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1章 你要结婚了

作品:《诱饵

    “佩瑜”张理从后面一把搂住她,“你要我干什么,我心甘情愿”

    何佩瑜惊慌失措,“张理”

    他牢牢地禁锢住她,她挣脱不得,“你放开我”

    “佩瑜,我是真心爱你的。”他搂得越发紧。

    随即,她停止挣扎,“你爱我”

    张理不假思索,“我这一生只爱过你,我没有娶妻生子,我始终幻想有一天成为你的男人。”

    何佩瑜面向他,“为我豁出,叛变陈政,在所不惜”

    张理激动得浑身抽搐,“只要你嫁给我,我豁出命也行。”

    “好啊。”风韵犹存的女人,魅惑一笑,果然致命,“救我儿子。”

    他此时被她彻底蛊惑住,“怎么救”

    何佩瑜踮起脚,挨在他耳畔,一字一顿,“陈政那些见不得人的底细,你不是近水楼台吗。”

    张理愕然,“我去偷”

    “你得手的过程,我不关心。”她握住他手,指尖轻轻摩挲,“我只关心结果,我儿子平安无虞,我自会兑现承诺。”

    他看着握在一起的手,何佩瑜的肌肤像一匹细腻娇白的绸缎,一厘厘攀附他,缠绕他,她保养得没有一丝皱纹,平整润滑,发着光,令他迷了心窍。

    张理咬牙,“好,佩瑜,你等我消息。”

    他走后,何佩瑜拨通薛岩的电话,直截了当问,“老二能坚持吗”

    “二公子在尽力拖延。”

    她坐在病床上,“拖延什么。”

    薛岩答复,“二公子提前将一颗重磅炸弹埋在陈渊身边,是成是败,即日见分晓。”

    何佩瑜并不清楚具体内幕,但她清楚陈崇州的道行,他亲自留有后路,十有能成事。

    “区局了结了吗。”

    “上面查明二公子没有下毒,无罪结案。”薛岩环境不方便,压低声,“夫人,联合陈渊暗算二公子,请君入瓮的帮手是张理。”

    “我晓得。”何佩瑜冷笑,“利用完他,我会一点点玩死他。”

    薛岩单手系安全带,“夫人出马,不管张理最终什么下场,他也值得了。”

    迷恋何佩瑜的男人,不仅仅一个程世峦,一个张理。

    在上流圈,提起陈政的外室,多少男人道一句陈董的二太太啊,过目不忘的大美人。

    那叹息的背后,是中年男人的春潮泛滥。

    何佩瑜三十岁那会儿,风华正茂的巅峰。

    如今江氏的老爷子,当年四十出头,在黄港花田里惊鸿一瞥,再难释怀。

    他雇佣著名画家画下何佩瑜站在万花丛中,手捧牡丹的场景,这幅画,至今收藏在江氏别苑的阁楼。

    后来,江氏的家厨离职,此事传出,陈政得知,陈、江两家正式撕破脸。

    一度在商场你攻我守,你退我进,交锋得血雨腥风。

    名利场混迹的男人只图钱势当道,情爱婚姻、兄弟手足,皆可牺牲。

    让他们要死要活,以名利为代价争一个女人,那才是真正高段位的角色。

    陈、江的恩怨,直到陈渊这群二代子弟各自取代了父辈,勉强偃旗息鼓。

    在全省,叫得上名号的百余位公子哥,圈里公认风姿最拔尖的,还是何佩瑜生养的陈二。

    子承母,承继了一张艳绝如玉的面孔。

    这些年,何佩瑜的半生传奇,陈二公子的好皮囊,从未被后浪动摇过地位。

    第二天下午,老宅迎来几名身穿制服的不速之客。

    芬姐引领他们进入南院,敲书房门。

    陈政喂完鱼缸内一条彩斑鱼,用热毛巾擦手,“进。”

    门推开,最前面的男人颔首,“陈老先生。”

    他转过身,面不改色笑,“是审计局的同志”

    男人不置可否,“希望没有叨扰您。”

    陈政摁下打火机,点燃烟锅,“我记得陈家和审计局之前素无往来,你们是为那不孝之子而来吗”

    男人挑眉,“二公子的问题,基本摸清了。”

    “该判多久,你们只管判,陈家一不上诉,二不翻供。”陈政压实烟丝,脸上无波无澜,“不过,境外的钱,恐怕陈家无力追讨。”

    男人解着制服扣,“为何呢”

    陈政面目阴沉,“老二这个混账,一直从晟和走账,我一向不插手晟和的事务,对他的行为一无所知,酿成大错,是我教子不善。这笔公款分多次转移,经手人也多,越多越复杂,老二盗用我的公章在瑞士开户,瑞士银行只认可他提取,而他又不是陈政,人户不一致,凡是坏账或者有疑点的账,总部会封禁,老二也好,我也罢,即便出面,照样无济于事。”

    下属听出门道,“陈老先生打得一手好算盘啊,你根本是心虚,不敢出面,哪是追不回啊”对方紧接着出示一份审讯书,“出面有没有用,你口说无凭,请配合审讯。”

    陈政蹙眉,“审讯”

    下属收起证件,“你涉嫌向海外转移企业公款。”

    “与我无关。”他慢条斯理落座,“老二目前在长安区局,你们审计局不是并案处理吗。”

    下属按捺不住冲上去,双手撑桌面直视他,“虎毒不食子,坑自己的亲儿子替你蹲大狱,老家伙有人性吗”

    “小张”男人呵斥,“放肆陈老先生对省里的金融经济有巨大贡献,你什么态度”

    下属喘息着,直起腰,整理崩开的衣扣,“是。”

    陈政捏着烟袋杆,不阴不阳笑,“这位同志什么意思你指责我坑儿子,有证据吗”

    “陈老先生,小张是我们组里的生瓜蛋子,不懂规矩,您别计较。”男人挪开椅子,在对面坐下,“我们收到一封关于您的检举信,资料很齐全。”

    他一摆手,下属从公文包内掏出厚厚一摞报表,对陈政亮明,“六十亿其中的五十二亿,是你的司机和瑞士方签署协议。区区一个司机,有胆量动用数十亿公款吗他有接触大量现金的途经吗”

    陈政倒镇定,嗑了嗑烟袋锅的灰烬,“是肖徽栽赃我。”

    男人搓手,敏锐审视陈政,“肖徽只认罪,没有供出任何党羽,供出陈老先生,另有其人。”

    他依然不慌不忙,“靳桂吗他们里应外合挖空富诚,图谋不轨。不要以为我不了解你们这行,刑事与民事案件有污点证人,企业内部经济犯罪,污点证人的证词,不作数。”

    男人翻了一页,指着落款的证人签名,“是陈老先生的司机,张理先生。”

    下属附和,“看仔细了,张理可不是污点证人,他是当事人。”

    陈政身躯一震,半晌没搭腔。

    他没料到张理会背叛自己。

    为江蓉吗

    自己割舍了二房,也抛弃了何佩瑜,她没理由倒打一耙,指使张理反咬。

    扳倒自己,整垮陈家,对她有什么益处。

    陈政完全猜不透,张理疯魔到这地步的缘故。

    “我可以见我的司机吗。”

    “不可以。”下属把物证重新塞回包内,“跟我们去一趟审讯局,轮到你见证人的阶段,自然批准你见。”

    陈政又嘬了一口烟,“陈翎是我三弟,不可以见证人,我要求见他。”

    陈翎的面子,在上头非常有分量。

    不止警界,审计,工商,司法,所有仕途同僚,都敬畏三分。

    下属犹豫了,请示男人,“通知陈厅吗”

    男人叩击着椅子扶手,“通知吧。”

    下属走出书房,片刻折返,“组长,顾允之关机。”

    “陈厅本人呢”

    “没接。”

    男人若有所思,“联系区局。”

    “没必要再联系。”下属摇头,“陈厅明显得到风声了,避嫌呢。”

    他摊开手,“陈老先生,十分抱歉,不是我不满足您的要求。”

    陈政眯眼,盯着烟袋忽明忽昧的火苗,骤然发笑,“陈家这一辈,陈翎最出息,心也最狠。”

    说完,在他们不明所以的目光里,陈政缓缓站起,“我跟你们走。”

    长实集团年会在燕京大酒楼的宴宾厅举行,沈桢抵达时,胡媛媛也刚到。

    她打发了男朋友,风风火火挤一部电梯,“陈大公子今晚带女朋友出席咱们年会。”

    沈桢按出一泵消毒液,心不在焉清洗,“陈渊”

    “对啊。”胡媛媛八卦,“你和他不是挺有交情嘛,他谈恋爱你不知情”

    她脑海闪过一个讯息他和万喜喜复合了。

    幸好,她没答应交往。

    陈渊那样的男人,那样的柔情攻势,换一个定力不够的女人,真扛不住了。

    哪怕她答应试一试,发生这茬,互相也尴尬。

    一分钟的恋人,关系也变味了。

    以后没法再碰面。

    沈桢划清界限,“不知情。”

    胡媛媛咂舌,“我在签到处瞟了一眼,那女人的年纪不小,长相清秀端庄,像江南水乡的大家闺秀。”

    她一懵,“不是万喜喜”

    “万家千金出名的跋扈,我能不认识她这女人不如万喜喜漂亮,梁董还打趣称呼她未来的陈太太呢,哎”胡媛媛感慨,“事业有成的熟男,结婚生子的首选对象是不是贤妻良母类型的”

    沈桢浑浑噩噩,连自己何时进入宴场都没知觉。

    梁泽文敬酒的时候,发现她直愣愣徘徊在外厅,挥手招呼,“小沈,这边”

    沈桢也发现他和陈渊了,以及挽着陈渊的女人。

    的确是照片上的乔函润。

    她迟疑一秒,平复了心情,温吞吞走到梁泽文面前,“梁董。”又调转方向,朝陈渊鞠躬,“陈董。”

    陈渊没反应,一旁的乔函润笑着,“是沈小姐吗。”

    沈桢也笑,“乔小姐。”

    “你认得我”她诧异,“我们第一次见吧。”

    “公司同事告诉我陈董有女朋友了,乔小姐在酒楼出现的那一刻,宴场已经沸腾。”

    “你魅力很大啊。”乔函润依偎着陈渊,“她们私下都议论你,倾慕你”

    他回过神,唇边一抹浅笑,“不是议论你吗”

    “我又没有知名度,当然沾你的光了。”

    梁泽文举杯,“陈董这样功成名就英俊倜傥的伴侣,乔小姐不该担心自己没有名气,应该担心太过耀眼,遭女人妒忌啊。”

    乔函润甜笑,望向陈渊,眼里满是星光。

    远处的杨姬注视这一幕,神色凝重。

    与她并排的男人小心翼翼询问,“大公子命令我调查乔小姐,我如何回复”

    “你没查错吗”她半信半疑,“乔函润七年前在英国注册结婚,期间生下一儿一女”

    男人笃定,“我也不信,花大价钱调档案,证实了一遍,千真万确。”

    杨姬只觉得头昏脑涨。

    以陈渊的性子,乔函润身上蕴藏着这么石破天惊的秘密,以悲情的面具出场欺骗了他,浮出水面之际,简直不堪设想。

    她沉思良久,走上前,“乔小姐,那边有一位太太,想要请您聊一聊天。”

    乔函润侧身,莫名其妙,“请我”

    “是的。”

    她松开陈渊,“我先过去,马上回来。”

    乔函润在杨姬的陪同下离开,梁泽文这时喊来侍者,“陈大公子,温香软玉在怀,精气神都不一样了,神清气爽啊。”

    陈渊笑而不语。

    梁泽文大笑,示意沈桢,“小沈,敬陈董一杯,感谢他的提携照顾,往后陈大公子没心思关照你了,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

    托盘内一共六杯酒,一杯红葡萄,其余五杯是特调威士忌,沈桢酒量一般,于是端起低度数的葡萄酒,陈渊大约喝得太多,酒劲不适,也选了那杯,触摸到彼此手的刹那,沈桢触电似的缩回,陈渊僵在半空。

    余温残留,他晃了晃神。

    眉目愈发黯然。

    梁泽文不露声色扫过,吩咐侍者,“再斟一杯葡萄酒。”

    “不必了。”陈渊拦住,拿威士忌,“无妨喝哪杯。”

    他一饮而尽,放回托盘,“告辞。”

    喝得猛,过喉又烈,陈渊脸色蓦地惨白,他捂住心脏,捂得用力,手背筋络凸胀。

    梁泽文吩咐沈桢,搀扶他一下。

    她跟在陈渊后头,迈台阶时,扶他手臂。

    陈渊的余光只看到是一名香槟衬衫、a字裙,穿肉色丝袜的女子。

    这种场合,各大集团的女公关,董秘,总助,在老板授意下,使尽手段轮番上阵,物色有利的猎物。

    江氏二公子的红颜知己,便是如此勾搭成奸的。

    那姑娘打着瑞盛集团董秘的旗号,实际是瑞士老总秘密培养的“钩子”,堂而皇之送,江氏的老爷子何其精明,居心叵测的女人自然得逞不了,乔装打扮一番,借着公事交际的由头,反而顺利上位。

    陈渊下意识甩开,“多谢。”

    这下甩得力度失控,沈桢一踉跄,陈渊也未站稳,双双向后倒,他撞在汉白玉的柱子,她匍匐在地,高跟鞋也飞出。

    幸好,周围宾客寥寥,无人留意。

    他介于清醒与宿醉间,眼睛像蓄了一池水,灯火艳丽,他世界飘忽虚幻。

    陈渊定了定神,认出是沈桢,俯身拽她,“摔疼了”

    她掸了掸丝袜的灰尘,“胡媛媛说,你要结婚了”

    陈渊垂眸,敛去眼底情绪,一言不发。

    “乔小姐死而复生是喜讯,你多年的心结也解开,我为你高兴。”

    他微不可察皱眉,要解释,又无从解释,只得沉默伸手,拉起沈桢,后者不着痕迹避开。

    “摔得不重,我哪有那么娇气啊。”她嬉笑爬起,“我可结实了,初中体育课从单杠掉下来,体育老师吓傻了,我爬起安慰他呢。”

    陈渊不禁笑了一声,“是吗。”

    “骗你你是狗。”她语速快,乍一听,含糊不清。

    “谁是。”

    沈桢理直气壮,“你是啊。”

    他笑意更浓。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