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第50章

作品:《有始有终

    许岁一条腿挂在陈准倾斜的腿上, 一手抓着他领口,另一手垂在下面,还拎着件黑色的东西。

    陈准搂着她的腰又捏着她肩头, 脑袋低垂,正打算吻她脖子。

    两人齐齐朝门口看过来, 足足三秒才推开彼此, 隔得老远。

    郝婉青脸色由震惊不已到难以置信再到火冒三丈。

    短短时间内,她问自己三个问题他们俩刚才在干什么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的事

    她大脑一团糟,气的眼前直冒雪花, 腿也有些发软站不稳。

    郝婉青靠着门框往下溜, 陈准眼疾手快, 两步冲过去扶住她肩膀。

    许岁吓坏了“妈”

    陈准说“把客厅灯打开。”

    许岁起身去开灯。

    陈准扶着她坐到外面的沙发上。

    郝婉青身体靠着扶手, 手撑额头,不愿睁眼。

    已经夜里十点钟,对面楼的窗口黑掉一大半, 这时间基本都睡觉了, 谁想她家竟发生了一件大事。

    许岁蹲下来, 心虚地问“您没事吧”

    郝婉青不理她。

    许岁睁眼说瞎话“其实不是您想象的那回事。”

    “还用想吗,都看见了。”她仍闭着眼, 用手点两下她领口。

    许岁下意识低头, 赶紧系好那两粒扣子, 她在心里叹气, 左躲右藏了那么久, 怎么也没想到郝婉青会以这种方式知道她和陈准的事, 本来还有可能,这不得立即棒打鸳鸯么。

    不出所料,郝婉青直接给出处理结果“你俩不行。”

    许岁没硬来, 哄着她说,“您先冷静一会儿。”

    郝婉青突然睁眼,伸手往她胳膊上抽,边抽边问“我冷静我冷静我冷静还是你冷静”

    许岁疼的直缩肩,下一秒被陈准扭转过去,他把手臂递上前,替她挨打。

    他也是心虚“大娘,您消消气,跟许岁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郝婉青停不下来,又连续打了几下,手掌又疼又麻,忽然反应过来,他手臂硬的像石头,这是惩罚谁呢

    一时间,她被两个孩子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赶紧的,都离我远点。”她赶人。

    两人蹲在她跟前没动,陈准默不作声地给许岁揉着刚才被她打的位置,好像怕她再朝她下手似的,他侧着肩膀,将许岁半个人都遮住了。

    郝婉青将他的小动作看进眼里,但她大脑暂时被气愤占据,突地一吼“起开啊。”

    两人吓得抖了下,陈准拉着许岁站起来,默默朝旁边指了指,示意她和他去沙发另一边坐。

    许岁跟着他转身,绕过茶几,两人坐下去时,仍是肩并着肩。

    郝婉青一个眼神扫过去。

    他们屁股没等挨到沙发,忽地顿住,对视了眼,又都规规矩矩站了起来。

    许岁想起来,上次罚站挨训还是上小学的时候。

    她摸了摸鼻子“妈,我们本来是想过完年告诉您和爸爸的。”

    “让我们过个好年”

    “不是那个意思。”许岁说“是想找个恰当的机会”

    “这就挺恰当,亲眼所见多刺激。”

    许岁“”

    陈准接了句话“大娘,今天的事不怨许岁。”

    郝婉青瞧向陈准,他此刻穿的还算整齐,上面卫衣,下面卫裤,只是光着脚没穿拖鞋。

    又想起许岁床底那双船一样大的运动鞋,郝婉青闭了闭眼,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年的事。”他想了片刻,既然已经被发现,倒不如当做正式见家长一样坦荡点,便态度端正地说“我一直都挺喜欢许岁的,但是没敢告诉她,后来发生点小矛盾,我们没怎么联系。也是今年关系才好了些,然后接触下来就发现,我对她的喜欢一点没减少,我想和她在一起,不只是当做家人”

    许岁直拉他袖子,叫他别说得那样详细了。

    郝婉青听不得年轻人爱来爱去,羞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稍微回忆一下,也发现两人好像今年才同时出现在家里的。

    “我不听这些。”她摆手叫停,此刻更关心另一件事“你不是走了怎么进来的”

    陈准挠了挠头“爬窗户。”

    郝婉青血往脑上冲,低头找来找去,最后抄起拖鞋,朝陈准扔过去。

    陈准在家里待的年头多,她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小时候因为学习的事也没少打过他,正因为如此关系,她才一时接受不了俩人搞出的这档子事。

    拖鞋朝陈准大腿位置飞过去。

    可他完全出于本能地侧了下身,拖鞋擦着他裤子落在沙发上。

    郝婉青“”

    陈准慌忙回身,捡起来要递回去“您再扔一次吧。”

    郝婉青烦躁地摆手,又问“每次都爬窗”

    “没有,就这一次。”

    郝婉青心说还好,他还懂得情爱面前小命更重要,谁知陈准随后接了句“我们平时都在外面见面。”

    郝婉青蓦地瞧过去,提高声音“外面见什么时候”

    “就”

    许岁掐他腰,叫他住口。

    郝婉青低下头陷入沉思,将许岁回来的这段日子从头捋一遍,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她每晚去遛狗,一遛就将近一小时,狗出去要她抱,她还给野狗带吃的,这分明就是两人借着三友之便偷偷见面去了。

    原本以为许岁交了新的男朋友,她也惦记着给陈准做媒找个好女孩,原来自己上窜小跳的,被两个小崽子当猴耍呢。

    她忽地弯腰,拎起另一只拖鞋朝两人的方向扔去,谁想这次又没扔准,拖鞋直飞到后面的墙壁上去。

    知道很不合时宜,但两人还是憋不住想笑,陈准抬起手臂抓头发,借由低头的动作掩饰脸上表情,稍微瞄一眼许岁,她也紧紧咬着唇。

    客厅闹出这些动静,睡眠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样闹腾。

    其实许康醒半天了,把事情经过听了个大概,他拄着拐杖慢慢挪到卧室门口“精力都这么充沛吗,还不睡”

    几人齐齐看过去,许康慢悠悠往外走。

    郝婉青起身去扶他。

    许岁眼一亮,抓住救命稻草般“爸爸。”

    许康朝她的方向看过去,几秒后,视线落到陈准身上,他什么也没说,又看回许岁。

    “那天我跟您说的那件事”许岁手指默默在她和陈准之间来回指了指“您还记得吗”

    许康点了点头。

    “那您”

    许康腼腆地笑笑“有点出乎意料。”

    郝婉青光着脚过来挎住他臂弯,想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去坐。

    许康没动,对她说“去睡吧,这都几点了。”

    郝婉青不肯罢休“他们是准备气死我,有些事我还没问清楚。”

    “明天再问。”

    “不行”

    “你们吵吵闹闹的叫我怎么睡。”许康打断她。

    自从许康得了这个难缠的病以后性情大变,脆弱易怒以及遇到事情爱激动掉眼泪,郝婉青强硬了一辈子,也是在伴侣生病时才慢慢学会谦让和顺从。

    她没再坚持,扶着许康走到卧室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来 ,她松开他,回头冲着陈准说“你和你叔睡里面,我睡客厅。”

    这就开始防备上了,许岁和陈准对视一眼。

    郝婉青坐回沙发上,仍对今晚发生的事情做出表态“你俩分开吧,我不同意。”

    气氛凝滞片刻,许岁嘀咕一句“您这话有点孩子气了。”

    郝婉青刚想瞪眼,许岁低着头一溜烟逃回房里去。

    第二天上午,许家来了客人。

    郝婉青在电话里说的迫切又含糊,陈志远登门时还不知发生何事。

    他给许康带来一根20年的野山参,又托人从乡下弄了两只走地鸡,想让他补补身体。

    谁知郝婉青难得冷言冷脸,将昨晚发生的事向陈志远复述一遍,然后问他“他们两个的事你知道吗”

    陈志远揣着明白装糊涂“还真不知道。”

    郝婉青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瞧了瞧对面仍罚站的两人,接着说“老陈,其实今天这么急把你叫回来挺欠妥的,但是孩子的事要紧,想听听你什么看法。”

    陈志远稍微观察郝婉青的表情,已知她态度,短时间内猜测她的顾虑,可能她对两个孩子之间的这种关系转换一时无法接受。

    他实话实说“我很喜欢许岁这孩子。”

    “什么意思”

    没等陈志远明确表态,陈准急着插话“我爸的意思是,同意我们在一起。”

    “你闭嘴吧。”陈志远忽然严厉道“谁教的你半夜爬窗户挺好一件事,光明正大会不会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教不好你”

    陈志远从未疾言厉色地同他说过话,甚至高中叛逆的那几年都软言劝慰,不曾大动肝火。

    陈准愣了愣,立即收声静观其变。

    陈志远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一口,笑着对郝婉青说“嫂子,如果两个孩子都愿意的话,其实是件喜事。”

    “我不觉得。”郝婉青点两下桌面“他们几乎一个屋檐下长大的,我拿陈准当儿子,在我眼里,这就是对姐弟。”

    “没有血缘关系,其实也不算什么违背道德的大问题。”陈志远说“青梅竹马不挺好。”

    郝婉青态度坚决“他们不合适。”

    “没有吧,两个孩子站一起我倒觉得挺般配。”

    郝婉青朝他们的方向瞥过去,冷哼道“男大女小是祖辈传下来的规律,不是没有道理。”

    许岁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听到这儿忍不住低声埋怨“您什么时候也这么封建”

    “你懂什么。”郝婉青一声给顶回去,做为妈妈,她的顾虑要比谁都多。

    不得不承认,女性仍属弱势群体,婚姻关系中,需要一个心智成熟并稳重有担当的男人多加包容和保护。而生理上,男性要相对发育的慢,也就成熟的晚,所以怎么好找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呢。

    郝婉青比较满意何晋那种类型,只可惜对方不是个好东西。

    她昨晚没合眼,一直在想许岁和陈准在一起的可能性,这时候,她不得不自私地为女儿考虑更多,怕她选错人,将来路难走,会受伤难过。

    客厅里短暂安静下来,此刻也就三友最轻松,它开始时靠在窝里舔爪子,又吧嗒吧嗒走到许岁旁边挠她腿,见她不理,只好跳上沙发跟郝婉青套近乎。

    半天后,陈志远转向许康“许哥,你怎么看”

    忽然被问到,许康又抿嘴笑起来。他身体往后靠去,慢悠悠地说“看许岁自己吧。”

    郝婉青抱着三友,一个眼神扫向他,可许康低着头,根本没接。

    她心中气愤不已,本来叫齐所有人是想划战线,没成想全都跟她对立。

    陈志远一点钟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中午不能留下来吃饭,这会儿已经准备动身回南岭了。

    他把茶盏里的茶喝光,看了看腕表,抬起头,冷着脸问陈准“听说你们小组提前完成年度任务了”

    陈准道“是。”

    “正好我放你假,南岭你别回了,住几天吧,也就你大娘能管的好你。”

    郝婉青一愣“老陈,你别”

    “嫂子,陈准爬窗户的事就交给你处理吧,怎么教训他我都没意见。”他边说边起身绕过茶几,到陈准旁边停了停,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机会给你制造了,剩下自己搞定吧。”

    陈准和父亲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所以郝婉青还没缓过神来,陈准就在家里住下不走了,即使以前经常如此,可现在关系变了,她必须防着两人像防贼一样。

    这天,晚饭比较丰盛。

    郝婉青起早去菜市场买的鲤鱼和牛腩,鲤鱼用红烧,牛腩炖西红柿,另外又炒了几道青菜。

    快开饭时,许岁和陈准在桌前挨着坐,正用他手机看志愿者群里发来的视频。

    有人去宠物医院送狗粮,顺便发了一条大黄狗的养伤视频。它后腿比端午幸运得多,不用截肢,已经做了清创处理,在用镭射烤电,帮助伤口愈合。

    许岁小声问“就是和那女孩拥抱那次,救的这只狗吧”

    陈准点了点头,在对话框里打字,想让对方拍个端午看看,发送完一转头,发现许岁正冷冷瞥着他。

    陈准反应过来,在桌下摸到她的手握住“这事就过不去了是不,都说是误会了。”

    “我看你记的倒挺清楚。”

    陈准说“那当然,因为这事惹你不开心,能不记忆深刻吗。”

    “你什么时候这样会说话的”

    陈准低声“哄女朋友还用学吗,发自内心的。”

    越说越肉麻,许岁嫌弃地挣开他的手。

    许康还在对面坐着,两人嘀嘀咕咕的,肩挨着肩,离得不算近也不远。

    正好那边发来端午的视频,两人又挨近些准备一同看,谁知中间忽然插入一只手,硬是将两人隔开来。

    郝婉青站后面,从两人头上放下炒藕片,吼道“赶紧去盛饭,别一个个坐这儿光等着人伺候。”

    陈准一秒弹起,态度积极“我去吧。”

    他拿着四个空碗去厨房,根据每人的大概饭量盛好饭,端出来时,却发现自己的位置被郝婉青占去了。

    和许岁对视一眼,他乖乖去许康旁边坐。

    晚上郝婉青仍然睡客厅,她睡眠奇怪地变浅了许多,就连半夜陈准往返卫生间时,在许岁门口片刻驻足的脚步声都一清二楚。

    她翻了个身,咳嗽两声以示提醒。

    陈准本来也没想干什么,朝她房间又瞧一眼,轻声回了房。

    陈准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大献殷勤,接送许康透析的工作全部揽上身,上下楼他用背的,到底是年轻小伙子,他健步如飞 ,脸不红气不喘。

    楼下王姨碰到过两次,投来羡慕的眼神,“儿子女儿都围着你们转就是好。”

    郝婉青没搭理她。

    但不可否认,家里这种热闹气氛和新年的到来十分相配,以往大多数情况都是郝婉青和许康两个人,吃饭冷冷清清,看电视也很安静,就连去菜市场也是她独来独往。

    现在可倒好,陈准牛皮糖一样跟着她。

    小区外面仍然是年货一条街,还有些东西没有买全,郝婉青清晨出门到那边转转。

    陈准拿着两个帆布袋子走在她旁边,嘴里啰啰嗦嗦说着话,她买了什么他第一时间接过去,展开袋子,放到里面。

    路边有卖瓜子花生的摊位,品种很多,分别堆成小山,旁边的铁炉还在嗡嗡转动,花生味飘香四溢。

    陈准说“大娘,买点花生吧,咱们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吃。”

    “太晚吃东西不消化。”

    “买点吧,不然嘴里闲得慌。”

    郝婉青瞥了陈准一眼,到底是走过去,站摊位前看了看,先剥粒花生尝味道,又分别尝了两种瓜子。

    她指着刚刚尝过的,对老板说“各来两斤。”

    陈准在她身后添一句“要新炒的。”

    老板“好嘞,稍等五分钟。”

    买完瓜子花生继续往前走,这边更热闹,一侧卖对联福字和中国结,另一侧是大红灯笼和烟花爆竹。

    这些郝婉青提前买过了,便费劲地穿出人群,再通过路口,前面都是水果摊。

    陈准指着路旁“大娘,买箱沙糖桔吧。”

    郝婉青朝摊位上插着的牌子看了眼,摇头道“一箱十来斤,拎不动。”

    “我拎。”

    郝婉青没搭理他,向前走去,却在这条街快要逛到底时,终是给他买了一箱。

    可没走多远,陈准又开口“大娘”

    郝婉青被他叫的头疼,便没好气“干什么”

    陈准说“买点青提吧,许岁爱吃。”

    不加后面那句还好,郝婉青更来气,撬都撬不开他们,还帮他给她买水果

    “没钱。”她道。

    陈准说“我有。”

    他掀开摊位上盖着的保暖被,在摆放整齐的青提中挑来挑去,找了一串个大又饱满的拿给老板称重。

    他没带手机出来,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数了数却差了五块钱。

    陈准看向郝婉青。

    郝婉青转身就走。

    陈准立即上前搂住她肩膀,商量道“借我五块,回去就还您。”

    “没有。”

    陈准硬拉着她不让走,低声恳求“您帮帮忙,都称完了,不买多丢人。”

    郝婉青力量不及他,也没好意思在大街上跟个孩子拉拉扯扯,到底是从兜里翻出五块钱递给他。

    两人满载而归。

    路上陈准跟她分享“记得有次我去许岁学校找她,也给她带的青提,本来我是在水果店特意挑的,还拎着袋子大老远跑步过去,却骗她是从校门口的水果摊顺便买的。”

    东西都在陈准手上,郝婉青两手插着兜,觉得年轻人这点事简直酸掉牙,又不自觉跟着他的描述想象了下女儿当时的表情和反应。

    她那个年代,男女之间对情爱还相当保守,她和许康是通过介绍认识,所谓喜欢也是结婚后的日久生情,哪有那么多你来我往和纠葛。

    她问“那年你上大几”

    陈准想了想“还没上大学,应该是高二。”

    郝婉青有些差异,是她的疏忽,竟没察觉两人那么早就开始弄些乱七八糟的事,心说一个两个的都不好好学习,小小年纪,都用来谈情说爱了。

    她冷哼一声。

    一路上,陈准嘴没停,快把这几年他和许岁之间发生的事讲个遍,当然了,略过某些情节。

    郝婉青耳朵快出茧子,拍拍他喊停“你这孩子以前可没这么絮叨,别说了,说多少我都不同意。”

    陈准嗓子快冒烟,沉默两秒,转头问“您为什么不同意”

    郝婉青只说“你们不合适。”

    陈准感到头疼,还想再争取一下,发现郝婉青一副拒绝交谈的姿态,便有些泄气,却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别心急,来日方长。

    两人快拐过花坛时,又碰见了前楼的徐姨和她女儿,她们也正准备出去采购年货。

    那女孩很有邻家女孩的乖巧感,挽着母亲臂弯,落落大方地喊了声郝阿姨,又笑着朝陈准微微点头。

    郝婉青喜欢的不行,当初还惦记着撮合她跟陈准的,如今只有在心里叹气的份儿。

    她停下来和对方聊了两句,才告别往家走。

    沉默许久,郝婉青忽然开口“瞧见那女孩没,她比许岁漂亮,比她性格好,你们年纪相当,也都大学毕业初入社会,接触的人和事都差不多,所以共同话题会更多一些,你们才叫真的合适。”

    陈准一时没接话。

    郝婉青微不可闻地轻声叹气,又说“你还年轻,一旦受伤了,有足够的时间复原,然后重新开始。而你许岁姐不同,女人青春就那么几年,她伤不起的。”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