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番外:最终章
作品:《偏吻荆棘》 番外阮苏茉x段西珩
最终篇
三年后。
海城的深冬, 大雪绵绵。
阮苏茉参加完同学聚会,跟许久不见的高中同学们在酒店门口告别。
远处一辆黑色的车静静停在路边, 打着双闪。
她小跑几步, 跑到车旁,刚拉开车后座的车门,里面就响起一声甜糯糯的“妈妈”
车内有暖气, 小女孩穿了一件软糯的毛衣裙,小脸白乎乎的,梳着两个小辫。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完全就是一个迷你版的阮苏茉。
阮苏茉立刻钻进车里, 对着坐在安全座椅上的小宝贝又亲又抱。
“哎呀我的小纽扣,想妈妈没有”
小纽扣是小名,是阮苏茉和段西珩独特的纪念。
说起来, 小纽扣的到来也很意外。
他们本来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的,哪知在英国举行完婚礼, 回国就发现怀孕了。
段西珩当时以为阮苏茉胃口不好是因为肠胃不舒服, 陪她去医院的时候,挂了肠胃科。
结果两个人被医生赶去了妇产科。
阮苏茉还迷迷糊糊的, 坐在妇产科诊室外面了,才开始掰着手指算自己已经多久没来例假。
三个月, 还是两个月
或许,在婚礼之前,这个宝宝就已经在肚子里了。
之后他们看了医生, 做了检查, 确认怀孕。
这个消息太突然,阮苏茉和段西珩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虽然并没打算要孩子,可孩子都来了, 也不能不要。
于是,小纽扣就这么出生了。
如果不是有了宝宝,阮苏茉都不知道原来段西珩这么喜欢孩子。
他的公司逐渐步入正规,比以前更加忙碌,但是他从没缺席过每一次产检。在阮苏茉生产的时候,也一直都是他陪在身边。
女儿的脐带是他亲手剪断的。
第一个抱孩子的,也是他。
后面喂奶粉,换尿包,洗澡,穿衣服所有琐碎的事,都是他亲力亲为。
被迫留在公司没日没夜加班的裴越不止一次痛苦大喊“你这个女儿奴找个保姆吧保姆费我出放我一条生路”
段西珩确实是女儿奴,对宝贝女儿宠的不得了。
小纽扣成长的这两年,他对孩子的要求有求必应,手机里全部都是孩子的照片和视频,周末的时间也全都留给了她。
有段西珩这么尽心尽力照顾孩子,阮苏茉就乐得清闲了,该吃吃该玩玩,没一样落下。
只是乐团的工作她辞了,有了孩子,她不能离开家太久。
现在她的时间很宽泛,平时就教教小孩子学琴,学生有几岁的,也有十几岁的。
今天段西珩休假,陪了女儿一天,晚上特意来接阮苏茉。
他在雪夜中缓慢开着车,偶尔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陪孩子说话的阮苏茉,唇边隐约漾着笑意。
小纽扣现在两岁,口齿伶俐,已经会说很多话。
一路上,跟妈妈说了今天一天爸爸陪她玩了什么,看了什么绘本,讲了什么故事。说到最后还偷偷撅嘴抱怨晚餐她没吃完菜菜,被爸爸凶了。
“真的啊,爸爸怎么能凶你呢,他怎么舍得呢。”
阮苏茉用小孩子的语气夸张地哄着,“那我们下次不浪费食物好不好”
软乎乎的小女孩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齿“好我听妈妈的”
这场雪下了一天,傍晚时分停了,留下皑皑积雪。
夜色之中,段西珩在房子前停了车,先下车给阮苏茉开了车门。
阮苏茉刚钻出来,就被温热的什么贴了一下脸。
她一愣,站直捂着脸看向“砰”一声关上车门的段西珩“干什么,偷袭我。”
段西珩笑而不语,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转而绕过车尾,去开另一侧的车门。
外面冷,段西珩很细心地给坐在安全座椅上的女儿套上羽绒服,戴好帽子和围巾,才将她抱出来。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单手抱着一个软乎乎的小孩,另只手则牵着自己老婆。
停车的位置离家只有几步距离,三个人在雪地里行走。
房子里亮着灯,明亮灯光从窗户投映在小花园里,白色积雪似乎要压垮新种不久的蔷薇枝叶。
小花园原本是块草坪,阮苏茉想复刻以前阮家的那片蔷薇花海,今年年中的时候找了园艺师,将这块草坪改造成了小花园。
可惜花还没开满整个花期,就到了冬天。
他们一家三口经过的时候,原本乖乖让段西珩抱着的小纽扣忽然喊着想下来,想去堆雪人。
段西珩跟她商量,只能玩十分钟。
小纽扣马上嗯嗯嗯地点头。
于是这父女俩就去小花园堆雪人了。
阮苏茉跟在他们后面,双手揣在口袋里,看着蹲着的段西珩用积雪堆雪人。
他堆了两个,指着小的那个雪人说“这是小纽扣的雪人宝宝。”
“那这个呢”小纽扣的脸蛋被冻得红通通的,表情稚嫩,格外可爱,“这是雪人妈妈吗”
“嗯,这是雪人妈妈。是送给你妈妈的。”
段西珩说得认真,转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阮苏茉。
阮苏茉冲他笑了一下,说道“是不是还差个雪人爸爸”
“我给爸爸堆雪人爸爸。”小纽扣马上用小手去抓冰凉的雪,却被段西珩拦住。
“太冷了,我们下次再堆”
“不要”
拒绝得干脆利落。
脾气可真像她妈妈。
段西珩怕小纽扣着凉,但是又纵容她,最后他去车上拿了一直备着的手套,给她戴上,然后就由着她玩雪。
小孩子蹲着堆雪人,全神贯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段西珩起身,退到旁边,一边看着孩子,一边伸手去牵阮苏茉放在口袋里的手。
阮苏茉顺着他的动作,把手拿出来,让他牵着。
“冷不冷”他问。
“不冷。”
段西珩靠近过来,在阮苏茉脸颊边轻轻嗅了嗅,问道“晚上喝酒了”
“狗鼻子呀,这都闻出来了。”阮苏茉推开他的脸,但是还是承认,“喝了一小杯。气氛到了,不喝说不过去。”
段西珩没再说什么,就是牵着阮苏茉的手的手指紧了紧。
阮苏茉皱眉看向他,他这才缓缓悠悠地说“还记得以前有人在朋友圈发过一篇文章。”
阮苏茉
段西珩“那篇文章,好像叫做同学会为何会成为婚外情温床。”
阮苏茉“”
“司灏也去了吧,你们聊什么了”
阮苏茉忍不住想笑。
她不过是早上出门前提了一句晚上的同学聚会司灏可能会来,然后她就去给学生上课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一直记着。
“他是来了。不过大明星嘛,坐了几分钟就走了,我们哪有时间聊。”
“是么。”
“是啊段西珩,这都几年了,陈年干醋竟然还能吃到现在。”
“这醋我能吃一辈子。”
段西珩说得淡定又认真。
阮苏茉转头看着他的脸,笑着“噢,那就吃一辈子吧。”
反正酸的是他自己。
夜风四起,多了些冷意。
小纽扣的雪人还差一点,他们没催着她走,让她继续玩,不想打断孩子的天生的玩性。
穿得这么厚,应该不会感冒。
段西珩和阮苏茉就站在一块,很有耐心地陪着他们的女儿。
阮苏茉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忽然想到很多,过了一会,她对段西珩说“段西珩,我们认识十年了。”
段西珩眸光稍定,好似也一下想到以前。
时间像个小偷,偷走了他们的十年。
十年前,他经历人生黑暗,对自己绝望,后来被劝说,离开江市,来到海城。
他是多么庆幸当初自己的选择,没有放弃自己,没有放弃人生,所以他才会在阮家遇见阮苏茉。
有些话他从未对阮苏茉说过。
在阮苏茉对他任性、为难他的时候,他会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她需要他为她做那些事,她需要他听她发脾气。
这种需要,似乎让他寻找到他存在的意义。
她对他的好,他也一直记得。
她为他补过的生日,给他买的蛋糕,送他的月亮
他一直都很好地保存在记忆里。
时间这个小偷,偷走他们的青春年少,留下遗憾。幸好最后遗憾被弥补,成为他们最珍贵的回忆。
“苏茉。”
“嗯”
段西珩看着阮苏茉的眼睛,说“十年了,我好像,还是和十年前一样。”
阮苏茉表情懵懵的。
段西珩偏头过来,亲了一下她的唇。
然后说“和十年前一样爱你。”
或许不止这十年,还有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直到生命终点,白发苍苍,他都会这么爱她吧。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已知沿途满是荆棘,可仍愿走向她,亲吻她。
阮苏茉有被感动到,别过脸,故意说“孩子还在呢,注意点影响。”
心却因为他的那句话而变得满满当当的,像溢满了水。
“爸爸妈妈,我的雪人爸爸堆好了”
小纽扣向爸爸妈妈展示自己堆的雪人,开心地拍着手,给自己鼓掌。
段西珩和阮苏茉对视一眼,所有的爱意都藏在眼神里,不用言语就已经彼此清晰。
然后默契地一同看向自己的女儿,朝她走过去。
虽然雪人很丑,可他们还是很捧场地夸奖女儿的作品。
夜色弥漫,白雪厚重,孩童稚嫩的笑声随着夜风吹拂,跨越漫长十年
“段西珩,你校服领带没系好。”
“段西珩,生日快乐。”
“段西珩,毕业快乐。”
段西珩。
我好喜欢你。
从十六岁,就开始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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