,婚事只能推迟。
“也不知谁在病中一口一个夫君。”
三姑娘抿抿嘴,冲他抛了个媚眼,甜甜唤道“夫君”
“咳”
不叫的时候生气,叫了,他又不好意思,男人的心果然是海底的针啊。
如今邱玉珂虽然已经好多了,但也会时不时发热头晕,体内毒素未除,她甚至还变的十分嗜睡。
每每她睡着的时候,明净川就觉得十分不安,唯恐她要很久很久才会醒来。
坐在榻上,男人以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算正常。
“今日可有不适”
“没有,就是比较容易口渴,胡太医说除了让我多喝水,没别的办法。”
她嘴唇苍白,脸色憔悴,却依旧强行挤出一个笑来,好让自己看上去更轻松一些。
“你的病,胡天也不能彻底根治,我们即日回京,让师父看看有没有办法。”
邱玉珂点头“好,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非常想见你,想见爹娘、祖母、兄弟姐妹,想见家里的每一个人”
她灵动的眼底氤氲着水汽,委屈巴巴的,好像一只走丢的小猫“我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那些被房屋压倒的灾民,他们在绝望中看着生命流逝,也许唯一的愿望不是得救,而是能在临死之前再见见挚爱和亲人”
明净川将她拢入怀中,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的不安。
“我能做的,也只是尽快将他们救出来,哪怕是一具骸骨,也会尽量让他们家人团聚。”
“嗯,我们走后,你也不能不管他们,要让陛下多多派兵过来。”
“好。”
“我回京,发动商会捐赠财物帮他们渡过难关。”
“好。”
“你要亲自监督不然”
她突然觉得眼皮沉的厉害,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挣扎一番,最终闭上了眼睛。
男人看她再次突然睡着,一颗心瞬间被绞紧。
与此同时,他攥紧的拳头也发出骨头收紧的声音。
揽月楼
国师启程回京的时候,太子亦确认没有感染鼠疫,与他们一起回京。
太子被隔离多日还不觉得什么,出了隔离范围,看到不断增加的死亡数字,整个人都变的寡言少语起来。
这些数字中,有河田郡新挖出来的人,也有被鼠疫感染的人。
在他们回京的途中,空气中充斥着药草的味道,时不时听到一些人家传来哭丧的声音。
随着车队向京都慢慢行驶,茨州的断瓦残垣被抛在身后,但蔓延开来的鼠疫却依旧没有得到遏止。
车队行至一座小镇,一位当街行走的老者哭哭啼啼的撞向车驾“草民有冤草民有冤啊”
似是知道这车驾是贵人车驾,他索性撒泼躺在车驾之前,就是不肯让开。
“大胆此乃太子殿下的銮驾还不让开”
“草民找的就是太子殿下草民有冤啊”
太子坐在当前的马车之内,听到外面的动静便高声问道“你有什么冤屈”
“草民本是茨州人氏一家十二口躲过了地动天灾却没躲过鼠疫草民冤啊”
老人的哭嚎引来镇子上的居民围观,少不得指指点点。
太子无奈道“本宫虽然也为你感到惋惜,但也无能为力,只能请求朝廷派药隔离,阻止疫情继续蔓延。”
“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严惩传播鼠疫的凶手为草民伸冤草民一家十二口本来和和美美如今都死光了两岁小儿都没留下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的老头子等我看到凶手伏诛我也随他们去了随他们去了”
他哭的悲怆,让许多因为鼠疫失去家人的百姓感同身受,有的也纷纷落泪。
太子赵琮本就是个心软之人,听到这话也觉得难过“老人家,茨州知府已经建立临时居住点,您可以先去住一段时间,等救人之事结束,朝廷一定会帮你重建房屋,派发钱粮。”
“草民不要钱粮,草民也不给朝廷添麻烦只要看到凶手伏法就去地府见儿女请殿下严惩凶手”
“放肆这鼠疫哪来的凶手”
“有”人群中,不知谁带头高呼了一声“鼠疫的凶手就是国师”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若放在平时,早被众人一口一个唾沫星子淹死了。
但在揽月楼的不懈努力之下,莫说无人反对,甚至还多了许多赞同的声音。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叽叽咕咕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那哭嚎的老人又再次祈求“请太子殿下擦亮眼睛不要被妖道蒙蔽不要让妖道断送大斉国运”
“住口”太子一声厉喝“国师岂容你这刁民诋毁”
后面的马车里,同样愤怒的邱玉珂气到浑身颤抖,若不是身体虚弱,她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和他理论
这鼠疫怎么就和国师有关了国师怎么就是妖道了
你要是不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非让他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吃回去
明净川将她按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不要生气,此次回京,难免的。”
若这样的程度就要生气,那他们日后岂不是要气死
“我也不想,但我真的好气”
气的她直咬牙
外面那老人却不依不饶道“茨州地动国师没有提前示警此乃一罪国师人在茨州却不救人此乃二罪散播鼠疫让本来劫后余生的人又死于鼠疫此乃三罪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此乃四罪”
太子怒道“你又知道什么你怎知国师做了多少”
“还请太子殿下还我们一个公道不然浩浩亡灵死不瞑目”
他刚说完,便一头撞上街边石鼓,血溅当场
由此引发的请命立刻变成了群情激奋,百姓呼喊怒骂,国师身在其位,不谋其政,一看就是外族奸细来从内部瓦解大斉的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甚至阻拦了整个车驾的前行
“国师根本不是神仙他就是外族的奸细”
“杀了国师为惨死的亲人报仇”
“杀了国师”
“他吃着我们的贡奉还喝着我们的血他的目的就是让整个大斉的人死光”
“杀了国师杀了国师”
这小镇上的居民,连带府衙的官差在内,都从未像今天这般团结,不顾生死的阻拦在太子车驾之前,高声请命。
太子的亲兵护卫纷纷上前驱赶,但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
若只是几个人也就罢了,这么多人,法不责众,他们还真没法用强的。
太子索性豁出去了,他不顾阻拦,亲自下车处理,谁知刚走下车去,本来激愤的人群却渐渐安静下来。
他顺着众人的目光向后看去,只见明净川亦从后面的车驾中行了处来。
他今日已经换上一件白衣轻衫,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料子,穿在他身上却恍如无缝天衣自带光芒。
蜀锦所绣金云封腰勒出一段劲挺的身段,玉簪为冠,墨发如瀑,眸间藏着亿万星辰,五官如精雕细描。
他步下车驾的时候,恍如从瑶光天池信步而来的神仙。
周遭的百姓竟在这刺目的白光中,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亦是咕嘟咽了口唾沫,无人再敢开腔。
“国师大人,”太子上前,恭敬相迎“这些刁民本宫自会驱逐他们散去,大人还是先到马车上等等吧。”
“无妨,”他将双手负于背后,行至马车之前,眉眼微抬,冷锐的眸光似乎看向了每一个人,又似谁都没看。
胆子小的,已哆嗦着双腿避开头去,唯恐和他的目光碰撞。
不用说他们也已经猜到,眼前这位拥有着天人之姿的男人,恐怕就是京中传说的那位年轻国师了。
“本座今日就在这里,有何诉求,不妨直说”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