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作品:《大国传承从博物馆开始

    “啊”陆父彻底懵了。

    打理生意,以前不是最不耐烦的么

    怎么的忽然开了窍似的。

    以前不乐意做的事情,现在全乐意做了。

    以前最不喜欢的事情,现在反倒喜欢钻研了。

    “你、你果真是想学习打理生意了”陆父颤抖着声音问道。

    “自然是真心想要学习。”陆言一本正经,一脸认真。

    陆父的脸激动得变得都有些红了,早知道掉两滴眼泪这么有用,他便也像他娘一样,狠狠地哭上一回,这儿子这不就变好了吗

    儿子能变好,怎么都是值得的。

    别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了,只要儿子能改好,让他去吃屎他都能咽的下去

    此番

    算浪子回头金不换吧

    只是,狂喜的劲头过后,陆父忽的冷静了下来,陷入长久的沉默当中。

    这世事并不是你想,你就能做到的。

    儿子有这个心虽然很好,但终究晚了一步。

    他自小不好好学习,四书五经什么的就不说了。不指望他考科举,进官场。

    但是经商一事,每次提起来,都是一副想要打瞌睡的样子,同样也是兴致缺缺,兴致不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头来,也就只有做纨绔一件事,是做得成的。

    儿子已经及冠了,靠谱点的,这个时候都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

    可是他儿子,这些年来,除了在斗鸡走狗一件事上让人称赞之外,实在是一事无成,也未曾表现出什么过人的才能来。

    如今幡然醒悟,固然很好,可终究浪费了太多的光阴。

    想要后来居上,又谈何容易呢

    他陆家家大业大,要管理的商铺,还有瓷器的窑子多不胜数,不是仅凭一双眼睛一双手就能管得过来的。

    就连陆父自己管了大半生,老了之后,身体也有点遭不住。

    更不必说陆言这种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

    相比起他自己来,陆言只会更加疲于应付罢了

    悬呀,悬

    只不过,儿子终于悔过自新了一把,陆父是不可能火上浇油的。

    若是此刻不鼓励,冷了儿子的心,恐怕以后就再也难以见到儿子奋发向上的光景了。

    只要儿子有向上的心,那就鼓励即使儿子不行,万一日后孙儿就行了呢

    陆父的眼里迸发出无尽的希望来。

    他最终还是采取了鼓励政策,并没有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行,既然你有这个心,我又有这个力,那从明天起,你就来和我一块,巡逻巡逻家里的产业。”陆父说道。

    陆言笑了笑“知道了,儿子必当不辱使命。”

    不管如何,陆言的初步计划,可算是成功了。

    只要踏出了第一步,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陆言想要插手家族的产业,跟着父亲学习打理生意的消息,飞遍整个陆府,已经是在两天之后了。

    陆母听了,让厨房做来许多美味珍馐,对陆言嘘寒问暖,问他累不累,辛不辛苦。

    若是再是辛苦,不如就算了吧。

    回家当个纨绔,也挺好的。

    至少,不用受苦,不用受累。

    陆言“”

    实在无语凝噎。

    有个这样十分纵容溺爱的母亲,想要不变成纨绔,那得是多么好的孩子啊。

    溺子如杀子,这句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陆言谢绝了母亲的“好意”,表示自己不仅不苦不累,还能乐在其中,还可以再干一万年

    陆母红着眼睛走了。

    她一方面既欣喜于孩子有出息了,另一方面,则是心疼孩子每天熬夜那么晚看账本,看瓷器配方流程。

    陆家的老太太听了,确认陆言这两天,确实是一直跟着父亲在瓷窑里干活,并且不喊苦不喊累之后,大呼自己心愿了了,终于能对得起陆家的列祖列宗。

    当下,就让人给自己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当坟墓,随时可以撒手人寰了。

    除此之外,老太太还十分阔绰地摆了宴席。

    宴请的理由是她家孙子出息了

    陆言“”

    陆言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哪怕是成为沙匪,哪怕是成为内侍,哪怕是要被扔进猪圈里,陆言都十分澹定,都没有无语。

    独独这一次,让他见识到了人类物种的多样性。

    真的挺丰富的。

    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宴席上,老太太说“言儿啊,你有今日,奶奶就可以死而瞑目了。只盼着你学点好的,能多坚持几天,不折腾你奶奶我,我就满足了。”

    “奶奶说的哪里话,孙儿自然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陆言哭笑不得。

    经过誓师一般的宴席之后,陆言跟着陆父学习经商的事情,就板上钉钉了。

    就连狐朋狗友宁善生都闻讯赶来,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的惋惜以及同情,把陆言看得一头雾水。

    “你为何如此看我”陆言问道。

    “只是在可怜你。”宁善生说。

    “”

    因为这句话太刺耳了,所以这一刻的宁善生和暴毙而亡之间,只有一步之遥。

    所幸陆言控制住这种可怕的冲动“哦我哪里可怜”

    “我本来听说,你这几天和你父亲日日进铺子,天天下瓷窑都是假话,如今看来,都是真的了。”

    “都是真的,反而不好吗”陆言说,“男子汉大丈夫,一时湖涂可以,但一世湖涂可不行。年纪大了,身上的担子越压越重,早点立起来,日后就不会太过悔恨。”

    “哎呀呀,你瞧瞧,这都满口胡话了和那些老家伙也没什么区别了可见你是挨了多少揍,受了多少打,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你不可怜,谁可怜”

    宁善生忽然恍然大悟道“是极是极。我上次来跟你换赤兔马的时候,分明见你头缠白纱布,显然是被揍得不轻。不过我那时候心里心心念念全是赤兔马,所以不曾关照你。如今想来,那时候就开始挨揍挨得厉害了”

    说着说着,宁善生大笑。

    “想来你这一遭,当真是病傻了,连你那个只懂烧瓷的老子的话都听。”

    陆言抬头。

    笑问“是吗”

    下一刻,陆言就抬起了拳头。

    “那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挨揍”一挥拳,宁善生立即“诶哟”了一声。

    宁善生的眼睛立即红肿了一块像个熊猫

    “你你你”

    宁善生气急,“你为何忽然动手打人”

    “你太聒噪了。”

    “我好心好意关心你,你却诶哟”宁善生又是一声惨叫。

    这一次,另一边眼睛,也肿了

    看上去,更像个熊猫了。

    宁善生被揍哭了。

    虽然很没出息,但从小到大,宁善生也没挨过打啊

    谁能想到,陆言竟然下此狠手

    宁善生气道“好你个陆言假以他日,我必定要把这两拳打回来的”

    陆言甩了甩手说“你现在就可以打回来。”

    事实上,宁善生已经挥拳等着打回去了。

    甚至他已经寻思着要从什么角度,才能把陆言打得鼻青脸肿的了。

    可是

    可事实上,他不敢啊

    陆言冷冷一睨他,他就害怕,就腿软

    逃跑都来不及,哪儿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心里想跑,宁善生果然就很诚实地逃跑了。

    只是一边跑着还一边不忘记放狠话“你等着,你给我等着你记得给我等着”

    陆言一路给他送到门口,满口应是“我等着我等着,我自然好好给你等着。”

    于是宁善生更气了。

    生气的宁善生决定要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来报复陆言。

    论武力值,宁善生不是陆言的对手。

    不过,要是论赌嘛,那陆言自然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宁善生很快就弄出了一个让他双赢的赌局和一群玩在一起的纨绔们开个赌局,赌陆言什么时候坚持不住,灰熘熘回家,重新变成一个纨绔,加入他们

    宁善生不愧是宁善生,这个点子十分的好,十分的妙。

    和宁善生一起玩的纨绔,自然也就平时和陆言一块玩的纨绔。

    大家以前穿同一条裤子,现在有人不穿裤子了,他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自然都想看他笑话。

    所以这些狐朋狗友们,很乐于迎合宁善生这个主意,开这个盘,赌这个局。

    “我赌陆言十天就坚持不住了。”

    “我赌半个月。”

    “我赌三个月。”

    “我赌不到半年吧。”

    “呵呵,你们都赌错了我赌他下窑的第一天都撑不过去”

    赌局开得热火朝天,宁善生坐庄,自己也下注,赌陆言撑不过两个月

    如此一来,不管陆言能不能坚持下去,宁善生都稳赚不赔啊

    宁善生都想好了。

    如果陆言不能坚持下去,那就等于把他的丑事宣扬得到处都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陆言是个斗败公鸡了。

    如果陆言能坚持下去不,不可能。

    不会有这个可能的。

    宁善生宁愿坐庄赔钱,也不希望陆言能坚持下去。

    比起钱,他还是更加想要看到陆言的笑话

    开了赌局的纨绔们,等啊等,等啊等。

    从五天,等到了十天。

    从十天,等到了一个月。

    从一个月,等到了三个月

    眼见宁善生的钱赚得越来越多,脸也越来越肿了。

    陆言

    他好像是来真的啊

    他居然没有放弃

    这不可能

    宁善生怀揣着一肚子困惑,实在不解,干脆就直接上门去找陆言去了。

    虽然上次放了狠话,说再也不找陆言了,但是没关系,男人的心眼很大。

    陆言一定不计较了。

    而且宁善生自己也已经忘记了。

    什么都记不清了呢。

    “什么你家少爷居然不在”宁善生特意蹲点,找到了陆言往常的贴身小厮。

    结果拉住人一问,陆言居然不在家。

    不仅不在家,还很多天都不着家了。

    小厮苦着脸,说“是啊,我家少爷已经很多天没回家睡过觉了,就在瓷窑里搭一张简易的床铺,然后就睡在那儿,也不挪窝,就像个乞丐一样呢”

    小厮自己也无语了。

    这小厮是之前陆父专门安排在陆言身边,让他看着陆言,别让陆言做混账事的。

    一开始他还担心少爷是假意学好,觉得他这个助纣为虐的人一定会屁股开花,但是后来,小厮的担忧就变成了少爷已经不需要他了,他好像就要失业了。

    作为贴身小厮,整天无所事事,他不会被主人家解雇吧

    成日陷入这种恐慌之中,小厮感觉自己头也白了,觉也睡不安稳了。

    现在他只求陆言能再次变得纨绔一点,哪怕屁股开花也没关系啊

    这样他这个小厮每天有事可做,即使最后不想跟着少爷混了,倒戈跟着老爷一起去捉少爷,也是很威风的

    哪想如今,日子清闲到他成天担心自己即将失去饭碗啊

    宁善生沉吟许久,决定要去陆家的瓷窑看看,看看这陆言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心里这个想法一旦生出来了,宁善生就立即行动起来。

    只不过,陆家的瓷窑实在太多了,想要找到陆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以前宁善生只知道陆言家是个烧窑的,家里也挺阔,如今头一回往陆家的瓷窑走,才知晓了陆家的家业到底有多少。

    要知道,宁家的产业他都没有这么一步步走过去呢

    宁善生从城头找到城尾,才终于在一处窑址找到了陆言。

    瓷窑很闷,很热,刚刚开过炉的样子,里面一股子热浪袭来,十分的酷热难耐。

    一脚刚刚踏进去的宁善生立即就跳出来了。

    嫌热得慌。

    宁善生完全受不了这份苦,在门口叫唤,却不见人出来。

    犹豫片刻之后,宁善生向炎热屈服,决定自己进去看看。

    因为他真的很想看看和乞丐差不多的陆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陆言。

    只是没想到

    宁善生刚刚一脚踏进门口,迎面而来的,竟是一个又粗又大的拳头

    “噗”、“噗”,两声响起。

    宁善生好不容易消下去没多久的熊猫眼,它又出现了

    啊啊啊痛痛痛

    该死的陆言,竟然如此对他

    宁善生怒问道“我好心好意来看你,结果你对我拳脚相加,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良心”

    陆言不为所动道“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

    什么几把不该看的东西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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