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作品:《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

    容灼接到消息后沮丧了一个下午。

    黄昏时他特意去了一趟段府, 朝段峥说自己要回国子学的事情。

    “怎么又回去念书了”段峥着急道“不是说好了我教你骑马吗”

    “你以为我想去啊”容灼愁眉苦脸地道“这不是人家都找上门了吗”

    “不去不行”段峥问他。

    “我明日得去问问先生的意思。”容灼忙道“我先前告了假,是得了先生允许的,这次也不知道是谁多管闲事”

    当初季修年答应了他告假的事情, 还在容父面前替容灼说了话,容灼这才得以过了一段时间的逍遥日子。

    如今若是季先生反悔了,容灼可不敢硬来。

    届时得罪了季先生不说,说不定还要被容父打一顿。

    容灼胡闹归胡闹, 却也不是全无底线。

    尤其现在他已经初步摆脱了太子,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过火,届时真把路走窄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毕竟摆脱了太子之后,他在京城也还是要生活的,总不能再把人都得罪了。

    “那行, 你先去国子学吧。”段峥叹了口气道“你们不是隔几日就要休息吗等你休息的时候咱们再去学骑马, 放心, 我肯定把你教会。”

    容灼闻言开口道“其实我已经会了,就是还得练练。”

    “你什么时候会的”段峥笑道“你们国子学是教骑射,但是我听说多是走个过场,教教你们骑射的要领, 顶多是去马上坐一坐, 你这也叫会骑马”

    国子学作为当朝最高级别的学府,教的东西自然不止是读书,君子六艺都会涉及一些。但这种东西说是全面发展,实际上真要做到样样精通是不可能的, 因为科举不会考那些东西, 所以很少会有人真在这些方面下苦功夫。

    其实这个道理和现代的教育体系类似, 虽说名义上一直在提倡素质教育, 但大环境下大部分人经历的依旧是应试教育。这种教育模式放到古代自然也不会例外,所谓历史的循环发展,约莫也就是这么回事。

    除非是那些不需要靠科举入仕的勋贵子弟,有钱又有闲的情况下,会在这些东西上用心一些。真忙着考科举的考生,哪个会真去花时间和精力学科举不考的东西

    “我不是在国子学学的,我是在”容灼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教他骑马的人是青石,那张漂亮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算了不说了,总之我已经会了。”

    段峥见他如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约定了等他休息的那日带他去骑马。

    次日一早,容灼便乖乖换上了国子学的制服,带着金豆子去上学了。

    他告假这么久,还整出了不少新闻,但出乎意料的是,国子学里的人对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偏见,既没有对他避如蛇蝎,也没有朝他表露出厌恶的神色,情况倒是和那日诗会差不多。

    容灼心道这国子学的学生们不愧是素质高,对他这种“误入歧途”的纨绔,当真是半点歧视都没有。

    不过众人虽未曾厌恶他,却也没人对他表示亲近。

    容灼一个人坐在位子上老老实实待着,当真是百无聊赖。

    他穿书前就不是个爱读书的人,如今就更不可能喜欢这种事情了。

    况且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再刻苦,也不可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在春闱中脱颖而出。

    就算是能,他也不敢啊。

    既然抱定了落榜的目标,他就更没有读书的动力了。

    容灼趁着休息时倒是去找过一趟季修年,对方态度依旧慈和,但这次却婉拒了容灼想告假的要求。容灼面对他时,总不由自主带着点敬畏,也不敢忤逆,只能垂头丧气地应了。

    看来接下来这些日子,他上学一事是躲不掉了。

    “容小公子。”当日下了学之后,突然有人叫住了容灼。

    容灼回头一看,想起来这人是在诗会上曾与他搭过话的那个人,名叫周丰。

    “周兄。”容灼忙朝他行了个礼。

    “多日没见,没想到你今日竟来了。”周丰笑道。

    “呵呵。”容灼也不知道该与他聊什么,尴尬一笑,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小厮身上随口道“你换小厮了”上次诗会他对周丰带着的那个小厮印象挺深的,但今日周丰身边带着的却不是那个人。

    “对。”周丰忙点了点头,没敢多说什么。

    他那日带着的小厮是于景渡易容的,他不确定宴王殿下来日会不会又心血来潮要来扮他的小厮,所以不敢把话说得太死。

    “容小公子要去哪儿一会儿若是无事,咱们一起去喝个茶可好”周丰问道。

    “和我喝茶”容灼有些惊讶。

    他一个纨绔,又没什么好名声,这周丰上赶子跟他结交,也不怕被他带坏了名声

    “那日在诗会上,我与容小公子便相谈甚欢,一直想着要再与你叙旧呢。”周丰道。

    容灼经他一提醒,才想起那日周丰戳破他未经人事一事,心情十分复杂。

    “改日吧。”容灼道“我今日赶着去花楼见相好的。”

    他说着朝周丰行了个礼便告辞了。

    周丰摸了摸鼻子,忍不住低笑出了声。

    他原是想着宴王殿下对这位容小公子颇为关注,所以先结交一二,以便将来殿下有什么吩咐,他也好便宜行事。

    没成想这容小公子压根不给他机会,倒是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容灼当日离开国子学之后,便将金豆子先打发回了容府,自己径直去了寻欢楼。

    他回去之后,发觉青玉正坐在屋里忙活,凑近一看对方手里正拿着针线。

    “你干什么呢”容灼不解道。

    “绣花。”青玉道“这两日刚学的,还不太熟练。”

    “你一个大男人绣花做什么”容灼拧眉道。

    “男人不能绣花吗”青玉不解。

    容灼忙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当然能绣花,男人还能抹胭脂呢我是说,你怎么突然喜欢上这个了”

    “整日在楼里待着,没什么事情可做。”青玉道。

    他从前在楼里要忙的事情不算特别多,但还不至于闲着。

    但自从被容灼包了之后,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再加上容灼又不会天天陪着他,他只能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你要是想出去逛逛就去,我不在你也能出去啊,我朝花姐说一声,让她别拦着你。”容灼道。

    “行。”青玉点了点头,又道“等我先把这个荷包给你绣完吧。”

    容灼一怔,看了一眼青玉手里那红绿搭配的图案,“这是给我绣的”

    “嗯,你要么”青玉问。

    容灼不忍驳了他的好意,忙道“我要吧。”

    说罢他又小声问了句,“只是送我,没有别的含义吧”

    他可是隐约记得,古代人互赠荷包好像有点什么说法,所以才想着要提前问清楚,别会错了意闹得不好收场。

    “没有啊,你不是跟我约法三章了吗”青玉道。

    “那就行。”容灼闻言便放下心来,去找伙计要了些酒菜。

    容灼发现青玉这人有点呆呆的,不过相处起来还挺舒服。

    他暗道自幼被发配这里的人,幼年和少年时期过得多半都不怎么幸福,所以性情上会与常人不大一样。

    比如青石,性情冷冽沉闷,话少,难相处,还没良心。

    而青玉虽有些讷,但人却挺老实,没那么多心眼。

    当晚,容灼沐浴过后便睡下了。

    睡到中途再一次被青玉的呼噜声吵醒了。

    他原想着青玉打呼噜说不定是偶然,但如今看来是他太乐观了。

    无奈之下,容灼只能穿上鞋子又去了于景渡原来的住处

    宫内。

    “他为何要去我屋里睡觉”于景渡不解道。

    “属下不知。”探子答道“容小公子是昨晚子时去了您房里,一直到天亮才出来。”

    于景渡拧了拧眉,表情有些复杂。

    “大理寺着火那晚,容小公子也曾去过您的房里。”那探子又道。

    于景渡记得这事儿,当时江继岩朝他说过,好像还说容灼把他的椅子踢翻又扶了起来。

    “昨晚他只是进去睡觉”于景渡问道。

    “属下靠近探听过,里头呼吸均匀,应该是真的睡着了。”探子忙道“他早晨离开之后,属下进去看过,里头没什么异样。”

    也就是说,容灼真的只是去睡了一觉而已。

    可是好端端的,小纨绔为什么自己的屋子不睡,跑他屋里睡

    若是探子们分出点精力盯着青玉,多半就能知道容灼出来睡的原因。

    偏偏于景渡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小气,并未着人盯着青玉。

    甚至盯着容灼一事都是探子们顺手办的事儿,并非于景渡刻意吩咐的。

    探子们见于景渡每次对容小公子的事情都比较上心,不敢怠慢了,自然盯得紧了些。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于景渡道。

    探子闻言忙依言退下,没再逗留。

    这时,一旁的黎锋突然开口道“要不要属下亲自去探查一番”

    “不必。”于景渡道“他爱做什么便让他做吧,别打扰他。”

    黎锋暗自揣摩了一番自家殿下的心思,试着开口道“容小公子或许是念着与殿下昔日的情谊,所以才睹物思人。”

    于景渡闻言一怔,看向了黎锋。

    黎锋见他目光中并无恼意,便继续道“大理寺着火那日他在殿下房中踢翻了椅子,说明当时心里是恼了殿下,拿椅子撒气呢。可事后他明明知道那屋里的一桌一椅都能让他想起殿下,还是选择进去了,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他在睹物思人啊

    于景渡沉默半晌,而后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矮几。

    几上摆着容灼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那个琉璃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枝早已风干了的月季,那是他从寻欢楼里带出来的。

    看着那枝风干了的月季,他便不由想起了小纨绔第一次拿着花出现在他门口时的样子。彼时少年漂亮的脸上,挂着坦然又恣意的笑,看向他的目光清澈又明亮。

    “殿下,容小公子兴许”

    “不必再说了。”于景渡抬手打断他,“也别让人去烦他。”

    “是。”黎锋忙应是。

    “去告诉江继岩,今日可以动手了。”于景渡道。

    “是。”黎锋一喜,“此番定要好好给那位一个教训。”

    “六弟这蠢脑子,只怕吃再多的亏,也不会长记性。”于景渡冷笑道“此番就当是还他在江家别苑里那一遭。”

    想起那晚被月季花刺扎的满身是伤的容灼,于景渡目光中不由泛起了一丝冷厉。

    这日,容灼过得依旧无比艰难。

    课堂上夫子一张嘴他就开始犯困,起先还能勉强撑着,到了后来索性就直接伏案睡了过去。

    夫子叫了他两回,但效果并不理想,后来就随他去了。

    知道下课后,容灼才被人轻轻拍醒。

    “容小公子,下学了。”有人朝他道。

    容灼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叫醒自己的人是周丰。

    “怎么又是你”容灼揉了揉眼睛问道。

    他这会儿刚睡醒,说话完全没过脑子,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周丰闻言颇为尴尬,忙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厮,似乎是怕对方得知自己私下结交过容灼会不高兴。不过这小厮却没回应他的目光,只一直盯着容灼看。

    容灼睡觉时脸压在衣袖上,留下了一道印子。

    他皮肤本就白皙,稍有压痕便极为显眼,令人看了就觉得有些疼。

    容灼顺着周丰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周丰身边的小厮又换了人。

    不过这次不是换了新人,而是换成了上次诗会时跟着的那个。

    “咦”容灼笑道“你这小厮又换回来了”

    “呵呵,是啊。”周丰尴尬一笑,又问道“中午容小公子可否赏脸,咱们一起用个饭。”

    容灼原想推脱,又觉得自己一直拒绝对方不大礼貌。

    反正在他看来这个周丰也没什么背景,两人就算走得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念及此,容灼便勉强同意了。

    周丰做主在国子学附近寻了个馆子。

    那馆子虽不及江月斋,但看着倒也雅致。

    容灼还记着周丰当场戳破他的事儿呢,因此一直不大想和周丰说话。

    但周丰却丝毫不介意他这态度,倒是颇为主动。

    “对了,我今日倒是听了一件宫里头的事儿,不知道容小公子是否感兴趣。”周丰问道。

    “宫里头的事儿随便说不犯法吧”容灼忙问。

    他平日里和段峥那帮人口无遮拦也就罢了,他们和段峥熟,所以还算值得信任。

    但周丰不同,容灼可不敢随随便便跟他议论宫中的事儿。

    “我朝又没有因言获罪的先例,你怕什么”周丰失笑道。

    “我也没怕,那你说吧。”

    周丰朝他身边凑了凑,问道“还记得大理寺那场火吗”

    “记得。”容灼一怔,抬眼看向他,“破案了”

    “算是吧。”周丰道“我今日来国子学的路上听人议论,说大理寺的人在大火现场找到了凶手留下的东西,然后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东西的出处,最后你猜怎么着”

    “那东西是谁的”容灼问。

    “是六殿下养着的人。”

    容灼闻言大惊,没想到这事儿竟还能牵扯到六殿下。

    他一直以为大理寺那场大火是江继岩为了帮青石死遁而放的,万万没想到事情会牵扯到六皇子身上。

    难道是江继岩栽赃嫁祸给六皇子了

    还是说事情另有隐情

    容灼心念急转,总觉得此事不大正常。

    随后,他很快想起来先前花姐朝他说过的话,六殿下是太子的人啊。

    所以这次六殿下出事,严格来说太子应该也不好过吧

    这么一想,容灼便稍稍有了点情绪。

    若此事真有隐情,那江继岩他们要对付的可能不是六殿下,而是太子。

    东宫。

    “砰”得一声,茶盏飞出,擦过六皇子的衣袖砸在了墙上。

    太子气得面色铁青,朝几乎要哭了的六皇子道“那日我便问你,为何不说”

    “那日四哥问的是放火的事儿,火确实不是我放的四哥你信我”六皇子道。

    “蠢货”太子怒道“你为什么就不能长个脑子脖子上挂这么一坨是为了喘气儿吗”

    “四哥火真不是我放的,我冤枉啊”六皇子道“肯定是大理寺的人栽赃陷害我,一定是江继岩,肯定是他”

    “那孤带你去找父皇伸冤“太子挑眉问道。

    “真的吗”六皇子忙问。

    “真个屁”太子道“江继岩在火场找到了你的人身上的东西,你如何解释说你派人去江府杀人未遂,人被反拿住了,东西被江继岩拿了去火场陷害你”

    “谋杀朝廷命官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太子道。

    “我没想杀他,我只是想让人打断他的手脚”六皇子道“都怪江继岩这个阴险小人”

    此事若六皇子早些告诉他,他尚可想法子防备一二。

    偏偏六皇子怕被骂,隐瞒了去江府行刺的事情,任凭好几个刺客一去不返,愣是忍住了没朝太子说。若他稍聪明一点,或对太子多依赖一点,事情也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太子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恨不得一脚将人直接踹死得了。

    另一边。

    容灼得知太子因为此事要吃瘪,心情十分高兴。

    借着这股高兴劲儿,他对周丰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回国子学的路上,容灼一边摸着自己撑得溜圆的肚子,一边忍不住心道,江继岩借着青石死遁的事情整了六殿下,间接搞了太子一波。

    那么青石在其中是什么作用呢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和江继岩一样都是宴王的人了。

    毕竟事情牵扯这么大,若他不是自己人,江继岩未必敢让他参与,宴王只怕也不会允许一个外人知道那么多细节和真相。

    容灼这才想起来先前在江府的时候,他朝青石说让对方离江继岩这类人远点,青石当时并未给他承诺,为此容灼还有点不大高兴。

    当时容灼只当青石是因为江继岩才如此,如今想来,那个时候的青石说不定已经是宴王的人了,所以才没给容灼任何应承。

    可是青石是个小倌儿,宴王为何要收他

    若他依旧是个小倌儿身份,说不定还能给对方做个探子,在寻欢楼帮着收集情报之类的。

    可青石如今已经死遁了,失去了这个先天优势。

    既然如此,宴王收了他能做什么

    文人武人,宴王若想招揽应该都能颇有收获。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对方找了青石都不是明智之举,显得太兴师动众了。

    容灼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他心念一转,骤然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难道这个宴王是图青石这个人

    青石长得好看,曾经又是小倌儿,在某些方面确实是比普通人技高一筹。

    容灼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思路有道理。

    “周兄。”容灼脚步一顿,朝他问道“你对朝中的事情好像知道不少啊”

    “那是自然,容小公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我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藏私。”周丰道。

    “那个”容灼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可知道宴王殿下是否有什么特殊癖好”

    周丰没想到他突然提起宴王,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他趁着容灼不注意,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小厮”,对方一脸冷漠,没给他任何提示。

    无奈,周丰只得硬着头皮道“没听说啊,容小公子是否意有所指是哪方面的癖好”

    “宴王殿下”容灼凑到他耳边问道“是不是有龙阳之癖”

    周丰

    周丰的“小厮”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