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告状

作品:《国师大人凶且甜

    就在这时,掌风裹挟着戾气瞬间将执剑之人打飞出去,一只大手捞起她的腰身,将人抱在怀中,脚下踩着破裂的车驾,纵身跃上一家铺面的房顶。

    与此同时,国师府暗卫从远处奔来,冲进刺杀的人群中。

    阳春白雪的冷冽瞬间取代了鼻尖的血腥之气,邱三姑娘虽未从方才的惊吓中挣脱,但却情不自禁的闭紧眼睛,抱紧怀中之人寻求一方可靠的臂弯。

    来人击退攻来的刺客,抱着她闪转腾挪,不肯让任何一人近身。

    不知过了多久,待周围厮杀停止,血腥冲天,她依旧将头埋于他怀中不敢动弹。

    “国师大人”不知谁高声叫道“下官无能没有及时赶来还望国师大人恕罪”

    “人本座都要带走”

    “这” 那人略有犹豫“按律该抓捕归案,押入大牢”

    “本座不放心。”

    来人语塞,莫说国师不放心,就是他自己也不放心,别前脚押进大牢,后脚人就死里边到时候哪儿说理去

    邱玉珂只听到耳边又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有甲胄摩擦之音,似是禁卫军到了。

    那只温暖的大手覆于她的发顶,轻轻揉摩两下,用哄着她的语气问道“可有受伤”

    邱玉珂此时浑身冰凉一片,闭上眼睛就是方才小厮鲜血喷溅的场面,只能怯怯顺着那大手看向说话之人。

    她面色苍白,本是一肚子委屈和恐惧要诉说,待看清眼前之人的狼狈,所有话语登时被她咽下。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之人,一向最修边幅,衿贵出尘的国师大人,此刻却衣发凌乱,面上还染着干涸的血迹。

    而在他的身上,一身白袍亦是血迹斑斑,应该早先就经过一场鏖战。

    她双手本是紧紧抱着他的腰身,此刻才察觉手底一片湿润的黏腻。

    指尖微动,男人发出隐忍的闷哼。

    赶紧收回手来,她看到自己的五指皆被鲜血染红。

    “你,你受伤了”她要往男人背后去看,对方却不让她看,只轻声回她“无碍。”

    虽然一身狼狈,他却依旧沉着冷定,高高立于房顶之上,眸中满是睥睨之色,震慑着暗处那些宵小。

    此时此刻,邱玉珂也逐渐冷静下来,她扭头向下看去,一条长街被鲜血喷溅的狼藉一片。

    官兵正在收拾地上的尸首,其中有刺杀她的人,也有国师府的暗卫。

    唯一留下的几个活口,嘴里也是塞了圆木,唯恐对方自尽。

    她所乘坐的马车已经七零八落,碎的不像样子,整条街上的百姓亦没有一个敢出门开窗的。

    她和所有人一样,在京都过惯了养尊处优的舒服日子,哪见过这样的阵仗。

    闺阁里的千金,一朝被人追杀至此,千钧一发,生死一念,说不怕那都是假的

    好在明净川来的及时,否则就只能等着给她收尸了

    又将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看得出有些血迹并不是才染上的,她颤声问道“你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

    “回去再说。”

    说着,一手将其环抱入怀,飞身自檐顶跃下,直接跨上他来时骑的马,缰绳一紧,自回府去。

    李公公在府中等的也是心急火燎,一看到人来了,便连叫了两声上天保佑,叫了府上大夫入度生阁为明净川看伤。

    度生阁的汤池之内,水汽缭绕,朦胧一片,但邱玉珂却能清楚的看清他身上的伤。

    一道狰狞的刀口自后背划至腰下,剖开了玉石一般的肌理,皮肉外翻,一片血肉模糊,光是看着都得感同身受。

    那得多疼啊

    尤其,尤其她还在惊惧交加之时死死将人抱住,必然会将伤口勒的更加恶化

    大颗的眼泪自眼睑之内滚出,邱三姑娘一个没忍住大哭出声。

    她哭的浑身颤抖,却被男人拢入怀中,一手撩着汤池内的热水为她洗净脸上的血渍。

    “不要怕,无妨。”

    “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找到了依靠,她终于能将情绪宣泄而出,明明怕的要死,还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

    轻轻拍着她的背脊,男人以额头抵上她的,垂眸间,长睫簌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来晚了,若你遭遇不测,我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他的语气犹如数九寒霜,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但邱玉珂却又哭又笑道“让所有人给我陪葬吗你跟那种动不动就让整个太医院陪葬的暴君有什么区别”

    “饶是如此,也远远不能抵消本座的切肤之痛”

    三姑娘擦擦眼泪催他去洗净身上血水,待他入了汤池,她便蹲在一旁轻轻撩着水为其冲洗身上干涸的血迹。

    “先生,到底什么人伤的你”

    “揽月楼。”男人背对着她,看向水面,眉心收紧,眼底带着压抑的森冷“在追剿揽月楼的途中见到一人,是我一时大意”

    “什么人”

    男人摇摇头,似乎并不打算告诉她。

    三姑娘也不勉强,只是隐隐猜测此人身份应该非同小可,否则也不会让大斉国师都失了戒备。

    说起身份她要告状

    “你知道吗是承王要杀我看样子是预谋已久要不然黎纤纤怎么会来的那么及时我都不记得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和揽月楼已达成合作,但我没想到他胆敢对你下手”

    对付邱玉珂,就相当于对付他。

    是什么样的筹码能让他一个皇子,不惜自毁前途,要和大斉国师为敌

    邱玉珂又道“还有方芳那个说书先生你相信吗她一直在我身边装的跟小白兔一样结果上来就要我性命我我又哪里得罪了她”

    她委屈的不行,自认不曾亏待过方芳,甚至还给她升职加薪,助她走上人生巅峰,结果她竟然是披着羊皮的狼

    明净川转过身去看她,见她眼眶泛红,不由抬手轻轻抚上她的眼角,很是愧疚“我也是今日才知她的身份,但尚未来得及告诉你,若非被人缠住,今日本不该让你涉险。”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也不知小丸子和佩奇怎么样了,还有你那两个暗卫,感觉都伤的不轻。”

    就着他的手擦擦眼角,三姑娘抽了一下鼻子。

    “少顷问问李公公,他那边会有消息。”

    “嗯,揽月楼的人没能杀了我,会不会对我家不利”

    “不会,他们不是冲着你,是冲着我来的。”

    男人从汤池中起身,水珠顺着结实的肌理滚落,蹲在地上的三姑娘骤然对上男人不可描述的部位,立时闹了个大红脸。

    她一把捂住脸,从指缝间瞄出去道“你起来也不说一声我,我们还没成婚呢”

    刚才还在劫后余生互诉衷肠,却生生被她破坏了这缠绵的氛围。

    略有些无奈的在她头上敲了一记,男人赤足出浴,扯下屏风上的绸衣披上,但后背很快被氤氲出一片血色。

    府上大夫进来为他上药包扎,宫人为汤池换水,邱玉珂也终于能脱下带血的衣裳进去洗漱。

    很快,天色渐晚,灯烛初上,李公公带着暗卫甲和暗卫乙来拜见二人。

    好在这二人也伤的不重,经过简单的包扎已经能行动自如,只是到底没能抓住方芳,让她逃了。

    “属下觉得此女手段非同寻常,”暗卫甲忆起今日的缠斗还像做梦一样“好几次,属下本以为能将她擒获,但却不知怎么的,身体不受控制,总是无法命中目标”

    “属下也有这种感觉”暗卫乙忙道“明明看到人在东南角,却不想她就在背后,若说她身形变化的快那也说不通,好几次我都打了错了人”

    说着悄悄看向暗卫甲,他眼角的淤青就是他的杰作。

    障眼法

    邱玉珂却看了明净川一眼,欲言又止。

    男人知道她想说什么,微作沉吟,低声说道“下去吧。”

    二人保护不力唯恐受责,却不想只有轻飘飘三个字,还以为听错了,竟有些不敢相信。

    正要离开,又被邱三姑娘叫住“小丸子和佩奇呢她二人怎么样了”

    “对了”暗卫甲忙道“姑娘刚离开,承王妃就把承王和佩奇姑娘带走了,商会的人把小丸子送去了邱府,我看过她的伤势,应该无碍,只是佩奇”

    “先生”她一把抓住明净川的胳膊,急急说道“佩奇有危险黎纤纤不会放过她”

    男人蹙眉“李公公”

    “老奴在”一直候在门口的李公公急急入内。

    “承王是皇子龙孙,本座可以等陛下圣裁再对他发落,但佩奇,本座现在就要见到她”

    李公公心里咯噔一下,略有为难“佩奇姑娘毕竟是承王侧妃”

    后者凝眉,看着这个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老太监,一字一句道“连本座的话都挺了你以为你在维护谁是陛下还是承王”

    “老奴不敢”老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告饶“老奴只是觉得侧妃娘娘有孕”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命生下来”

    后者一个激灵,已经瞬间明白,转身告退,带人往承王府去了。

    李公公前脚离开,暗卫甲和暗卫乙也赶紧退下,临走之前邱玉珂还吩咐他俩好好休养,不必当值。

    看国师大人没有反对,二人满心欢喜,互相搀扶着离去。

    “我能报官吗”待人都退下,三姑娘眼底透着不甘,小拳头捏的死紧“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他承王光天化日无缘无故要杀我难道不犯法”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