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第 74 章

作品:《与富江交往之后

    雨滴降落, 潮湿的气息蔓延,另一条小道偶尔有几人路过,却没有多注意这边, 有说有笑地离开。

    青木的黑发打湿垂落, 几缕贴在肌肤, 上挑的眼保持着微弯的趋势,盈出一弯清亮新月,唇畔的笑意罕见的不掺杂任何心绪,似乎仅仅是笑着, 因此透出几分纵容和顺从。

    我沉默不语, 看着举伞的青木, 他的背部挺得很直, 修长如竹,雨滴打在他身上, 顺着滑落, 本就偏向艳丽的眉眼失去了攻击性,在雨中如同玻璃制成的脆弱品。

    “”他率先移开了目光看向地面,停顿几秒, 又不自觉移回来。

    这种人,怎么可能初次见面就喜欢我呢我不明白。

    我以为就算是青木真正的喜欢上我,也是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心动。

    时常充满怨毒、恨戾心思的人,这么容易就喜欢一个人吗

    很难让人相信,特别是初次见面并不了解我的青木。

    见我半晌没回话,青木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 拉回我的注意力。

    他微微仰头亲了一下我的唇, 随着他的动作, 雨伞边缘忽然抖落下更多的积雨, 似乎是被人晃动了一下。

    青木更得意了“诗绪里,不信你可以试试啊你让他去死试试”

    我瞬间回神,闻言顿时抽了抽嘴角,他这恶意心思都不遮拦一下的。

    我尝试站起,膝盖上因为动作的牵扯,渗透出鲜红的血,破皮严重。

    “诗绪里你流血了”青木并没有跟着站起来,反而撑着地眼睛瞪圆了看我的膝盖。

    他的脸离我的腿很近,怪怪的,我垂下手按住他的头顶把他推远“没什么,回去处理一下就好。”

    才不是,疼死我了,但是还是快离开比较好。

    “可是诗绪里”青木还要说什么,雨伞倏地向前,趁我和青木分开,明黄色的伞面骤然远离了青木,只遮住了我。

    青木被雨淋个正着,被雨水砸得闭了闭眼才睁开,抬头对青木怒目而瞪“你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打好啊”

    我抬眸,青木充耳不闻,他朝我露出一个清浅的笑,自己也在被雨淋,肌理线条流畅的修长小腿下是清瘦性感的脚踝,光着脚踩在地面。

    “诗绪里,好冷啊。”他说道。

    最后一丝血缝在少年的脑后愈合,因为嫉妒却不能做什么而发疼的脑肉也同样成为完好的大脑。

    它在彻底愈合前就在发出叽里咕噜的响声,在少年的脑中翻滚,特别是看见诗绪里时,叫得更加厉害。

    叫得他仿佛脑子里全是诗绪里的名字,却莫名的悦耳。

    我对上他的视线,那熟悉的感觉让我知晓对方也已经恢复了记忆。

    青木仅仅是在腰间围了杀人犯的外套,我指了指地上的杀人犯“你要不把他再扒几件”

    “不要,好脏。”青木撒娇式拒绝,靠近了我身侧,另一只没有握伞的手牵起我的手腕摊开,我的掌心有淡淡的红色,没有破皮。

    “诗绪里,他也没有撒谎,”他的眸低垂盯着红色块,“就是如此啊,我们全部都会听诗绪里的话,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喜欢诗绪里以外的人。”

    我吐槽“怎么可能啊,你不是活了这么多年吗都是单身吗”

    “对啊对啊”青木说罢又倨傲道,“诗绪里你难道觉得以前有人配得上我吗丑死了,又很恶心,一碰到就感觉碰到了蛔虫,简直想吐。”

    虽然以前他也说过自己是初吻,但我还是不可置信道“那你这是初恋吗”

    “也是最后的恋爱,”青木话语讨巧,笑眯眯道,“我第一次恋爱的对

    象是诗绪里真的好幸运哦我也是诗绪里第一次的恋爱对象吧一定是的吧谁能获得诗绪里的喜爱呢”

    我总觉得他的笑在等待着什么,仿佛我只要说出一个名字就能立马被他狠狠记下。

    仔细想想,以前和他说过这种话题吧我忘记了,他也一脸不厌其烦的样子,于是我无所谓地回答“对的吧。”

    初恋就是青木啊靠,怎么想怎么魔幻,恐怕几年前的我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和非人类谈恋爱。

    要不是遇见青木时是没有独立能力的高中生,学业必须完成,也没有父母帮忙或者多余搬家的钱,我早跑了。

    回答完,我才发现一直跪坐在地上的另一个青木半晌没有发出声音,低头,差点被吓到。

    跪坐的青木在我无意识松开手之后,不知何时再低身弯腰,脸部靠近了膝盖处的伤口,靠得极近,幽深的黑眸没有任何光亮,死死凝视着,微微睁大了眼睛,眼白部分增多了一点,透出执着神经的瘆人意味。

    他的眼睛只映出那处红色,少女新鲜的嫩肉破开皮显露出鲜活的颜色,血在几滴几滴的渗出。

    我反应过来“你干嘛啊”

    “诗绪里,你流血了,”青木恢复正常,仰头乖乖对我说,“好严重,再不止血就要浪费更多的血了。”

    在说什么呢,应该是再不止血它就要自愈了吧

    青木“对啊,而且诗绪里你的手掌也看着好痛我们把他杀了吧是他让诗绪里受了伤,罪该万死”

    我一惊“不行”

    青木遗憾地说“好吧诗绪里你真的好善良,就像故事里的勇者一样善良不过你可比勇者聪明多了,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他明明要杀了你,你还能坚守秩序好守序,好有原则,哪儿像其他那些没有底线的人啊,恶毒又愚蠢”

    他熟练地吹一波彩虹屁,还踩了一脚别人虽然我觉得他描述的被踩对象更像是自己

    因为青木在与我说话,我一时不察,被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舔舐过我的膝盖,他还咬破了舌尖,将自己的血掺进我的伤口。

    我那只腿瞬间软了一秒,踉跄后退一步。

    这这这这这是在干什么啊

    青木舔舐掉我膝盖上的血,终于站起,还煞有其事的舔了舔唇,想了片刻。

    顶着我惊愕的眼神和青木怨毒的目光,他笑着开口“诗绪里的血怎么是铁锈味啊”

    我“肯定是铁锈味啊”

    青木勉为其难地思考几秒,瞬间改变想法,兴奋道“那好吧,铁锈味也可以我最喜欢铁锈味”

    倒也不必

    一旁的青木殷切道“诗绪里诗绪里,我的是甜的啊,虽然比不上诗绪里的,啊我的血居然不是铁锈味的,好可惜可是我的血味道一点都不浓重,很好喝的,我记得诗绪里也爱吃甜的吧,肯定会喜欢的”

    我心累道“哦,不太关心。”

    想要报警将那个晕倒的男生抓起来的,我扭过头,两个青木一左一右对我笑。

    这死的人都复活了肯定就不能判罪了啊离谱。

    青木提建议“我们把他扔进池塘里吧藏起来”

    青木“不要啊蠢货诗绪里都说了不要杀人我们应该把他追诗绪里的脚割伤扔进树林,再往他身上割几刀,让他晕得更彻底一点。”

    “你割伤他不是更容易让他清醒吗你才是蠢货吧诗绪里,我们应该把他拖走打一顿泄愤,反正他也不敢说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两只耳朵持续性被灌输大量的话语,两个人吵了起来,叽叽喳喳哔哔叨叨的互不相让,

    被点燃的炮仗似的,骂人也一套一套的,专挑对方痛处骂

    哦,这也导致他们的骂人话语里充满了我的名字。

    什么“诗绪里更喜欢我啊没看见我衣服都没穿吗我的身体才是最好看的,诗绪里当然更喜欢我”

    什么“我也可以脱啊你都淋湿了,我还有衣服遮挡,诗绪里才不想要碰到一滩水湿漉漉的”

    “你在胡说什么这么肮脏的衣服,诗绪里肯定更喜欢我这副干净的皮”

    “你这个仿制品用着比我还低级的皮囊说什么大话”

    我夹在中间宛如一个无用的裁判死鱼眼看着两人停止比赛掐架,犯规到冲出赛场。

    忽然,伞晃了一下,却依旧稳稳笼罩住我,我眼前两只手臂晃来晃去,他们两个骂着骂着开始打架。

    而且由于青木拿着伞,两人都不想让我淋雨,所以都非常克制,比如青木仅仅是用拳头砸向他的脸,青木也仅仅是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菜鸡互啄,战斗力低下,村口剃头师傅打架都比他们有气势呵呵呵呵,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一把抢过我自己的伞,干脆道“把他放在这里算了,早晚会醒,反正他也不敢说出今天青木复活的事,说了也没人信。”

    我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两人还在纠缠,谁也不想第一个放手。

    等我忍着膝盖的痛回到家,都没有一个青木回来等等,既然都恢复了记忆,那么应该只有一个青木过来。

    或者两个人一起来,又要点兵点将

    我洗完澡吹干头发,穿上睡衣想要用药涂在膝盖伤口上,掀开裤腿一怔。

    也许是青木血的功劳,我的伤口恢复得极快,仿佛有无数的劳动力在矜矜业业地修复我的伤,不仅止了血,还跳过了结疤的过程,活跃的青木细胞在勤勤恳恳地拉扯激活我的血肉,愈合得很快。

    我愣愣看着,它们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随即我膝盖表面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鼓动感,有什么东西在皮肤里跳动着,哼哧哼哧更勤奋了。

    好诡异,我直接吓傻了,呆滞住“”

    伤口在我眼皮子底下愈合,不如说因为我的注视,它们的速度愈发的快,顷刻间伤口便完好如初,只剩下一点淡红。

    我缓缓摸到膝盖,崩溃脸。

    你们修好了倒是出来啊

    但幸好,就像上次输入我体内的血一样,一进入我的身体它们就开始乖巧的沉睡,并不会让我察觉到它们半分的存在感。

    我还是头皮发麻,忍不住用指甲边缘挠了挠膝盖表皮。

    忽然,门铃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诗绪里诗绪里开门啊,外面好冷啊,我要感冒了,我要发烧了,我要死掉了”

    他说一句按一下门铃,聒噪无比。

    我收好裤腿,打开门,青木浑身湿润,可怜兮兮的,似乎特意换了一身干净没有血的衣服,也照样淋湿。

    他的黑色眼珠看向我“诗绪里,我把带血的衣服烧掉了,这件衣服好丑,我好冷啊”

    我没有问他们两个是怎么分出来胜利的,侧过身“那就去洗澡。”

    在他进浴室期间,我发呆了片刻,走进厨房,在池台边犹豫半天,青木洗完澡就闯进厨房,哼哼唧唧地从后面抱过来,头放在我的肩颈处“诗绪里你就别割自己让血出来了,它们很有用的,而且绝对不会伤害诗绪里的。”

    我迟疑半晌,和以前不同,我慢吞吞地同意了。

    但是第二天就因为我翻阅硬纸杂志书时手指被意外割伤,下一秒就要流出几滴鲜血。

    它们不情不愿地涌出来,有几滴顺着冒出,不慎滴落在杂志上,砸出

    一朵小花,而我的伤口依旧很快复原成一道浅浅的痕迹,剩余的它们没有及时地在最后快愈合的时候钻进我的皮肤,只能遵循重力冷不丁滴落。

    青木细胞们似乎懵了懵,原地急切地打着转,形成一个旋转小红点。

    我“”

    意外,这是意外。

    青木毫不犹豫地将它们销毁。

    去往学校,昨天的事半点风声都没有,那个男生也应该按耐下去了青木依然是那个风云前辈,可是却完全暴露出本性,那些本就痴迷的人们没有半分不喜,照样追逐着他。

    我在课间收拾好书本,才想起昨天的话。

    真的能吗那样放肆地对待没有记忆的青木,总觉得让我发怵。

    高中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

    貌似是他进来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当时少年还是漂亮和善的形象,含笑说完在班级里不着痕迹地巡视了一周。

    他就像看其他人一样看向了我,下一秒又掠过,没有对任何人显露出特殊的留意。

    他特别擅长拉近关系,在短短时间内就能让所有人叫他富江,而他也同样叫着别人的姓名而非姓氏。

    唯独没有靠近过他的我,依然顶着间织的疏离称呼。

    他一直和其他人一样,叫我间织。

    在班级的人疯狂杀人之后,才忽然改口,笑着称呼我诗绪里。

    所以我才对于青木的话将信将疑。

    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能听话呢

    我抱着书走出教室,在靠近校门口的场地聚集了一群人,一个身穿贴身马甲内搭衬衫的矜贵少爷站在中间,他身旁是唯唯诺诺的服侍他的人。

    我内心一突,发觉不妙。

    果然,那是青木。

    我看着那佣人的面貌,想起是前段时间在寿司店碰见的那个不怪我记忆力好,而是记忆太深刻不得不记住。

    是没有记忆的青木。

    周围的学生一股脑涌上去,兴奋道“青木前辈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上课的”

    他的确打算不上自己的课,屁颠屁颠跟着我的,但是早上我拒绝了还让他快滚去上课,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着崭新的教材出门。

    也就是说我认识的青木还在教室里才对。

    那陌生的青木闻言挑了挑眉,佣人似乎欲言又止,他轻飘飘瞥对方一眼视作警告,佣人立刻怯懦地低下头。

    青木转头,非常自然地一笑“是啊,偶尔也要看看教室长什么样子吧我可是才捐赠了几栋教学宿舍楼的钱。”

    “天呐我从不知道富江前辈你那么有钱”

    “好慷慨教授领导们应该把那栋楼以富江同学的名字命名”

    他们吵闹着,恭维着,双眼一错不错地盈满贪念地注视着少年。

    我仔细在远处观察青木的神情。

    他眼底藏匿着鄙夷,似乎在嘲笑这些蠢人居然就这样被他瞒天过海。

    他没有读取大学青木的记忆,他选择了直接冒名顶替。

    青木被围堵得烦闷,很快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别挡我的路,空气都变得不好呼吸了。”

    那些人只能留恋地看着青木离开。

    我脸一绷。

    他在向着大学青木上课的教学楼方向走。

    他们可能会碰面的吧麻烦肯定很多,光是他们两人的狂热追求者都可能追着对面的青木杀,而我作为大学青木的同居人,很有可能会被牵连进去,或者被发现。

    我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青木边走边左右环顾,不经意间触碰到我的视线,他状似不在乎地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事实上,我有点害怕,最好的办法是直接上前阻止他的路程。

    但陌生的青木加上他随心所欲的属性和疯狂的跟随者,是未知的危险。

    要不我只是悄悄跟上去看看更保险一些。我欲哭无泪,怂怂地想到。

    我刚要踏出一步,他又状似不经意地转过来,目光撞到了一起。

    青木一愣,随即勾起一抹笑,傲气得很,满脸写着“你也在看我啊”矜持的得意。

    他走过来。

    等等等等等等,怎么走过来了

    我一惊,后退几步,下意识转头就快步离开。

    青木“”

    他转头向佣人嘲笑道“那家伙不会以为我是在走向她吧”

    “富江少爷肯定不会的”佣人诺诺地应答。

    就算是这样,青木也依然重复加重,不分青红皂白道“我不是在走向她,你眼瞎吗”

    “对、对不起富江少爷”

    “滚开别跟着我,我自己走”他也跟着远去,却赫然是刚刚那个少女离开的方向。

    我原本还专门挑人多的地方走,却意外碰见昨天的男生在人群中低头,左右寻找的模样,他的眼眶深陷,眼珠是熟悉的亢奋。

    我停住脚步,急忙调转方向,撞向赶过来的一人。

    没有多大的冲击力,他却皱眉摸了摸胸口“好痛啊,你就是这么对待给你们学校捐赠了几栋楼的人吗”

    他狠厉的尾音在我抬头看他时莫名其妙虚弱下去,显得气势中途不足,很是奇怪。

    这时两个危机相撞,自然是紧迫感更强的那个杀人犯更令人警惕,而且恐怕青木也会被误杀,我赶忙道“我们快离开这里。”

    “哈我们才第二次见面吧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居然把第一次那么粗浅的见面记得清清楚楚,次数没有任何错。

    青木看了我几眼,笑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跟你说,我可是看第一次见面时你突然出现看我,打断我吃寿司,才捐款给这个破学校打探你不对,我没有打探你,我只是那天被你打扰了吃寿司的乐趣而已你为了补偿必须告诉我名字等等,你为什么不看我你在看什”

    虽然他努力想说些垃圾话,但好像并不行,说出的话都是很平常的威慑力近乎零的普通话语,而少年似乎没有发现这一点,还自认为自己对她说话很严厉了。

    标准隐形降低,对于别人刺耳恶毒的话,到她这里就是常规的不骂人的普通句子,青木还一边说一边犹豫着。

    第一次对话,想要深交利用的话他一般会伪装一点,现在会不会太过了青木不自觉想到。

    但是那些话都仿佛是脱口而出,完全不受控制,他心脏鼓噪着,令他的嘴巴也跟着失控。

    我急到快哭了,眼看那个杀人犯就要一路走过来,我直接打断青木的话,也不顾什么陌生青木的隐形危险了,下意识用了更熟练的语气“不要废话快跟我走”

    青木被吼到微微瞪圆了眼睛,话锋却一转,本能道“好啊。”

    “”他似乎对自己刚刚的应答十分吃惊。

    我拉着他跑走,带着发光体一样的青木,自然是专门向无人的地方跑更安全,潜在犯人更少。

    青木很容易就跟着我跑了。

    我拉着他从另一个更小的人烟稀少的校门跑出去。

    一直到一处小巷路口才停下。

    我喘着气丢开他的手没丢开。

    我幽幽地看着我们相交叠的手,天地良心,我开始时只是礼貌性握着他手腕的。

    青木现在却握着

    我的手心不撒手。

    我甩了甩。

    他的手执着地黏着,跟着我晃动的手臂晃动。

    青木看一眼相握的两只手,也疑惑地皱了皱眉,想了想干脆从心,然后移开视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狡猾地无视到底,一开口就是“我刚刚那些不是废话”

    我“”

    对不起,完全没听你刚刚说话的内容。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