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第 18 章

作品:《顶流夫夫?我们装的

    仲星燃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整个人僵硬着四肢站一动不敢动。

    作为男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作为单身男人,他也自然知道那种颜色意味着什么。

    看来闻纪年好像憋得挺狠的。

    床角被揉得乱糟糟, 显然是他起身的时候匆忙, 没顾得上这一块地方。

    仲星燃能想象的到, 如果等闻纪年上来后,发现这处痕迹,按他的智商肯定立马就会猜到自己发现了这件事。

    该死。

    他一定会羞愤得从头红到脚吧,气得接下来十几天都不会跟他说一句话的那种。

    一想到闻纪年会从脸部红到脚趾, 仲星燃甚至还幻想了一下这个场景。

    随即,手机的提示音将他拉回现实。

    刚刚他在群里发的消息, 被回复了好几次。

    hth大家庭

    陆oss纪年来得正好,你男人说他饿死了, 冰箱里还找不到吃的。

    婳婳大小姐纪念 快来给你男人做饭

    fff斐我看了今天的回放, 原来纪年不仅智商高,还做的一手好饭, 真是我命定的老婆流口水

    yyy云谁是你命定的老婆

    fff斐我口嗨口嗨而已

    这个群里只有他们几个玩得好的, 大家说话都肆无忌惮, 想怎么调侃就怎么调侃。

    仲星燃滑到了最下面。

    最新一条,是闻纪年刚发的。

    纪念no1xr 你还饿吗

    仲星燃一个激灵,像是被人当场抓包一样。

    他手忙脚乱地回复不饿了不饿了, 我刚才在楼下找了包饼干吃。

    纪念哦。

    仲星燃竖起耳朵,似乎听见楼下有点动静, 怕不是闻纪年要上来了。

    他顿时慌了, 急忙找了包抽纸, 哗啦啦扯出来十几张, 对着那块床单猛擦。因为动作太着急, 有那么点东西沾到了他手上,他登时头皮都快炸了。

    啊啊啊,操

    他这辈子都没碰过别的男人的那种东西

    妈的,他也太伟大了,为了不让闻纪年陷入社死,居然做出这种舍身为人的事情

    那一刻,在仲星燃内心,他自己的形象已经高得可以与乐山大佛肩并肩。

    他龇牙咧嘴地把抽纸扔进垃圾桶,火速扯下床单,一溜烟跑到洗手间里扔进洗衣机,然后对着手龙头疯狂冲自己的右手。

    与此同时,门锁传来咔哒一声响。

    闻纪年进来了。

    他走进门,望着乱七八糟的床铺,以及垃圾桶里一堆抽纸,对流水声哗哗的浴室问道“仲星燃,你干嘛了”

    仲星燃来不及用洗手液,只得探出头来,慌慌张张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小心把水洒在床上了。”他嚅嗫着说道,英俊的脸微微泛红。

    闻纪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从衣柜里拿出备用床单铺上。

    仲星燃看着他浴袍下面乱晃的两条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说“你没有睡衣吗,老是这样跑老跑去的像什么样子。”

    闻纪年说“有,你出来,我进去换。”

    仲星燃这才想起来摄像头还没关,他右手一直不自然地张开着,仿佛受伤了似的不敢碰任何东西。

    听到闻纪年的话,他也不好再洗一遍手,便走出来让他进去。

    弹幕垂涎三尺。

    啊啊啊,仲小狗你凭什么不让我看我老婆穿浴袍

    嗨呀,每当这个时候,就开始烦仲小狗的占有欲了。

    哈哈哈哈哈,纯路人点进来玩的,我发现你们心情好就叫他虾仁,心情不好就叫仲小狗,你们怎么回事哈哈哈。

    路人你可能不了解呜呜,他生怕我们多看一眼甜甜的浴袍造型,狗男人就是这样啦哼哼。

    是的,上次甜甜穿低领出席活动,一出来就被他套了件自己的外套,臭情侣真的很可怕。

    呜呜呜你们很甜,可是看不见老婆穿浴袍我会玉玉一整晚的ok

    话说他刚才真把水洒床上了我看见他好像是在擦东西。

    洒了水要洗什么啊,用吹风机吹一吹不就好了。

    咦,虾仁的脸怎么这么红

    仲星燃站在刚铺好的床边,鬼使神差地,把掌心凑到鼻子面前闻了闻。

    当一个人的手碰到不干净的东西时,洗完后总是会想去闻一下有没有留下味道,他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这种心理。

    出乎意料的,并没有不好的味道。

    而是有一股很淡的,甚至可以说是微甜的,樱花香味。

    仲星燃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又凑近闻了闻,竟然真的有点香。

    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没想到闻纪年的那个居然是这种味道,难道他被香水腌入味儿了

    当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艹,他怎么变态到去闻另一个男人的那种东西了

    他妈的,简直要疯了

    都怪闻纪年

    让自己帮他收拾烂摊子也就算了,还搞得他整个晚上跟做贼似的,明明做贼的就是对方啊

    闻纪年换好短袖短裤出来,看见仲星燃面容扭曲、脸色绯红地瞪着浴室门。他没来及收回眼神,狠狠地和闻纪年对视了个正着。

    “你怎么了”闻纪年犹疑地皱起眉,“真的很饿吗饿的话就下去吃点东西。”

    他误以为仲星燃是因为太饿了,所以心情不好。

    仲星燃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气焰萎靡了下来,“没有,不是,我不饿。”

    闻纪年懒得理他,打了个哈欠道“那我先睡了。”

    他今天忙碌了一天,刚才又下去做好人好事,此刻困得睁不开眼。

    仲星燃眼睁睁地看着他掠过自己,走向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侧过身闭上了双眼。

    他凌乱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感动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这么躺下了

    所以今晚真的要睡在一张床上

    他脑子里开始浮现出无数问题看他走路的姿势好像没什么困难,刚才那根难道不是放进那里了gay是不是都很x欲强烈啊,万一大半夜他突然在自己旁边手冲怎么办他是要清醒过来还是假装睡觉可是他演技很烂啊操

    仲星燃越想越不敢动,他活了十八年,从来没觉得和一个人共处一室会如此紧张焦虑。

    闻纪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到旁边有个人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先开眼皮,疑惑地说“你还不去洗澡吗十一点了,明天还要早起。”

    然而仲星燃想的是我操,他叫我去洗澡,他是什么意思

    “马、马上去。”他磕磕绊绊地说。

    闻纪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直两眼发愣地看着自己,他被看得不耐烦起来,抖开毯子道“一会儿上床时轻点,别吵醒我。”

    说完,用毯子将自己一裹,翻身挪到了最边上。

    这张床虽然不是特别大,但两人各自占据一边的话,中间会有很大的空位,并不会有任何肢体接触。

    仲星燃想明白了这一点,方才松了口气,灰溜溜地去浴室里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闻纪年已经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不知不觉将毯子踢开,身体也换了一面翻转,刚好脸对着仲星燃这边。

    仲星燃走过去,听见了他均匀到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新换的床单是接近黑色的深蓝,他闭着眼睛躺在枕头上,皮肤被衬得白到惊人,长长的睫毛落在下眼睑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宛如被困在陷阱中的蝴蝶翅膀。

    脆弱,破碎。

    红润饱满的嘴唇放松地张开一条缝隙,唇珠微微翘起,圆润得让人想啃一口。

    仲星燃很少能这么安静地观察他,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

    虽然说闻纪年的五官每一个单拎出来都很好看,但嘴唇是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因为不管是弧度,还是色泽,都有种与他这张冷淡的脸截然不同的艳丽可爱感。

    仲星燃刷微博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他粉丝的一句评价,感觉非常贴切。

    “甜甜整个人都很禁欲,有时候我看那些涩图都觉得是在亵渎他,但唯独嘴巴,看起来就让人有想和他接吻的冲动。”

    这么好看的嘴唇,亲起来会像亲果冻那样吗

    柔软的,甜蜜的。

    带着他身上独有的香气。

    仲星燃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这种窒息感犹如无孔不入的病毒,渗进他的每一根神经纤维,穿透皮肤纹理,流入血管和骨髓。

    他猛然别过头,生生将视线拉离了闻纪年的脸,胸膛伴有明显的起伏。

    怎么会这样,刚刚他居然想试试看那个粉丝说的,如果咬一口他的嘴唇会是什么味道

    真是疯了,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仲星燃忍无可忍,转头又冲进了洗手间,弯下腰一个劲儿往脸上泼凉水。

    他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过半,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弹幕眼见着那么大个人没了,纷纷坐不住了。

    我超,虾仁是不是看见甜甜的睡颜,跑厕所去diy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求你们忽视摄像机吧,不要当忍者了,回来超市他可以吗

    甜甜睡着的时候浑身都是软的吧,那里也很软吧,稍微揉一揉就哗啦啦了吧

    狠狠代了和他在的一晚,谁懂

    我懂啊啊啊燃年一夜情文里面小狗是真的猛一夜8次

    不止呢,第二天又高了五次。

    我疯了橄榄橄榄

    啊啊啊啊,弹幕在干什么,小心被封两百万人看着呢

    不要发大舌头不要发大舌头房管我们真的在玛卡巴卡,我们只是说奶茶要加厚乳

    仲星燃足足在浴室磨蹭了二十多分钟,熬到五十分才出去,然后努力保持面不改色地坐在床边,刷手机刷了十分钟。

    那十分钟里,他简直度秒如年。

    身侧是闻纪年浅浅的呼吸声,他只有半条腿在床上,人都快掉下去了。

    他开了个a,盯着屏幕一直走神,注意力不停地跑到旁边去。

    终于熬到了下播的最后一秒,他果断从床上滚下来,找了条被褥打地铺。

    太难忍受了,他躺在地上喘着气想,自己该不会是恐男吧,否则为什么一靠近闻纪年,心跳就快得像得了心脏病。

    仲星燃悲哀到了极点,年纪轻轻,不仅恐同,还患上了恐男。

    也太难过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每间房的机器发出一声爆响。

    接着,节目组连通了广播,在各个房间开始播放灞波儿奔奔波儿灞。

    伴随着一阵古灵精怪的音乐,尖锐稚嫩的童声开始大唱“我是灞波儿奔,他是奔波儿灞,灞波儿奔波儿灞,两个快乐小妖怪”

    仲星燃昨晚四点钟才睡着,刚眯了两个小时就被一阵灞奔吵醒了。

    他暴躁地捂住头,一脚把抱枕踹到了机器上。

    机器唱完“灞波儿奔奔波儿灞”,又开始唱“爸爸的爸爸叫什么”,无休无止的童音如同魔咒,折磨着每一个嘉宾的耳朵。

    木绪儒拿着喇叭深情喊道“全村嘉宾请注意,请不要辜负清晨的好时光,立刻前往一号棚开会。摄影机将在十分钟后开机,最后一组集合完毕的要受惩罚哦。”

    一句“要惩罚”,让所有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隔着一栋房子,闻纪年都听见了外面传来的白婳的尖叫声。

    在喇叭停下的那一刻,他和仲星燃不约而同、一言不发地,一个从床上迅速爬起,一个从地上鲤鱼打挺而起。

    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想到第一天挤在木屋里的惨状,同时决定要当第一个到的。

    来不及洗漱,他们踩着拖鞋就冲下楼去叫另外两个。

    一推开客房门,仲星燃看得愣了一下。

    贾柏言平时跟哥们儿睡惯了,硬是从通铺的那头,把胡辛挤到角落里,还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

    仲星燃眼见胡辛都呼吸不畅了,爬上去给了贾柏言屁股一巴掌,“还他妈睡,快醒醒要集合了”

    他果断跟闻纪年一人一个,把睡得迷迷瞪瞪的两个人从床上拽起来,四人穿着睡觉的衣服,蓬头垢面地往1号棚狂奔。

    果不其然,路上遇到了同样狂奔而来的许凭那组,以及夏斐那组。

    十分钟后,一群人睡眼惺忪地坐在摄影机面前。陆谦随那组是最后到的,因为白婳死都不肯不刷牙就出门。

    木绪儒满意地看着他们一个个萎靡不振的样子,举起小喇叭“让我们祝贺陆谦随组,今晚乔迁村口小木屋,掌声鼓励一下。”

    周围响起庆幸的掌声,陆谦随怒道“四个人怎么睡一张单人床啊你给我示范一下”

    他连导演都不喊了,白婳也跃跃欲试想揍导演。

    木绪儒忙道“你们还有机会翻盘在接下来的游戏里,如果你们赢了,就换最后一名去。”

    他停顿了一下,“我还要宣布一件事,上一期篝火晚会最受欢迎的节目出来了,纪年这组票数最高,所以他们在本期拿到一张交换牌,可以和第一名交换奖励。”

    贾柏言吹了声口哨“还有这种好事”

    仲星燃哼道“这回承认是我带你飞了吧”

    “承认承认,我燃哥就是牛”

    贾柏言起床起得匆忙,这才注意到他的黑眼圈都快挂到嘴角了。

    他惊奇道“我们昨晚不是一个时间睡的吗,你眼睛怎么还肿了”

    他不提也就罢了,一提仲星燃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顿时心情烦躁起来。

    “问那么多干什么,管好你自己。”他硬邦邦地说。

    贾柏言满脸懵逼,马上扭头跟闻纪年告状“嫂子,他凶我。”

    他牵着闻纪年的衣摆,如同一只迷路的幼崽。

    自从昨天尝过闻纪年做的饭后,贾柏言俨然成了他的狗腿子,不,或许他一直都是他的狗腿子。

    仲星燃本来就内心复杂,看见他拽闻纪年,登时黑了脸“你拉他干嘛没断奶啊你,信不信下了节目我把你摁着打”

    木绪儒说“开机了各位,现在要公布今天的比赛项目了。”

    两人纷纷闭嘴,暗中瞪着彼此。

    闻纪年无语地扯回被贾柏言揪皱的衣角。

    “今天的项目叫做泥潭大作战,游戏一,接力跳远,每组四人一起上场,最终加起来距离最长的那组获胜。”木绪儒念着游戏规则。

    白婳满是绝望,“泥潭大作战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埋汰,我完了。”

    夏斐说“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不让我们做妆发了,做了也等于白做。”

    “游戏二,泥潭传球,两组对抗赛,进球即得分。”木绪儒说,“由于这期嘉宾行程问题,第二期共四天时间,从明天开始即为福利准备期。我先提前剧透一下,本次的福利是拍摄短剧,而今天的比赛事关短剧选择,希望大家努力拿分。”

    仲星燃愕然,“短剧四个人一起拍吗”

    “是的,一共四部,全组都要参与。”木绪儒答道。

    弹幕不淡定了。

    以xr的尿性,会有那种很狗血的片子吧

    是的,他上一个综艺的短剧就是这样,男主出轨女主她妈,女主为了报复出轨男主他爸,最后发现男主他爸和女主她妈是初恋情人。结局是四个人在一辆车上出车祸,创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真的存在的吗笑死了,震撼我一年。

    默默祈求燃年不要抽到狗血,求求了求求了。

    让我们燃年演校园纯爱吧,真的见不得一些出轨和车祸,虽然真的很好笑哈哈哈。

    嘉宾们知道前方有节目组挖好的坑,于是各个都斗志十足。

    在去泥潭之间,所有人先回去换了身衣服。

    女生换成短袖长裤,男生则换成篮球服和短裤。

    仲星燃这组的篮球服是红色,他换上后站在客厅,让李明明用粉底液帮他遮胳膊上的纹身。

    闻纪年下来的时候,他不由呆了呆他里面没穿t恤,就这么走出来了。

    篮球服十分宽松,晃动间,仲星燃看见他胸口处一抹粉色一闪而过。

    他的脑袋嗡了一声,这要是上场拉扯两下,不得全走光啊

    他马上走过去道“喂,你不穿t的吗”

    李明明在后面叫着“燃燃,粉底还没涂开呢”

    仲星燃充耳不闻,皱着眉打量闻纪年,没好气地说“穿成这样,一扯就掉,还怎么比赛,你可别影响我得分。”

    他气势逼人,俨然一副被惹到极度不爽的样子。

    闻纪年也拧着眉,解释道“胡辛那件太小了穿不上,我就把我的让给他了。”

    “那你不会搭一件自己带的”仲星燃的语气又快又冲,好似他犯了天大的错。

    闻纪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里天气湿热,我每天要换好几次,全都洗了没干。”

    导演要求一定要配白t,他问了胡辛,他也没有多余的白t。

    仲星燃看着他平淡的态度,心里的火苗愈发旺盛。他心想,难不成gay都是这样,喜欢故意穿的很撩人,他想撩谁呢许凭

    他想起那次闻纪年和许凭的对话,尽管他只听到一句,却也足以证明这群人玩的有多开。

    他越想越火大,二话不说拽着闻纪年就往楼上走。

    闻纪年没有防备,差点踉跄着撞在他背上,随即被他回头扶住。

    仲星燃直接把他拉到房间里,然后松开手,蹲下身子翻自己的行李箱。

    “你干嘛”闻纪年揉了揉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腕,表皮微微红了一圈,足以证明他刚才有多大力。

    仲星燃沉默地找出一件自己的t,走过来扔在他身上道“没有不会问我要吗,还是说你就喜欢这么穿”

    他抱着手臂,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直勾勾地盯着闻纪年。

    闻纪年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想到这家伙好心起来也这么别扭。

    手里的t恤带着男生刚刚抓过的温度,这让他忽视了手腕处的轻微刺痛,姑且领了他的好意吧。

    闻纪年抬眼看他,“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仲星燃本来以为他不肯穿自己的衣服,正阴沉着脸瞪他,没想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面色不善地问“什么”

    闻纪年淡淡道“我要换衣服了,你想看着我换么。”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为的是让仲星燃出去。谁知,下一秒,仲星燃的脸刷的涨红了。

    他放下一直抱着的双臂,两只手在身侧紧握起来,支吾道“我、我才没想看你,你少自恋了。”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闻纪年觉得他有点傻逼,又有点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衣服换上了。

    在泥潭集合后,大家才知道,这个游戏的难度有多大。

    泥潭足足有十米长,五米宽,里面的泥沙含量非常充足。

    贾柏言浅试了一下,结果一条腿陷了进去,他一把拉住了胡辛的手,胡辛涨红着脸跟拔萝卜似的把他往外拔。

    白婳面露恐惧“待会儿你们谁要是敢把我推倒,我就跟他拼了。”

    “我也是,我真的不想弄到头发上啊救命。”夏斐也快哭了,紧张地抓着邵云。

    第一轮比拼开始。

    首先上的是许凭那组,四个人无一例外,全都栽进泥里了。等他们互相拉扯着爬上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仲星燃幸灾乐祸地舔了舔嘴唇,对闻纪年说“等会儿你要是陷下去了,求我一声我就去拉你。”

    闻纪年斜眼看了看他,说“我要是没陷下去,你叫我一声爸爸”

    这是他们高中惯打的赌,一群男生总喜欢这么干。

    在旁边的贾柏言听见了,频频侧目。

    “两位哥哥,我已经很紧张了,请不要再甩我一脸狗粮了可以吗”他哀嚎道,“这个游戏你们从高中玩到现在,还玩不腻呢”

    两人讪讪地对视了一眼,闻纪年轻咳着率先移开视线,仲星燃一拳砸在贾柏言背上,“关你屁事。”

    贾柏言龇牙咧嘴地扭动“直播呢当心我粉丝网暴你”

    李明明默默拿出小本本,计算这是第二期以来,仲星燃第几次在镜头面前失控了。

    轮到他们组时,仲星燃第一个上去打样。

    方才等候的时候,他已经热身过了。听到开始声后,就放松下来跳了两下,一边后退了几十米。

    这个动作再平常不过,可他跳起来的样子,格外像青春活力的男高中生。是放在偶像剧里,会引来全校女生围观尖叫的程度。

    白婳她们马上停止讨论,投眼看了过来。

    仲星燃呼出一口气,原地蹬腿助跑,像一阵疾风般快速冲向。

    在一片惊呼声中,他落到了六米点,同时用手撑了下边缘站稳身体。

    贾柏言第一个喊道“我靠,燃哥真帅”

    陆谦随也喊了起来,“这也太强了今天第一个六米,刚刚凭子好像是五米七吧太牛大发了”

    仲星燃没有把自己从泥里,而是转身对队友们喊道“你们跳过来,我接住你们。”

    弹幕

    太叼了我的超人呜呜,妈妈没白买你代言的奶。

    六米可以去参加体育竞赛了吧,我儿你到底是艺术生还是体育生

    呜呜呜,虾仁好暖啊,他第一反应不是出来,而是等队友过去。

    嗯嗯嗯我们少爷其实心地可善良了,他只是长得凶,大家别怕他啊

    贾柏言苦笑“六米,谁能过得去啊,我拿头栽一下应该可以。”

    闻纪年把水瓶放下道“我先来吧,你们跳的时候可以多一个人扶。”

    “别啊嫂子,还是我来吧,你肯定跳不过去的,万一”贾柏言担心道,他很怕闻纪年雪白的脸直接扎进泥里,那仲星燃这厮得心疼疯。

    胡辛打断他道“没事,让纪年先跳,别小看他,他小时候体育可好了。”

    等到闻纪年开始跳的时候,贾柏言才明白了这句“他小时候体育可好了”,实在是说的过于谦虚了。

    闻纪年的助跑姿势标准得堪称模板,跳起来的瞬间,膝盖几乎抵住了腹部。即使大家看不见他衣服下面的身体,但也能猜到能做出这样的动作,应该腹肌长得很整齐。

    众人都只知道他不会游泳,没料到他跳远这么厉害。

    几乎是在分秒的时间里,闻纪年落在了仲星燃旁边。他冲势未减地往前倒去,仲星燃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一手环住了他的肩膀。

    他看着闻纪年笑了起来,明晃晃的笑容在阳光下飞外夺目,“干得漂亮”

    全场唯有的两个六米,确实是一件值得装逼的事情。

    闻纪年勾起唇角,和他相视一笑,终于第一次,两人心照不宣地抬起手,互相击了个掌。

    啊啊啊啊啊,他们看着对方笑的时候,好配好配好配啊

    强强磕死我了,我以前一直觉得甜甜很柔弱,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好嘛

    以后就叫六米夫夫了我们不是村口夫夫了

    尼玛,我就没见过这么温柔的击掌,虾仁你的动作还能再软一点吗,就这么怕拍疼他吗

    接下来贾柏言和胡辛,一个跳了五米六,一个跳了四米九。

    最后因为仲星燃和闻纪年实在拉的太多,他们组理所当然地拿到了第一轮的第一名。

    第二轮,到了泥潭传球。

    所有人都以为是篮球。

    然而木绪儒他就喜欢整幺蛾子,他拿出了气球,并且要求在传递途中不能破掉。

    众人“”

    这一趴的难度比上一趴要高得多,大家全都不可避免地栽进了泥里。

    只有闻纪年稍微好一点,第一次他撞在了仲星燃身上,把他撞下去了,自己的脸保住了;第二次他差点撞在许凭身上,被仲星燃狠狠拉了一把,由于惯性,又把他撞进了泥里。

    比赛到了后期已经打成一片,所有人都拿着泥巴往对方脸上砸,女生也不例外。

    弹幕看的乐成一片,观众看腻了综艺作秀,反而更喜欢看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这比舞台上和电视剧里要真实得多。

    完成节目效果的同时,大家全都成了泥猴子。

    上岸之后,木绪儒让他们等待片刻,自己来宣布获胜组。

    片刻后,他说道“总积分第一是许凭组,第二是仲星燃组,第三是邵云组,第四呃,谦随,你们还是第四。”

    陆谦随仰天长啸,将擦脸的毛巾摔在了地上,抱头痛哭。

    白婳微笑着问“绪导,我可以睡在木屋的屋顶吗,四个人你不觉得有点挤吗”

    木绪儒憋笑,不回答她的话,转而问仲星燃“接下来要挑选短剧了,你们要使用牌卡,和第一组交换吗”

    仲星燃问“他们是什么剧”

    木绪儒拿起台本,念道“我说一下从第一组到第四组的剧名,你们只能根据剧名选。第一组是无人与我,第二组是海客瀛洲,第三组是海洋馆惊魂,第四组是我的自制剧公主和她的继母。”

    陆谦随“我谢谢你。”

    白婳“我演继母吧,我不挣扎了。”

    夏斐很高兴,“我们是纪年的电影哎,我超喜欢这部片子的。”

    仲星燃看向闻纪年,询问他的意思。

    他和贾柏言都是爱豆,对电影几乎一窍不通。

    他想了想道“海客瀛洲讲的是唐代妃子偷情外来客的故事,最后两人私奔被浸猪笼,尺度稍微有点大。”

    他没有明说,但其他三个人都懂了有床戏。

    仲星燃果决道“那我们跟第一组换吧,无人与我讲的是什么”

    闻纪年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顿了顿,说“是一部同性题材电影,尺度不算大,但”

    但有吻戏。

    他还没说完,仲星燃就举手跟木绪儒说“绪导,我们换。”

    闻纪年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有吻戏就有吻戏吧,他们只是拍摄短剧,也不一定刚好就会选到那场吻戏,这样的概率很小很小。

    结束了白天的直播后,大家各自回到房子里洗澡。

    闻纪年钻进浴室里,刚刚一直站着晒太阳,身上的泥都快干透了。

    他虽然可以肆无忌惮地往泥里滚,但其实是个有着轻微洁癖的人,只是这些性格在漫长的寄宿生活中被慢慢磨平了。

    小时候,他连用手碰一下地面都不肯,到现在也可以没有障碍地弄得满身泥了。

    他泡在热水里,仔细清洁一块块干涸的泥土印记,他的皮肤不经搓,好几处都破了点皮,被热水浸得有种钝痛感。

    光是弄干净这身泥,就花了他二十多分钟。

    仲星燃在楼下客卫和贾柏言互相搓了搓后背,上来的时候看见浴室门紧闭。

    他想走过去敲门询问,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那道声音干涩且隐忍,失去了往日的清亮,听起来带着一丝沙哑。

    那声音叫得仲星燃瞬间就脑袋充血了,他下意识摸了摸热腾腾的鼻根。

    里面又传来“嘶”的抽气声,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划过心脏中间,痒痒的。

    仲星燃猛地背过身去,他听不下去了。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到门外面,关上房门靠在上面大口喘气。

    闻纪年怎么这样啊

    他就那么沉迷做这种事吗

    不过作为成年男性来说,好像也正常不对,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仲星燃屏住呼吸,将那股冲动压了下去。

    这可是在节目组也太不像话了万一不小心被拍到了怎么办

    他低喘着想,闻纪年这几天每天都这样吗对身体不太好吧

    他在浴室里,是用花洒吗操,毕竟上次他还拿了棍状物。

    仲星燃发现自己不可控制地在脑补,他有种抓心挠肝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一方面拼命压抑自己不能去想,一方面又真的控制不住一直在想。

    他用的是什么姿势。

    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他到激动时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仲星燃用力将后脑勺磕在墙上,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在想这些。

    从走出房间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如同一条离开河岸的鱼,嗓子里干得像是被人洒了把沙子,连吞咽唾沫都变得格外困难。

    胸口像埋了一团火种,在那些幻想画面的刺激下,宛如往火苗上浇了一捧油,火舌轰然卷起千丈高,迅速吞灭了周围仅剩的那一点空气。

    仲星燃用脑袋撞了几下墙,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看了眼墙角暂时处于关闭状态的摄像头,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闻纪年谈一谈了。

    闻纪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随手套了件问张可可借的卡其色短袖。他刚才搓得太用力,脖子和手臂红了一大片,看上去像是被无情蹂躏过似的。

    他刚走出浴室,就和仲星燃迎面遇了个正着。

    仲星燃看见他身上的痕迹,瞬间眼睛都直了。

    他指着闻纪年身上的短袖问“你这是找谁借的我怎么觉得那么像江昆的”

    闻纪年面露疑惑,扯了扯衣摆“不知道,可可帮我借的。”

    这件衣服他穿起来有点偏大,估计不是江昆就是其他男明星、男助理的。

    仲星燃想到这件衣服被别人贴身穿过,也许沾染上烟酒味、烧烤味,又在洗衣机里滚过,现在贴身穿在闻纪年身上,当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从来没穿过别人的衣服,如果是小贾他们,问他借那种比较贵的衣服当演出服,他也是借完了就直接送出去。

    “你等等。”仲星燃转身,从行李箱里翻了件t出来,扔给闻纪年,“换这个穿吧。”

    闻纪年奇怪,“有什么不一样吗”

    仲星燃眼神闪躲,胡扯道“你那件衣服,有股怪味。”

    闻纪年闻了闻袖口,没闻到怪味。

    但现在两人是室友,要睡在一起,他只能迁就对方,进浴室换了。

    再次出来,原本到腰部以下的衣摆已经完全遮住了臀部,袖口也一路遮到手肘,盖过了不少红印。

    仲星燃这才面露满意,指了指床边的座椅道“我们谈谈”

    闻纪年觉得他今天神神叨叨,但碍于他借了两件衣服给自己,便没说什么的坐了下来。

    仲星燃拧开赞助的矿泉水瓶,猛灌了一口凉水,清了清嗓子注视着他。

    “说吧,谈什么。”闻纪年被他看得不耐烦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鼓起勇气道“是这样的,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这几天先忍一忍,等、等录完节目之后再做那种事。”

    闻纪年茫然地看着他“嗯”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