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章 风月之臣

作品:《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

    宋北溟一下愣住了。

    “我是在做梦吗”他像是怕打破梦境, “你是认真的吗”

    燕熙没有力气去抱宋北溟,只好把下巴仰得更高,加深了唇的相贴。

    他的脖颈因此拉伸出漂亮的弧线, 喉结形状也变得圆润,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滑动。

    宋北溟看到了。

    他想, 太子殿下生来这副皮囊,大约就是天神派来捆住江山的。

    他几乎在燕熙主动献唇时就石更了, 可还要顾及燕熙重伤未愈,小心地避开燕熙受伤的左臂, 轻轻把燕熙摁进软枕里。

    燕熙无奈地叹了声气,轻轻地舔着唇,像是很惋惜。他在病态的苍白中做这样的动作,有让人想要撕碎的冲动。

    他又在引诱宋北溟。

    宋北溟败下阵来, 俯身说“你一直都知道的, 我爱你。”

    燕熙在这一刻仓促地半阖了眼, 他无法面对宋北溟这样深邃的目光。

    他当然知道宋北溟爱他, 他的肆无忌惮和恃宠而骄都是源自宋北溟的宠爱。

    燕熙在心里说岁月有限, 再往后都听你的。

    他仰头接住了宋北溟热忱的吻。

    燕熙病中的身体比平时更加柔软,他一只手连累半边身子动不了,加上也实在没有力气, 只能微张着唇,努力吞咽着。

    他被亲得喘息急促。要命,高烧刚退,这样的喘息都叫他受不住。

    “枯荣”挨在一起就要生事,宋北溟逐渐控制不住,他把那唇亲出红润的色泽, 生生忍住没再往下。

    他细心地瞧出燕熙的喘息比寻常重,吻去了滑出的津液说“我想把你锁在榻上,哪里都去不了。”

    “好啊。”燕熙身上病态的白,几乎透明,眸光成为他最生动的颜色,在顾盼间都是勾人的波动,他说,“那我教你,你去打一套金锁具,可以把我双手双脚锁起来,拴在榻的四角。你做什么,我都反抗不了。其他地方你还想锁吗可以再打几根极细的锁链,锁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

    “燕微雨,你是不是想死”宋北溟拿手堵住了燕熙的嘴,他要疯了,被勾得浑身着火,可身子底下的人还那么虚弱,他实在舍不得碰燕熙,只得恶狠狠地去咬那圆润的喉结,嗓子里冒着烟说,“这时候勾我,不要命了么”

    “不要。”在温暖的屋内,燕熙只着里衣,眼里盈着的都是春色,“太子殿下的命都可以给你。”

    “这时候说命能给本王了”宋北溟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望着燕熙的眼睛,“你去杀狄啸的想到还有个郎君正赶回家吗”

    “想到了。”燕熙半垂着眼睑,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未曾露出过这种示弱和讨好的神态,很轻地说,“倘若不是想到宋梦泽在等我回家,我就不会允许紫鸢涉险救我。我要亲手杀掉狄啸,就我自己便足够,谁也拦不了我,但我当时想到你了,我也在等你回家。梦泽,我在你这里不是太子殿下,我只是普通的俗人,也会对你患得患失,怕你生气,忧你安危,像红尘里蝼蚁,卑微地祈求我的郎君事事都好。”

    这是燕熙醒来后,给宋北溟的第二个冲击。

    燕熙素来不主动、不解释、不退让,宋北溟似乎可以从燕熙那里得到一切,但那都基于他主动去要。

    燕熙从不拒绝他。

    宋北溟之所以会强烈地觉得燕熙是月神,一则是那月神有着冠绝九霄的姿容,冷若冰霜又耀如春华,被燕熙美貌冲击时想到的就是月神;二则是燕熙对大靖臣民有着无限的包容,宋北溟曾经觉得那是国君对臣民的怜爱。直到他取出竹铃后想起山庙里的神像,在某一次,他微妙地发沉燕熙垂眸望向下属、苍龙军和百姓的模样,好似神衹俯视世芸芸众生时的悲悯。

    宋北溟不信佛,可他越来越频繁地把燕熙与神明联想在一起。

    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不可侵犯,即便在欲望中,也有着某种一尘不染的干净。

    现下,月神主动要沉沦到红尘了。

    宋北溟不要这样。

    宋北溟没有狂喜,反而泛起浓重的心疼。他爱的就是那高不可攀的燕微雨,并不想把月神拉下神坛,他说“你是我的神明,我要助你建无上功德,不要你坠入凡尘。我的殿下,愿捐黄金膝,做你风月臣。”

    燕熙一怔,重重地偏开了头。

    他实在无法再佯装无事去面对宋北溟,他是个偷了人心又要把人抛弃的混蛋。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宋北溟见燕熙没有说话,心直往下沉,末了还是他先开口“殿下方才说的,本王给你记着,等你伤好了,一件一件来做。”

    燕熙转回头,缓慢地绽了一个笑说“孤到时焚香沐浴,斋戒以待。”

    宋北溟也笑“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这么迫不及待”

    “是啊。”燕熙病中的手指略有湿意,划着宋北溟的前襟说,“见不得人的,都给你看。”

    宋北溟轻轻抚着燕熙略湿的鬓角说“那本王先讨个彩头。”

    他说着小心地避开燕熙的伤手,掀开顺滑前襟的一角,埋首轻啃。

    燕熙被咬得喘息不畅,趾头都蜷缩起来,他未伤的右手在宋北溟的背上缓缓收紧,抓出清晰的红痕。

    宋北溟抱着人亲了个遍,到底没到最后一步,真是用尽了一辈子的意志力,才从燕熙身上起来。

    西三卫,清晨。

    严瑜从主帐出来,看外头风势止住,露出笑意说“好兆头,算着日子,只要没有坏消息传来,有两个神医在,殿下大约也该退烧了。”

    “真好,真好”魏泰从主座上起身,走到帐门边,连声说好,面露喜色道,“只要殿下无事,西境乃至大靖都会好的。”

    “你现在知道了”严瑜觑他一眼,“不再一根筋了”

    “毕竟殿下来西境之事,一封圣旨都没有。”魏泰抓着脑门,不好意思地解释,“不过眼下看来,没有圣旨就是好事。殿下在西境诸事,陛下必是默许的,否则早该来旨意了。”

    “想明白就好。”严瑜看外头士兵们已经换好行装,魏泰正在戴头盔。

    严瑜已经三十六岁了,他从落榜后就在西境摸爬滚打,二十岁初头遇着魏泰,两人结伴护边,一转眼就十六年了。

    今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西境的冬天鲜少有无雪无风的日子,地上的积雪在化,水渍被灯笼照出晶莹的光,反射在严瑜的脸上,把两片浅淡的唇照得像是上了色。

    魏泰戴头盔的手顿了下,他在这霎那实在难以错目,定定瞧了须臾。

    严瑜也在看他。

    两人在帐边无声对视,魏泰端着头盔的手微微发僵,严瑜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外头有士兵奔跑来报“魏将军、严同知,大军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启程巡防。”

    这一声将两人惊得错愕片刻,双双仓促地偏开视线。

    魏泰是一个粗人,他托人做了好几回媒,以他的条件,即便是白衣出生、年纪偏大,但身为一军主将对姑娘的吸引力不言而喻,说起来他这个大老粗也是无数少女梦里的英雄。

    他在看画像时总是恹恹无趣,偶尔见着个举着书或是拿着刀剑的姑娘,他会多看两眼,脑子里想的都是严瑜在灯下写字,严瑜在校场上舞刀的样子。

    魏泰没去过风月场,从前西境官场糜烂,来寻他的应酬一概推却,是以他也不知道男人那些出格的玩法。因着他守着西三卫,减轻了姜西军不少压力,是以他不与谁作团,姜家的人也没怎么为难他。

    魏泰这些年一直和严瑜在一起,在相濡以沫中处出胜过家人的亲近。

    他在错目间觉得自己真的太不是个东西,他刚才居然想要吻严瑜。

    在魏泰看来,严瑜提笔是书生,拿刀是儒将,这么个诗书礼义学得不比进士差的人,肯定是把名节看得比命都要重。

    要是让严瑜知道他有那么冒犯的想法,大约会扭头就走,别谋高就。

    魏泰支支吾吾地抱着头盔说“那个,我刚才,眼睛进沙子了。”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

    严瑜藏在袖口里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方才看懂了。

    在那一刻,他竟然希望时间能停住,魏泰这样的人能冒出点打战之外的想法太难了,这一缩回去,又不知要等多久。

    严瑜看的书杂,便是没经历风月场,那话本里的分桃之乐他多少也看过。他这些年看魏泰心无杂念地在战场,又时常抱怨寻不到好姑娘,是以从不敢往偏了想。

    严瑜此时站在烛光里,微微垂了睫毛,轻轻抬手,打发了一旁发愣的士兵,然后朝魏泰走过去。

    魏泰没有退。

    三步,严瑜就到了魏泰跟前。

    两人的身影沉在帐布的阴影里。

    “武正。”严瑜伸手去接魏泰的头盔,“今年冬天仗就会打完,从今往后,边关无战事,我们到时也算功成名就。”

    魏泰愣愣地把头盔交出去,他被严瑜突然的注视吸进去了,呼吸一滞,待反应过来,急喘几口,把胸膛中的擂鼓般的心跳暴露了。

    这要在以前,他真是恨不得钻到地下去,而这一次,他不感到尴尬。

    因为他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听到了严瑜方寸大乱的呼吸。他心想严同知瞧着不谙情事,原来也有这般情态。

    魏泰在这一角微妙的阴影里想到了很多,开口时话音不稳,像个毛头小子般很是丢人“心存,我今年三十有八了,比你虚长两岁,咱们相伴多年,往后往后西境大捷,你想去哪里”

    严瑜拿眼瞧着魏泰,微微露出点平时见不到的温柔笑意“我没有旁的心思,就想在这里,守着定侯山的关口。”

    “我”魏泰被那笑烫到了,心都要跳出来,说,“我也一样。”

    严瑜今日心情格外好,他已经不再年轻,这种冲动的时刻屈指可数,错过了这片刻,两人再要说什么又要藏着互相猜好久,他听外头又有人靠近,抬出去的手顿在半空说“待我们功成身退之日,你可愿与我种花饮马”

    外头士兵等急了,一个小将领急跑几步赶来报“方才来的消息,宋都统今日会到主营,传话来说咱们今日巡防,顺道可到主营去。”

    严瑜一直在等一次和宋北溟说话的机会,他收回手,抱住了魏泰的头盔,闻着上面的味道,不打算还了,说“原本你我轮着巡防,今日天气好,不如让我去”

    魏泰听到宋北溟在主营便动了帮严瑜一把的想法。严瑜有真材实学,苦于没有功名在身上,一直委屈在他麾下当个副手,总归是耽误了。

    他想让严瑜在宋北溟跟前多长长脸,于是没去拿回自己的头盔,顺水推舟地说“你去罢,我今日正好还想带兄弟们再练一回汉家刀法,上回殿下来给我们演示了几招,实在精妙。”

    “好。”严瑜把头盔戴到自己头上,在转身时,烛光把他藏不住的笑照出几分春光浪漫的意味。

    直到严瑜领兵上马,魏泰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拿我的头盔

    魏泰这么个大粗人,老脸鲜有地烧了起来。

    严瑜领了一万人巡防。

    每逢重兵巡防,沿途路过各营都要比试一番。他今日带了骑兵和火铳队,还带了一小队骑兵炮,这些都是苍龙军的宝贝。

    严瑜在心里计划着见到宋北溟要什么,以及如何隐晦地和宋北溟开口执灯者之事。

    立冬已经牺牲,唯一与宋家有联系的人就此没了。严瑜在西境这么此年,算是与宋家有些交情。眼看大战在即,储君归都翘首以待;再加上太子殿下与宋北溟的关系,执灯者们觉得时机已经到了。

    执灯者还缺一个至关重要的节气。

    多少年的筹划,多少人的牺牲,执灯者在暗夜中踯躅许久,在那声惊雷横空出世之后,终于慢慢走到破晓之前。

    只待春晖普照,万物复苏。

    这条从西三卫到主营的路,严瑜走过无数次,只要绕过仙女湖,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冬日天亮得晚,今日无风,西三卫是熟这条路的,是以没打灯笼行军也十分顺利。

    西三卫的将士们知道能见到宋北溟,心情大好。将士们都知道宋北溟刀法极好,路数又广,逮着有机会向宋北溟请教,都是蜂拥而上。

    经孤矢关、斧铖关大胜,苍龙军士气高涨,西境总归是要否极泰来了。

    到仙女湖前时,严瑜听出点不太对劲的声音,前面斥侯更加敏锐,伏地听了片刻,脸色大变说“严同知,遇袭”

    风乍起,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测出羊,趁我症状还没有非常严重,爬上来更一章。下次就不知道哪天能更了,我会好好吃药,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早日更新。

    这章头昏脑胀写的,之后可能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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