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疼疼他

作品:《澹月微迟

    第五十一章

    凤仪殿的大红囍字还没撤下, 仍旧是大婚时的布置,一点没动。

    少年散发于肩,抬眼脉脉望来

    “我伤得不重, 不必这般忙前忙后。”

    迟迟转过身,气鼓鼓地教训他说“这还叫不重, 你都不照照镜子吗, 身上都是伤。而且你是小孩子吗,居然赤手空拳地跟弟弟打架”

    他脸上挨了一拳, 接近嘴角的那个地方有一道长约小指的伤口,渗出血来, 看得她心疼极了。

    施探微浑然不觉自己有多伤重, 他穿一袭白色寝衣坐在那里, 衣领大开露出漂亮的锁骨,隐约的肌肉线条,还有刀兵添的新伤。

    他眼睫半搭, 慵懒的样子更像一只猫儿, 偏偏眼瞳还是清透的灰绿颜色。

    迟迟拿起蘸水的帕子凑近他嘴角,小心翼翼擦去血渍。又用指尖挖了一点药膏往他嘴角涂抹。

    施探微不知想到什么, 他轻轻一笑, 抬眼道, “眼下你我这般光景倒是挺像”

    “老夫老妻。”

    迟迟嗔了他一眼, 看着他因扯动嘴角伤口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又好笑又好气。

    她小脸靠近, 花瓣似的嘴唇嘟起来, 在上面呼呼地吹着。

    “呼一呼就不疼了。”

    刚还说他老大不小了,现在却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对待他

    施探微眼里含笑,自己却浑然不觉。

    任她吹出的气息拂过嘴角, 心里暖融融的。

    “你小时候会不会摔跤呀摔跤了有人扶你起来吗”迟迟小心地问。

    合着在她眼里,他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了

    双手环过少女细软的腰肢,一把抱坐在大腿上。

    迟迟惊呼一声,双手抵住他胸口。

    听他闷笑一声。

    “我是太子。”

    他的周围自然有无数宫人,怎么会让尊贵的皇子摔倒在地呢

    迟迟转念一想,确实哦,也许是她把探微哥哥的童年想象得太惨了。

    “母后虽然偏宠施见青,”他道,“父皇却时常与我们亲近。那时父皇还未染疾,双臂仍然有力,将我们一手一个抱在怀中,带我们去看蹴鞠。”

    听他讲述这些往事,眉眼浮动着温柔,迟迟忍不住拿脸去蹭了蹭他,贪恋他的温度。

    施探微移开了视线,他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了一丝红晕,喉结滚动着,掐住她的手也用力了些。

    他断断续续述说着往事。

    迟迟听着他的声音,不知不觉睡着了,树袋熊般挂在他的身上。

    少女歪着脑袋,还流着口水,将他绣着金线的衣领都打湿了。

    施探微看着看着,心肠软得不像话。

    也只有她会这般毫无防备地与他亲昵。

    他轻手轻脚地将人抱起来,放在床榻上。视线从她长长的睫毛,流连到粉嫩饱满的唇。

    他的唇边浮起一个浅浅淡淡的笑意,心脏满得不像话。

    他把她的小手握住轻轻贴在脸颊上,碰到了伤口也只是皱一下眉。

    十五岁,十六岁,二十岁,三十岁都属于他。

    那么长那么长的一生,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度过。

    权力通向的高台漆黑无光,他原本就在等待一个人,把他从无边的黑暗中拉出来。

    其实她才是那一轮明月啊,无论他是什么模样都肯照耀,永远将那道温柔的月光披在他的身上。

    孤独地够久了,他就贪心这么一回,想要留下这轮明月,发誓用一生去爱护。

    因为她,他第一次肯相信这个世上有着神佛的存在,所以将她带回了他的身边。

    他就那样看着她的睡颜,默默守到了天亮,一双眼里蓄满了温柔。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下意识伸手摸向旁边,却是空空如也。

    一惊之下睁开了眼,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视线之中。他松了口气。

    迟迟端着一个碟子,里面三个码得齐齐整整的小笼包,不知为何她对自己的厨艺有着蜜汁自信。

    见他醒了,她马上把小笼包端过来

    “探微哥哥快尝一尝,新鲜出炉的”

    迎着那双闪亮亮的星星眼,施探微无法拒绝,挽起袖子便夹了一个。

    江从安忍不住喊了一声“官家。”

    这可不兴吃啊

    他拼命地挤眉弄眼,迟迟看见了,不禁担心地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眼睛不太舒服啊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江从安“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官家伤重还未痊愈,还是远离荤腥,保重龙体要紧。”

    迟迟说,“你放心,我做的是素馅儿的。”

    江从安沉默片刻,“奴才愿为官家试膳。”他视死如归地说道。

    迟迟有些不太高兴,她做的是小笼包,又不是毒药。

    施探微却摆了摆手,“不必了,你退下吧”

    他咬了一口,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咽下去了。

    “好吃吗”

    施探微三口吃完,优雅地擦着嘴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好吃。”

    “是吗,那我也吃一个。”没等施探微阻止,迟迟便顺手拿起了一个,嗷呜咬了一口。

    然后她扭头吐进了手帕里。并且猛灌了三大杯茶水,才将那种嗓子都齁穿了的感觉给压下去。

    明明是照着探微哥哥教的做的,为什么味道完全不一样

    探微哥哥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地把这种东西给吃下去的

    当然是因为爱了。

    想到这,迟迟感动得稀里哗啦,她握住了施探微的双手

    “你放心,我一定会加油努力,做出最好吃的小笼包的”

    “”

    见她真的要头也不回地再跑膳房一趟,施探微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压在身下。

    “可是我现在”

    眼看那淡色薄唇越来越近,就要亲上来,迟迟猛地回神,“等下你现在是伤患。”

    “你是伤患,不能乱动。”

    她特地问过御医,都说官家受伤不轻,需要好生休养,切忌行房,否则有性命之忧啊

    施探微在她耳边,隐忍克制,“我尽量轻点。”

    “不行。”

    在这一点上她异常的执着,小手胡乱摸索,在他腰间一按,是麻穴的位置,而后一个用力就调转了两个人的姿势。

    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招,施探微一时间愣住,那懵懵的样子弄得她差点绷不住笑。

    然后她手一扬,也不知从哪弄来的黑色布条,竟然将他的两只手都给绑住,然后一圈圈地栓在了床柱子上。

    他手腕生得白皙有力,青筋分明,被那黑色的布条一绑,竟莫名地有股子禁欲的味道。

    施探微看着她笑了一下,“皇后近来是愈发大胆了。”

    眼里的意味惹得她一激灵。

    迟迟不自在地挪了挪地方,哼,反正放肆也不止这一回了,索性就放肆到底咯。

    绑好之后,迟迟翻身下来,拍了拍手,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她清了清嗓子,“接下来的几天,探微哥哥就好好接受我的照顾,不许乱动,不许乱来。等你完全把伤养好,我再给你解开。”

    施探微道,“你可知道,私绑帝王是何罪名”

    迟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以前不是也绑过嘛,你要想追究早就追究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

    施探微的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变聪明了。

    迟迟瞪大眼睛,人家明明一点都不傻

    “总而言之,我要杜绝一切会让你受到二次伤害的可能性。”

    施探微长长吐出一口气,似笑非笑地说

    “待我伤好”

    那眼神,她一张小脸腾得烧红了。偏要强装着那一分镇定

    “你要怎么”

    施探微却阖上双目,不答了。

    就是这个样子,弄得她心里慌慌的,都不敢躺在他身边,只好灰溜溜地跑到矮榻上,缩手缩脚地坐着,警惕地看着他。

    “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施探微眼皮半搭,懒洋洋地说。

    她才不上当,“总之,你好好养伤,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来日方长嘛。”

    “来日方长。”他咀嚼着这四个字,低低一笑。

    很快药端了上来,迟迟屏退宫人,撩开帷帐,亲自喂他。

    施探微却紧抿着薄唇,打定主意不张口。

    迟迟怒了,戳戳他的脸,“你你你,你一个当皇帝的,怎么能耍小孩子脾气呢”

    施探微皱眉,眼神撇开,“太苦了。”

    迟迟的视线飘向旁边的蜜饯。

    “不爱吃。”

    “”

    于是迟迟羞答答地凑上去,“那我亲你一下,亲一下就不苦了吧。”

    他讨价还价,“两下。”

    第一下蜻蜓点水,第二下唇舌交融,她嘴唇都被他亲麻了。这家伙被绑着战斗力还这么强,解开了还得了。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到了第二天的夜里。

    半梦半醒间,她忽然听到一声,布条撕裂的声音。

    转过头,看到那不知何时解开束缚,正松动着手腕的少年,整个人一下子麻了,她跳下来就跑。

    却被人拦腰抱住,“想跑”

    他含笑低磁的声音,顺着耳廓吹进,烫得她腰都软了。

    也是,那种轻飘飘的布条怎么会困得住他,除非他主动配合

    他竟然配合她演了整整两天的戏

    被按倒在床榻间的时候,她还企图挣扎一下。

    “你说好了等我及笄的”迟迟眼泪汪汪。

    岂料他笑起来,那声音清润好听,像碎了玉。

    他胸腔震动,与她贴得很近很近,蛊惑意味十足,“小年糕将探微哥哥绑在榻上肆意欺辱,却不准我讨伐回来,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谁将你肆意欺辱了

    没想到,他的眼底流露出了一丝委屈,好像她真的把他怎么着了。

    喂喂喂也不想想她细胳膊细腿的,能把他怎么着啊

    这一个恍神的功夫,她的衣带就被他指尖挑开,腰上一凉,紧接着,就是前襟的系带。

    她连忙双手挡住,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施探微眼尾泛红。

    他亲了亲她的耳垂,声音听上去很难受。

    “小年糕疼疼哥哥,真不行了。”

    受不了这么缠磨,她脸上脖子都红了,脚趾头蜷缩起来。

    这手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他也不急,就一下一下地,在她手背上吻着。

    也不知怎么,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东西。

    “探微哥哥”

    “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把他一推,就从他身下出溜出去,滑得跟小鱼儿似的。

    施探微一把抓着她手腕不松手。

    迟迟便举起三根手指,对天保证道,“我不是想跑,我是想到了一个有用的东西。”

    她眼神飘忽,“很快就回来找你。”

    有了那个,自己应该就不会那么害怕了要她在清醒状态下跟他那个那个,她真的做不到,或许用那个会好一点

    迟迟努力踮起脚,去够那盒子,正是上次年芳菲给她的“宝贝”,好不容易拿下来。

    她打开,把那枚红色的药丸捏在手里,狠心一闭眼,整个儿囫囵吞了。

    咂摸着,吐了吐舌头,没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倒是有点苦。

    迟迟绝对想不到,半个时辰后她会被这个,亲二姐送给她的好东西,给害成什么样子。

    肠子都悔青了。

    第二天醒过来,迟迟头痛欲裂。

    浑身酸软得不像话,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迟迟躺在榻上,整个身体几乎像是被人嚼碎了吐出来的。脚腕不知何时戴上了那银铃,皮肤上有清晰可见的牙印。

    看到地上那个空落落的盒子,她的脑海中瞬间闪出几个大字

    自作孽不可活。

    好不容易起了身,春雪给她梳着头,眼睛红红的。

    “娘娘您受苦了。”

    她欲言又止,撩开少女披肩的乌发,一个哆嗦,梳子就掉在了地上。

    迟迟张了张口,才发现喉咙也是哑的,强忍着羞耻低声问

    “昨儿统共唤了几次水”

    “五、五次。”

    新婚夜的四次,加上昨晚的五次。

    春雪感慨官家天赋异禀的同时,也心疼得不得了,他们小姐也太惨了。

    迟迟扶住额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还有那一声声喑哑逼问。

    在最深的时候他偏偏要在她耳边问。

    “小年糕,他有没有亲过你是他亲你舒服,还是我亲舒服”

    非要她回答,否则就磨着她。

    想起这些的时候她恨不得找块砖头撞死自己。

    一从铜镜里看到那面屏风,迟迟便唰地移开了眼睛。

    就在这个绣着宝塔,还镌刻了佛经的屏风上面,仿佛还能听到支离破碎的呻吟。那甜腻劲儿根本不像是自己发出的。

    迟迟猛地站起身,捂住耳朵,恨恨地抹去那段记忆,这个凤仪殿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因为腰上太过酸疼,不得已又坐了下去。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前。

    她咽下那个药丸之后,就躺在榻上,瞪着眼睛等着药效发作。

    一直都没什么异样,甚至还不如刚打开的时候,那股忽然让人浑身燥热的香气。

    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她不仅没有感觉,还有点想睡觉。

    施探微默然不语,坐在一边看着她,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

    就见她慢慢阖上眼帘,好像睡着了。

    施探微都气得笑了,正俯身去看,她忽然睁开了双眼,眼里雾蒙蒙,水润润。

    她站起了身,却像是喝醉了般站都站不稳,施探微刚想伸手去扶,就见她歪歪扭扭地走到屏风后靠着那里不起来了。没一会儿,薄薄的轻纱飘落,屏风上映出窈窕身姿。

    她手臂白皙,风光若隐若现。

    施探微呼吸微重。

    却只是静静地看着。

    直到那片绣着芙蓉的嫩黄色小衣,轻飘飘地落地。

    终于,他走过去,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低头亲吮着她白嫩的脖颈。

    她推着他的脑袋,她热,他就别凑上来了。

    施探微手下用力,本想让她转身看着自己,谁知她牢牢抓着屏风就是不转。

    好在那屏风十分结实沉重,被她扒着也纹丝不动,施探微贴在她耳廓,声音已经很哑了

    “想在这里”

    “唔”她脑子里什么也思考不了,小脸挨蹭着丝绸,只觉得滑滑的冰冰的,一点也不想离开。

    不久之后,那屏风嘎吱嘎吱地响动起来,好像都快要散了。

    她慢慢地往下滑,幸亏他眼疾手快,把她给捞住。本想着地面凉,要抱着她回床榻上。

    岂料她死死地搂紧他的脖子,还舔了舔他的耳垂,坏笑着说。

    “探微哥哥,我要狠狠欺负你。”

    空气静了半晌。

    澄澈的灰绿,凝作一片化不开的妖异。他不再隐忍,将满腔的爱意送了进去。

    脖颈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不时地浮现。

    因为快意和痛楚,英俊的眉眼微微扭曲,毫无怜惜之意。

    那无处不在的冷杉松香如有实质地似要滴下。

    “皇后娘娘,”老御医抚着胡子道,“按照这个方子注意调养,想必不会亏损得太严重。”

    直到老御医都告辞了,迟迟还在魂游天外,关于昨夜的记忆,一点一点拼凑完全,屏风前、地面上、床榻上、甚至梳妆镜前历历在目。

    啊啊啊啊好尴尬,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那个馊主意,今后要怎么面对他

    施探微下朝来时,少女背对着他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散落在枕头上的三千青丝。

    “昨夜。”

    他轻咳一声,身若修竹,容色如玉,步履缓而从容地坐在了床边。

    穿好衣服的他,还是那枚温文尔雅的少年郎。

    “是我孟浪了。”

    迟迟忍不住把被褥抱得更紧一点。其实昨晚第三次的时候她的药效就差不多没了。但他丝毫不懂节制。

    她最后是累得一根手指头不想动。

    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情必须面对,迟迟打定主意,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我们商量一下。关于呃,周公之礼。”

    按照祖制,除新婚那一个月,皇帝每月只需在特定的几日与皇后同宿。

    迟迟看着他的眼睛说,“每隔三日一侍寝,每一次侍寝我们就那个两次。不,就一次吧”

    施探微坐下来,把娇小的妻子揽进怀中,眉头微皱,看上去有些苦恼和为难,“你不喜欢吗”

    “也没有”

    个中滋味尝过了,还是很快乐的,但纵欲这种事,始终是要不得的。他可是明君哎

    再说了,睡眠不足,她第二天就没有精神了,还怎么打理后宫事务

    施探微建议道“要不,我们来掷铜币吧”

    “嗯”

    施探微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知从哪掏出一枚铜币,莞尔一笑,“如果是正面就听你的,反面听我的。”

    想着这个法子还算公平,迟迟就答应了。

    于是他指尖一弹,那铜币抛上半空,又被他稳稳接住。

    他摊开手心给她看。

    眉心一蹙,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是反面呢。”

    迟迟瘪瘪嘴,这是要被他吃定了

    施探微笑着跟她讲道理,“每隔三日当然是不行的,咱们燕尔新婚,这头一个月总要亲密些吧你年纪小,我该让着你,两次是底限,好吗你实在太累就睡吧,我动作尽量轻,不会吵到你。当然,你身子不爽利的时候可以免去,一切以你为先。”

    “”

    他都让步到这里了,迟迟实在不好意思说什么,就低低地“嗯”了一声。

    “嗯”了又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万一”她捂住了小腹。看出她的忧虑,施探微握住了她的手。

    “昨夜我都在外面了。”他耳根泛红,在她耳边嘀咕,“要是果真有了,便是天意。我也不是养不起。”

    堂堂大庆的皇帝,还怕养不活小孩吗。眼看他要吻下来,她又想到了昨天被他半哄半逼的几次,一脸委屈,开始不依不挠起来

    “但是你好凶啊,一点都不温柔了”

    她鼻子一抽,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哭得可惨了。

    施探微沉默,他该怎么告诉她男子抱着心爱的女子都会有些失控。何况她昨夜实在是他又不是柳下惠,怎么忍得住。

    见不得她哭,抬起袖子给她擦着眼泪,叹口气,简直温柔得没了边,“那你要怎么办嘛”

    “你得让着我。”

    “我让你动你才能动。”

    迟迟偷偷瞄他,十分理所当然地说。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