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3章 第 83 章

作品:《宫女在逃

    初一朝会, 陈述白早早回去宫中,临走前还询问殊丽是否想要参加,被殊丽拒绝了。

    初一晌午吃素食,晚娘准备了什锦素菜罗汉斋、金橘橄榄元宝茶, 可殊丽食食欲不好, 吃了一点儿就让木桃端了下去。

    收拾碗筷时,木桃问道“姑姑, 陛下傍晚还过来吗”

    一旁的晚娘笑道“大初一的, 大小筵席数不胜数, 陛下应该不会过来了, 不过啊,要是有心,怎么也得过来点个卯。”

    殊丽坐在窗前不紧不慢缝着奶娃娃的饭兜兜,没有接话, 她倒希望陈述白不过来,但几乎没什么可能。

    福寿宫内,雪鬓霜鬟的太皇太后坐在塌上,与最近频来请安的太后闲聊着。

    看着太皇太后形容枯槁的状态,曾经以为不可能一笔勾销的仇怨烟消云散, 太后感叹道“母后老了, 哀家也老了。”

    自大病一场, 太皇太后反应有些迟缓,“老了是老了。”

    “那您还关心陛下的婚事吗”

    如今镇国公之女就在京城, 随时可以与皇家结亲, 强强联合, 不正是太皇太后所盼望的。

    太皇太后捏捏发酸的肩胛, 摆了摆手, “不中用了,管不了小辈的事。你也想开些,咱们啊,在陛下那儿没多少分量,就别折腾了。”

    行将就木的人,真的能不再纠结过往吗太后不知道,但看太皇太后的状态,不像是口是心非。

    陈述白来到早点铺时,给众人分发了红包,到了木桃这儿,他递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木桃手捧碗状,接了钱袋,连连说了好几句恭维的话,唯独没说祝天子和姑姑百年好合。

    陈述白不是个计较的人,可还是不甘心,挑眉道“还会哪些词儿你姑姑就交了你这些”

    木桃赶紧搜寻着吉祥话,最后说了句“祝陛下遇良人,执手偕老。”

    陈述白勉强满意,示意她退下,之后来到殊丽面前,看着她红润的脸,闻声道“气色好了不少。”

    殊丽指了指肚子,“托他的福。”

    陈述白忽然期待起与殊丽肚子里的小家伙见面了,“今日天儿好,可要去一趟望月楼”

    怕被再次拒绝,他拿起裘衣披在殊丽肩上,紧拥着她走出店铺,“就去一小会儿。”

    殊丽默叹,也是种默许。

    地上雪滑,陈述白看她走得吃力,来到她面前蹲下,“上来。”

    怎敢劳堂堂天子鞍前马后,殊丽退一步,“我自己走。”

    “地上滑,别磕碰到孩子,我背你。”

    一提孩子,殊丽转了转心思,也该让孩子享受一次被生父独宠的滋味。

    这么想着,她倾身趴在了他背上。

    温软的触感袭来,陈述白心口被点点填满,勾起她的腿弯稳稳站起身,漫步在冬阳中。

    望月楼坐落在城西,是才子佳人登高望远的去处,每日只招待一拨客人,平日里很难预订到,更别说年节了。

    “当心楼梯。”登上高楼时,陈述白伸手,用温热干燥的大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带着她拾级而上,始终没有松开她。

    顶楼未关窗,风很大,殊丽拢好衣衫,走到外廊向远处眺望,景色确实极好。

    陈述白担心她受凉,将窗子一扇扇关上,拿过毛毯裹住她,为她搓揉手臂,“冷不冷”

    殊丽冻得鼻尖有点泛红,没再逞强,应了一声,“进屋吧。”

    陈述白带她坐在桌前,吩咐小二上菜。

    没一会儿,丰富的菜肴被端上桌,全是殊丽爱吃的。

    “大过年的,陛下没点几样自己喜欢的菜”

    陈述白为她倒了杯温水,“你喜欢的,我应该都会喜欢,爱屋及乌。”

    殊丽默然,实在受不了他时刻的讨好。

    用膳后,陈述白拿出一个小木匣,里面装着一个红绸包裹的东西,是他为她准备的惊喜,不过,也很可能是惊吓。

    皇后的凤印。

    空旷安静的顶楼,除了寒风声,还有男子剧烈的心跳声。

    他单膝跪下,捧起凤印,忐忑而坚定地问她可否接受。

    殊丽愣了好一会儿,拽了拽他,示意他起来,可他岿然不动。

    “我不要,你喜欢跪着就跪着吧,我要走了。”

    见她真的推门欲走,陈述白赶忙揣好凤印,起身追了过去,拉住她的手,“是我急切了,抱歉。”

    殊丽僵着脸,看他没落的样子,忽然于心不忍,但也没出言安慰他。

    陈述白舔下干涩的唇,淡笑道“总有一日,你会接受的,咱们不急。”

    寒风凛冽,他却想用热忱为她驱赶严寒,驱赶她的不安

    深夜,陈述白回到宫中时,接收到一则密函,很快,包括内阁、六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千营在内的重臣全都被召入宫,秘密商议起要事。

    大过年的,怎么忽然忙碌起来了

    没几日,殊丽听到一则消息,镇国公突然病倒,部下将领趁机拉帮结派,导致那一带民不聊生。

    以陈述白锱铢必较的性子,必然会还击。

    果不其然,大年初六的一早,冯连宽站在金銮殿内宣旨,天子将御驾监军,平祸乱,除奸恶。

    作为镇国公唯一的嫡女,骆岚雯首当其冲,虎父无犬女,别看骆岚雯斯斯文文的,拿起红缨枪时迸溅的英姿不输给朝中任何一个将领。

    圣驾定于两日后启程。

    在临行的前一日,陈述白终于抽出身来到早点铺,没提事态的严峻性,只告诉殊丽,安心养胎,等他回来。

    此趟离宫,至少也要三个月,甚至更久,殊丽不知要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愣愣看着面前的男人。

    陈述白忽然一笑,拢了拢她的长发,“陪我出去转转。”

    两人走在雪地上,不知不觉来到望月楼,陈述白背着殊丽登上最高的楼阁,由侍卫们把守在外。

    殊丽站在外廊上,登高望远,沉重的心境渐渐舒缓。

    陈述白从后面拥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大手穿进裘衣覆在她的小腹上,没有言语,也没索要殊丽的承诺,只觉那些太空乏,夹杂算计,还不如此刻的依偎更真实。

    被搂得太紧,殊丽用小臂抵了他一下,“我累了。”

    陈述白知她不愿亲昵,也没勉强,带她走进室内,“你睡会儿。”

    “咱们回去吧,陛下还要忙要事。”

    “我想陪陪你。”

    这几日,天子很少有空闲的时候,殊丽也不再劝他勤勉,闭上眼真的睡了过去。

    陈述白叫人送来纸笔,支起画板,画起殊丽的睡颜。

    女子睡得不踏实,总是翻来翻去,陈述白找来一个软枕垫在她腰上,使她面朝外,正对他。

    之后,他沉浸在年节、冷月、沁香中,勾勒出了女子的线条。

    即便盖着厚厚的绒毯,也难掩女子天生的媚骨,男人笔下的线条优美浮凸,曼妙不可言喻。

    画着画着,陈述白仿若置身在云端,忘记了彼此的心结,挥毫落纸,题字时矫若惊龙。

    嘉朔二年冬,皇后姜以渔于城西望月楼小憩,留图以念。

    宗人府正在赶制皇后的册书和宝玺,不知她会接受么。

    完成画作,陈述白好整以暇地欣赏起来,将之挂在殊丽睡塌的靠墙一侧,随后弯下腰,做了作画时就想做的事。

    殊丽感觉呼吸被人攫取,气息变得灼灼,唇上传来酥麻的感觉。

    “唔”

    她睁开眼,被眼前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唇齿微张间,被钻了空子。

    陈述白掠夺了她的唇舌,卷到自己口中,肆意翻绞,任她发出“唔唔”的声音也没有罢手,抽走她后腰上的软枕扔在地上,曲膝压了上去。

    被打破表面的平静,殊丽又气又恼,粉拳抡打在他肩头甚至脸上,可就是打不走这个霸道的男人。

    陈述白任她捶打,眼尾愈发的红,捧着她的面颊极尽狂柔地吻着,似要把这段时日的冷淡冲温,再把温热灼燃。

    “丽丽,你也想的。”

    她手上抗拒,可身体本能地服帖,与他契合不已,腰肢更是在塌上摆曳,愈发柔韧。

    “我注意些,不会伤到孩子。”陈述白抽了腰封,又想绑住她,可一想到她不喜欢被束缚,生生忍下了,“我轻一点,嗯”

    说着,又一点点吻她,安抚她的情绪。

    殊丽被撩得面红耳赤,肌肤烧得红透,鼻端全是他清冽的龙涎香。

    陈述白吻得自己失了阵脚,大手朝下,勾起了她的脚踝,“可以吗”

    他在忍,怕中途被叫停,到时候更为难堪。

    殊丽攥紧拳头,别开脸,不想直面这个问题,可她也是开过荤的,干涸已久,面对雨露,陷入了纠结。

    就在她纠结的一瞬,陈述白解读了她的沉默,当她同意了

    厚厚的布衣内妖景无限,陈述白推起一截,摩触羊脂玉般的冰肌,“怎么不穿我送你的衣裙”

    问话时,呼吸灼烫,烫红了冰肌,熨帖了玉骨。

    殊丽抓住塌上的毯子,半启朱唇,深深呼吸,一个字也讲不出来,紧张的不能自己。

    陈述白还是喜欢看她穿漂亮的衣裙,不过布衣也掩不住她的美貌和柔娆,使得他丢盔弃甲。

    塌角发出咯吱声,来来回回不绝于耳,声音传到外廊,随之消弭。

    楼下的侍卫们只当天子和殊丽在上面看风景,哪能探得旖旎景致。

    殊丽从塌上移到外头挑廊,双手撑在栏杆上,望了一眼楼下的侍卫,耳尖红到滴血,转眸轻斥道“陈述白,你够了”

    如藻长发散乱不堪,随风飘起,发梢打在身后男子的手上,带来痒痒的触感。

    远远不够。

    陈述白扶着她的腰,以免她滑落在地,薄唇轻碰她的耳垂,用舌尖拨弄,蓄意散乱她的淡然,俊脸浮现无尽春幕。

    殊丽握着栏杆,粉润的指甲现出一道道白泽,溢出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声响。

    被抱回塌上时,殊丽浑身酸乏,连被谁服侍着擦了身子都不知。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