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二十四 大结局
作品:《她一个毒妃能有什么坏心思》 “什么意思”
父亲选的,和顾言绍没有关系
顾言绍说话越发的艰难“瑶疆的人一定要你父亲的性命,说他是圣女的孩子,不能留在人世。给了朕一个叫四月蛊的蛊毒,只要把毒下在他身上就可以。
他知道后决定赴死,生怕把你的存在也暴露了。只是没想到,隆平之战那样惨烈,险些把你也搭了进去。”
苏林晚双手在袖子里紧紧的缩在一起,死死咬着牙根。
她前一世果然杀错了人。
顾礼廷一定知道各种缘由,还是让自己杀了皇上。
这个畜生。
四月蛊
苏林晚脑中电光闪过,这不就是顾言绝中的那种蛊么
顾言绍眼泪直流,断断续续的道“十三,朕一念之差,你救他。”
说完便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来人来人叫太医”
苏林晚知道了,那蛊本来是个父亲准备的,可父亲选择战死,便被人下到了顾言绝的身上。
顾言绍说他一念之差,定是他默许的。
天杀的林静幽,除了她再没人能做这样的事了。
屋里的太监宫女一大堆,皇后慧妃也闻讯赶了来。
太医来了后纷纷摇头。
不多时,太监高喊“皇上驾崩。”
后宫的妃子哭成一团,只有苏林晚呆呆的站在那里。
上一世杀了父亲的挚友,这一世她又见死不救。
她,错的离谱。
“来人,把苏林晚抓起来。”
林静幽大声命令,眼下可不是她哭的时候。
几十年的盘算,成败在此一举。
“为何抓我”
“本宫现在怀疑你谋害先帝。”
屋里的人都止住了哭声,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林晚和林静幽。
“我为何要谋害先帝我也不是皇子,我也不支持哪个皇子,动机何在”
苏林晚看着自己四周的长矛,毫无惧色。
林静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着苏林晚哭诉“肃王病好了,你想要帮他弑君夺位。可怜皇上还信任你,单独召见你。你竟如此狼子野心。”
“想做皇帝的不一直都是齐王殿下么你处心积虑的从瑶疆攀上皇上,不就是为了让你儿子做皇帝,好摆脱圣女的命运么要说弑君,顾礼廷敢不敢把这几天给皇上吃的药拿出来让太医检验。”
林静幽眯了眯眼,她何时知道圣女的事。
再让她多说,自己后面的计划就实施不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皇后站了出来,对苏林晚道“皇上驾崩前确实只见了你一人,肃王妃,你还是先回避,日后我们再查。”
没有钉死苏林晚的罪,也没有放她走。
谁说皇后是草包,这不比林静幽强的多。
“皇后,她杀了先帝,你居然只囚禁她”
“慧妃,注意你说话的规矩。在这里本宫是皇后。一切都要听本宫的安排。”
皇后的气势一下涌出,让林静幽震撼。这女人这么多年都在隐忍还是背后有人指点
无论如何,她此时都要避开风头。
毕竟接下来让谁做上那个位置才是关键的一战。
“送肃王妃去坤宁宫。”
“是。”
林静幽咬牙看着苏林晚从自己面前得意离去。
进了坤宁宫,她就拿她没办法了。
蓝姐姐,你的这个女儿处处和我做对,别怪我不遵守当年的约定。
苏林晚看着眼前朴素简单,但却应有尽有的房间,心里料定皇后一定是有人指点。
看着脚下噼里啪啦爆开的炭盆,她冷静的分析了下眼下的局势。
皇上一定是被顾礼廷杀死的。
接下来就是争夺大位的战斗。
皇后要扶信王,林静幽要扶齐王,阿绝不知何时才能把静王世子带到京城。
去接静王世子,一定是他自己亲自前去。
墨卫不可能进得了宫里,那么这里就只有自己周旋。
皇后不会杀自己,她猜,皇后想利用自己对抗林静幽。
她只要安心等着皇后来和自己谈判就行。
清姬又睡了,不然还能和自己说说外面发生了什么。
接下的几天,苏林晚似乎被人遗忘了一样,每日除了送饭的宫女,再没人来找过她。
依旧是吃的用的一样不少,就是没人说话。
她也不是不能走,可现在非常时期,外面还没有这里安全。
再说,她在等人。
每日的饭食和水里都加了软筋散,她吃的出来。这量控制很精细,不会损伤自己的身体,还能让她的战力大大的削弱。
她不得不夸一句,这个人真是很用心了。
如此过了约莫三日,外面传来了新帝登基的奏乐声。
来找自己的人,终于快来了。
又过了两日,傍晚时分,大队的人马路过坤宁宫,停了下来。
厚重的宫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脚步声奔着她的房间而来。
苏林晚有些兴奋,却只能装作淡定。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只皇靴迈了进来。
来人慢悠悠的走到苏林晚跟前,等她抬头一看,傻了眼“怎么是你”
顾礼醇哭丧着脸“十三皇婶,救救孩子吧。”
不对,按照剧情发展,不是应该顾礼廷做皇上么,然后来杀自己,最后被反杀。
怎么连个皇上都能挣上。
那自己这些天在这里等个什么。
想到这,苏林晚有些生气“你是皇上那顾礼廷那个畜生呢”
顾礼醇听的直愣,他是不太想做皇上,可是既然都骂畜生了,让个畜生当皇上也不好吧。
“你赶紧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原来,苏林晚被囚禁后,前朝就乱了套。两方势力你我互不相让,本来顾言绍说遗诏会放在正大光明匾后面,结果那里什么也没有。
在最后关头,皇后不知从哪里听说林静幽是瑶疆的人,就开始大做文章。
后来有人证实,皇上的身体里确实有蛊,是死于蛊毒,这下林静幽也不干净。
朝里的老臣一边倒的赞成信王登基,就是眼下的局面了。
“你十三叔呢”
“十三叔不在京城啊。你前头进京,十三叔后头就离京了。我以为你知道。”
顾礼醇歪在榻上,悠闲的说。
“你登基了,那我要出宫了。等了半天还等错了人,浪费时间。”
顾礼醇闻言,赶紧跑过来,两臂一伸,挡住苏林晚的去路“你不能走,你得帮我把这个皇位送出去。”
“你拉倒吧,都做上皇位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再说大家都乌眼鸡似的盯着你这个位置,你拿到手里,还说风凉话。”
顾礼醇眼珠子一转“你不帮我,我就不放你出宫。而且下旨,让你和十三叔和离。”
“切,和离你下这个旨意不用说阿绝,就那些老臣都能说你狗拿耗子。”
苏林晚盘起腿,鄙夷的说到。
结果顾礼醇突然开心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苏林晚“这个主意好,我下旨让你和十三叔和离,然后封你做皇后。这样就没人乐意让我做皇帝了。”
说完就打算离开,看那样子是要去下旨的。
苏林晚黑着脸,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威胁到“你是不是有病,扯上我做什么,你不乐意做皇帝那你禅位啊。”
顾礼醇定定的看着苏林晚“我母后不许啊。大臣们也不许。我禅位也得有人接,不然不是我自己闹着玩娶你就不一样,我下旨就行了。”
“你是真有病。”
顾礼醇叹气“你嫌弃我。帮我个小忙都不肯,亏我帮你转了那么多钱。”
苏林晚看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心道这世间居然真的有人不喜欢当皇帝。
“你禅位吧,给你大哥的孩子。想必你母后也是肯的。”
“我提了,可是母后想到自己要做太皇太后,就不肯了。”
什么为了孩子,最后还不是为了自己。
苏林晚还要说些什么,宫里乱哄哄的闹了起来。
顾礼醇喜欢凑热闹,听了声音就想往外跑。
苏林晚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按住。
外面火光冲天,一片喊打喊杀的声音。
顾礼醇细听过去,也觉得不对。
“你这衣服太显眼,快换,可能是叛军进来了。”
不用苏林晚说,顾礼醇自己就开始脱了起来,可才脱了外袍就停了。
“怎么”
“晚姐姐,我里面都是黄的。”
“那就这样,我问你,宫里的妃子都按品阶迁居了么”
“还没来的及。”
“走,我们去衍庆宫。”
顾礼醇顾不上问她为何要去衍庆宫,只能和她一起走。
叛军进了宫里,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他,他们才不管顾礼醇爱不爱做皇帝。
苏林晚带着顾礼醇,一路小心躲避,果然那些叛军的口里都在喊“去找皇上,保护皇上。”
找皇上是真的,保护就未必了。
二人趁黑,摸到了衍庆宫。
此时宫里灯火辉煌。
白琉璃和一众宫女被赶在庭院,其他人则在四处寻找。
“没有。”
“没有。”
领头的听说没有找到人,打算离开,可临走突然变了主意。
他问下属“这里是什么宫”
得到是衍庆宫的回答,他似乎很满意。
一脸淫笑着慢慢转身,看了白琉璃一眼“舒妃娘娘,你可别怪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白琉璃心底一沉,知道一定是自己那两个好姐妹做的事。
她不由的也发了慌,周围十几个叛军,领头的又身材魁梧。
梅忘尘的武功还不足以制服他们。
突然她看见墙头那里有一双眼睛对着自己眨,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本宫是先帝遗孀,你该称呼一声舒太妃。”
“年纪轻轻就做了太妃,往后的日子多清苦。今日哥哥就帮你一把,浇一浇你的这片地。”
“哈哈哈哈”
同行的人都跟着淫笑起来。
领头的想要开荤,那他们这些下属也百无禁忌。
其中一人还心有胆怯“队长,王爷说不许咱们动宫里的人。”
话还没说完,那领头的就一刀把他结果了。
“看你就是个告密的。兄弟们,速战速决。”
说完后,竟无人响应。
领头之人疑惑,转头看去大惊,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门口一个女子关上了衍庆宫的宫门,摸摸上次留下的剑孔,阴森森的说道“这个速战速决,你还满意么”
女人转过头,脸上一道十分明显的伤疤。
“苏苏”
“既然认得我,那咱们就好说话了。谁让你来拆衍庆宫的”
苏林晚慢慢走过去,那人手里提着阔刀,肩膀却有些发抖。
“我说了,你能放我一马么”
“那得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那人一咬牙,和苏林晚对阵,自己多半是个输,不如赌一把。
“是齐王府的白姨娘趁乱让我来衍庆宫。”
白琉璃听了他的话眼圈发红。亲生姐妹,就这样想让自己名誉尽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苏林晚点头,这是白琉珠的作风。
她看向白琉璃“你打算怎么做”
白琉璃一怔,眼下是什么情况,叛军入宫,生死尚不明,还有心思对付白琉珠
“叛军入宫,顾礼廷随后就到。”
白琉璃明白,前世的场景终究还是要再现了。
苏林晚道“我不杀你,但你也不能走。”
说完那人便应声而倒。
原来是梅忘尘在背后把他击昏。
“我中了软筋散,你有没有解药”
苏林晚看见梅忘尘,开口便问。
对方从身上摸出一颗药丸“这个可以缓解,但是不能全解。”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想必是顾礼廷已经完全控制了皇廷。
苏林晚再不废话
“你宫里有密道,这个时候外面接应的人应该到了。你们两个带着信王赶紧离开,这里有我。”
白琉璃还想说什么,被梅忘尘拖着就往屋里走。
“晚姐姐”
“你们快走,再晚都走不了。”
顾礼醇一咬牙,转身拖着白琉璃飞快的跑起来。
苏林晚看着空荡荡的衍庆宫,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前世。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走入大厅,正襟危坐,等候那个前世之人。
宫门猛的被撞开,衍庆宫里再次亮堂起来。
顾礼廷身上的甲胄跟着他的步子作响。
甲片撞击的声音在屋内完全停了下来。
苏林晚慢慢张开双眼,琥珀色的眼仁倒映着火苗。
终于来了。
“晚妹妹这是在等本王”
顾礼廷如今气势大不同,往日见他还有一分的收敛,如今皇位唾手可及,他还没登基,已经有居高临下之意了。
苏林晚坐在那里,淡淡的看着他“不错,和齐王之间,总是没有个了解。”
“肃王已经逃亡,信王也没了踪迹,宫里到处都是我的人,你孤家寡人一个,还有什么指望么”
“你好好一个王爷,老盯着我做什么兵权你也有了,美人也有了,我是个闲散的皇子妃,朝廷里的事也不插手,为什么”
顾礼廷见她丝毫不乱,心里竟有了些怒气。
说不清楚,好像她就该跟着自己,替自己打算。这样的人突然就做了肃王妃,他全身的骨头都跟着不舒服。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说好了嫁给我,却中途嫁给了别人。”
“堂堂的齐王殿下,一心不想着怎么夺位,分了心思在我一个女人身上,你就这么点儿出息”
苏林晚半低着头端看自己的指甲,冷嘲热讽。
顾礼廷原本还恼怒,可突然他就笑了“苏林晚,如今整个大梁都是我的。你求我,说不定能让饶你一命。”
苏林晚慢慢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冷漠的看着顾礼廷“错了,你求我,我也不会饶你。”
林家,就是想把大梁变成自己的东西。
她和瑶疆打了十年的仗,父亲和瑶疆也打了一辈子,不可能就这么拱手把大梁交出去。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礼廷慢慢的开始往后退,门外一排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弦,只等松手。
苏林晚深吸一口气,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顾礼廷跟前。
银光划过,顾礼廷惊讶的躲开,随后第二刀,第三刀。
锁链缠住顾礼廷的手臂,将他重新拖入房间,屋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不是这几日一直在吃软筋散”
苏林晚眼底闪着幽光,将冰冷的匕首靠近顾礼廷的脖子“咱们之间结束了。”
说完一刀扎了进去,割断了他的喉管。
苏林晚擦了把脸上的血,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也要死了。
她和顾礼廷互相死在对方的手里,这就是命。
顾礼廷哪怕在这一世有一点点的改变,她都可以不杀他。
可这个男人实在可恶,几次算计她不说,最后还是杀了顾言绍。
顾言绍对他并非不好,他尚能如此,天长日久,最后还是个暴君。
苏林晚迎着门外的弓箭手,缓缓的走了出去“顾礼廷死了,皇上在舒太妃的保护下已经安全。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重新理政。放下武器,我以京卫都督府大都督的名义保你们一命。否则,肃王府和京卫都督府,还有皇上,都不会放过你们。”
她心里没有底气,不过还是想一试。
好歹自己也有这么多身份。
在场的士兵面面相觑,手里的兵器还都对着她。
喊杀声再次响起,苏林晚总算松了口气“京卫都督府的人到了,你们现在还不决断,就该晚了。”
其中一个人看上去是头领,提着剑走上前“苏都督,单凭你一句话,我们也无法相信。”
“你想如何”
“你来给我们做人质,让我们和京卫都督府的人当面谈。”
苏林晚点头,配合的伸出手“来吧。”
这边刚捆上,那边京卫都督府的人就杀到了。
领头的人见苏林晚被捆住双手,架在刀下,不由的目眦欲裂。
“放开苏都督。”
那人见陈简一副吃人模样,不由的胆怯,手里的刀也跟着抖了一下,瞬间割破了苏林晚的皮肤。
“放了她可以,你得保证不追究我们的责任。”
后面的士兵也都在喊“我们是被齐王骗来的。”
陈简的眼睛始终落在苏林晚的身上,见她满身是血,恨不能赶紧将她送去医治。
可此时她在对方的手里,陈简略一沉吟“可以。不追究你们的叛乱之罪。”
所有人听了皆是欢喜。
那人收起了刀,对苏林晚道“苏都督,得罪了。”
陈简翻身下马,赶紧解开了苏林晚手上的绳子。
上下仔细检查,才发现她其实并没有受伤。
“你来的太及时了,再晚点,我就压不住了。”
火光中,陈简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苏林晚。
反常的没有回她的话。
陈简收起剑,猛地将她打横抱起,一步一步的离开衍庆宫。
他们没走多远,衍庆宫里便响起刀枪声。后来她才知道,那夜的人一个都没有活着出来。尽数屠杀。
苏林晚不知道陈简为什么发疯,却无力挣脱。
梅忘尘的那解药,药效过了。她此时的症状比之前更差。
陈简全副武装,自己此时根本不是对手。
她隐隐觉得陈简不是带自己回肃王府,像是要做别的什么事。
宽阔之地已经停好了马车,陈简自己带着苏林晚上了马车。
车夫不必陈简叮嘱,自己便打马跑了起来。
“陈简,你”
“阿晚,睡吧。睡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随后一劈,将苏林晚击昏。
陈简从怀里摸出一颗药,这是他从林静幽手里换来的。顾礼廷夺宫,他不在第一时间勤王的酬劳。
这颗药,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事,也可以让人武功丢掉一些修为。
至于忘记多少,林静幽也不清楚。
陈简摸了摸苏林晚的脸,他答应皇后扶信王上位,对应的皇后帮他把苏林晚困在皇宫。
软筋散是他下的,里面的分量着实花费了一番心思。
今夜过后,肃王妃死在了衍庆宫,和齐王同归于尽。
陈简也将奏报朝廷,准备辞去京卫都督府的职务,去边疆戍边。
把苏林晚抱在怀里,满眼欣喜,嘴里喃喃“阿晚,我们终于回去了。”
等顾言绝带着顾礼醇和静王世子回京时,已经是三日后。
顾言绝满身戾气的站在破败不堪的衍庆宫,眼里都是狠绝。
他不信苏林晚会死在这里。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单凭一句话就想把人给他偷走么。
顾言绝怒火攻心,双腿突然不受控制,猛地跌倒在地。
“王爷。”
墨酒赶忙上前扶住。
王妃说过,王爷的蛊没有解完,太过耗费心血,会压制不住那些虫蛊。
这看着就是要旧病复发。
顾言绝深吸一口气,问道“陈简上书说他要退隐,你让人跟着,看他要去哪里。”
“是。”
“十三叔,你果然在这里。”
顾礼醇一身常服在门口露了头。他如今还是悠闲自在的信王,在顾言绝的帮助下,终于把皇位禅让给了小皇帝。
顾言绝见是他,咬牙站起。
一句话没说。
“你别生气了。我也劝不动皇婶啊。”
顾礼醇低声,小心翼翼的扶住顾言绝。
他以为凭她的本事自保一定没有问题。
谁能料到人会失踪。
“你不是劝不动,你是根本就没劝。她若有事,你们三个都别想活。”
顾言绝甩开手,冷着脸走了出去。
虽然知道他说的气话,可顾礼醇还是心底害怕。
如今只能祈祷她平安无事。
静王没做皇帝,直接做了太上皇。也不知顾言绝怎么劝的,满朝上下居然都同意了。
林静幽在顾礼廷死后发了疯,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
白琉璃和梅忘尘出宫后,顾言绝按照苏林晚当初的意思,在边陲小镇给了他们两个新身份。
墨风辞去了肃王府的差事,专心致志的去追姚玥。
听说他找到苗茵,正好姚玥和新瑶派有仇,二人联手,誓死要给玉竹报仇。
至于顾言绝自己,现在就剩下一件事,盯着陈简,找到他的王妃。
一年后。
瑶疆边境的一个寻常的小院。
“陈简,有人敲门。”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我这里脱不开手,你去看一下。”
女子一身粗布衣裳,嘴里叼着根草,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
“谁啊,大中午的,该不是要饭的吧。”
木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俊美又压抑着激动的脸。
顾言绝哑着嗓子,深情的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我好看么”
啊这男人是不是有病
“好看,就是脑子不好,赶紧回家吃药。”
可是他不是应该站着呢么,轮椅怎么回事
不对,这个人她好像认识。
“你是”
顾言绝早已经知道她失忆了。
陈简一个人兜兜转转半年多才来到这里。随后又过了两三个月才让她常住在此。
陈简的手段的确可以,他竟然一时无法查明他是如何把苏林晚藏起来的。
也许一年的时间他以为成功了,最近开始让苏林晚正常的起居。
“谁啊”
屋里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急匆匆的跑出来,不是陈简又是谁。
当他看到顾言绝的那一刻,脸上血色全无。
“陈将军,别来无恙。”
顾言绝越过苏林晚,对陈简冷冷的说到。
“你是那个活不过三十的肃王。”
苏林晚眯着眼,手指贴的脸边肯定的指着他道。
顾言绝再也不理会陈简,而是温和的对苏林晚道“可你说过,整个大梁就你能保得住我。”
苏林晚一愣,随后点点头“这话没毛病。你怎么知道的。难道”
苏林晚虽然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可重生之前的事她还是记得清楚。
她此时还以为顾言绝也是重生而来的。
顾言绝笑,对她勾了勾手,让她附耳过来“前世,你杀了顾礼廷。救了我。”
苏林晚瞪大双眼,不可思议。
“阿晚,让肃王殿下去忙吧,咱们和他又不熟。”
陈简在后面有些急。
苏林晚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年陈简总是怪怪的。
“你等会儿,我再和他聊几句。”
陈简看着她,心里知道就算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也终是到头了。
苏林晚围着顾言绝走了两圈,踢了他的轮椅一脚“要不你出点银子,我帮你再治一次”
顾言绝含笑“不行,你不记得了么,你治了一次,没治好,我又病了。”
苏林晚蹲在顾言绝的轮椅边,手托着脸“难怪,我总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这一次一定能治好你。”
“怎么说”
苏林晚左看右看,小声道“我有瑶疆的圣物,能给你去了病根。”
这些日子她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父亲给她的玉玦就是瑶疆的圣物,能解百毒,解百蛊。
还让她赶紧刮下来一点,吃了。
她又没中毒。
“行,你要多少银子”
顾言绝回答的干脆。
苏林晚想了想“算了,我不要银子,你帮我弹劾我爹,让他举家远离京城就行。”
墨酒从一边过来,在顾言绝耳边低语几句。
“王爷,陈将军离开了。他说王妃吃的是瑶疆的毒,武功和记忆都废了大半,智力似乎也倒退了几年。你看要不要属下”
“不必了。宫变之时他护了阿晚性命。两清了。”
“顾言绝,我说话你听到了么”
顾言绝挥手让墨酒退后,自己滚动轮椅来到苏林晚身边“你说的可以,不过我也有条件。”
“你说。”
“这事儿不好办,你若是嫁给我,那苏丞相就是我的岳父,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会让他退隐。”
苏林晚没了声音,扭过头去。
顾言绝以为她不好意思,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立下字据。若是不能救得丞相,那你随时可以和离。”
苏林晚肩膀抖动,转过头满脸是泪,哽咽的骂道“你这个混蛋,又来骗婚。我要和离,那一摞的账本都归我。”
说完扑到顾言绝的腿上大哭起来。
顾言绝眼里也是一片湿热,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阿晚,总算找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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