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2章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作品:《[古希腊]带着儿子穿越古希腊

    第二百一十二章

    “这位朋友, 你再不放开,我只好让你先见见血了。”

    被一双铁臂似的双手禁锢得动弹不得,胸腔中的空气被挤压得越发稀薄, 呼入鼻间的尽是腌咸鱼味儿,姜流云忍受不住持刀抵在对方后辈上, 冷冷威胁。

    箍住他腰上的手臂一僵,接着姜流云听到头顶传来低哑的声音, “真是可爱的话,你忘记我早就没有鲜血可流了吗”

    少年闻言一懵, 不太理解对方话中之意, 这是威胁还是挑衅

    额头忽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吐息,他还没反应过来, 那声音又沉沉开口。

    “你该知道,即使你砍下我的脑袋,我也不会放手。我说过,就算被烈火烧身, 只剩灰烬,我也要牢牢黏在你脚底。”

    听到这句沉沉几欲刻骨的话语, 再思量那话中之意,少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这什么深仇大恨啊,连烧成灰都要粘着他不放过

    他可啥都没干啊

    少年正惊诧间,身上禁锢的力道微松,下颌被一只冰凉苍白的手挑起。

    姜流云还没看清眼前满是咸鱼味儿的人的面貌形容, 眼前便一暗, 唇上传来冰冷柔软的触感。

    口鼻间尽是冰冷而陌生的吐息,他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好一阵儿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双唇被咬得生痛, 对方甚至意欲侵入口中,姜流云才从如遭雷霆般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完了阿哥他被人贴了嘴了

    他被人贴了嘴了他不干净了

    脑海中似乎传来一声惨烈轰鸣,少年想也不想的一掌将人推开

    推、推没推动

    姜流云心中难以置信,然而手下不停使力,却依然没能撼动对方分毫。

    眼前的男子如山一般纹丝不动,一心全然沉浸在少年的柔软中,察觉到怀中人的推拒,动作间甚至越来越粗蛮无礼。

    尾椎的冷意让姜流云打了个颤,心中愤怒与惊惧交杂。

    这不是仇人是觊觎他清白身子的登徒子、采花贼啊

    这是什么鬼地方哪男男女女都这么放诞无礼

    电光急转间,姜流云很快想到了自己的清白捍卫者。

    心随意动,白色巨蛇很快溜溜哒划过来,一甩尾巴缠住抱着少年不放的男子双腿,蛇尾抻直,就要把对方拉开。

    男子却仍然抱着挣扎的少年亲吻不休,腿下与蛇尾角力间,连带着怀中的少年一起被拉动了一段距离,在脚下的石板上留下两道浅浅的坑痕。

    旁观的姜思钰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终于忍不住上前扯开了凯厄斯的手臂,把对方怀中的少年解救了出来。

    “够了,你没看到阿爹很难受吗”

    呵斥完凯厄斯,他也不去理会对方的脸色,转而轻轻拍抚着身旁少年的后背,“阿爹,你没事吧”

    被钢铁般的怀抱禁锢许久的姜流云终得自由,也顾不得其它,正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冷不防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惊了一跳。

    他下意识道“你叫哪个阿爹呢我还没成婚呢。”

    话音刚落,待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姜流云不由一愣。

    他面前的青年年岁约莫二十上下,肤白唇红,面容秀致,眼尾上挑,鼻梁细挺,一双眼睛似血一般的红,而那轮廓五官竟然和他有五六分相似。

    这青年一身苗疆装束,两边额角上趴着栩栩如生的银蝎发饰,扬起的蝎尾上坠着连向脑后的细银链,双耳上戴着大大的银耳环,胸膛上垂着双层孔雀银穗项圈,上身短衣袖口和衣襟绣着五彩花鸟纹,下身穿着黑色大筒裤,脚上套着两只银镯,这些衣饰不论是形制还是式样,都令他熟悉无比。

    尤其是对方腰上扣着的那只银笛,和他手上的一模一样。

    就说这长相和这身打扮,若说这青年和自己毫无关系,就是姜流云自己也不相信。

    直愣愣的看着眼前人,姜流云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苗族土话,“你、你是谁”

    少年狭长的眼眸微微瞠大,双唇微张,一副惊愕至极的模样。

    姜思钰看到一向性情沉稳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阿爹露出如此生动的表情,再搭上那张青涩的少年面容,心中有些莫名的怪异,又有些酸胀的柔软。

    “阿爹,我是阿钰,”他沉了沉呼吸,压下心头莫名生出的紧张,“姜思钰。”

    “我、我”姜流云愣愣的望着他,双唇张了又合,磕磕巴巴半天,终于吐出一句,“我才十五岁啊,看你这年纪,都能当我阿哥了。”

    言外之意你都能当我哥了,还管我叫爹呢

    饶是姜思钰来之前就对阿爹的失忆有所预料,然而此刻真正面对着一个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少年阿爹,心中也不由大感意外。

    听到姜流云的回应,他缓缓吸了口气,“阿爹,其实你不只十五岁”

    别说十五岁,都超过五十岁不知多少年了都。

    然而看着眼前如今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阿爹,姜思钰不自觉咽下了后面的话。

    这时,姜流云手上一凉,转头看去,却是方才抱着自己不放的那人又蹭了过来,一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抓着他的手。

    姜流云此刻也发现这采花贼虽然带着一身的鱼腥味儿,但面容白皙俊美,眼眸深邃,银发盛辉,身材高大,确是一副好相貌,只不过看模样着实落拓了些。

    迎着对方仿佛恶狼似的血红双眼,姜流云想起刚才的事情,顿时微微一退,脱离对方的双手,持刀相向,“别过来啊,再动手动脚我就砍人了。”

    “西奈法”银发男人神情阴郁,红眸似不甘又似怨恨,“为什么拒绝我”

    西奈法

    又是这个名字。

    难道这又是他忘记的那段过去里认识的人

    姜流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伊格里涅,却见女祭司静静垂眸,避开了他的眼神。

    视线倏地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银发男人含怒望着他,“你在看谁”

    姜流云本因之前的事而对他不喜,此刻又被他咄咄逼人的态度激怒,想也不想道“我爱看谁看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银发男人怒极,“你是我的伴侣,分别这么久,难道你不该将目光放到我身上吗”

    话语一顿,他忽而侧过身看了伊格里涅一样,目光阴鸷,“或者,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有别的什么人吸引了你的注意”

    姜流云却只注意到他前面的话,愣了一下后,才磕磕巴巴道“伴、伴侣”

    少年骤然后退了一大步,仿佛受惊了的兔子一般,“你在开玩笑吧”

    银发男人看着他活泼生动的模样,怒意稍敛,静默片刻,忽然低低道“西奈法,你现在真可爱。”

    话音刚落,他闪身上前,抬手抓住已然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伴侣,低头就要亲下去。

    “等等、”姜流云抬手摁住他的嘴巴,用力抵住不让他靠近,一边转头看向姜思钰和伊格里涅,艰难道“你们、你们不说些什么吗”

    “凯厄斯,”姜思钰接到阿爹求助的眼神,忙上前拉开凯厄斯,不满道“冷静一点,阿爹现在不记得你了。”

    “为什么,”凯厄斯闻言一愣,看着少年带着防备的面容,激荡翻涌的情绪仿佛被泼了盆冷水一般,神情骤沉,咬牙道“为什么西奈法不记得我了”

    姜思钰额角青筋直跳,“卡吕普索的魔咒让阿爹的年龄和记忆一起倒退了,来之前你不是才听希波诺厄说过吗”

    “她的话太多了,”凯厄斯沉默一下,阴沉道“我没仔细听。”

    姜思钰想起当时希波诺厄还没说完凯厄斯就火急火燎的匆匆准备出行事宜的情景,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所以,我是因为魔咒才忘记了一些事情吗”

    听到声音,姜思钰转头一看,阿爹此刻正巴巴的望着他,似在等着他回答。

    姜思钰这些时日疯狂找人,本存了许多话想对阿爹说,但如今面对年岁模样变得比自己还小的阿爹,迎着对方的眼神,此刻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他目光一缓,“是的。”

    自从莫名出现在海上,至今流落到埃及,期间意外频生,接踵而来发生的桩桩件件都让姜流云应不暇接。

    他虽然生长在环境简单纯朴的苗疆,却也不是天真不知世事的人。中原有句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虽是苗族人,却也知晓这个道理。

    也因着儿时的经历,他心中素来对外族之人存了十二分的防备,对不甚熟悉之人面上虽能做到平和热络,却断不肯轻易付诸全然的信任。

    但看着眼前这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青年,他却莫名的生出亲近之感,从而对对方的话也信了个七八分。

    然而倘若这青年说的话是真的,那对方不就当真是他儿子了

    想到这里,姜流云抬头再看姜思钰,心头一时复杂难言。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莫名的寂静。

    直到耳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转头一看,原来是被坍塌的石墙掩埋的安德列猝然跳出,趁着他们没注意带着安德丽娅飞快逃离。

    姜思钰和凯厄斯脚下一动,下意识的要去追,然而想到身旁的少年,又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看着那对金发吸血鬼飞快消失在夜色里。

    “啊,”姜流云反应过来,却追之不及,有些气恼,“他们跑了。”

    凯厄斯的视线盯着他不放,静静道“我们总会抓住他们的。”

    而现在,没有比看紧他的伴侣更重要的事情了。

    偏室一片狼藉,伊格里涅已经去唤人前来收拾清理,等她回返,姜思钰也已经向姜流云解释了一部分事实。

    “所以,我真的在大绿海打下了一大片地盘,还成为了族群的首领”

    少年盘腿坐在长廊的软垫上,神情满是震撼。

    天空已初现霞光,一夜未眠,姜流云也不觉困倦,一副神采奕奕兴致勃勃的模样,仿佛在听人讲故事,连眼前这两人身上浓郁的鱼腥味儿也不在意了。

    原来阿爹以前是这样的吗

    姜思钰从未见过阿爹如此生动爽朗的模样,心中有些新奇又有些雀跃,仿佛窥探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的,”姜思钰点点头,随着他的动作,大大的耳环轻轻摇摆,“我们来不及隐藏消息,您不在基西拉岛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我们对外只宣称您远征去了。阿罗和马库斯以及狄黛米留守领土,外出的护卫们也全都回岛。为了掩人耳目不走漏消息,就只有我和凯厄斯出来找您。”

    这时伊格里涅端上了一盘烧羊肉和啤酒,折腾了大半夜,姜流云着实有些饿了,切了一大块羊肉送到嘴里,又对旁边的三人道“你们要一起吃点吗”

    三个吸血鬼纷纷摇头。

    同时伊格里涅也猜到了姜思钰和凯厄斯同自己一样,没把吸血鬼的事情告知主人。

    迎着姜思钰不经意看过来的目光,女祭司轻轻摇头。

    姜思钰此前并没有想太多,一心只想把阿爹找回来,然而看着阿爹如今一副张扬肆意的少年模样,宛如初升的太阳般朝气蓬勃,眉目间神采飞扬,全然与当初的沉肃冰冷截然不同,不知不觉间,有些事情、有些话,就难以再开口吐露了。

    他看了眼旁边的银发男人,从方才到现在,凯厄斯也没有揭露身份的举动,姜思钰便猜到对方的想法约莫与自己相仿。

    这样轻松快活的阿爹,如果知道了真相,怕是不会再如现在这般笑了吧

    姜流云不知他们的想法,见他们拒绝也不再劝,又饮了一大口啤酒,双颊被熏染得微红,感叹道“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啊,我还以为只有妖怪。”

    闻到他身上因饮酒而越发浓郁的温热血气,姜思钰放轻了呼吸,转头一看,果真见到银发吸血鬼双瞳晦暗深沉,盯着阿爹的眼神仿佛饿极了的狮子发现了鲜美的猎物。

    姜思钰不着痕迹的狠狠踢了凯厄斯一脚,顺着姜流云的话道,“妖怪”

    “对啊,”姜流云啊呜一口塞了一嘴巴羊肉,含混道“金白带着我漂在海上的时候,一大群长着鱼尾巴的海妖追着要和我生孩子呢,真是太可怕了,幸好金白跑得快,带着我及时甩开了她们。”

    他的话音刚落下,气氛顿时变得凝肃。

    “是吗。”凯厄斯缓缓一笑,双眼已是近黑的暗红,“原来是这样啊。”

    “对啊。”姜流云对着姜思钰谈兴正浓,听到这话也顺口应了,但他很快想起这银发男人之前对自己的冒犯,又想起对方口中的伴侣一事,心中十分不自在。

    这时,耳边忽而听到一声异响,他顿时警醒,慌忙转头四顾,一边道“什么声音”

    姜思钰和伊格里涅不约而同的看向凯厄斯。

    银发男人松开抓在廊柱上的手,抖落一把尘灰,含笑看着姜流云,“没什么。”

    对上少年惊疑的目光,他沉默一下,补了一句,“这柱子被风化得有些严重了,我一碰它就碎了。”

    伊格里涅适时接道“是这样,玛吉特神庙是下埃及最为古老的神庙,漫长的光阴使玛吉特神的神光永垂不朽,但同样的,这神庙显然变得脆弱了。”

    姜思钰闻言跟着点头,“是这样,就像刚才,那个吸那个谁,就那样轻飘飘的被凯厄斯踢飞了出去,结果还把墙给砸坏了,伊格里涅,你该找个时间整修神庙了。”

    姜流云

    他瞅了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凯厄斯,犹豫道“那个金发男人,好像不是轻飘飘飞出去的”

    “是的,显然他的体重并不轻。”伊格里涅应和道,忽而想到之前那两个金发吸血鬼见到姜流云后的反应,又转向姜思钰,“小主人,你认识他们吗我看他们似乎认识主人。”

    姜思钰因为她的称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摇摇头,“不,我没见过他们。”

    “安德列和安德丽娅。”凯厄斯冷笑,“达契亚的一对金毛疯狗。”

    姜思钰疑惑,随即若有所悟,“是他们。”

    达契亚他知道,那是北方内陆的一块地方,那地方之所以叫做达契亚,正是因为那里生活着的一群吸血鬼。

    这群吸血鬼最初的创造者名字叫做达契亚,所以他们自名为达契亚族群,可笑的是他们的创造者达契亚正是被他们合力杀死的。

    五十多年前他被雅典娜的神魂附身前往北方,阿爹紧追在后,阿罗和凯厄斯跟在后面,结果就遭遇了达契亚的那群吸血鬼。

    那段经历对阿罗和凯厄斯而言并不美好,当初他们甚至险些交代在那里,凯厄斯一向以此为辱,向来不愿意多说。

    这些年来,他们在大绿海的势力不断扩大,达契亚族群在北方也同样如此。

    但与他们基西拉的保守避世不同,达契亚的吸血鬼生活奢靡肆意,残暴无端,他们将自己视作王族,奴役圈养着领地上的人类,甚至时常索要大量活人祭品以供自己嗜血狂欢。

    达契亚族群的生活方式与姜流云一心追寻的背道而驰,不管是为领土争端还是相悖的生存理念,长此以往,将来双方必有一场冲突。

    姜思钰和其他人对此也有所准备,因而一直防备着北方那群吸血鬼,却没想到如今竟然就在埃及遇到了他们。

    达契亚和埃及一北一南,中间还隔着他们大绿海,所以这两个吸血鬼千里迢迢来到埃及是为了什么

    姜流云歪头看着忽然不出声的姜思钰,“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们是另一个族群,属于北方的势力,”姜思钰沉吟道,这其间关系解释起来有些复杂,又不能暴露吸血鬼的事情,他只能转移话题,“不过我也没见过他们,凯厄斯应该比较了解。”

    凯厄斯想起几十年前如同老鼠一般被那五个吸血鬼戏耍追捕的经历,心头耻辱不甘,不愿再多说。

    抬眼见到姜流云好奇的目光,他沉默一下,接着道“那是五十多年前”

    “嗯哼。”姜思钰轻咳一声。

    姜流云立即看过来,“你不舒服吗”

    “没有,”姜思钰不着痕迹的睨了凯厄斯一眼,解释道“埃及的天气有点干。”

    “是这样没错,”姜流云附和,又看向凯厄斯,好奇道“五十多年前怎么了”

    凯厄斯思量一下,不解的回望他,又扫了一眼姜思钰和伊格里涅,“我说五十多年了吗”

    “没有。”

    “你没说过。”

    姜流云还没回答,旁边的两人便接连否认。

    凯厄斯便看向姜流云,“你听,亲爱的小蝴蝶,我没说过那话。”

    听到他们的话,姜流云一时也有些迷糊,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又听到凯厄斯的称呼,顿时气上心头,愤愤道“你叫谁小蝴蝶呢”

    凯厄斯却无视他的怒意,笑意吟吟的望着他,甚至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里拉琴,边弹边唱,“你就像一朵美丽的蝴蝶轻轻落在我心上你扇动那绚丽多彩的翅膀在我心里掀起风暴你粉碎我的理智只留疯狂阿芙洛狄忒请怜悯我吧让我感受爱人的气息尽情获取那芬芳”

    姜流云从小听苗族山歌长大,火热直白的情歌也听过不少,凯厄斯越发热情的歌曲于他而言本该是过耳之风不留痕迹,然而他想起对方之前的言行,又想起那不知真假的伴侣,心头顿时恼怒起来。

    在姜流云动手之前,姜思钰已忍不住抽出银刀,一刀斩断了凯厄斯手中的里拉琴,冷冷道“唱得难听死了。”

    凯厄斯脸上笑意消失,抬手把手上断成两半的里拉琴一扔,静静望着姜流云,忽然道“你以前很喜欢听我唱歌。”

    凯厄斯的目光十分平静,姜流云却似乎感觉到对方情绪下的落寞与难过,他心头忽而感到十分不适,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姜思钰来回看着他们,忽然叹了口气,低低道“凯厄斯,你要冷静。”

    银发男人深深吸了口气,鼻尖涌入伴侣微醺的血味,爱恋与渴望交杂,令他喉间感到一阵越发难忍的干渴,焦躁难捱起伏不稳的心绪却得到了些微缓解。

    他抬手挑起脖颈上的蓝色项坠轻吻一下,抬眼对上姜流云含着些许无措的双眼,沉沉道“我会的。”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