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9章 回忆

作品:《穿成反派的黑心娘亲后

    封燃昼仿佛早知道她会做出这种反应, 对着不远处的茶几抬了抬下巴“先坐吧,慢慢说。”

    谢挽幽同手同脚地在茶几边上坐下了,封燃昼则坐在她的对面,拿起茶壶, 熟练地沏茶。

    谢挽幽脑袋里一片混乱, 盯着他的脸,狐疑道“你没逗我玩吧”

    封燃昼垂着眼眸, 俊美妖冶的眉眼在氤氲的水雾里显得有些模糊“如假包换。”

    谢挽幽“”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谢挽幽陷入了沉默当中。

    直到封燃昼将沏好的茶放在她手边,她才把整件事的逻辑想了个通透, 颤巍巍开口“所以,当时你说看在玄沧剑宗的份上, 不计较我对你做的事,是因为我也算是你的师侄”

    封燃昼看着她“那时,是有这个理由在。”

    谢挽幽咽了下口水, 可算是知道听到自己说曾是渡玄剑尊的弟子后,封燃昼那时候的表情为何那么奇怪了。

    谢挽幽忍不住问“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后来才对我那么容忍的吗”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封燃昼语气有些古怪“你觉得,我像是那么有道德的人会因为曾对师侄做出那种事而心怀愧疚”

    “先不提你已经不是玄沧剑宗的弟子, 光是我自己, 就已经在百年前就离开了玄沧剑宗,真算起来, 这么点关系又算得上什么”封燃昼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茶壶“若不是当时看你还算讨人喜欢,我也未必会顾及这点情分。”

    谢挽幽就明白了, 把那只茶杯捧在手里, 翘起唇角看他“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吧”

    封燃昼疑惑地抬起眼。

    谢挽幽已经看穿一切了“说什么看在玄沧剑宗的份上才放过我, 其实是因为有点喜欢我,不舍得真的对我下手,才故意找了这么个台阶下吧”

    她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大人,你真的好嘴硬。”

    封燃昼显然听不得这么直白的话,别过脸否认道“没有这种事。”

    谢挽幽故意压低声音“没事,不用解释,我都懂。”

    “”封燃昼不愿搭理她了,低头抿了一口茶。

    他不说话的时候,谢挽幽理了一下思路,问起了她当下最感兴趣的几个问题“那你是怎么成为祖师爷的五弟子的还有,你后来怎么又变成魔尊了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封燃昼勾了一下唇角“你很想知道”

    谢挽幽点头如捣蒜,她是真的很好奇

    她只知道有关于小白的命运轨迹,原剧情里,魔尊也只在原主从魔域逃出时出现过,剧情并没有交代魔尊的生平和最后的下场。

    有关于封燃昼的事,她知道的实在不多,说不好奇,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说起这个,封燃昼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而是淡淡道“谢挽幽,你确定要了解全部的我吗,这是属于我的秘密,如果你也想知道,就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了。”

    谢挽幽明白他的意思,轻咳一声“我现在知道的还不够多吗再说了,我要是想反悔,一开始也不会主动招惹你。”

    封燃昼拉长语调“那我是你五师伯的事”

    “打住啊,”谢挽幽现在听到“五师伯”这三个字就头疼,及时制止他“我并没有重新拜渡玄剑尊为师,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其实也不算我五师伯。”

    封燃昼看到她微红的耳根,发现谢挽幽此人居然也是有羞耻心的“好吧,随你怎么说。”

    谢挽幽迫不及待地问“那你以前的经历”现在可以告诉她了吧

    封燃昼偏要跟她卖关子“今晚太迟了,

    明天再告诉你吧。”

    谢挽幽傻了“你这样让我今晚怎么睡得着觉”

    封燃昼显然是恶趣味发作,就想让她为自己的事辗转反侧,所以无论谢挽幽再怎么磨着他,他都不肯再透露半个字。

    谢挽幽拿他没有办法,眼看夜色越来越深,她怕崽崽一个人在房间里害怕,便气鼓鼓地准备回去了。

    封燃昼送她到门口,伸手拨了拨她垂落的长发,谢挽幽回过身瞥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有事吗”

    封燃昼低头看她,镇定道“你就没别的话想对我说”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还不够,他还想听什么话

    谢挽幽想了一下,好像懂了,伸手就将他推在了墙上。

    封燃昼始料未及,单手撑住身后的墙壁,看着逼近的谢挽幽,目光稍稍疑惑,低声问“做什么”

    谢挽幽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仰头对他笑道“亲你啊。”

    “说那些话引诱我,不就是想被我亲吗”

    这都是些什么话封燃昼听得蹙眉,侧过脸躲了一下她的指尖,并不承认“我没有引诱你。”

    谢挽幽凑得更近了,真诚发问“你总是这么嘴硬,是不是亲一亲才能治好”

    封燃昼没说话,因为谢挽幽凑得更近了,近到呼吸拂过他的侧脸。

    封燃昼喉结滚了滚,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没躲开。

    谢挽幽就笑了,嘴唇若即若离地触碰他唇下的小痣,恶意说道“装得那么纯洁,其实心里早就想被我亲了吧。”

    封燃昼忍无可忍地眯起眼睛“谢挽幽,你闭嘴。”

    要亲就亲,非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像什么样子。

    换作别人敢对他说这种话,他早将那人丢进蛇窟喂蛇了。

    谢挽幽没忍住,笑了,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故作为难地开口“不行,今晚还是算吧。”

    “”封燃昼被她来回折腾得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今晚不行”

    谢挽幽歪了歪头,狡黠道“今晚太迟了,还是留到明天再亲你吧。”

    “”

    不等忍无可忍的封燃昼伸手抓她,谢挽幽已经飞快地御剑离开了。

    她没回头看封燃昼的神色,想也知道,必定十分精彩。

    谁让他故意卖关子。

    偏不亲他。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谢挽幽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

    谢灼星踩着被子走过来,蹲坐在谢挽幽的枕边,好奇地问“娘亲,你审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谢挽幽有些心虚“他嘴硬,非要明天再告诉我。”

    谢灼星马上又变得气鼓鼓的了“狐狸叔叔就是想骗娘亲明天也去找他玩,小白已经看透了”

    谢挽幽觉得它气鼓鼓的样子太可爱了,简直像只小河豚,忍不住抱着它亲了亲“这都能猜到,宝宝,你好聪明哦”

    谢灼星被娘亲夸了一句,就生不起气了,挨着谢挽幽躺下,用爪爪半抱住她的脖颈“娘亲,我们睡觉吧”

    “好。”

    谢挽幽也有点困了,熄了烛火,半揽着崽崽热乎乎的小身子,闭上了眼,心里却在想着封燃昼的事。

    封燃昼在玄沧剑宗竟然还有这样一层身份,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谢挽幽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封燃昼假死后去魔域当了魔尊,因此心里很是好奇。

    就看他明天怎么解释了。

    谢挽幽想着想着,又想起封燃昼刚刚那副明明很期待,却偏要故作矜持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几声。

    黑暗中,谢灼星茫然地睁开眼“”

    谢挽幽摸摸它的脑袋,压下笑意,轻咳一声“没事,睡吧。”

    夜间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起来时,外面的积雪又厚重了一层。

    好在雪已经停了,谢挽幽照例出门晨练,并未因为封燃昼的到来而改变什么。

    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道场上多了一个人。

    身旁的玄沧弟子们频频往一个方向看,谢挽幽实在无法忽视,抽出剑时,忍不住也往那边瞥了一眼。

    封燃昼正坐在高高的枝头,见她望过来,唇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谢挽幽假装镇定地收回了目光。

    她练剑也要跟过来看,真没看出来,这人还有黏人的属性。

    练完剑后,容知微走在谢挽幽身旁,有些纳闷地开口“五师伯刚刚是不是一直在往我们这边看”

    晏鸣殊则怀疑道“我也觉得难道是我的剑法出了什么错”

    谢挽幽走在中间,颇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容知微和晏鸣殊最后决定再练一遍剑法,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还邀请谢挽幽一起去。

    谢挽幽笑着婉拒了,半路脱离队伍,去了另一条人少的路。

    封燃昼果然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两人碰了面,却没说话,沿着还没有踩出脚印的小径往下走,时不时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谢挽幽最先开口问“我方才练的剑怎么样”

    封燃昼点评得很中肯“是比先前稳了许多,这段时间的确有所长进。”

    谢挽幽回过头看他“既然你是祖师爷的五弟子,那你也会玄沧剑法吗”

    “傻问题,”封燃昼好笑道“我是火系神兽,怎么练得了寒性的玄沧剑法不要说剑法了,就连玄沧心法,我都不能学。”

    谢挽幽想想也是,就有些疑惑了“那祖师爷怎么会收你为徒”

    封燃昼瞥她“想听”

    谢挽幽狂点头。

    封燃昼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就去那边的山上说吧,不会有人打扰。”

    谢挽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个堆满积雪的陡坡。

    谢挽幽正想问要怎么上去,身旁的封燃昼已经化为白虎原型,扭头示意谢挽幽坐到他背上。

    又能骑老虎了谢挽幽眼睛一亮,试探着坐上白虎的脊背,白虎带着她走了几步,对准一个方向猛然一跃,轻而易举地带着谢挽幽攀上了陡坡。

    猫科动物的攀爬能力都很不错,更别提身为白虎的封燃昼,他的虎爪尖锐而有力,可以轻易地穿透岩石,矫健的身躯和线条流畅的四肢则能让他在崎岖的地形中自由穿梭,几乎如履平地。

    谢挽幽扶着他头顶蜿蜒的剔透龙角,借此稳住身形,任凭白虎带着她在林中跳跃穿梭,只觉得十分刺激。

    封燃昼显然对这座山很是熟悉,攀到一定高度后,便带着她走了一段平路,最后停在了一个悬崖旁边。

    站在悬崖边看出去,视野变得无比开阔,远处便是玄沧剑宗的云海竹山,由于气温寒冷,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苍茫的雪色。

    谢挽幽从白虎的背上下来,站在崖边往远处看“这里的景色真不错。”

    她身后,化作人形的封燃昼走上前,同她一起望向天际“刚来玄沧剑宗时,我最喜欢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谢挽幽转过头看他,封燃昼难得露出几分怀念之色,带着谢挽幽一同在崖边那块石头上坐下后,说起了他的往事。

    “我从神启逃出来的那天,也是一个这样的雪天。”

    松树上的积雪滑落了一部分,掉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

    容渡回过神,看向进门的大师兄玄极真人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玄极真人在他对面坐下“过来看看你,眼下你五师兄已经回来了,你为何还是闷闷不乐”

    容渡叹出一口气“他回来得太突然了,我总觉得不太真实。”

    “不止你一个人,我和你其他师兄也何尝不是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玄极真人看向窗外“你五师兄回来的这一天,倒是跟他第一次来玄沧剑宗的那一日很像都是在这样的雪天。”

    容渡沉默了一会儿“大师兄,我早前就想问了,五师兄是火系兽类,师尊怎会收他为徒”

    玄极真人笑着感慨道“都是缘分啊。”

    面对困惑的小师弟,玄极真人第一次说起了有关于五师弟的往事。

    “他是被师尊从一群追杀他的死士手里救出来的。”

    大概是三百多年前,即将飞升的玄天老祖为平旱魃之乱,带领四位弟子一同下山,恰在回宗之时,撞上百来名死士正在对一只形态奇异的灵兽围堵截杀,玄天老祖看出那群死士手段残忍,绝非善类,便出手灭了死士,救下了那只灵兽。

    玄极真人还记得当时那只灵兽伤得有多重,头顶的双角断了一只,浑身深可见骨的伤不计其数,可尽管重伤至此,被他们救下时,那只灵兽的凶性依旧没有减少半分,他过去查看它的伤势时,还险些被杀红眼的灵兽袭击。

    被救后的灵兽并没表现出信任他们的样子,而是伏低身子,龇着尖牙,带着满身血迹,低吼着不断后退,眼看它顶着这样的伤势还要逃跑,最终还是玄天老祖将它收入袖内乾坤,一并带回了玄沧剑宗。

    将它带回去后的第一时间,他们自然想着为它治疗伤势,然而伤重的灵兽似乎对所有人都保持着巨大的警惕心,被放出来的第一时间,它便不管不顾地在殿内四处躲藏,把大殿搞得一团糟的同时,还把身上的伤口弄得再次崩裂,导致新流出的鲜血几乎落满了大殿的每一处。

    玄极真人和他的三个师弟一起去抓,竟然都抓不住它,更别提给它上药了,不得已之下,玄极真人最后只得腆着脸请来了玄天老祖。

    玄天老祖以即将渡劫飞升的修为,总算摁住了那只灵兽,他们这才得以趁机给它包扎上药。

    包扎完后,他们完全不敢逗留,急忙退了出去,为了防止那只凶悍的灵兽逃走,暂时封锁了大殿。

    最开始的时候,它每日都极度暴躁地撞门,玄极真人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坐在门外跟它说话,让它躺着别动,好好养伤,并保证伤好了就把它放出去。

    耐心地说了好几次后,它好像听懂了,终于不再撞门,后来他们进去给它换药,它也总算不再四处躲避,只是看着他们的眼神依旧警惕而凶狠。

    他们只会简单包扎,给它吃的丹药也没有太大的效果,眼看灵兽的伤势迟迟没有转好的趋势,他们一合计,觉得不能再这样简单地处理那些伤口了,就去丹宗请来了医师。

    没想到灵兽一见到医师,就像见到了仇人,原本它的情绪已经逐渐平和,丹宗派来的医师一来,它便凶性大发,差点把那医师给活吞了。

    他们赶紧救下医师,之后也不敢再去请丹宗的人过来,生怕让灵兽再次陷入不安和疯狂当中。

    玄极真人苦笑着对容渡说“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仇恨丹宗的人,后来没有办法,你玄明师兄只好自学了医术,就是为了给他治伤。”

    这段往事是容渡从未听说过的,他不由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他的伤治好了,我们问他要去哪,他说他无处可去,我们就暂时将他留在了宗内。”玄极真人指了一个方向“自在峰当时没有任何人居住,我们就将他放进了那座山里,让他在里面自由活动,他或许是察觉到我们的善

    意,对我们也没那么凶了,我们相安无事了很长时间。”

    “我在这座山独自生活了几个月,才适应了新的生活。”封燃昼脚尖点了点地,像是想起了一些很有趣的事,唇角上扬“他们生怕我没东西吃,时常送些肉过来,可他们不知道,早在进山的第一日,我就能自己捕猎了。”

    谢挽幽撑着下巴,想象着那个场景,也笑了“这不就是野生白虎自然保护区吗”

    “”封燃昼瞥了他一眼“总之,我在这里生活得舒心了许多,对于玄沧剑宗的人,也多了几分信任。”

    所以就在某一天的傍晚,他从噩梦中惊醒后,起身去了玄天老祖所在的山峰,躲到了玄天老祖殿内的案几下后,方才感到一丝安心。

    玄天老祖察觉到动静,走过去掀起桌布,便看到了蜷缩在自己案几下的白虎。

    玄天老祖没将他赶出去,而是叹了一口气,问起他那天为何会被人追杀,此前又遭遇了什么。

    谢挽幽问“你说了吗”

    “我说不出口,”封燃昼垂下眼睫“因为那个时候,我身上还有神启留下的咒术,一旦说出任何有关于神启的事,我就会像那个斯梧一样,全身崩解而死。”

    经封燃昼一提,谢挽幽又想起了斯梧死时的惨烈情况,的确,封燃昼身为神启的造物,神启为了确保完全掌控他,不可能不对他下这种禁制。

    谢挽幽又问“那你是怎么摆脱咒术的”

    封燃昼现在能跟她说起神启的事,肯定是用了某种办法摆脱了咒术的控制,这点也是谢挽幽所好奇的。

    闻言,封燃昼转过头,只吐出了两个字。

    “涅槃。”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他便是依托着身体里的那一缕凤凰血脉,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路。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