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水泥厂。

    水泥厂的工人稀罕地瞅着孙淼淼, 她个子高高的又纤细，那一身的皮肤白净得耀眼，脸蛋俊俏得跟女港星似的, 个个都跑来想要看看郝四道的媳妇。

    郝四道的个子高、浑身腱子肉，女人往他身上多看一眼，心思跟这天气一样浮躁。这两个月他每天都出去卖电风扇，她们偷偷地算过一笔账, 光是把电风扇卖给附近工厂的居民就能挣大几千块，怎么能不叫人心肝扑咚跳。姑娘们三天两头去男工宿舍门口转悠，就是冲着去看他的。

    虽然她们打听到郝四道在乡下有未婚妻，还特别漂亮，大家都不在意。大家离乡背井来到深市，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老家，加上消息也不畅通。等他在深市找个媳妇, 还记得老家的未婚妻吗

    没想到人家眨眼就来水泥厂找到郝四道了, 还长得那么漂亮

    水泥厂门卫有些心疼厂里的女员工, 有几个还是有高中文化的姑娘。他笑眯眯说“小老板早就说过了，四道媳妇很漂亮，又讨人喜欢。他还有好多单身汉兄弟, 我看着都不错，不如早点下手。”

    女工人们嘁了一声, 纷纷四下散去，各自干活。

    朱大勇几个人把这从乡下捎的东西翻出来, 他们的父母腌了萝卜、酱菜、腌鸭蛋、腌酸梅，他都乐呵呵地一一送到兄弟们手里。

    小伙子们乐得快要疯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给自己捎来了家里父母亲手做的土特产

    “嫂子这一路累坏了吧，赶紧歇歇, 剩下的我们来做就好”

    孙淼淼买的半只烤乳猪足足有十斤沉，猪皮烤得油光发亮，刀子切下去能听到“咔嚓”脆脆的声音，猪皮下绽开薄薄的雪肉，皮酥肉嫩，肥而不腻，散发着浓浓的焦香味。

    刘阿发拿着刀，小心翼翼地把猪肉切成一块块，放进碗里。蘸着烤得酥脆的葱球、酱料来吃，吃上一口快活似神仙。大家眼巴巴地看着阿发切乳猪肉，他们是第一次吃上这种烤乳猪肉。有些条件富裕的村子过年的时候会做这种烤乳猪祭祖。他们眼馋了那么多年，竟然是托了孙淼淼的福吃上了一次。

    “好吃好吃，来了深市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尝到烤乳猪。”

    有个人小心翼翼地问“嫂子，这烤乳猪不便宜吧”

    现在他们个个都羡慕死了四道哥，他一定是上辈子积德行善，这辈子才能碰上嫂子这么好的人。

    郝四道在招待所等了半天没见到孙淼淼回来，便猜到她可能去水泥厂了。

    他回了宿舍，屋子里坐满了一圈人，大家齐齐地围坐在桌边，大口地吃着肉。桌边摆满了食物残渣骨头，而孙淼淼俏生生地坐在房间里。

    朱大勇见他回来了，拿出了一份特意给他留的肉。其他人高兴地叫嚷“嫂子，四道哥回来了”

    郝四道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边笑骂道“都没个正经”

    他看着栏杆上晒着的衣服有点眼熟，那不就是自己的那些臭衣服吗回到屋子里还有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床铺。他心头乐滋滋的，有一股暖流淌过。这一定是他媳妇帮他洗的。

    他收了衣服回到宿舍，“淼淼吃完了吗，我带你回招待所吧。”

    孙淼淼已经吃完饭，郝四道接过朱大勇递来的饭，快速地扒了几口。他看见未婚妻的碗里还有饭，就着她的碗把剩饭也吃完了。

    他取了一辆单车过来，载着孙淼淼去了一个地方。

    这边是一片施工工地群，为首的是一个高耸的大厦，大厦竣工已经有几个月。郝四道指着远处那个大厦，兴致勃勃地说“淼淼看到了吗，那是深市电子大厦，下个月开始招租。我准备在这里租个铺面。”

    深市的电子大厦赫赫有名，它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华强北的发源地。电子大厦落成后，深市的电子产业就从这里开始。

    孙淼淼忽然明白了郝四道借她一万块的用途，她正在考虑着手头上这一万块的用途，怎么算都是投资给郝四道更划算。

    “四道哥，你还缺不缺投资”

    郝四道停下好了单车，诧异地问孙淼淼，“淼淼想当我的投资人”

    他打算在这里租下一层最大的铺面，租金每个月五千元。时下万元户还稀有得像大熊猫，两个月就相当于白白把一个万元户扔进水里，别人听到了一定会说他是疯子

    但郝四道拿到了富华空调扇的华南地区跟京津冀的代销，赌的是富华的前途、空调扇的命运。只要富华把空调扇这个概念摆出来，那就是巨大的吸金兽。但前期需要一笔非常大的投资，郝四道手头上只有几万块，正在绞尽脑汁筹钱。

    孙淼淼点头，“对，四道哥带不带我赚钱”

    郝四道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带，当然带哪里能不带你”

    做生意最忌公私不分，虽然郝四道现在是跟兄弟们一起挣钱，但在他这里只认实力，没有能力的兄弟跟不了他。孙淼淼明白郝四道的原则，便说“四道哥放心，我不插手你的生意。亏了算我的，挣了钱我就等着拿分红。”

    郝四道笑了笑，老婆真可爱，他忍不住揉了把她的头发。就算她不提，郝四道也打算分点利润送给她。毕竟没有她，他就拿不到代理商这个资格。

    “傻姑娘，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钱亏光吗空调扇这个主意是你的，我本来打算分一成利润给你。”

    已经竣工的电子大厦，夕阳的余晖洒在它的每一片玻璃，反射出粼粼的光。工人忙碌地从大厦搬运者施工物料，外地来考察的商人不断地进出，嘴上谈论的都是深市最近的政策变化。郝四道带着孙淼淼登上了电子大厦的顶层，电梯高速地滑动着，地面的屋群越来越小。

    在楼顶俯瞰着地面，低矮的屋子就像火柴盒似的小，人站在高处就愈发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的身上。郝四道指着远方，清风送来他轻松的声音“淼淼，我听说这边政府规划盖一个高科技产业园，如果这是真的，我租下这个商铺就有前途了。”

    “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

    “嗯”孙淼淼点头。

    她眺望着远方，荒芜的土地正在慢慢地建设成鳞次栉比的大厦，隐约有了一点未来的雏形。有幸生在这个充满了机遇的时代，孙淼淼很高兴，很希望能够留下自己的一番作为。她也坚信郝四道说的话能够变成现实。

    他们就像回到了在乡下坐在树下憧憬未来的那一天，他亲手把野花编就成的花环戴在孙淼淼的头上，虽然那时两个青年日子过得很清贫，眼里却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郝四道满心满眼里只有让她过得更幸福。

    现在也亦是如此。

    两天后，何副跟工程师把做好的五台空调扇带去了羊城。这五台空调扇是全厂工程师日夜兼程、不眠不休赶制出来的智慧的结晶，动用了富华所有的资源弄出来的。

    它的每一个零件都是技术员从上千种零件中挑选出来的，光一个风扇壳的模板都是厂长问遍了全市的塑料工厂，亲眼盯着工人连夜加班做出来的。这边壳子刚做好，那边马上就装到空调扇了。

    何副这一趟必须要争取到一个专门的展位，哪怕只有巴掌大的地方也好。有那么好的产品，却没有专区，何副直犯心绞痛。他托人去找了羊城的领导，紧张地到处拉关系。

    可惜“外地的和尚不好念经”，他没有羊城这边的关系，只能联系深市的老领导，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得到的只有一句回复，广交会有广交会的规矩，展位已经安排好，不可能给富华特殊待遇。

    “阿英啊，特区已经有很多优惠政策了，再给你们特殊待遇地方要不满了。”

    又一个电话嘟嘟，打来说“阿英，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没有专门的展位也没关系，富华明年再来吧它在风扇专区也有位置，只要你们质量过关，总会有经销商看中的。一口饭吃不成胖子，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何副风尘仆仆地回到红星招待所，这时候羊城市政府的同志早已经等在他下榻的地方等着他了。

    他们一脸焦急地跟何英说“何厂长，你们厂的电话总也打不通，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啊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富华的空调风扇中标了”

    “你快快换身衣服，去白天鹅宾馆。”

    何副吃惊地瞪大眼睛问“什么，中标了”

    市委的同志点点头，“对，你们中标了”

    他们也不知道富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子走了什么狗屎运，以它的资历来看，它的投标书往年只有被裕华扔进垃圾桶的份。谁知道今年特区的领导忽然打了个电话，裕华方面才把特区的所有标书都重看了一遍。

    白天鹅宾馆。

    今年裕华公布的名单跟往年一样没什么悬念，大件家电依旧青睐日系产品，它选择了日立的空调、三洋的收音机，松下的冰箱，东芝的黑白电视。在大件家电方面华国毫无遗憾地落选，春蓝也没有被选上。

    裕华公布了中标的华国产品，它采购了深市的七彩玩具、无锡的第一棉花厂家纺、沪市的凤凰自行车，华国的空调、电视、冰箱、收音机纷纷落选，虽然遗憾但也能理解。时下普遍观念日系的家电耐用、美观。其中风扇除了选沪市的花生之外，还选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厂商深市富华。

    菊花跟蝙蝠居然落选了

    国内的电风扇厂商都跌破了眼镜，电器厂商们当场表示了质疑，富华是什么风扇厂商们到处打听这个“富华”是何方神圣。

    原来它不过是一个年产量不到十万的小厂子，这个消息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平静。它就像一个婴幼儿忽然挥着粉拳把偌大的壮汉打倒，透出了一丝滑稽可笑。蝙蝠跟菊花鼎盛时期一度远销南洋跟东南亚。

    可能对大家来说被日系风扇厂打趴下尚且还能心服口服，但被特区一个小厂子捷足先登，这真是贻笑大方啦

    一个风扇厂的厂商不死心地追问“你们选富华怎么回事”

    花生、菊花哪个单独拎出来都比它强。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花生随便拔下一根腿毛都比裕华的腰粗

    裕华的负责人微笑地说，“具体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但听说富华能脱颖而出是因为采用了创新的概念，让专家们很惊喜，领导昨夜亲自回电话希望给它一次机会。”

    晚上。

    何副匆匆忙忙地来到白天鹅宾馆，裕华的负责人递给何副一份合同，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着裕华每年将向富华采购三十万台空调扇。台式空调扇进货价港币是80港元，塔式风扇100港元。人民币跟港元的汇率是1:08。

    何副眼珠子转了转，快速地计算了一下每台空调扇大致的材料、人力、运输成本，这份合同签了年利润高达千万元不仅给华国吸引了外汇，还给特区创造了成绩。

    裕华的负责人微笑着说“何厂长，先不着急着签合同。我们需要达成一些共识。

    富华的生产资格远远达不到裕华的需求，但富华空调扇的创意，我们评审们看了非常欣赏，决定采用这个创意。我们希望富华今年能扩大生产规模，保证年产量达到五十万台。何厂长，您觉得呢”

    何副心头涌起一阵狂喜，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果断地签名、盖上工厂的章。

    签当然签，有这份合同，拿去银行和政府肯定能批下贷款。他们就是拼了命也得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何副做梦都在想着这一天，裕华的这笔订单，就好比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巨石似的馅饼，他们即便是冒着被砸死的风险，也要接下来

    何副签完合同，走出会议室双脚还是发软的，脑子也是晕乎乎的。

    推开门的一刹那，门外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那些平时需要人三顾茅庐拜访，用奖金才能聘请到的大厂技术员、工程师，频频出现在报纸上的模范领导纷纷都向何副涌去。一张张陌生的、熟悉的面孔朝他走来。

    “恭喜老弟。”

    “恭喜恭喜，没想到这次让富华截了胡。”

    “何英，听说你们厂弄了一个空调式风扇039，你可以给我们大家介绍一个这个空调风扇吗”

    大家都是电器行业的老大哥了，曾经也是一度辉煌过的大厂家，虽然没拿下裕华的标，但这点肚量还是有的。尤其搞技术的工程师，听说空调式风扇这个全新的概念好奇得想逮住何副弄个明白。

    这时候华国人集体主义的精神又占了上风，说句不好听的，虽然不服气输给富华，但是单子被华国拿走总比被小日本拿走强多了。心态崩了不要紧，调解调解也就过来了。

    中标结果公示会俨然变成了交流会，何副第一次那么受到行业老大哥们的重视，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所谓的一夜成名，大概也就如此。

    何副还是记得守口如瓶。

    他谦虚地跟行业的领头人们说“其实这个空调扇是几个年轻人想出来的，我们富华只是恰好碰上了这个创意。国家要大力发展青年人队伍没错啊，现在的年轻人脑子灵活、转得快，不像我们思路那么僵硬”

    他委婉又吝啬地说“我们的空调扇顾名思义就像空调，不过它比空调节能，打开后能够降低周围510c，十分适合年轻人使用。具体的我就不细讲了，涉及到商业秘密，等我申请到广交会的展位，让大家见识一下。”

    各大电器的生产商、技术员们听了纷纷拉住何英，就着节骨眼还在卖关子，不讲清楚哪里能放他走了

    广交会。

    羊城的政府给富华分配了一个小小的独立展位，五台新做好的空调扇甫一亮相，就成了今年大家关注的焦点。

    广交会上来了很多外籍的采购商，有不辞遥远从东南亚、南洋、岛国，甚至欧美的采购商、也有从对岸来的港商，全国各地的采购商也闻风而动。

    往年广交会上采购商们偏爱于采购编制工艺品、皮包、珠宝瓷器、纺织品、茶叶等等富有华国特色的产品，这些东西刚开始也挺受外商们的青睐，每一届产品如此，缺乏新意，产品技术含量也不高，久而久之外商难免“审美疲劳”。

    以往华国的广交会被港商和海外的采购商诟病，是“土特产”的专卖会。

    一个港商失望地点评说“没什么靓眼的好货，回去啦，都是一些土特产。”

    跟他同行的采购商摇摇头，不赞同地说，“改革开放以后广交会还是值得看的，改变很大五金建材、电子家电区挺不错的，这两年都有很多新货。听说裕华百货今年没要日产的电风扇”

    传说中打败了日系风扇的“空调扇”，它一登场就吸引了很多目光。

    很多采购商经过了这个展位，双目中流露出不可思议惊喜，“这个好凉快”

    “天，它比电风扇凉快好多”

    金秋十月，北方已经开始转凉，但在秋老虎的威力之下羊城的气温依旧冲上新高。展览即便有空调，但因为展会场地过大，空调外机竭尽全力喷洒出冷空气，采购商们还是热得满头大汗，身上的衬衫贴在了背后。

    只有经过富华的空调扇展区会凉快一些。

    采购商们调试着空调扇的风挡，惊讶地看着它喷洒出微微湿润的水雾，顷刻间被强风蒸发冷却，人站在空调扇前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它真的能降低温度

    在高达32c的气温下，富华的展台变成了会场人气最旺的展位。

    夏天，空调无疑是最优的选择，但因为它造价昂贵、耗电量大。即便在消费指数最高的欧美，空调依旧是富人们的专享，普通家庭还是用不上它。

    空调扇的出现也许会弥补这部分的市场，不过空调扇是新推出的产品，采购商们一时之间还在调试、观望。

    富华的几个技术员千辛万苦给孙淼淼弄来了一套小西装、高跟鞋、丝袜。她穿上这一身衣服，站在展位边，跟空调扇一样夺人眼球。她有着窈窕纤细的身材，中华式古典精致的面孔，吸引了很多展会上的人来找她咨询。

    何副特意找孙淼淼来当解说员有自己的一点私心，孙淼淼不仅了解空调扇，她的形象气质好，鹅蛋脸杏眸，比海报上的女港星还要靓丽。

    孙淼淼很意外何英能弄来丝袜，丝袜这种东西时下走俏得要命，十三行几乎没有它的身影，富华居然能弄到一对丝袜等展览结束了孙淼淼一定要找何副问问丝袜去哪里找的，去搜刮一批。丝袜对这年头的女孩子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他们小县城里根本见不到丝袜的踪影。

    展台上富华有两个解说员热情地介绍着空调扇，“我们的空调扇凉快又便宜，用买电风扇的价格就可以买到空调。”

    他们见过郝四道如何推销电风扇，囫囵地跟他们学了几招，“整个华国只有我们家生产空调扇。错过了还要再等一年”

    孙淼淼闻言，摇摇头“这个推销词不行，得改一改。参加展览的采购商很多是见过世面的人，功能说得越洋气越高档、越天花乱坠越好。”

    面对老百姓推销又不一样，越接地气越好。

    “销售”这个概念是实行市场经济之后才诞生的，以前没有推销这种说法。过去实行的是计划经济，所有商品都有生产指标，厂家只管生产，不管销售。富华的解说员都是赶着鸭子上架，在成为销售之前他们既是车间的技术工、流水线生产工、市场分析员。

    “孙同志请指教指教”富华的技术员虚心地请教道。

    孙淼淼眼珠一转，笑眯眯地道“我们家的空调扇是一个全新的理念，深受年轻人的追捧。它节能环保，耗电量低，它工作时电离出的负离子能够净化空气、抗氧化作用，能够起到延缓衰老的作用。”

    所谓的“负离子”在时下还是一个伪概念，不过富华做空调扇的时候确实加了一道电离程序。这种说法适用于关注健康的年轻群体。

    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瞬间变得洋气又高端。富华的技术员听得一愣一愣的。

    孙淼淼眼珠又一转，说道“使用空调扇比空调更环保，它不会产生氟利昂，对臭氧层几乎没有破坏。”这个说法欧美的外商更喜欢听，因为十年代欧美正在经历糟糕的环境污染。

    “空调扇产生的粉尘更低，对鼻炎患者、老人、婴儿更友善，它产生的噪音远低于一体式空调的噪音，远低于国家对空调噪音的要求。”这种说法对关注健康的鼻炎、老人幼童群体更友善。

    一台水蒸气风扇，被她里里外外说出了花来。

    富华的技术员们听完眼前一亮，纷纷对孙淼淼竖起了大拇指。他们把孙同志的说法背了下来，用上这几种洋气的说法之后，采购商果然对他们的空调扇更感兴趣，平均的咨询时间更长。

    孙淼淼换什么说法，他们就跟着学。不过孙淼淼的说法更灵活，每次都能说到采购商的心坎上，技术员们怎么都学不来她这股机灵。但拣着她的话说，半天下来他们的订单量也翻倍了。

    一个年轻靓丽女人边走边吐槽，“你这个大扑街，这里有什么好货色，爹地妈咪怎么会看得上”

    她身边随身的保镖给她撑着伞，不断地擦着额头的汗“大小姐，你耐心看一看吧。大陆这几年发展变化很快，董事长让你来这里是有道理的。”

    年轻女人走到孙淼淼的展位前停了一下，她摘下墨镜，不耐烦的眼神忽然变了，“这个风扇是你们家的”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