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050:美人
作品:《酒厂会计又给苏格兰拨巨款啦》 苏格兰昏头了吧。
这是川合里野的第一个想法。
他怎么敢在一个组织成员面前说这种话呢
就不怕川合里野揭发他吗
川合里野的反应也让苏格兰知道自己没有辜负, 她气急败坏地把苏格兰推开,同样严肃地告诉他“这句话我就当没听到,永夜下的挑战是给我的, 我这个人遇到这种挑战书从来不会退缩。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组织没关系。”
苏格兰垂首, 房间里的光让他额前的刘海光线遮住了眼尾。
他说“海警就要来了。”
川合里野一愣“啊”
“那位松田警官把牌桌上的女千手当成了污点证人,通知海警过来围剿炽天使号”
川合里野虽然惊讶, 但不慌乱。
这不就跟之前轮回对上了吗
没错了。
“炽天使”号因为设定非法赌博场所,被警视厅的人一锅端了, 就是松田阵平的手笔。
所以, 苏格兰是担心川合里野被海警认出来吗
还是说,“永夜”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然后在海警来之前下手
“这个炽天使号, 地下赌坊的幕后老板是沙赖。”苏格兰把松田阵平套取的这个消息告诉她,然后在川合里野读出诧异的表情。
川合里野有些恍然。
怪不得神代源的父亲在欠赌债的时候会直接向沙赖借钱。
沙赖组。
这个帮派最近频频出现在川合里野的耳中, 还有可能会是苏格兰身份暴露的关键。
这让她不得不开始多加几分心思思考。
沙赖组、沙赖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在组织四年后灭亡的时候, 沙赖组换三周目不是沙赖管事儿了。
那个人还上新闻了来着
川合里野的听力很好,敏锐察觉到外面走廊有人蹑手蹑脚走到门外停下。
然后, 套间的门缝里塞进来一张打印纸。
和当时贴在套间门上的那张川合里野的照片是一样的, 都是黑白油墨打印,画质不太清楚但勉强能看到纸上面的人。
是被捆起来吊在背景完全虚化天花板上的女人。
“这是水无怜奈”川合里野看着纸上的女人。
再三确定,没错,就是水无怜奈。
“她死了吗”川合里野捧着纸, 问苏格兰。
苏格兰摇摇头, 他不知道。
只从一张纸上看不出什么, 就连背景也被刻意地虚化了。
门外还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苏格兰追了出去。
川合里野捧着手里的这张打印纸,在灯光下隐约看到在黑色区域里面,似乎有一个被刻意涂抹出来的“x”。
因为这个“x”融入到了黑色区域内,所以刚才乍得一看没有看出来。
苏格兰不在。
四周的空气骤然变得浑噩。
川合里野想起之前几次轮回当中,贝尔摩德曾跟她吐槽过的,有关于“永夜”的事情。
组织里面派出很多组织成员想要把“永夜”带回组织,但是派出去一个被“永夜”处理掉一个,每一个的脸上都会被画上“x”。
之后就没有组织成员再想要接这个活儿了。
贝尔摩德和朗姆最后对“永夜”也保持着放弃状态,但老爷子很不爽。
对于这个“忤逆”自己的家伙,老爷子还一度下达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命令。
但是很可惜,根本没有人能找得到“永夜”的下落。
贝尔摩德知道自己找不到“永夜”,又不想违背老爷子的命令,就在川合里野面前吐槽。
那家伙就是一个不受神明掌控的亡灵。
组织一向自称为可以扭转人类未来的神明。
而这样一个完全不受神明掌控的家伙
神明。
十字架。
对了
这根本就不是“x”
是一个歪斜的十字架
印有水无怜奈的打印纸被揉成一团。
川合里野骨子里的血沸腾了,这个狗杂种,被她抓到了
苏格兰再回来的时候,川合里野不见了。
地上只有一张被揉成团的打印纸。
“里野里野”苏格兰的声音从胸腔里悲鸣。
四下无人。
到处都静悄悄的一片,旁边的几个套间里面的人因为听到了声响,所以都有些不太高兴的在门内嘟囔。
苏格兰没有管。
整个三楼的住宿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盒子,装载着被尘封在十五年前的记忆当中。
十五年前。
他把那个孩子从雨夜里送到了医院。
医生说,那个孩子身上有很多软组织挫伤。
一个5岁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只能说明一件事。
家庭暴力。
这一点是从小生活在非常和谐家庭里面的诸伏景光无法理解的。
虽然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是诸伏景光一直都知道父母的关系非常好,二人相敬如宾、感情和睦,经常会为对方准备各种节日惊喜。
在这样环境里面长大的兄弟二人都被塑造了非常正确的三观。
所以诸伏景光并不知道,原来幸福的只是他的家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更多的家,都是不幸的。
“里野”
“里野”
“里野”
他在三楼里声嘶力竭。
就像十五年前在医院走廊里同样声嘶力竭的喊着“小妹妹、小妹妹”
在那之前,诸伏景光的失音症持续了很久。
因为亲眼目睹父母死亡的过程,诸伏景光患有非常严重的失音症,严重到他甚至都不能跟警察完整描述当时的事发经过。
东京的亲戚带他看了很多医生。
其中不乏有专业第一的心理学家、还是治疗这方面疾病的权威,对于诸伏景光的病症都束手无策。
或许这是心理问题。
心理问题就只能让患者本人自己克服。
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开口,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开口。
或许是神灵赐予他的救赎吧。
人在失去理智的着急状态下,竟然无意识的让他说出了话。
他在医院里,找人的时候,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能说话了。
等到诸伏景光意识到的时候,是东京亲戚们惊喜的拥抱,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开心地说“太好了,景光、真是太好了一定是我们昨天去看的那位医生开的药起了作用,今天我就去感谢那位医生去”
不是药物的问题。
是心理的问题。
是那个躺在雨夜里的孩子,抓着他的衣服,声若细蚊的哀求。
不要、不要把我送回家,会被杀掉
是那个孩子突然的消失,让他想起了明明上一秒还在温柔询问自己晚上饭菜是否可口,但下一秒就倒在血泊中从他人生里同样消失的父母。
川合里野去哪儿了
苏格兰立在走廊的灯光中。
灯影撩绰。
把他的身影拉长到墙壁的夹缝中。
他的手里握着那张被揉成团的打印纸,逐渐握紧。
这次,绝对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里野。
“炽天使”号的船舱被打造成恢弘的别墅。
在登船的时候,川合里野在船头花园的丘比特喷泉扔了大半天的硬币。
而喷泉的后面就是一个独立小教堂造型的钓鱼台。
空间狭长,里面有很多被收起来的鱼竿和渔网。
外面用黑玻璃装饰,就算是白天,也能完全垄断光线的入侵。
在这里的天花板上。
吊着一个女人。
手被反绑在身后,嘴巴上贴着一个让她不能发出声音的黑胶带。她的高马尾低垂着,整个人的脑袋也自然垂落完全没有意识。
整个房间的设计有一种昭和年代渔船式内部感觉,到处都是木质衡量搭建出来的仿古设计。
有一个人,半蹲在这个房间的横梁上。
完美的融入夜色,身上穿着那件黑色的雨衣、脸上也带着夸张的白色面具,上面用黑色油漆笔涂抹出一个横着的“x”。
面具下的眼睛,看着川合里野踹门而入,在面具里弯成一道月牙。
瞧啊。
他的睡美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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