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灵异片演员(日更+8000营养液加更)
作品:《这个新手,是三亿Boss噩梦[无限]》 白秋叶说“完成它们的心愿, 让它们放下执念。只有执念才是让一个人愿意不断重复生前痛苦的唯一力量。”
她想起了新手副本里的杜有福,以及那些想要获得长寿的纸人。
不管执念是恶意还是善意,只要没有破除, 它们就会一直存在。
“这些木偶里的头发,大概都是谢老爷的姨太太们的。”谢岭月想了想说, “对她们来说是, 可以算得上执念的事,大约就是亲手杀死谢老爷和谢夫人。”
“他们两人早就死了,他的房子都通过别人卖给了房东, 我们还怎么帮这些姨太太完成执念”王导演皱了皱眉头,“这行不通啊。”
“我们知道他们死了, 但这些木偶并不知道。”白秋叶说,“再说, 它们想杀掉的或许不只是谢老爷和谢夫人, 谢家的血脉也可能是它们的眼中的。”
白秋叶话音一落,王导演就转动眼珠, 看向了谢岭月。
谢岭月感觉到两股视线正盯着自己,一股来自王导演, 另一股来自白秋叶。
她一怔“看我干嘛,我又不是谢家的血脉──”
谢岭月话音一顿, 说起来她这个角色,是个离家出走的大小姐, 她又刚好姓谢。
如果王导演脑子抽筋,真有可能把她安排成谢家的亲戚。
想到这里, 谢岭月紧紧盯着王导演, 想让他给个说法。
王导演似乎心虚起来, 脑袋微微垂下, 假装自己是个瞎子看不见谢岭月的目光。
谢岭月心中一凉。
这挨千刀的王导演。
“不管怎么,你们不能乱来。”谢岭月脸黑得像锅底,“想办法告诉它们谢老爷死了就行。”
谢岭月对着神龛说“谢老爷和谢夫人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你们早点去投胎吧。”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只是尾声出现了一道重音。
像是有人恶作剧一般,又说了一次“投胎吧”。
谢岭月的脸仿佛打翻了调色盘“我们快点走吧。”
她的话音刚落,房间里又传来了一阵回音。
白秋叶点点头“先走。”
三人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后,这一次外面不再是过去明亮的洋楼,走廊黯淡无光,周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沉湿冷。
“我还以为我们出不了房间。”谢岭月心有余悸地说,“幸好幸好。”
白秋叶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
“别高兴的太早。”白秋叶说,“你头上有东西。”
谢岭月的发尾居然系着一条红色的绳索。和那些从木偶中掉出来的头发上,系着的红色发绳一样。
谢岭月“这是什么意思。”
白秋叶说“恐怕是把你作为第一个下手对象的标记。”
谢岭月忍住拿手去碰绳子的想法“要不我们还是先把那些头发烧一烧吧。”
正在这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只见夏子濯几人从楼梯上跑下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夏子濯说,“你们刚才去哪里”
“你们进了那个房间”曾闲情脸色一变,“不是警告过你们吗,没有经过我们同意,绝对不能进去”
两拨人交汇,剧情终于进入了下一阶段。
这意味着白秋叶三人从鬼导演的剧本中顺利逃脱。
但很明显,从谢岭月的状态来看,鬼导演给他们留下了一个难题。
并且就算谢岭月死掉,姨太太们的追杀也不一定会暂停。
“我们不小心进去的。”谢岭月心情烦躁,说台词的时候浑然天成,“反正都进了,你难道还让我们让时间倒流吗”
夏子濯被她的演技震惊了,突然看见谢岭月头发上的红绳后,他顿时明白过来对方为什么会显得这样急躁。
夏子濯脸上露出生气的神色,开口和谢岭月对戏“你还有理了”
“我是这里的租客,我在这里租房子之前,你就有义务告诉我,一楼的房间里居然放着这种东西。”谢岭月说,“如果我知道,你们连住都不敢住的房间里居然放着这么多牌位,我一定不会住进来的”
谭梦樱闻言,震惊地看着房间“里面居然有牌位”
夏子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们了,这个房间之所以不能住人,就是因为供着这些牌位。”
他推开门,神龛重新展露在他们的视野中。
除了白秋叶三人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见过神龛。
包括拿着房东剧本的夏子濯和曾闲情。
他们两个人只是在这一场的剧本中知道房间里面有什么。
但二人实际上清楚的事情,比白秋叶三人更少。
众人瞬间就被桌子上的木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紧接着,桌子下方那块被摔碎的镜子以及那张诡异的符纸,也让他们感到后背发凉。
“这些木偶,不会全部都是被镇压起来的鬼吧。”谭梦樱捂着嘴说。
王导演点头“很显然它们就是。”
这一段的剧情中,并没他们彼此交流情报的剧情。
于是谢岭月趁着两个剧情点中间的空隙,迅速地将他们看见的过去告诉了夏子濯几人。
谭梦樱提议说“要不等到天亮,天亮了我们再把这些头发拿到太阳下暴晒。”
谢岭月说“等到天亮,我们人都没了。”
“其实我们刚才,在疯子住的阁楼找到了一本书。”夏子濯说,“书上写了要怎么清除房子里的怨气。”
夏子濯把那本书拿出来,给白秋叶三人看。
白秋叶看见这本书后,瞥了一眼王导演。
夏子濯他们拿到的书,根本没有出现在王导演给的剧情中。
唯一可能的,就是夏子濯几人也进入了鬼导演安排的剧情。
就像他们重现了洋楼过去的历史。
而夏子濯几人,拿到的是这本书。
白秋叶看见王导演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这再一次肯定了她的想法。
只是这本书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就好像鬼导演刻意而为之一般。
她心中仿佛有个小人在打鼓,七上八下地跳动。
翻开这本书后,白秋叶发现上面的内容和神婆交给她的一样,的确是用来驱除怨气的。
见她一直盯着这本书,夏子濯问“有什么问题吗”
白秋叶说“没什么问题,可以按照书上的布置。”
她本来还想提醒众人加强警惕,但碍于打手人设的缘故,她只能强行闭嘴。
尽管他们已经决定用这本书上的方法去解决房间里的木偶们。
但此时剧本的内容还没有完成,他们需要等到剧本最后的即兴表演时间。
谢岭月说了一句台词“苏云呢,他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夏子濯摇了摇头说“他刚才说自己有事,然后就一个人下楼了。”
谢岭月说“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白秋叶冷哼一声“他最好给老子活着,不然老子找不到人要账。”
谭梦樱看了一眼白秋叶手上的行李箱“你拿着的是苏云的行李”
白秋叶说“怎么,难道你们又想把我打晕,关进那间地牢里”
她说着往门外走“老子管不了这么多,你们爱死不死,老子先走了。”
谢岭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可是我们还没有解决这些”
白秋叶伸手去推门“解不解决是你的事,这种鬼地方老子还呆着干嘛。”
她的手用力一推,门开了。
白秋叶拿着苏云的行李箱走进了雨中,过了一会儿,她满身是水的重新回来了。
白秋叶“没办法离开。”
谢岭月说“我就说,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松地走掉。”
白秋叶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在心中把王导演骂得狗血淋头。
王导演非要写一段她出门遇到鬼打墙的剧情。
没走掉不说,还淋了一身雨,真是多此一举。
“我们都走不掉了。”谭梦樱面色苍白地说,“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间,他们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叫声,声音听上去像是苏云的。
众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都看出彼此的疑惑。
他们的剧本中,没有这一段剧情。
是要按照剧本继续演下去,还是对这个突发状况作出反应。
突然间,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出现了一段文字。
这段文字就像印入了他们脑海中一般,出现得非常突兀,但是又给他们一种浑然天成的错觉。
这些字表达的内容只有一个让他们到楼上查看声音的来源。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突然出现的文字其实是被更改过的剧本。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导演。
在这里没有比王导演更了解剧本的人。
只见王导演的两条腿微微颤动,他强行用手摸了摸下巴“那个叫苏云的,恐怕遇到了危险,驱邪除鬼老夫义不容辞。”
大家从他拐弯抹角的台词中,听出来他的意思。
剧本确实被更改了,而且他们必须要按照新的剧情,继续进行表演。
目前拥有剧本的人中,他们六个都顺利脱离了鬼导演的上一个剧情。
唯独只有苏云,目前情况不明。
而且从突然出现的新剧本看来,苏云恐怕就是这次变动的导火线。
六人往楼上走,苏云的声音听上去是从第三层传来的。
走上去之后,他们发现第三层的走廊上有一大摊鲜血。
每隔三四厘米,地上就会有一滴血液,从那一滩鲜血开始延伸,一直蔓延到一间屋子。
夏子濯三人一愣“我们刚才从阁楼下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有血啊。”
如果这是苏云留下来的血迹,短短的时间里,他居然在三层的走廊上受伤。
谢岭月脑海中出现了一行字,他跟着念出来“这些血,流到了你们房间”
剧本被改动之后,他们便不能按照之前的剧情去演绎。
并且他们每个人都不知道接下来即将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的,直到他们看见自己台词的那一刻,才会成为定局。
这比之前王导演用剧情杀坑害他们的时候危险了几倍。
“究竟怎么回事”曾闲情说着跑到了门口,想要破门而入。
夏子濯一把将她拽住“先别慌,万一里面的不是苏云呢”
他说出这句台词后,大家都沉默了一瞬。
曾闲情点了点头,用手敲敲门“苏云,你在里面吗”
房间内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呼吸声“嗯”
说话的人仿佛压着嗓子一般,声音很粗。
大家都听出来这道声音不对劲,但曾闲情的剧本又更新了。
“他这不是回答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曾闲情的表情和她的回答截然不同。
她面色苍白地将手伸到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把钥匙。
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钥匙插进了门锁中。
咔擦。
门开了,曾闲情将门推开。
房东和房东夫人居住的房间比起其他租客的要大了不少。
进门之后,是一个隔出来的客厅。再往里面,有两个房间,一个是书房,一个是卧室。
书房的门开着,有光线从里面照出来,将书房门口的地面映照出一块橙黄色的斜方体。
众人按照剧本提示,走到了书房的门口。
他们看见一张深褐色的书桌立在窗户下,上面摆着一摞叠在一起的书本以及一些纸张。
书桌面前有一张靠背椅,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两只手臂放在桌上,右边肩膀正在微微抖动。
沙沙沙的写字声在房间内回荡,但这声音不足以盖过白秋叶几人开门的声音。
写字的人却没有回头。
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那支笔上。
谢岭月高声说“苏云,你怎么跑到房东家里来了。”
她极不情愿地走上前,将手放在了苏云的肩膀上。
苏云埋着头,以谢岭月的角度,仍然看不见他的脸。
谢岭月心中万分恐惧,但她只能强忍着这种情绪,继续完成下一句台词。
“你怎么不理人”谢岭月说,“是不是跟你说话还要打个报告啊”
她的话音刚落,苏云手上的笔停了下来。
写字的声音也同时停止,房间里变得一片死寂。
谢岭月的鼻尖上都渗着汗水,如果不是因为剧本要求她继续站在这里,她一定会夺门而逃。
这时,苏云缓缓转过头。
他的侧脸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他的右脸上竟然长了一道长口子,鲜血从口子里流出来,顺着他的脖子浸透了半边衣服,又从他的胳膊处流到地上。
他们这才看见,深色的地板上面,已经聚集了一小洼水,正对着苏云的胳膊。
谢岭月尖叫一声,连忙将手松开,后退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苏云。
一旁的谭梦樱也吓得花容失色,眼眶有泪水渗出。
苏云转过身后,他刚才不辞辛苦写的东西暴露在大家面前。
一张纸,全部都写着一句看不懂的梵文。
虽然苏云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但众人在看见这句梵文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意从脚心升起。
苏云什么都没说,又重新转过头,继续在纸上写着那句梵文。
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麻木,但这多半是因为他脸上有一条几乎横贯了半张脸的伤口的缘故。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从苏云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方的恐惧。
苏云究竟在恐惧什么,又是什么东西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谢岭月突然捂住脸“痛。”
当她放下手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从苏云身上转移到她的脸上。
谢岭月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看见了满手的鲜血。
她刚才摸过的地方和苏云脸上那条大口一样,都在右侧脸上。
谢岭月又惨叫一声“痛”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的剧本也同时出现。
白秋叶说“等一下,你脸上的伤口还在开裂。”
谢岭月惊慌失措地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白秋叶注意到她头发上的红绳竟然不见了,明明刚才进房东房间的时候,那条红绳还绑在谢岭月的发梢上。
白秋叶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手指间有了陌生的触感。
那条红色的绳子竟然跑到她的头上来了。
此时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句台词。
“苏云写的那句梵文,读作嗡齿林姆,是文殊护身咒。”白秋叶看了一眼谢岭月说,“你不要说话,苏云在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直保持着抄写,不要停下来。”
谢岭月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走到桌前拿过一张纸,用颤抖的手抓住笔,开始在上面写起文殊护身咒来。
“你头上那个,和谢小姐刚才头上的一样。”谭梦樱担忧地说,“会不会,等会儿你也”
谭梦樱的话还没说完,白秋叶啪的一声在自己脸上贴了一张平安符。
她脑海中即将要聚成的那段台词,竟然因为她的举动,像崩溃的粒子一般迅速消散。
很快台词又重新出现在了白秋叶脑海中。
白秋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两次台词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在鬼导演的临时剧本还没出现之前,他们还有一个短暂的机会,可以改变剧本的走向。
只是这个时机很难把握,他们必须在台词出现之前的那个瞬间,迅速作出反应。
白秋叶按照新生成的台词说“有了这张符,老子就能暂时延缓诅咒在我身上出现的时间。”
谭梦樱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白秋叶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立马说“我们先去按照那本书上说的,把这栋房子里的怨气清除了。”
她这句话说的极快,又一次改变了鬼导演安排的剧情。
谭梦樱差点没听清楚她说的话,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们快走吧。”
白秋叶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抄写文殊护身咒的两人。
苏云脸上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了,谢岭月脸上的却变长了一些。
好在她从出现这种状况后,就马上开始抄写经文,所以她的伤口没有苏云看上去那样惊悚。
少了谢岭月,六人顿时又减员了一人。
夏子濯将那本书拿出来“我们快点开始吧。”
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待了太久,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焦急的情绪。
“我们需要找到一个空房间。”白秋叶对夏子濯说。
“我带你们去。”曾闲情说着,在房东家中拿出了一板钥匙。
金属撞击的声音,在走廊上叮叮当当的响起。
曾闲情领着众人走到了一楼的一扇门门口。
她把门打开后,里面一片干干净净,什么家具都没有,仿佛专门为他们准备的祭坛。
白秋叶拿着那本书说“首先需要把承载着怨气的载体,全部都搬到这个房间里来。”
她的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的剧本同时更新。
每一个人都被要求去放了神龛的房间,把那些头发和木偶全部带到这里来。
没人敢直接用手去碰这种东西,于是他们从旁边的房间里拿了一张床单,把所有的头发和木偶用床单包起来。
一股阴凉的气息从手上传到心脏,大家不寒而栗,拖着这堆东西往空房间走去。
突然他们听见用来包裹这些东西的床单里面,传出了一阵哭声。
这哭声细细长长,有些像夜晚的猫叫。
拖着袋子的夏子濯和曾闲情差点双手一松。
那声音只响了一声,就彻底消失了。
但它留下来的凉意,依然让众人如坠冰窖。
他们把这堆东西拖进了房间后,拉开床单。
白秋叶说出书上的第二个步骤“在房间里画出一个圆形的圈,保证这个圈内干燥并且干净,不能沾染任何水渍。”
曾闲情说“这个简单,我可以用钥匙来画。”
她拿着一把钥匙,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金属与石板摩擦后发出的声音分外刺耳。
隐隐约约的圆圈呈现在房间的地板上,他们从旁边的房间里拿来了扫把,清理干净圆圈里的脏污。
“第三个步骤。把刚才拿到的载体,依次摆在圈外,一定要贴着线摆。”白秋叶说,“买完之后,需要有两个人站进圈里。其余的人离开这个房间,不管听见里面传出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
她说完后看向了其他人。
谭梦樱面色一变“我愿意当其中一个人。”
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只是临时出现的台词让她这么说而已。
谭梦樱的话音一落,白秋叶看见了自己的新台词。
白秋叶说“看你们怕成这个样子,真没劲。老子来当第二个人。”
其余不用留在房间里的人,同时松了口气。
谭梦樱问“两个人留在房间里之后第四步呢”
“我们两个脚下踩的地方,需要按照书上的提示画出一道符。”白秋叶说。
“接下来,我们需要背靠着背,闭上双眼,在心中默默地请求它们忘记自己的怨气。”白秋叶说,“这个过程会持续大约10分钟,中途一旦被打断,就会前功尽弃。”
白秋叶补充了一句“并且还有可能,会遭遇到反噬。”
谭梦樱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蹦出来。
如果不是在拍摄中,她很想抱怨一句。
这个副本的等级,难道不是20级吗。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复杂的关卡,连他们的雇主都自身难保,更别提他们这些员工。
白秋叶用曾闲情的钥匙在地上画出了那两道符。
王导演跟着夏子濯和曾闲情一起离开了房间。
他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白秋叶两人一眼,便将门死死关上。
谭梦樱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领看着白秋叶。
“等下我们闭上眼之后,也无论如何都不能睁开眼。”白秋叶说,“否则和他们从外面将门打开一样,都会前功尽弃。”
谭梦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走到了圆圈里,手心里冒出细细的冷汗,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等了一会儿,见白秋叶一直没有进入圆圈中。
但是她们的剧情却像停止了一样,谭梦樱半天都没有看见新的台词出现。
她奇怪地看向白秋叶,发现她手上拿着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一只瓷瓶。
谭梦樱定眼一看,这才发觉白秋叶手上的,居然是一个只有红色嘴唇,没有眼睛鼻子的瓷雕。
在看见这个瓷雕的瞬间,谭梦樱呼吸一滞,她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像是喝了太多假酒上头。
就算刚才面对了这么多的牌位和头发,她也没有现在这般背脊发凉。
她还没问出这是什么,又看见白秋叶从包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孩童雕像。
这婴孩盘膝而坐,身体长得圆圆滚滚,两个脸颊肉嘟嘟的,看着她笑得正欢。
谭梦樱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你拿的是什么”
白秋叶介绍道“这是我的法器。”
因为还在拍摄中的缘故,她只能将特殊道具说成法器。
“等会儿我们必须蒙着眼,没办法做其他的事,只有依靠它们了。”白秋叶说,“不过我也不确定它们能不能起作用。”
谭梦樱心下骇然。
白秋叶的这两个道具摆出来之后,别说清除怨气,就算是直接给这些鬼超度,恐怕都没有难度。
白秋叶其实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再怎么说,这个副本只有20级。她手上的金童子可是55级副本通关之后,装载着残缺boss的特殊道具。
而香女尸雕,所在的副本也绝对超过了灵异片演员的副本。
这两个道具一祭出,可谓是降维打击。
谭梦樱看见这两个道具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她口吻变得轻松“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开始吧。”
她话音刚落又看见白秋叶从口袋中拿出一摞黄色的符纸,将这些符纸一张一张的贴在圆圈内。
符纸组成了一道铜墙铁壁,将外面的头发和木偶隔绝开来。
谭梦樱顿时觉得这个房间里恐怕比外面更加安全。
甚至这栋洋楼中,再也找不出比这个房间更安全的地方了。
白秋叶做完这一切,走到了圈子里。
“可以了。”白秋叶说,“闭眼吧。”
她说完之后,闭上了眼睛。
谭梦樱也连忙闭上眼。
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变得格外明显,同时也变得格外陌生。
两人背靠背站着,虽然和对方身体相贴,但是相接触的地方,却总有一种奇怪的触感。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身后人的体温越来越低,甚至无法感觉到对方还在自己身后。
谭梦樱竖着耳朵,想通过白秋叶的呼吸声,去确认对方是否还在。
只是,她听见的不止是呼吸声,还有非常细微的哭声。
这些哭声就来自于她的周围,在她的脚边。
声音逐渐的往上升,谭梦樱的想象中,她面前有一个原本趴着的人。
这个人的身体就像是被拉长的皮筋,逐渐的延伸,最后变得比她还高。
需要佝偻着腰,低垂着头,才能与她的视线齐平。
而现在,那哭声就在她耳畔响起。
或许她面前的人正将脑袋垂在她耳侧,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哭泣着。
谭梦樱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她竭力咽下一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要意外睁开。
在她极力克制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她脸上扫过。像是一把刷子,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尾巴。
谭梦樱顿时想起了摆放在圆圈外的那些头发。
那些头发的末梢,不就是这种触感吗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
重心向后靠去,却感觉到有一张脸贴到了她的后脑勺上。
那绝对是一张脸。
因为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鼻子、嘴唇、下巴的轮廓。
难道是白秋叶
她和白秋叶明明是背对背站着的,白秋叶怎么可能转身正对着她。
白秋叶也不可能把脸贴得这么近。
她身后的到底是谁
她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睁眼的。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白秋叶的声音。
「无论如何都不能睁眼。」
「否则会前功尽弃,甚至遭到反噬。」
白秋叶闭着眼,她听见了哭声。
那哭声从她面前慢慢的挪走,一直挪到了她的对立面。
也就是这个圆圈上离她最远的一个点。
白秋叶心中奇怪。
这哭声好像在躲着她。
这时她感觉到身后的谭梦樱在不断的颤抖。
谭梦樱身体的重量几乎完全靠在她身上,但过了一会儿,谭梦樱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迅速地向前走了两步。
白秋叶听见谭梦樱的脚步声,连忙反手抓住了她。
谭梦樱再走一步,就会踏出这个圈,这样一来她们同样会面临失败。
谭梦樱被她抓住之后,疯狂地挣脱起来。
两人背对背站在一个小圈子里,仿佛在博弈一般。
正在这时,谭梦樱突然尖叫出声。
一阵阴风从她脚边吹过,白秋叶隔着眼皮,感觉到房间里的光线一暗。
她们进入圆圈之前没有熄灭的油灯,在这一瞬间竟然熄灭了。
谭梦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放开我放开我救命”
白秋叶不知道她究竟看见了什么,但谭梦樱这幅模样,明显已经完全控制不住。
谭梦樱凄声说“快点开门,快点把门打开,快让我出去”
门外传来了曾闲情的询问声“你们怎么了,怎么叫起来了”
谭梦樱不住地说“白秋叶不见了,我身后站着一个女鬼,它要杀了我,它不让我走”
白秋叶意识到谭梦樱肯定睁眼了。
至于她睁眼后看见的东西,恐怕和这个房间真实的模样完全不同。
砰。
白秋叶听见木头碎裂的声音,应该是放在圈外的木偶被谭梦樱踩碎后发出来的声音。
谭梦樱居然出圈了。
白秋叶心中暗骂一句猪队友,别无他法只能睁开眼。
她一睁眼,就看见这个原本空无一物的房间内,竟然被塞得满满当当。
房间的墙壁不再是水泥色的,它变成了四面褐红色的血肉屏障。
上面有不少血管以及脂肪,仿佛这个房间是活着的生物。
她脚下的触感也变得软绵绵的,地板和墙壁一样,都变成了堆积在一起的肉块。
白秋叶看见墙上有几张脸。
这几张脸和它们的身体,被镶嵌在墙壁中,不断的朝着屋子中央蠕动,看上去很快就能脱离其他肉块的限制。
白秋叶转过头,看见了面色苍白的谭梦樱。
谭梦樱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刚才你去哪里了我身后的人变成了鬼,你不见了”
“你身后的人一直是我,只是因为你睁眼后,房间里的一切都变了。”白秋叶皱着眉头说,“我们现在,恐怕正在遭遇反噬。”
谭梦樱的身体一顿“我刚才我想起来了,刚才有头发从我面前扫过,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睁眼的。”
谭梦樱既委屈又害怕,哭出声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白秋叶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本书既然出现在阁楼上,就证明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说不定是别人早就已经定下的局。”白秋叶意有所指的说。
她说的其实是指,鬼导演安排这个剧情,肯定不是为了让他们轻松地解决这栋洋楼里的怨气。
这是鬼导演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让他们以为自己在走向希望,实际上却是一步一步踏进了绝望的深渊。
进入这个圆圈的不是谭梦樱,也会是别人。
总会有一个人,违背了书上写的规则,在不允许的情况下睁开眼睛。
只是谭梦樱恰巧成为了那个背锅侠而已。
在她们说话间,墙壁上的那些人脸已经挣脱了束缚。
两人看见一张一张惨白的面孔从肉块中凸出。
紧接着是它们的双手,身体,双腿。
十几道身影出现在屋内。
像是一场无声的围猎。
谭梦樱重新缩回了圈子里,眼泪鼻涕横流“对不起,是我把你害死了。”
白秋叶对她说没关系。
谭梦樱听在耳里,眼底突然闪过一道暗光。
她转头看向白秋叶。
白秋叶紧紧盯着那些厉鬼,没有注意到谭梦樱的目光。
“我是个不合格的演员。”谭梦樱突然说,“所以这场戏,就由我来结束吧。”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变摇晃起来。
白秋叶转过头,顿时意识到谭梦樱的打算。
ng。
她想要用ng来逆转局面。
然而房间的晃动并没有阻止那些面色苍白的厉鬼们。
它们继续朝着圆圈靠拢。
就算谭梦樱自我牺牲,用了这一次ng的机会,也无法在ng之前,阻止它们的行动。
一只苍白的脚踏入了圆圈的边界线。
突然,它的身体燃烧起来。
其他的厉鬼都顿住了。
这时,一只五个脑袋的婴孩出现在地上,对着它们发出了一道响亮的啼哭。
厉鬼们“”
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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