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 第80章

作品:《守活寡的皇宫悠闲日子

    屋顶上只剩下姚荺和卢蜓, 姚荺的身子弱,这夜里寒风一吹便冻得发抖,只得双手抱在胸前取暖。

    卢蜓饶有趣味地盯着姚荺看, 虽然承认姚荺生得比自己美, 但卢蜓自恃自己是闽州刺史的千金, 在身份上比姚荺高贵。“你要是冷, 就回屋里去。”

    “我才不回屋里,四郎说了要在屋顶上等他回来。”

    卢蜓一愣,没想到姚荺还真听司马御的话,便又道“你病了多久了”

    “不记得, 很久了。”姚荺摇头。

    “你父母是哪里人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不记得了。”

    一问三不知, 神仙怪不得, 卢蜓想了半天,道“你知道你夫婿是什么人吗”

    “他是四郎呀”

    司马御排行十六, 这四郎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称呼。

    “他对你好不好”

    “好。”

    “他怎样对你好”

    “喂我吃饭, 给我洗脸沐浴, 帮我穿衣。”姚荺嘻嘻地笑。

    卢蜓一阵醋意翻滚, 道“你是傻了, 不是断手断脚, 怎么什么事都要他帮你做”

    “四郎愿意。”

    卢蜓简直无语,她除了一张脸好看外, 还有什么值得司马御中意呢。想那司马御也是看重色相之人,不重女子的品德、学问、涵养、仪态。

    “那你中意他吗”

    “当然了。”

    卢蜓知她脑子不正常, 也不怎么把她的话当真。她站起身向司马御离去的方向看,前面有火光,有厮杀声,她看不到司马御, 但眼中却仿佛看到司马御。

    她早就听闻过司马御的传说,司马御是先帝的第十六子,十三岁时便从军出征奚族,屡屡建立奇功,手下握有百万大军。

    只是她远在闽州,司马御则在洛邑,两人基本上没有相交的机会,可现在他们相遇了,这就是老天给他们的缘分。

    何况在元日那天,是司马御接到她抛出的绣球,那他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夫婿。

    姚荺望着屋顶下,神色呆呆,卢蜓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地上有两条鳄鱼,伸长脖子正望着屋顶上的她们,吓得卢蜓当即打了一个冷颤,她赶紧再往上挪了挪,这要是落到地上就会被鳄鱼撕成粉碎。

    卢蜓看着姚荺还坐在那里没动,便道“喂,你不怕吗”

    “不怕。”

    “骗人。”卢蜓耸着鼻子,不屑地道“你说什么大话要是不怕你就下去。”

    “就是不怕嘛不论何时四郎都会来救我。”

    卢蜓一愣,她瞅着姚荺脸上的微笑心中醋意翻滚,哼道“我就不信,他现在去杀鳄鱼,哪里会赶得来救你,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姚荺微微一笑,目光看向遥远的海面。

    卢蜓只觉她古怪,黄昏那阵她在海滩上说话气人,还要司马御把自己绑起来,现在却是风轻云淡,好像世间万事都触不动她似的。

    鳄鱼还在屋下面等待,巨嘴里露出的白森森的利齿令人望而生畏,卢蜓不敢看,她总觉得那些鳄鱼在盯着自己,被当成食物的感觉并不好受。

    “喂,你嫁给司马,嫁给马御多久了”卢蜓只能找些话来说,驱走内心的恐惧。

    “不记得了。”姚荺简短地回答。

    “你在海滩上不是话很多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是因为马御不在你身边,你不能狐假虎威吧”卢蜓嘲讽。

    姚荺神色淡淡的,对卢蜓的嘲讽置之不理。

    “古里古怪。”卢蜓白了她一眼。

    屋顶上越来越冷,这海风直吹得骨头都酥软了,两名女子瑟缩着肩膀,不停地打喷嚏,都有了着凉的症状。

    卢蜓实在忍耐不住,仗着自己在屋顶上,拾起一片瓦便朝下面的鳄鱼掷去,大概打中鳄鱼的后背上,卢蜓不禁心喜若狂,又拾起一片瓦掷去,正好又砸中。

    她想起司马御说鳄鱼的弱点是鼻子和眼睛,于是拾起一片瓦掷鳄鱼的鼻子,但这次用力太狠,身子向前倾,而这屋顶上又滑,只听哗啦一响,卢蜓身下的瓦片连着她一起往下滑。

    “啊”卢蜓大叫。

    姚荺眼疾手快,赶紧抓住她的手臂,但这时卢蜓的身子已经滑到屋下,离地面不过只有半丈多高的距离。

    视觉敏锐的鳄鱼立即向卢蜓爬过来。

    “快拉我上去。”卢蜓吓得魂飞魄散,这个高度只要鳄鱼跃起来就能抓到她。

    姚荺双手都拽住卢蜓的手臂,但卢蜓的体重比她重,姚荺用尽全力都无法拉起卢蜓。

    鳄鱼向卢蜓越爬越近,长长的舌头伸出来,卢蜓感觉到脚尖凉嗖嗖的。“你快拉我上去。”瞬间卢蜓哭出声来。

    姚荺拉得精被力尽,头晕眼花,这屋顶上本来就不好站人,何况还要用劲,听得脚底瓦片一响,瓦片便被踩碎,瞬间瓦片向下滑,姚荺的身子也向下滑去。

    两名女子双双落在地上。

    霎时鳄鱼爬过来,望着这两个美味可口的佳肴张开了巨嘴。

    卢蜓吓得失声大叫,姚荺反而比她镇定,拾起散落的瓦片向鳄鱼鼻子掷去,瞬时鳄鱼鼻子被砸中,受痛后退出几丈远,但另外一条鳄鱼冲上来。

    “阿荺。”

    只见眼前一道魁梧的影子如风般奔来,手中的玄铁剑斩向鳄鱼的头部,这次司马御眼见鳄鱼就要袭击姚荺,这惊是非同小可,这一剑下去足有几百斤的力道,霎时将鳄鱼的头砍下来,但是司马御的虎口也被震得流出血。

    “四郎。”姚荺眼圈泛红。

    司马御抓住姚荺的手,往屋顶飞去,将她放在屋顶上,这才又跃下来救卢蜓。

    当他的手抓住卢蜓,卢蜓便用力地推他,道“不要你管我。”她见司马御先救姚荺心中气愤,故而又发起脾气来。

    司马御没想到她会推自己,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后退出几步,这时那条被姚荺用瓦片砸中鼻子的鳄鱼悄悄爬回来,离着司马御咫尺之近。

    “小心,四郎。”姚荺焦急地喊道。

    司马御身体刚站稳已感到脑后冷风逼近,腥气恶气直贯鼻端,他暗叫不好,来不及转身,身子向前冲出几步,抓住卢蜓便向屋顶跃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鳄鱼的前爪抓向司马御的后背,嘶地一响,司马御背后衣衫被撕破,尖利的爪子在司马御的背部划下,便出现几道从肩胛部到腰部的血痕。

    司马御只觉背后剧痛,他忍着痛,带着卢蜓跃到屋顶。

    在屋顶上卢蜓挣脱司马御,她还不知道司马御被鳄鱼抓伤,道“谁要你救我不会自己逃吗”

    话音刚落下,一记耳光落在卢蜓的面孔上,卢蜓捂着脸吃惊地看着姚荺,打她耳光的人居然是姚荺。

    司马御也极是吃惊。

    “你凭什么打我”卢蜓作势也要打姚荺。

    姚荺抓住她的手往下一甩,道“不听话的人就该打。”

    “你”

    姚荺懒得理卢蜓,拉着司马御道“你受伤了很疼吗我看看你的伤。”

    “没事,不疼,你别担心。”司马御脸上露出笑容,姚荺因为他受伤而怒打卢蜓,不过说来,刚才姚荺的气势真有些皇后的架势。

    “你坐下,我看看。”

    司马御在屋顶坐下来,姚荺仔细检查他的伤口,五条长长的伤口从肩部直至腰部,伤口很深,血流得较多,需要马上止血才行。

    屋下面的那条鳄鱼还没走,现在无法到屋里去取金创药,姚荺脱下自己的棉袄按在司马御的伤口上压迫止血。

    “你脱了棉袄不冷吗快穿上吧。”

    “不冷。”姚荺噘起唇。

    “穿上吧,我皮厚肉粗不要紧。”司马御作势扯下棉袄。

    “你别动嘛,一动又会出血的。”

    司马御听到她的声音里有一丝哭腔,身上的疼痛忽然不痛了,满心满眼的欢喜,这小女郎在为他的伤担忧难过。

    卢蜓坐在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心中七上八下,现在她才知道司马御受伤了。“谁让他后救我的我不过是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没站稳,才被鳄鱼抓伤,关我什么事。”

    “叫卢昭来,把这条鳄鱼赶走。”

    “闭嘴。”姚荺瞪了卢蜓一眼。

    “你”卢蜓气极败坏。

    在清水河村海滩上的鳄鱼有数百条之多,每条鳄鱼都能抵挡十来个人,这一千名士兵根本就不是鳄鱼的对手,为避免人员伤亡,现在所有人都在屋顶上暂避。

    司马御不禁感叹,他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如此败过,可是面对这些鳄鱼他却显得无能为力。

    捱了一个时辰后,海面上现出一抹鱼肚白,屋下的鳄鱼离开。

    司马御这才带着两名女子下来,一进屋姚荺便去找金创药,不过担心鳄鱼的爪子有毒,姚荺用酒洒在司马御后背的伤口上清洗。

    但酒只滴了一滴,司马御的身体痛得抽搐起来。

    “很疼吗”

    “不疼。”司马御咬着牙,酒沾在伤口上就如同盐浸在伤口,痛得心口都停止了跳动。

    姚荺将酒给了卢蜓,道“你给四郎清洗伤口,一定要清洗干净。”

    “那你做什么”卢蜓不满,姚荺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使唤丫头了。

    “我给四郎止痛罗”

    卢蜓接过酒,仔细地察看司马御背后的伤口,可是当她看到司马御后背的皮肤时顿时惊呆了,在伤口的四周都是触目惊心的疤痕。

    那些疤痕颜色或浅或深,但很明显不是刀剑枪伤,而是一片片的疤痕,也不知是怎样造成的。

    但是这样的伤痕似乎有些眼熟,以前好像见过一般。

    卢蜓含了一口酒,张嘴向司马御的后背吐去,霎时酒浸入到伤口中,司马御疼得全身打颤,这时姚荺蹲在他的身边,猛地吻住他的嘴唇。

    四瓣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司马御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他眼中只有姚荺美丽的面容,他尝到了她唇上的甜香。

    卢蜓正在诧异司马御不感觉到疼痛,忽然向他俩看去,只觉心中一片失落。

    她又含了一口酒喷向司马御的伤口,司马御的身形如磐石般巍然不动,这从姚荺唇上汲取的芳香是最好的止痛良药,他只有开心,只有满满的幸福和归属感,而没有疼痛。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