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7章 晋江独发(二合一)

作品:《死遁后在前任们面前掉马了

    古川久弥沙清晰地感受到了腰后顶上的枪管, 她却不闪不避,而是突兀地勾唇一笑“好啊,那我数到三, 我们一起放开”

    安室透微微点头, 不置可否。

    “一。”

    古川久弥沙拉开了手中手枪的保险栓。

    “二。”

    古川久弥沙微微倾身,靠向了安室透, 不出意料地,后腰处的枪管如跗骨之蛆般,追着她的身体跟了过来。

    “三。”

    三声过后,两人谁都没动没人动手, 也没人收手。

    古川久弥沙手中的手枪仍旧顶着安室透的腹部, 也仍旧被安室透手中的手枪顶着后腰。

    这实在是个很尴尬的局面。

    安室透却似乎对这个局面并不吃惊, 他只是压低了笑声, 凑到了古川久弥沙耳边,笑道“看来古川桑不相信我呢。”

    古川久弥沙面上的淡定有些维持不住了, 她咬牙“彼此彼此, 安室君。”

    她在心中和系统咆哮“这就是他们酒厂人的喜欢吗琴酒可以一言不合地对自己喜欢的人开枪, 安室透也可以面无表情地欺骗自己喜欢的人。”

    系统默默吐槽“你也在骗他。”

    古川久弥沙冷笑“我要是不骗他, 现在就横尸当场了。”

    “所以我想说,你们半斤八两。”

    “你站哪边的”

    系统不说话了。

    倒是安室透重新开了口,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几乎只能让她听到气音“我可以移开枪, 但我有个条件。”

    古川久弥沙抬头“什么”

    “我需要古川桑把包里的针剂交给我。”

    古川久弥沙想也不想, 直接一口否决“不可能。”

    东西交给他,她的计划还是失败, 那和他在这里纠缠这么久就变得毫无意义。

    安室透将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上去“一支, 我只要一支。”

    古川久弥沙思考了一下, 这确实是个各退一步的方法,但在此之前她还是想知道

    “不如安室君也可以和我说说,你费劲心力阻止我的理由”

    安室透不是什么好人,古川久弥沙很早就知道这一点。

    他自己手上染的鲜血都不计其数,但此刻却铁了心要阻止她杀人她不觉得他是这样双标的人,于是便更好奇他阻止她的原因。

    万千借口在安室透的脑中一闪而过,他深吸一口气,最终开了口。

    “因为不值得。”

    他选择说实话。

    安室透重复一遍,“因为这种人而脏了你的手,不值得。”

    古川久弥沙顷刻间反应过来,顿时眸光一厉“你知道我的目的你调查我”

    早在决定和她说真话的时候,安室透就想好了说辞。

    “我问了松田警官。我是毛利小五郎的弟子,要知道一些警视厅的案件信息并不难。”说道这里,他半真半假地加了一句,“事实上,关于这个案子,警视厅早就求助过毛利小五郎的协作。”

    松田阵平先前便说过,他们在试图推翻这个案件是“意外”的结果。

    这是个古川久弥沙可以接受的解释,唯一让她不快的便是

    “松田那个家伙,不是早就和他说了离安室透远点吗他是傻白甜吗别人问什么他都说”

    系统倒是看得很透彻“松田阵平大概是把你的提醒归咎到你和安室透的私人恩怨上了,他以为这是你们俩的私人感情问题。”

    古川久弥沙有些头疼似乎进入这一世以来,她的那些前攻略对象便一个比一个恋爱脑。

    “他们当初被我攻略的时候要是也这么恋爱脑该多好”她瞟了眼面前的安室透,“不然把这恋爱脑分点给安室透也好啊。”

    安室透不知道她心中的吐槽,他看着面前沉默的古川久弥沙,轻声开了口“这个理由,古川桑能接受吗”

    她能接受吗老实说她不能不是不相信他得来消息的渠道,而是觉得他阻止自己动手的理由还是十分荒唐。

    他说“不值得”。

    古川久弥沙知道组织中总有那么几个疯批杀手,促使他们做出“杀”或“不杀”这个结果的理由只有个人喜好,以及他们独有的一套“评估体系”。

    他们有的喜欢刺激的又有挑战性的目标,有的喜欢针对那些地位崇高、德高望重的目标但这两种都有个共同点,他们不喜欢对人渣动手。

    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脏手”的行为,他们觉得浪费自己的子弹。

    她没想到安室透就是这样的一个疯批。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我没你们那么多讲究,波本。”

    安室透讲究

    她知道对这样的冷血杀手没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必要,但她还是开口了这是她做的最后一次努力。

    “你看到过那个案子的具体调查报告吗”

    安室透顿了顿其实还真没有。

    他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时间已经很紧了,风间那里只传来了整个案件的大致信息,并且由于他的重点在案件嫌疑人身上,对案件报告本身倒是没有过多了解。

    古川久弥沙一手握枪顶住安室透,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身上比划起来。

    “他们听说人被倒吊的时候头脑会充血,所以将受害人倒吊在了天花板上,然后割破了她的脖子。”

    她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他们拿烧杯凑着盛她流出来的血,记录出血的量与时间。为她止血后,又将她在放了下来,在正常状态下,再次刺破她的脖子,做了同样的事。”

    她的语气微凝,“他们做这些事,只是为了做两者的对比实验,来检验这个听说的真实性。”

    安室透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古川久弥沙握枪的手依旧很稳,直直地指在安室透的身上,然而她的叙述还在继续。

    “他们将受害人绑在浴缸里,想要检验人类在水中溺毙的极限时间,所以一次次地在她即将溺亡的边缘将她拉回来,又一次次将她重新沉入水中。”

    安室透的瞳色深了几分,却只是伸了手,将她的手从她自己的脖子上拉开。

    他不喜欢她拿自己的身体做演示,这样总会让他有种错觉

    仿佛被这样对待的人,是她。

    “同样是在盛满水的浴缸里,他们往水中注入不会致死的微量电流,看着她在水中抽搐失禁”

    古川久弥沙挣开安室透的手,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朝他一笑,笑容却不带半丝暖意。

    “啊对了,他们还听说,在某些特殊时刻下,通电会导致女生的身体骤然夹紧应该试过不止一次吧。”

    她将抽回的手重新挪到自己身上,修长白皙的指尖隔着衣物轻点,依次滑过脖颈、胸口

    “这里、这里、啊,还有正好你现在指着的后腰这里”她的手指挪到了安室透指在她后腰处的手上,微微一捏,“被害者尸体上的这些地方,都有被微弱电流反复刺激的痕迹。”

    说罢她眨了眨眼,“当然,痕迹最多的地方,还是那里。”

    安室透的瞳仁微微一缩,“啪”地一下擒住她的手,狠狠捏住,不让她再胡乱比划。

    古川久弥沙对他这样堪称掩耳盗铃的行为觉得有些好笑仿佛他看不见,这些事实便不存在似的。

    她耸了耸肩,不再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挣脱,反而伸手反握住他的手。

    以一种比他更重的力道,回握住了他的手。

    古川久弥沙迫使他低头,直视她,直视这个曾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还是在那个浴缸里,他们在她的身上点上低温火焰”

    “够了”

    安室透蓦地出声,打断了古川久弥沙的话。

    古川久弥沙察觉到在他开口的瞬间,自己腰间的枪被收了回去。

    安室透一向是个擅于掩藏自己情绪的人,她从他的脸上无从判断他此刻的想法,只能从他微微颤抖的瞳孔中知道,他此刻内心也并不平静。

    老实说她也不确定自己这番说辞能不能说服他如果对方真的是个共情能力为零的冷血杀手,那她只能让系统出手来硬的了。

    她不会傻到试图去激发一个组织成员内心的正义感,她只是在赌他身为“人”的底线。

    古川久弥沙希望自己没有押错赌注。

    她察觉到他把枪收了起来,心中定了两分,“有些事情是不能以值不值得来衡量的,安室透,我动手是因为,他们该死。”

    动之以情的部分结束,她再接再厉地晓之以理“警察无法逮捕他们,法律无法惩治他们,我不介意自己来。”

    说道这里,她又怕自己的话又给自己贴上太过“正义”的标签,于是开口找了补,“我们在组织待了这么多年,你不会在这时候劝我遵纪守法吧”

    她不会欲盖弥彰地去解释自己的行为,但是可以先下手为强,先把“遵纪守法”的帽子往他头上扣。

    古川久弥沙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套连击下来,对安室透能起多大的作用,她只看到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向她伸出了手。

    “东西给我。”

    古川久弥沙皱眉看来是话疗失败了。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正打算让系统动手,就听他再度开口。

    他向她伸出的手掌平铺,缓缓说了两个字。

    福崎海斗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晦气到家了。

    因为之前那个女人逃跑途中跳楼自杀的事,他最近天天被传唤去警视厅接受调查好在他的父亲已经提前和他说了,只要咬死是那个女人意外坠亡,剩下的一切交给大人来处理。

    失去了一个日常发泄的玩物,他心中的怨气与怒火无处发泄,只能依靠一些特殊药物来满足自己的需求了。

    结果今天刚到店里,前戏都还没开始,就被莫名其妙泼了一身酒水。

    福崎海斗刚想发难,就看见对方已经向他道歉了“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这位先生”

    她靠近自己的时候,福崎海斗才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在那瞬间,福崎海斗就改主意了。

    或许他可以拿这个女人来当做开胃菜。

    那个紫色裙子的女人还在说话“我们去卫生间,我替你擦一下吧”

    福崎海斗当然不会有异议,他甚至求之不得。

    他带上了平日里的绅士面具,却掩不下眸中的猥琐神色“当然可以。”

    然后他就跟上了那个紫裙女人的步伐,一路往卫生间走去。

    说来也奇怪,前面那个女人的脚步明明不快,但他每次想要上前靠近她,或者对她动手动脚时,她都会恰到好处地用避开人流的动作来闪避,几次下来,让急着上手的福崎海斗有些焦躁。

    这家夜店的坐便间是男女共用的,并且整间店里有三处,他们前往的这处门口竖了一个牌子。

    “设施损坏,静待维修。”

    福崎海斗觉得这是连老天都在帮他,毕竟这意味着偌大的卫生间中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他们。

    倒是那个紫裙女人看着有点为难的样子,“啊,这位先生,这里的卫生间好像不能用了不过我们只是处理一下身上的水渍,应该没关系吧”

    “当然没关系。”

    老实说,福崎海斗觉得自己已经快忍不住了。

    他几乎是在他们两人踏入卫生间的那一刻便伸了手,想将那个女人拉进怀中。

    近期因为出了那档子事,他被家里拘着吃了好几天素,今天非得好好开个荤才行。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纤长的白嫩手臂的前一秒,他只觉得手腕一紧,声音比痛觉更先传来。

    他只听到“喀啦”一声,自己的手腕便被折出了一道不自然的弧度,酸痛感骤然侵袭了他脑中的神经,让他被酒精与药物麻痹的大脑都清醒几分。

    “啊”他刚张大了嘴巴痛叫,就感觉嘴中被倏地塞了一块布料进来,上面甚至还带着洁厕灵的味道。

    他后知后觉地朝旁看去,才看到本该空无一人的卫生间中,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深色皮肤的男人正是他拧断了自己的手腕,还把卫生间的抹布塞进了自己嘴中。

    福崎海斗仍处在惊变的懵懂中,就见先前引他进来的那个女人皱了眉,看向他的神色不复方才的笑意,冰冷又嫌恶,仿佛在看一坨有害垃圾。

    她看着他,开口却像是在和旁边那个黑皮男人说话。

    “啧,你冲动了,手腕骨折的痕迹要是写上了尸检报告,到时候可不好处理。”

    尸检他们在说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被那黑皮男人捏断的手腕又狠狠一痛,他的手腕便被强行扭了回来,但他冲口而出的痛呼却被那块恶心的抹布堵在喉咙里。

    “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他听到那个男人这样说。

    那个紫裙女人便不再开口了,她只是看了看表,然后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你动手麻利点,光和这东西待在一个卫生间里我都觉得要窒息了。”

    东西什么东西他不是东西

    他怒目瞪着他们,面前的两个人却都没有搭理他的打算,那个紫裙女人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只是轻轻扫到他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似的。

    然后他就觉得手臂一凉,袖口被猛地拉到手臂上,露出的皮肉微微一刺,一根针管便被推了进来。

    “唔”

    针管内的药物流入体内是他熟悉的感觉,却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剂量,兴奋与抽搐的感觉同时席卷了他的神经,福崎海斗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闭眼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那个紫裙女人又颇为嫌弃地开口了“这个死法,真是便宜他了。”

    五分钟后,古川久弥沙踢了踢地上软倒的人渣先生,“时间差不多了吧”

    她蹲下身,想要去试探一下这人的脉搏与呼吸,但又实在不想碰脏东西,有些嫌弃地皱了眉。

    好在安室透没有让她为难,他蹲下了身,替代她,摸上了福崎海斗的颈动脉。

    “还有点微弱的跳动,再等等”

    古川久弥沙自然没有意见,他们一向喜欢斩草除根,不留祸患。

    安室透拿出酒精棉,将注射器上的所有指纹擦掉,然后塞进了地上躺着的福崎海斗的手中,还细心地将他的大拇指放到了推进器上,务求做得尽善尽美。

    古川久弥沙的重点却不在这里“你居然还随身带了酒精时时刻刻都想着销毁指纹吗”

    安室透有些哭笑不得“比起销毁指纹,酒精棉最常用的用途是处理伤口吧”

    正常人看到酒精棉会觉得是用来“销毁指纹”的吗

    古川久弥沙想了想,也对。

    然后她伸出自己的右手,伸到了安室透面前。

    “怎么了”

    安室透看了一眼,没伤口啊。

    古川久弥沙嫌弃地皱起了脸,“刚刚往这个人渣身上泼酒的时候被他扶了一把,晦气死了,帮我消消毒。”

    安室透下意识看了一眼人渣先生的右手,然后很遗憾地想起他们要伪装成意外,不能剁了他的手了。

    他拉着她去往洗手台“酒精棉剩得不多,我帮你洗手。”

    古川久弥沙的眉头皱得更深,颇为任性地“哼”了一声,“小气。”

    说着她抽回自己的手,也不需要安室透帮忙,自己上上下下搓了几遍,这才舒服点。

    安室透被她抱怨得笑了一声,也不反驳她,就这么看着她搓了几遍,连皮肤都搓得有点红了,这才劝她罢手。

    “好了好了,再洗就破皮了。”

    他替她关上水,然后看着她脸上止不住嫌弃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那下一个目标我去泼酒好不好你在卫生间等着。”

    古川久弥沙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摇了头“你不行。”

    “为什么”

    古川久弥沙白了他一眼“对方又不是gay。”

    安室透摸了摸鼻子行吧,又被嫌弃了。

    安室透返回去里间查看福崎海斗的状态,古川久弥沙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晃了进去,然后靠在一旁的墙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做最后的收尾处理。

    他将福崎海斗的衣物拉扯平整,让他看不出曾经被纠缠过的样子,然后将抹布从他嘴中拿出,随手收进了口袋毕竟这上面有他的唾液,不能留在现场。

    他甚至将她扔在车上的药物盒子都拿了过来,扔在了尸体旁边的地上,真是务求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

    瞧瞧这专业的样子,真是老杀手了。

    古川久弥沙心情有些微妙地复杂。

    二十分钟前,安室透执意问自己要针剂的时候,她几乎把他打入“冥顽不灵”、“无可救药”的分类,想让系统动手先放倒他了。

    但他只是朝自己伸了手,然后淡淡开口说了两个字。

    “我来。”

    这种人不值得,不要脏了你的手。

    换我来。

    古川久弥沙第一个想法便是拒绝,毕竟她不是什么喜欢看他人代她受过的性格,并且她也不在意什么脏不脏手,这只是她觉得自己该做的事。

    但安室透的态度太过坚决,似乎只要她一个不同意,他就能在这里和她耗一整个晚上。

    古川久弥沙思量再三,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却只给了他其中一支针剂以防他出尔反尔,自己还能补刀。

    但安室透就这样十分配合地完成了杀人补刀等一系列动作,甚至古川久弥沙得承认,他完成得比自己还完美。

    好吧,她可以短暂地相信他。

    古川久弥沙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了安室透身后,看着他蹲在前面,做完了尸体上最后的收尾工作。

    她弯下腰,向正准备起身的安室透伸出了手,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那么,我们继续亲爱的共犯先生。”

    第二天白天,松田阵平在上班后收到“水尾美砂案的两名嫌疑人昨晚在酒吧意外身亡”的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安室透。

    他看了一眼案件报告,确定了各处都没有疑点,是两桩实实在在的“od过量导致猝死”的意外案件。

    如果说唯一有什么可疑的,那便是这两人在同一晚几乎先后都因为同一种意外死亡,以及店里的监控被人销毁了。

    但这两个疑点并不足以推翻这个事实俱在的“意外”案件。

    他想了想,还是给安室透打了电话。

    安室透接听电话的那一瞬间,松田阵平的质问冲口而出。

    “降谷,你和我说实话,是你做的吗”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