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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沙雕咸鱼想谈恋爱[重生]》 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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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顾北的生日在初冬。
庆黎镇的人习惯过农历生日。
虽然由于经济条件限制, 没办法大操大办。但是每到生日那天,妈妈会给孩子煮长寿面,面条上还要盖两个鸡蛋。
而这些待遇, 郑安南通通没有。
姥姥和姥爷会给表弟过生日,买他喜欢的玩具当礼物,却记不清郑安南的生日具体哪天。
年复一年,导致沈顾北对过生日这件事意愿薄弱, 有时自己都会忘记生日。
眼瞅着十八岁生日临近,寿星本人却毫无反应。
准备像过往十七年一样,平淡度过。
今年却有些不同, 有好几个人早早拿出日历, 标记郑安南过生日的日期。
李少霞逛悠遍整个庆黎, 没有找到买蛋糕的店。
她离婚以前, 每次过生日,都会到常去的糕点店预定生日蛋糕。而庆黎这种小地方, 连长寿面都比城里简陋。
“唉”李少霞回忆过往,内心又觉得凄凉。
她看过大城市的风光,怎么可能安于庆黎这个贫瘠的小地方
奈何, 李少霞没读过几年书。进城以后也不像其他打工人那样,好好学手艺,脑子里光想着怎么嫁有钱人。结婚以后, 她更是贪图享受, 与社会脱节。
凭李少霞自己的能力,肯定没办法在大城市生存。现在年老色衰,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亲生儿子。
“妈, 你会做蛋糕吗”李少霞十指不沾阳春水, 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家人。
“蛋糕我哪会啊。”姥姥忙着给亲孙子做饭, 哪有闲心思管外孙子顺嘴还要唠叨两句,“你生下来的那个野种,真是没心没肺。每天吃你的喝你的,拿东西丝毫不手软。可一说让他回家,比登天还难。”
“就是”李少霞赞同,也觉得郑安南太难以讨好。
明明自己费了那么多力气,儿子却连亲近一点点都不肯。
“要我说,你别管他。”姥姥用围裙擦擦手,给李少霞出主意,“你是他亲妈,等以后他赚了钱,能不给你吗村里人肯定戳他脊梁骨。”
“可是”李少霞没打算留在庆黎,村里人戳脊梁骨,也没什么用。
“实在不行,就让记者过来曝光。电视里经常播那种,儿女长大不孝敬老人,谁看见都要骂两句。”
“会有效果吗”李少霞有些犹豫。
“当然,你放心吧。”姥姥快乐地说,“他不仅要养你,还要养我。既然是我们老李家的孙子,就别想跑。”
除了李少霞,郑安南的另一位直系亲属,同样对他的生日上心。
郑成早早预定好蛋糕,还特意准备许多礼物。算好时间,让司机送他去庆黎镇。
沈顾北说得没错,他之前找那么多理由,都没什么说服力。
既然想让儿子接受自己,就应该拿出点诚意才行。
父母双方都有个自己的计划,身为当事人的郑安南对此一无所知,似乎也并不在意。
他的全部心思,都挂在沈顾北身上。
沈顾北最近有些反常,课余或者饭桌上,会突然关心自己一两句。
对于别人来说,这或许是正常现象。
但代入沈顾北以后,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宇宙要爆炸了吗
世界要毁灭了吗
可怜郑安南同学,提心吊胆好几天,总怀疑自己没睡醒。
终于,某天他进入沈顾北房间,总算搞清楚理由。
沈顾北桌面上有一本小台历,他会把重要的事情写在台历上。
比如各种考试,方婉出院的时间,还有重大交易日。有些日期底下,会写几行简单的标注。
本周六那天,沈顾北画了个框框,底下标注彭野。
彭野
郑安南皱着眉,冥思苦想半晌,才记起来彭野给了两张票,邀请他们周六看比赛。
彭野刚刚参加训练几个月,目前只能打新手赛。积累足够的战绩,才能参加正式比赛。
他属于急性子,想快点站到职业赛场上,因此让教练给自己多安排几场比赛。偶尔时间合适,也会请朋友过去观战。
江语夏知道他打拳击,属于肉搏运动,本来不太敢去。
但彭野刚做完手术,江语夏害怕搞出毛病,才鼓起勇气来到现场,发现拳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选手们都尊重对手和比赛规则。
竞技体育的魅力,只有身临现场,才能切实感受到。
“拳击啊,”郑安南捏紧拳头,抬起胳膊,努力挤出肌肉,“我应该也可以吧”
他用手指戳戳自己的肌肉,软塌塌的,还没有发育好。
想到那些职业拳击手的腱子肉,郑安南摸摸打消念头。
开玩笑,他们能一拳打爆自己的头
搞清楚周六的安排,郑安南视线向右移动。
周末那天也有个框框,旁边标注小傻比三个字。
傻比本人脑海中自动出现等式,把爱称和自己大名划上等号。
所以,周末那天有什么计划
好像没有,沈顾北并未跟自己约定什么。
视线再往下,郑安南看到一行小小的字,字迹格外潦草。
仔细分辨,才从中看出礼物两个字,旁边打着一串问号。
“礼物”郑安南摸摸下巴,“什么礼物啊”
沈顾北要给自己送礼物吗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送礼物
他思考好半晌,眼睛看到日历底下的农历日期,恍然大悟。
“啊,那天是我的生日。”
难怪沈顾北最近突如其来的关心,问他喜欢什么。
原来要准备礼物啊。
郑安南眼睛亮起来,开心到起飞。
他消除所有痕迹,偷摸摸退出沈顾北的房间,像一只偷吃小鱼干的猫咪。
既然沈顾北拐弯抹角,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待沈顾北送给自己的惊喜。
过生日真开心啊
本周接下来几天,对于郑安南来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他惦记着周末的约会和生日礼物,已经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每天都特别恍惚。
恨不得时间快进,直接穿越过去。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周五。
老吴刚宣布放学,他就拉起沈顾北的手,迫不及待往外冲,“最后一班车还没发车,我跟秦勉借了自行车,我们去扶溪吧”
“嗯”沈顾北身体瘦,被他拖着跑出教室,按到自行车后座。
还没反应过来呢,郑安南卯足劲,风驰电掣一通猛蹬,带他来到车站。
“呼、呼”郑安南大口喘着气,锁住自行车,找售票员买去扶溪的车票。
“啊呀,小伙子你怎么才来。”售票员脸上带着淡淡歉意,“我是明天早班车的售票员,今天晚班车两分钟前刚发车。”
“啊”郑安南愣在原地,身影落寞,悲伤那么大。
“咳咳咳”沈顾北中途几次想说话,结果张开嘴,吃了好几口夹杂着灰尘的冷风。
他拍拍胸口,斜眼瞪郑安南。
“傻比,”沈顾北揪住他耳朵,“让你听我说话,你聋了吗谁说我们要去扶溪”
郑安南茫然的回过头,“咦,不去吗”
“我妈已经出院,没有每周去扶溪的必要。”沈顾北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彭野先生邀请我们看比赛,地点在莲州市。”
售票员连忙提醒,“莲州离得近,最后一班车还有。”
“哦哦,谢谢”郑安南行动比脑子快,拉着沈顾北的手,麻利跑上车。
莲州市位于扶溪市隔壁,是全省第二大城市,发展速度也挺快。
扶溪市的场地租金贵,因此,有些不重要的比赛,会放到莲州市举办。
莲州市离庆黎镇比较近,坐车过去只要一个多小时。
车子刚驶出车站,从马路对面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怪稀奇的。
从庆黎镇出去,要走一段山路,地势坑坑洼洼,底盘低的车很难走。
因此,路上多是大巴车和拖拉机,鲜少见到有钱人家的小轿车。
“喂喂喂,你看。”郑安南注意到小车,指给沈顾北看,“那辆车颠来颠去,里面的人估计要吐了。”
“嗯”沈顾北瞧瞧窗外,眉头微微上挑。
那辆车,好像是郑老板的
他没有认错,郑成带着礼物来到庆黎,一路颠簸搞得他格外难受,怀里的蛋糕都被颠碎了。
但这一切,跟要见到儿子的喜悦比,根本不算什么。
时间过去十几年,庆黎镇跟以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司机从车里下来,旁边还跟着十几年里,负责给郑安南汇款、帮忙联系施工队盖房子的助理。
助理“老板,你是打算到处转转,还是直接去郑安南的家里”
“这里有什么好转的去我儿子家吧。”郑成迅速做出决定。
“好。”助理前方带路,穿过弯弯绕绕的街道,顺利来到郑安南家。
要找的人马上出现,郑成居然紧张起来,内心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自己儿子现在什么模样,有没有继承自己的英俊
父子第一次见面,应该怎么打招呼
郑成脑子里冒出无数想法,比初恋的大小伙更加多愁善感。
他捧着蛋糕,磨磨蹭蹭来到儿子的门外,然后
满腔热情瞬间被浇灭。
视线里出现一个熟悉的女人,岁月给她眼角流下烙印,却没改变五官轮廓。
“李少霞”
李少霞听到自己名字,转过头,辨认了两分钟,才充满怀疑的惊呼出声,“郑成你怎么会来庆黎”
郑成回答,“我来给儿子过生日。”
“儿子呵呵。”李少霞冷笑,刻薄地提醒,“当初你妈让我堕胎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那是你儿子”
“当初”郑成伤感地说,“我本来想带你们走的。”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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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 郑成确实喜欢过李少霞,以为她年轻漂亮,心性单纯。
得知李少霞怀孕以后,郑成把她带回家中, 原本动过跟她结婚的念头。
无奈父母极力反对, 那时候郑成还没有当家, 无力违逆父母。
他年轻气盛,做事容易冲动, 想过跟李少霞远走高飞。
结果,李少霞的一系列行为,彻底打消郑成的念头。
李少霞选择接近郑成, 目的很明显, 因为对方足够有钱。
她清楚自己的优势,想趁着年轻貌美,跟有钱人结婚。
但是, 郑成居然要抛弃家产, 跟自己远走高飞。李少霞心想,那样的话,郑成就会变成穷鬼, 跟自己过一贫如洗的生活。
李少霞穷怕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哭着闹着要郑成跟家里谈判。
她仗着自己怀孕,以为能够母凭子贵。哪知道郑家二老都是狠人,压根没把李少霞放进眼里。直接把郑成关起来,逼他跟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办理结婚手续。
“你这个人渣”李少霞指着鼻子骂他, “我那时候还怀着孩子, 你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郑成互怼, “所以,你生完孩子就去找别的有钱人,把他扔着不管”
“我没有扔下他,我拜托爸妈照顾他了。”李少霞努力给自己找台阶。
“那我也没有扔下他。”郑成接过话说,“十八年来,抚养费我一分钱都没少给。”
“你、你光给钱有什么用”李少霞大声反驳,“孩子是我生的,他不可能跟你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跟我结婚。”
“李少霞,多少年过去,你还真是一点没变。”郑成懒得再跟她说话,大步走上前去,“让开,我要见儿子。”
“你进去啊,我又没拦着你。”李少霞冷笑,“你今天要是能见到人,我就不姓李。”
郑成听懂她的意思,情绪激动地质问,“你把他藏起来了藏到哪里了”
“你凶什么”李少霞气势减弱,轻声解释道,“我没藏。我过来找他,人已经不见了,听说跟同学去城里了。”
“去城里”郑安南皱着眉,急匆匆翻过身,坐回车里吩咐司机,“走,回扶溪。”
接下来两天,任郑成再怎么找,都没有看到郑安南的影子。
李少霞也面对同样情况,即使做好准备,依旧错过儿子的十八岁生日。
他俩当然找不到,因为当事人既不在庆黎,也不在扶溪。
而是跑到莲州市,充满雀跃的等待沈顾北给的生日惊喜。
“到了”大巴车到站,郑安南急不可耐跳下车。
冬季,外面天黑得早,寒风迎面吹过来。
莲州市车站规模小,天黑以后比较冷清,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
郑安南抱住自己的胳膊,小幅度搓了搓。
“好冷。”沈顾北跟在后面走下来,身体微微发抖。
“我的衣服给你穿。”郑安南怕他又冻感冒,连忙要脱下外套递过去。
“不用。”
沈顾北走出车站,瞧瞧周围,很快注意到沿街的招牌。
车站附近,为了方便来来往往的人落脚,有许多旅馆和酒店。
沈顾北有点洁癖,觉得旅馆不太卫生,便选择看起来条件最好的酒店。
条件好,代表着价格贵,标准间住一晚上竟然需要50块钱。
饶是从小到大从来没缺过钱的郑安南,都觉得价格过于离谱。
“两位客人,住宿请先登记,然后还需要支付一百块钱押金。”前台小姐把登记册递过来,要他们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
沈顾北拿起笔,熟练的写下郑安南的信息。
前台小姐注意到他登记的生日,惊讶地说,“客人,你明天过生日吗”
“是他。”沈顾北指了下郑安南。
“恭喜”前台小姐姐双手合十,笑眯眯说,“我会跟领导申请,送你一碗长寿面。”
“真的”郑安南突然觉得,这间店也没有那么贵。
酒店的双人房,有标准间和套间两种选择,沈顾北选了套房。
用服务员给的钥匙打开门,郑安南看到里面的构造,忍不住哇了一声。
“这里好干净啊,还有香味。”郑安南到处闻闻,看见窗台上的花。
用手指轻轻触碰,竟然是真的花,难怪房间里这么香。
“床和沙发也很软,太舒服了吧”郑安南嘟嘟囔囔,“好想一直住这里呀。”
对于沈顾北来说,酒店的套房只能算普通,连个电脑都没有。
见郑安南那么兴奋,他轻笑着提醒,“可以啊,一晚上50。”
“那算了。”郑安南一秒变脸,“每天50,一个月就要五千,抢钱吗”
“你的数学是食堂大妈教的吗”
郑安南振振有词辩解,“还要收押金啊。”
“押金只需要交一次,怎么可能每天收而且退房的时候,押金会还给你。”
“哦,那还好。”郑安南放心下来,又继续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沈顾北脱掉外套,“房间里有浴室,你要洗澡吗”
“洗澡啊。”
庆黎镇洗澡不太方便,要去村口的浴室洗大澡堂。
夏天可以偷个懒,在家里用凉水冲冲。
但冬天太冷,家里没有集中供暖,洗个澡能冻成冰棍。
对于偏远地区的人来讲,在家洗澡仿佛是不可思议的事。
郑安南抱着枕头坐起来,眼睁睁看着沈顾北脱掉外套、围巾、毛衣,动手准备脱最里面的长袖。
房间里有空调,有些热过头了。郑安南感觉脸上一阵灼热,心脏砰砰乱跳。
“啊啊啊”郑安南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慌乱地转过脸,语无伦次地说,“我肚子好饿,你要吃饭是吗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说完,他红着脸冲出房间,连头也不敢回。
沈顾北暂时停下脱衣服的动作,望着郑安南离开的方向,嘴里轻轻嘀咕,“你不是满十八岁了吗”
差一天十八岁的郑安南同学,到外面吹吹冷风,随便买了两份鸡蛋炒面。
回到房间,他以为折磨该结束了。
哪知道,历练才刚刚开始。
因为,酒店的卫生间位于两个房间中间,而且
门上装的是半透明磨砂玻璃。
沈顾北在里面洗澡,灯光昏黄,身影模模糊糊印到玻璃上,比坦诚相对更能惹人遐想。
郑安南呆愣愣戳在那儿,直勾勾盯着玻璃,看到里面的人弯下腰
突然,他觉得鼻头一热,连忙用手狼狈的捂住。
洗完澡的沈顾北走出浴室,就看到郑安南捂住鼻子,到处找卫生纸,一副狼狈的样子。
“你”沈顾北搞清楚状况,迟疑地问,“刚才偷看我洗澡吗”
“没有”郑安南狼狈地反驳,“我只是那个”
“哦,就算你偷看我洗澡,我也不会生气。”沈顾北慢吞吞擦着头发,淡淡询问,“还是说,你更想跟我一起洗”
“”郑安南说不出话,脸上的温度更加灼热。
“逗你玩的。”沈顾北揉揉他头发,把毛巾递过去,指着浴室说,“去吧,轮到你了。”
“好。”郑安南蔫啦吧唧走进浴室,正准备脱掉衣服。
抬头看了眼玻璃,又瞧瞧客厅里吃炒面的沈顾北,突然意识到什么。
“喂喂喂,”郑安南弱弱叫住他,催促,“你回房间吃啊”
“嗯”沈顾北抬起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怎么害怕我偷看你洗澡吗郑安南同学。”
“你总之,快回去。”
“好吧,”沈顾北金贵的站起来,捧着泡沫打包盒,脚步故意很慢,不时瞥郑安南一眼。
他的目光没有太多意味,偏偏郑安南觉得羞耻极了,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明明他也见过别的男性的身体,跟几个小弟一起洗过澡,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终于,沈顾北走到房间门口,伸手推开门。
漫长的折磨要结束了。
郑安南刚要松口气,耳边听到沈顾北叫自己名字。
“嗯”他立刻应了声。
“你别担心。”沈顾北笑眯眯说,“我跟你不同,从来不做偷看的事。”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郑安南弱弱解释。
沈顾北笑得更愉快,“我都是光明正大的看。”
光明正大
你什么意思啊
郑安南关上浴室门,用冷水冲冲头发,感觉自己彻底不会好了。
次日清晨,彭野怕他们不知道地方,让江语夏过来接他们。
江语夏顺着沈顾北给的地址,来到酒店外面。
看见挂着黑眼圈的郑安南,他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没怎么”郑安南打着哈欠,没有把实话说出来。
总不能告诉江语夏,因为昨晚洗澡的话题,惹得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总算迷迷糊糊睡过去,结果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
反观沈顾北,状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怎会如此
郑安南由衷感觉挫败,转移话题问,“小野的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下午两点。”江语夏抬起手腕,告诉他们,“今天参赛的人很多,现在应该开始比第一场了。彭哥是种子选手,所以第一场轮空。”
郑安南惊讶,“他那么厉害”
“对啊。”江语夏与有荣焉,自豪地说,“上一次比赛中,彭哥连续赢了四场。”
虽然是新人赛的战绩,但对于训练时长只有两个月的选手来说,可谓相当厉害。
“彭哥说,按照现在的进度,等到明年年底就能参加正式比赛。”
郑安南算算时间,“那还要一整年,蛮久的。”
“有更快的办法,但是教练不建议尝试。”
“什么办法”
江语夏垂下眼睫,低声告诉他们,“跟外国选手打比赛。”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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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选手身体强壮, 拥有一定程度的种族天赋,所以世界排名普遍高于国内选手。
能否参加正式比赛,主要看选手个人积分。
而跟外国选手比赛, 刷分速度非常快, 一场等于新手赛的两三场。如果能打赢国外正式队员, 甚至抵得上十场以上的新手赛。
但外国选手出手普遍比较凶狠, 而且具有极强的不可控性,比赛场上经常出现流血事件。
国内教练以运动员安全为首,禁止新手跟国外选手对战。
“彭哥之前申请三次,都被教练驳回了。”江语夏想到好玩的事,笑着说,“教练还跟他开玩笑, 说你刚整过容,不要被人把鼻子打歪了,惹得彭哥特别生气。”
“确实。”沈顾北点点头, “鼻子打歪,他就要再做一次整容手术。”
明明是肌肉猛汉, 却隔三差五调整自己的颜值, 不出道天理难容。
“对吧”江语夏尾音上扬,听起来非常愉悦。
“小夏。”郑安南叫住他, 认认真真说,“你最近开朗许多, 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样子完全不同。”
“啊”江语夏摸摸自己的脸, 感受到唇角的笑意。
真稀奇,以前在洛陵, 十天半个月都笑不出一声。
来到这儿短短几个月, 仿佛把过去二十年的快乐都补回来了。
“是啊。”江语夏轻声喃喃, 抬起眼看沈顾北和郑安南,“谢谢你们,我很开心。”
“不客气。”沈顾北虽然更习惯江语夏犹豫的模样,但现在开朗的江语夏,他也很喜欢。
前世合作那么久,两人之间的关系,顶多算是上下级同事。
而现在,他们已经变成可以交心的朋友。
沈顾北“对了,你毕业证怎么办”
“我之前已经写好毕业论文,并且交给老师,所以已经完成毕业生流程了。彭哥帮我联系学校,校方让我把就业资料寄过去,补充学生档案。然后他们就会把毕业证书寄过来,同时对那些找我的人保密。”
江语夏飞快说完,感慨道,“我去邮局寄资料,发现那里好神奇。只要有地址和邮编,工作人员可以把东西送到全国各地。”
“邮递行业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以后还会不断发展。”江语夏无意的话,让沈顾北打开思路,提议道,“现在,许多投资者想要分已有的蛋糕。与其跟他们争,我们可以把目标投向还未开始发展的企业,比如物流。”
“物流是什么”郑安南提问。
“就是快递,给寄件人和收件人输送东西的媒介。”沈顾北思路清晰,“物流行业本身的利润,可能不算高,但它却是打开新式购物的媒介。只要物流发展起来,缩短城市与城市的距离,其它许多行业都能相对发展起来。”
“对。”江语夏很快理解他的意思,“比如,洛陵市有许多具有当地特色的美食和手工艺品,扶溪人肯定会喜欢。但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那些去洛陵。所以,只要运输网络发展起来,就可以拓大市场,把当地特色带到扶溪甚至更远的地方。”
“你果然聪明。”沈顾北给予高度赞美。
其实,江语夏说对了一半原因,沈顾北显得更远。
他打算发展电子科技和互联网,建设网商平台。想要网商发展,运输链更是重中之重。
“哼。”郑安南低声抱怨,“你们都聪明,就我不聪明。”
沈顾北评价,“乖,拥有自知之明,也是可贵的品质。”
“别这么说,”江语夏被夸得有点害羞,连忙摆摆手,“沈老板才厉害。我时常觉得,你不止十七岁。”
呦呵,直觉挺敏锐。
沈顾北没有反驳,顺势问道,“你觉得我多少岁”
江语夏犹豫几秒,一本正经回答,“七十。”
“哈哈哈哈哈哈”郑安南立刻狂笑出声,用力太猛,肚子都有点疼。
他突然觉得笨点也挺好,可以享受大好青春,不用提前进入古稀之年。
“”沈顾北在线沉默。
他决定收回江语夏直觉挺敏锐的想法。
什么七十岁,他哪有那么老
如果真的七十,他跟郑安南算什么
夕阳红爷孙恋吗
江语夏意识到说错话,乖巧地道歉,恳请沈老板原谅。
看到郑安南狂笑和沈顾北无语的表情,他心里偷偷想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彭野的比赛场地,位于莲州市中心体育馆。
这个念头,各项活动还不流行网上购票,新击赛也没有足够的宣传渠道。只有一小部分莲州当地人,从报纸上得到消息,过来排队买票。
由于场馆内空间小,只有二百个名额,拼拼凑凑也算是坐满了。
沈顾北拿着票入场,世界突然黯淡下来。
场馆内光线昏暗,只有正中央的方形拳击台有灯光,仿佛全世界的明亮都聚集那里。
初赛进行到第三场,两个选手身穿代表各自分区的紧身背心,露出腱子肉。古铜色的皮肤挂着一层汗珠,眼神杀气腾腾。彼此看起来势均力敌,气氛格外紧张。
裁判站在他们中间,就差闭上眼睛打盹。
底下观众更不给面子,甚至拿出瓜子,一边嗑一边唠嗑。
“他俩已经转悠好几个圈了,什么时候开打”
“不知道啊,我也着急,买票进来就看这个吗”
“比什么拳击啊,这俩人收拾收拾,去春晚表演二人转得了。”
台下观众的点评太犀利,并且精准的总结当前形势。
沈顾北抬头观察几十秒,基本搞清楚状况。
台上两个肌肉猛男,看起来非常凶猛。实际上都是新手,平常跟着教练打柱子打沙包,实战经验没几次,面对活生生的人不太敢下手。
于是,他俩发明出新的战术,绕着裁判转圈圈,争取把裁判搞晕。磨蹭到规则规定必须进攻的时候,才试探着靠近,小猫打架似的互相挠两下,然后又拉开距离。
几个回合下来,裁判困了,观众爆发了,两边教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全场,只有江语夏激动地坐到前排,“赶上了,加油”
“嗯”郑安南抬起脑袋,仔细观察红蓝双方,“哪个是小野”
“我跟你说过,彭哥要等下午才上场。”江语夏笑眯眯回答,“不过,他们中间的获胜者,是彭哥下午的对手。”
“呃”沈顾北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哪一方。
彭野被收编之前,打得每一场都比现在刺激,难怪他想快点打正赛。
而台上这场
沈顾北看向两位二人转优秀表演艺术家,默默祝福希望你们止步于此,不要面对前方的地狱。
阿弥陀佛。
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蓝方以转圈圈比较稳的优势,成功闯入下一轮。
他刚下台,还没来得及庆祝,就被教练抓过去劈头盖脸怒骂。
“上场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出手啊挥拳啊平常训练怎么打,到台上就怎么打。”
蓝队选手很委屈,“我平常训练,每天都打空气啊。”
“行,你有理。”教练气得脸色涨红,咬着牙放狠话,“等比完回去,我让你几个师兄练你,每天实战”
“啊”蓝队选手露出绝望的表情,思考现在写退队书来得及吗。
“啊什么啊接下来四分之一决赛,你争取拿下来。”教练翻开对战名单,又改口说,“算了,你争取别输得太惨。”
“嗯”蓝队选手表示懵逼,“我下一轮对谁啊”
“扶溪队的彭野。”
“彭野就是那个那个两分钟把人打趴下那个”
“对,他目前几场比赛,都是两三分钟解决。你也知道咱们拳击的规矩,站不起来就算输了。”
蓝队选手一脸绝望,心存最后一丝侥幸询问,“教练,我能弃权吗”
教练拍拍他肩膀,豪爽地说,“加油,只要你撑过四分钟,我就不骂你。”
蓝队选手
还不如输了呢。
上午总共四场比赛,比赛结束有午休时间,场馆工作人员推着小车卖零食、盒饭、还有方便面。
“喂喂喂,你要吃什么”郑安南叫住沈顾北,为难地说,“好像都不太好吃。”
“不需要好像,真的很难吃。”江语夏吃过几次,拒绝回忆那种味道。
他站起来,对两个发育期的少年说,“彭哥让我们去他的休息室吃午饭,给选手准备的午饭比较美味。”
郑安南“他还有休息室”
“对,种子选手都有休息室,他是第三种子。”江语夏带领他们,从侧面的小门进去,穿过长长的走廊。
走廊两旁有许多房间,给来自各个地区的选手和教练。
前四位种子都单独休息室,离其他人比较远,要拐个弯才能到。
沈顾北刚拐过弯,迎面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擦着郑安南肩膀走过去。
郑安南个子已经算高,男人比他高足足一个头,估计超过两米。
胳膊上的肌肉,即使不紧绷,看起来也非常明显,体格跟国外的拳击手差不多。
等人走远以后,江语夏小声告诉沈顾北,“那是第一种子。如果彭哥连赢两场,决赛就会对上他。”
郑安南“看起来很难打的样子,小野没问题吗”
“不知道。”江语夏老老实实回答,“我只知道,彭哥很兴奋。”
“兴奋那我想快点看到他们比赛,他俩几点比啊”
“你今天看不到,半决赛和决赛要等明天。”江语夏停顿几秒,又说,“可是,明天你要跟沈顾北一起过生日吧”
“对哦,你怎么知道”
江语夏呃,很难猜吗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