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静止一样安静。

    夹竹桃微有毒性的花粉散发着灼烧呼吸的气味，夜色浓深得厉佛掐住人的喉咙。

    顾颂难过得几乎不能再说话了，快速抹去涌出的眼泪，紧紧攥着拳，痛意叫她哽着嗓音去诅咒发泄，aadquo你继续去过你以前的那种日子吧，不用记住我，也不用再来找我了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aardquo

    裴梓言把走到几步外的顾颂一把拉回，狠狠抵在墙上，她肩骨撞到粗硬的墙面，痛得低呼。

    裴梓言红着眼:aadquo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aardquo

    顾颂冲他吼回去:aadquo我说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听明白了吗aardquo

    与他这样恶语相向的感觉并不好受，顾颂甚至觉得，只要松下一口气，她整个人就会垮掉。

    眼底翻涌的情绪让裴梓言看起来随时都会失控，他不顾顾颂的反抗，死死按着她的肩。

    男女对峙时，男生几乎都不屑以粗暴的力量去压制对方。

    裴梓言异常阴沉地看着她。

    顾颂眼里忽然一酸，她转过头，不敢看他，aadquo你是要我计较吗好啊，那我计较，你会给我答案吗aardquo

    裴梓言喊出声:aadquo你问你他妈问啊aardquo

    指尖不由颤了颤，他这幅恨不得跟顾颂同归于尽的样子，让顾颂开始破罐舌破摔，很随意地开口。

    aadquo你谈过几个女朋友。aardquo

    裴梓言声音低冷也坦白:aadquo不记得了。aardquo

    aadquo那第一个呢。aardquo

    裴梓言沉默了，在她问最后一个问题时，垂头不语。

    他不说她也知道答案。

    话在喉咙里哽得刺一般的痛，她紧抿的唇微启，顾颂就这么看着他，本能让她心疼任何一个时刻低落的裴梓言，可她的思想不允许，她清楚地知道，这份低落是另一个女人给他的。

    与她无关。

    裴梓言想摸顾颂脸的时候，因她的闪避，指尖落了空。

    顾颂用力推开他，朝后退了两步，面色冰冷。

    两人无语片刻。

    顾颂走后，四下无人的冷风扑涌而来，裴梓言立在原地，体会到一种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冷。

    裴梓言用手捂上眼睛，指尖轻颤。

    那天晚上之后，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也越来越多，班上还有女生来问顾颂和裴梓言是怎么回事，顾颂都是避而不答。

    顾颂下午放学和初栖一起到校外吃饭，刚要进一家饭店，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一个陌生号码。

    来电归属地是苏州的。

    顾颂还以为是什么推销电话，直接挂了，没一会儿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她才上滑接通。

    aadquo顾颂aardquo

    对面的女声一口苏州口音，顾颂又总觉得这声音特别熟悉。

    aadquo不记得我了aardquo

    顾颂aadquo啊aardquo了一声，有些迟钝。

    aadquo我是裴梓言的表姨啊，那个什么时雅找你说了什么，你竟然不要裴梓言了，你疯了吗顾颂，那个女人的话能信吗之前她和裴梓言在一起的时间我就一点儿也不看好，现在她怎么又跑过来挑拨离间你们aardquo

    突然被表姨连名带姓喊了名字，隔着电话顾颂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这件事虽然在顾颂心里没有彻底翻篇，但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计较的必要了。

    aadquo我下午刚到a市，正往八中走，你在哪我过来让时雅跟你说清楚什么小鬼丫子胡调，尼阻aardquo

    表姨情绪一上来说了一堆苏州话，顾颂勉勉强强能听懂。

    但是那天在酒店门口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言犹在耳，顾颂没有兴趣听第二遍，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aadquo不用了吧，今天我朋友过生日，我还要跟她一起去买蛋糕。aardquo

    顾颂没撒谎，今天的确是初栖的生日，买蛋糕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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