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钓她
作品:《引他》 整个早自习, 汪林莞脑海里都回荡着苏潮那句“你尝过”
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嘴上的
难不成是她、她咬的吗
半趴在书桌,纠结了半天,寻找了无数个可能性, 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煎熬的早自习结束,汪林莞跟着江雾里去餐厅, 点了餐,落座, 不一会儿发现他们班的男男女女路过他们俩时, 不是买牛奶给她,就是买糖给她。
“汪林同学, 我一直以为你以前还挺傲的。”女孩儿凑过来, “没想到你们这种长这么漂亮的富二代学霸, 也会有爱而不得的烦恼。”
汪林莞一愣“爱而不得”
“你不记得了吗昨晚在ktv带你回去的那个大帅比啊”同样有过暗恋的伤痛, 女孩子很容易就共情到,“呜呜呜呜呜呜我懂你姐妹我太懂你了”
“喜欢一个那样的一定很难受吧”
汪林莞“”
强行把糖果塞进她手心, 女孩儿双目含泪,“你都那样了, 他竟然完全不回应”
“姐妹, 听我一句劝这种狗男人再帅也不能要”
“你长这么漂亮,一大把男生排队追都来不及,何苦这么卑微呢”
“”
吃个饭的工夫, 桌面陆陆续续多了许多小零食。
汪林莞一脸懵逼地望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小零食,一头雾水之余, 好笑又隐隐有些感动。
没想到被称为“考试机器”的西分, 里头的人竟然这么热心。
如果换做在东分,大约只会被取笑。
只是
爱而不得是什么鬼
等这些“好心人”散场了,汪林莞望着一大堆零食, 以眼神询问江雾里,“昨晚我做了什么很不合适的事情”
江雾里同情地看着她,不知该从何开口。
半晌,简单跟她讲了。
听完,别说吃饭,她现在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认错人地把宋燕丞当做苏潮哥哥表白就算了
宋二狗那个白痴
到底跟苏潮哥哥说了什么鬼东西
所以说
昨晚,她就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装作一无所知。
而他
什么都知道
救命
好丢脸
偏头看向不远处正跟几个男生打闹的宋燕丞,汪林莞豁然起身,随手拿了一盒硬邦邦的牛奶,径自走向宋燕丞。
宋燕丞是来学校办理手续的,被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拉着,一顿饭没吃完,蓦地听到身后“砰”
他循声望去,小姑娘蓝白校服裹得严丝合缝,娇俏的小脸上挂着核善的笑意,乌黑的眼睛却冷冰冰,毫无温度。
宋燕丞瞧了眼那盒牛奶,笑了,“这么好知道我要走了,送盒牛奶给我”
“是啊。”小姑娘皮笑肉不笑地勾着他的衣领,“我们出去谈谈”
“谈谈什么谈恋爱”
汪林莞忽略他的逗趣,揪着他的衣服就往外头拉,宋燕丞倒也没拦,任由她勾着。
餐厅附近就是西分的情人湖,说是湖,就是一小水坑,冬季时,早就干涸,旁边的柳树枯枝垂挂。
给他带到地儿,她收起笑容,抬脚就踹他小腿,“你昨晚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小姑娘踹的那脚踹得不痛,跟小猫挠痒似的。
宋燕丞往树干一靠,皮皮道“还能说什么你不是听江大美女说了”
小姑娘明显不信“只有那些”
“还有”
“还有什么”
宋燕丞“我告诉他,你心里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你为了这个白月光伤心了好久。”
汪林莞“”
“但”
宋燕丞耸耸肩“他什么都没说。”
她微微一愣,盯着他的眼睛。
聪明人讲话就是这么留白,却很快又能理解他的言外之意。
苏潮哥哥什么都没说。
意味着什么呢
要么,他知道宋燕丞口中的“白月光”是他自己,他不想为情情爱爱麻烦,所以干脆不理。
要么,他迟钝得压根儿没觉得那个“白月光”是他自己。
经过昨晚的一系列,她不认为他会真的这么迟钝。
那,只有一个选项。
他觉得麻烦了,不太想理。
或者说,不确定应该怎么办。
终究还是她给他带来了困扰,是吗
以前没被放在台面上时,还可以心照不宣地骗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现在,似乎没有机会再自欺欺人。
“哎,你打算怎么办”盯着小姑娘心潮翻涌的小脸,宋燕丞敛起玩闹的心思,汪林莞啊了声,反问,“什么怎么办”
“你白月光。”他低笑了声,说,“真不追啊”
“其实我觉得。”从兜里摸了根烟,他冲她晃晃,“他也没那么不在乎你。”
“不然,你再试一次”
她没想到这人竟然会给自己出谋划策,愣了半晌,她轻飘飘问“试什么”
宋燕丞弯腰与她平视,“把那晚想要对他说的,没说话的话。”
“认真地讲给他听。”
这么个问题,让她纠结到晚自习结束。
住的地方就在西分对面,几百米的位置,继早上的事情后,一天也没收到苏潮的消息。
在电梯间犹豫了许久,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晚上还会来么见了他之后,要不要像宋燕丞所言。
再努力一次
上次没能完成的告白。
她还有这种勇气吗
上了电梯,盯着一层一层跳动的楼层,她的心跳声也跟着一下,两下。
如果。
她说如果,她再试一次呢
想直面一次,告诉他自己的所有心情。
不管结果是什么,至少自己尝试了。
如果他也喜欢她。
喜欢她的话。
“叮咚”
电梯停在43楼,门开了,通往入户的地方。
一抹身影若隐若现,汪林莞心头小鹿乱撞,习惯性地喊了声“苏”
影子转了身,笑容可掬的。
是个年长的女人。
“回来啦饭菜已经做好了,快洗手换了衣服,先来吃饭。”
家里猝不及防出现一个陌生人,汪林莞眨眨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对方看出她的心思,主动介绍自己“我姓周,是潮潮让我来照顾你的,说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他不放心。”
“你跟潮潮一样,叫我周婶就行了。”
接连两周,苏潮都没再来过,汪林莞忙着期末考试,也无暇顾及其他。
两人每天通个电话,都是他在说,她听着。
是在躲着她吗
所以才找来一个年长的女性来照顾自己避免尴尬
但电话里,他似乎态度又不太一样。
不像以前一口一个“小朋友”的喊她,反而更多时候,叫她名字。
仿佛真的把她当个同龄的女孩子看待。
大学放假早,据说jk集团最近在开年会,他作为大股东,提前飞了米国。
那么不喜欢解释的一个人。
走之前一本正经地跟她说了缘由,跟往常一样,习惯性地rua她脑袋,逗她,“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
他曲起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漫不经心哼笑,“你们小姑娘不都喜欢浪漫”
“”
瞧她没明白,他也没多说,只是又揉了揉她的发顶,“笨。”
“”
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不免让她患得患失起来。
周五考完试,难得睡了好觉。
最近不怎么依赖药物,情绪似乎也稳定了一些。
跟周婶相处的两周多,仿佛多了一种家的温暖。
每天回到家里,饭菜是现成的,饭后,她刷完题,偶尔被周婶拉着一块追剧。
说是追剧,倒不如陪老人家拉家常。
诡异的是。
她以前一直觉得跟人聊天浪费时间,甚至懒得回应别人的善意。
现在,每天听周婶讲苏家的新鲜事儿,变成了学习之余的唯一乐趣。
而她的情绪竟然也在慢慢变好。
周六早起,听到周婶在厨房忙碌,电话开了功放,正跟苏潮通电话,“知道知道,小姑娘好着呢。”
“照顾这种小姑娘我可最拿手,别忘了以前在苏家,淮淮让我照顾绾绾,这么多年不也挺好。”
虽然,最后那小姑娘被苏淮照顾到了床上。
周婶“潮潮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潮懒洋洋回“明天吧。”
稍稍一顿,他问“汪林莞呢”
“还睡着呢吧,小姑娘刚考完试,累得很。要叫醒她吗”
苏潮想了下,轻笑,“不用。让她睡。”
会议休息中途,苏潮嫌弃会议室烦闷,出来透风,一根烟点燃,还没抽,陡然听到小姑娘细声细气的声音,“苏潮哥哥”
他一愣,“你不是还睡着”
“刚醒。”她似乎关了免提,“你明天要回来吗”
“应该吧。怎么惦记你的礼物了”
“”
苏潮咬着烟,去摸火机“怎么不说话”
“明天你什么时候回来几点的航班呢”
苏潮怔了下,黑眸眯起,痞痞地逗她,“你要来接机”
“不是。”手机那头静默几秒,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
“”
会议快开始了,陆陆续续有人进场,苏潮抬手推了窗,冷风灌入时,吹散了烟雾。
他问“还有五分钟。现在不能说”
“不能。”
他挑挑眉,嗤笑“还挺神秘。”
“明天晚上。”小姑娘似乎在纠结,好半晌,才小小声说,“明晚我们在星光广场喷泉那里见面好吗”
约定那天,汪林莞起了大早,放了水,泡了半小时的泡泡浴,简单做了个sa,拿出自个儿闲置许久的化妆套盒,梳妆台上呼啦啦地扔满。
生病后,她就很少化妆,即使需要出席什么正式场合,也都有造型师帮忙处理。
这会儿骤然上手,手生之余,怎么都不太满意。
这么一来二去,折腾了个把小时,总算画了个流行的纯欲妆。
卷发棒也跟着“滴答”作响,提示已经可以摘取。
汪林莞摘完卷发棒,双手抵着桌面,扬起明艳的小脸怔然地望着镜子里的女孩子。
黑长卷发特考验颜值与气质,做得好,纯欲感爆棚,反之,就很灾难。
镜子里的女孩子媚眼如丝,化了妆后,将这种纯白之欲与暗黑之风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盯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汪林莞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想起,有人似乎说过她是个妖精。
那还是在当初被那个家教绑架后,跟某人一块被扔在黑暗里。
那地方又冷又黑又潮。
某个夜晚,她其实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第二天,徐从烨靠在墙上,身上的卫衣有些皱了,眉目深沉地盯着她。
她特讨厌别人用这种探究的目光盯着她瞧,身体长期处于亏损之下,气若游丝的,没什么精力跟他吵架。
被他直勾勾盯着,实在心烦。
忍无可忍之下,她恶狠狠瞪过去,“你看什么”
这人盯着她瞧了好半晌,倏而笑了,“原来”
“原来什么”
少年仰躺在铺就的稻草上,偏头直视着她,唇角微勾,慢条斯理道“妖精长这样。”
“”
她对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无所知。
问了,这人也不出声。
后来,分开后,她不想刻意去提起这段过往,更不想见徐从烨,因见到他,仿佛就在提醒她,自己完全没有记忆的某些点。
这种一无所知让她恐慌。
而唯一知道秘密的,只有他一人。
但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了吧。
这么一想,心里瞬间轻松了许多。
最后一笔唇膏涂匀,小姑娘抿了抿唇瓣,对着镜子瞧了眼,明媚的眼睛弯了弯。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
下雪的夜晚,跟喜欢的人表白,再没比这事儿更浪漫的东西了。
如果他不拒绝,她就默认他同意了。
如果他拒绝
那她就a上去。
学着陆染白当初对温颜姐姐一样,亲服他。
亲服么
想起两周前苏潮薄唇上的印迹,汪林莞悄然红了红。
一开始她确实觉得没什么。
这两周越想越不对劲儿。
跟他电话联系也好,微信联系也好,一个向来什么都不在意,懒散到让人觉得离谱的男人。
会主动跟她报备行踪。
也不怎么喊她小朋友。
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那天晚上势必发生了什么事情。
甩甩头,散去乱七八糟的思绪,汪林莞去衣帽间挑选合适的衣服。
一条小裙子,一件薄款毛衣,外搭一件蝙蝠袖款式的羊绒披肩,为了搭配自个儿的妆容,她顺手拿了顶贝雷帽。
准备就绪后,不知不觉就耗到了下午。
冬季天黑的早,不过五点天色已然暗了下去。
汪林莞踩着过膝长靴,拎着包包出了门,周婶在客厅绣十字绣,见状,疑惑地叫住她,“莞莞你要出门”
“对。”
周婶“潮潮今晚要回来,你不等他”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汪林莞没贸然告诉她,只是说,“苏潮哥哥知道的,周婶您不用担心了。”
“哦,好吧。”
拉开门,小姑娘忽然停了脚步,抿了抿红唇,像是不太好意思地问“周婶,您知道这附近哪里花店吗”
周婶懵了,“花店”
“嗯。”小姑娘弯了弯眼睛,“我想买点花。”
周婶“”
等小姑娘出了门,周婶当机立断放下手里的十字绣,一个电话打过去,“潮潮你下飞机了吗”
“刚下。”
飞机轰鸣声震耳欲馈,苏潮摸了颗水蜜桃味儿的糖果,填入口中,随手撩了下凌乱的黑发,不可避免地撩到了同一机组的几个留学生。
外头冷,他换了及膝羊绒大衣,浅驼色的羊绒大衣衬得他英气逼人。
蓝牙耳机通着,周婶在那头神神叨叨的,“周婶告诉你啊,莞莞她不对劲。”
“不对劲”
周婶点头,“小姑娘今天在卧室里捯饬一天了,刚出门,化了很漂亮的妆,穿了好漂亮的小裙子。我寻思着,这姑娘是不是早恋了”
苏潮低头瞧了眼小姑娘才发给他的微信,抬手扫了落在大衣上的雪花,眸光意味不明,嗓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早恋跟谁”
“这”
想起小姑娘刚刚说要买花,周婶开始无限发散思维,“我怀疑她喜欢的可能是个女孩子”
苏潮“”
“因为她”周婶悄悄地压低了声音,“要买花送给对方。那肯定是要送给女孩子的好伐。”
苏潮“”
说完,犹然觉得不够刺激,周婶恨铁不成钢地吐槽他“不是周婶说你,淮淮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把绾绾勾到手了。”
“你白瞎了那张脸,怎么就连勾引女孩子都不会呢”
苏潮“”
介绍的花店不远,就在星光广场附近,很精致的一栋小洋楼,仅有两层,据说是民国时期的建筑。
店主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长相机灵,能说会道的。
“小姑娘,咱们这儿的花都是最新鲜的,很多品种是空运过来的,你是要送朋友吗”
“需要帮你推荐几款吗”
“送女孩子呢,这种黄玫瑰或者满天星都不错。”指了指刚剪切好的香水百合,青年笑眯眯的,“这种香水百合女孩儿也喜欢”
“不是。”
青年一愣,“不是”
小姑娘抬眸看他,这姑娘长相过于明艳,化了妆后,止不住的妖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青年被小姑娘的美貌惊到了,脸上一热,不太敢直视她,话也跟着说不利落,“那、那你这是送给谁长辈吗”
“我今天要”她默了一秒,大大方方说,“要跟喜欢的男人表白,想买束花送他。”
以为自己听错的青年“”
长成这样还需要跟男人表白
还他妈的送花给男人
拉回心神后,青年陆陆续续推荐了几款,都没合她心意的。
在花店逛了一圈,汪林莞的视线落在几束刚剪裁下的鸢尾花,凝住。
紫色的小花在一票名贵花种里,着实不显眼。
但却又像是一种无名的暧昧,徐徐诱惑着她。
察觉到她的视线,青年忙给她介绍,“这叫鸢尾花,也就是咱们俗称的蝴蝶兰啦别看它不起眼,花语倒是很棒呢。”
代表着自由与光明。
微微的毒性,混合着神秘的紫色。
是她最爱的东西。
也是苏潮哥哥身上最典型的特质。
她爱的。
像他。
小姑娘明媚的眼睛很轻地弯了下,蹲下来抚触这些花朵,“就这些了,麻烦帮我包起来,谢谢。”
“好嘞”怕她等着无聊,青年好心提议,“小姑娘,你可以看看我们新送来的花束,也挺漂亮的。”
“好。”
她对这些花花草草不是很感兴趣,百无寂寥间,索性蹲在一旁,去摆弄那些香水百合。
忽然,一声很轻的笑声从花团锦簇中传来。
汪林莞微微一怔,下意识看过去,大把大把玫瑰花堆叠之下,是一把做工精致的藤椅。
少年仰躺在藤椅上,脸上盖了本书,大约被吵醒,他抬手挪开薄薄的扉页。
射灯光影重叠,透过红花绿叶照在他白皙的脸上,斑驳摇曳,明明灭灭。
汪林莞没想到店里还有别人。
青年笑问“吵醒你了啊”
“还行吧。”
耳熟的声音让她不免嘀咕,她从地面起身时,少年手指握着书,也从藤椅起身。
他个子高,带着满满的压迫感,生于这片花丛中。
汪林莞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懵了。
徐从烨合上扉页,隔着朵朵玫瑰,一瞬不瞬注视着她。
猝不及防对上他漆黑的瞳仁,汪林莞听到自己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砰”地一声,彻底崩坏。
不知过了多久。
他摇了摇手里的书,唇角微翘,“嗯哼,好久不见。”
黑色奔驰大g龟速行驶着高架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令整座城市陡然陷入瘫痪。
高架积了雪,雪天路滑,只一会儿工夫,俨然成了大型停车场。
跟那个小朋友的最后对话在一个小时前,随后微信就没再回复,打了电话也无人接听。
苏潮心不在焉地靠在车后座,拇指划开手机,点开小姑娘最后那条语音。
小朋友哥哥,我买点东西,很快的,我们喷泉那儿见。
以前被女孩子倒追,送什么的都有。
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送花,苏潮觉得荒唐的同时,心头止不住地软了一下。
舌尖抵着腮帮很轻地滑动了下,他嗤笑了声,偏头看向窗外。
前方出了车祸,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疏通了。
苏潮懒洋洋地吩咐司机,“停车。”
司机“二少,您确定在这儿停车”
得到回复,司机只好停了下来,车子刚挺稳,就见苏潮推开车门,一条长腿跨了出去。
司机眼皮一跳,忙叫住他,“外头这么大的雪,您这是要去哪儿”
想起刚才被周婶一顿吐槽。
摸了摸兜里送给小朋友的礼物,苏潮单手扣着车框,眼眸划过一丝玩味与危险。
玩世不恭地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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