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第 66 章

作品:《我的危险性竹马

    “任总任总”安保总监、派出所的、以及旗下物业公司总经理都一起叫任五桥。

    见他丢了魂似的直勾勾盯着某一屏监控, 派出所张队心里一动,“是不是那边有什么不对劲的”

    这句话一出,小民警们、保安们、下属们、高管们, 都猛地齐刷刷往那边看。

    那还得了小情侣还在一边走向电梯一边搂搂抱抱岂不是在党和群众面前公开出柜

    “哎呀”相貌堂堂任总裁急中生智大喝一声,惊诧凝重道“这辆车怎么这么陌生小郑, 你以前见过这辆厢式面包车吗”

    这一嗓子果然好使, 一时间众人注意力又转到了这边,小郑“啊这任总, 这是我们后勤车”

    所有人“”

    物业总经理当然知道任五桥的的性格脾气,跟官方打交道是任五桥雷区中的雷区, 这会儿看样子已经是焦虑得四六不分了,连忙顶上道“任总, 我看这边要不您就交给我好了您那儿不是还有会吗”一边说,一边狂打眼色。

    任五桥“哦”了一下,反应过来“对对对”

    本来也就是个派出所级别的案件, 只是这片辖区级别高, 他才深夜赶过来。见状, 派出所领导也客气地与任五桥握手道别“感谢任总的支持和配合, 后续有需要, 我们直接跟苏总这边对接就行。”

    任五桥如蒙大赦,三步并两步飞快地走了, 一出监控室, 就狠狠抽下了领带。

    妈的, 任延这个狗儿不对。任总裁及时住口, 刹住了自己主动请缨当狗的凄惨命运。

    从监控室乘电梯至楼换乘, 短短三四分钟, 任五桥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

    是不是他看错了看走眼了其实只是监控下的角度错位但错位也不能错一路吧任延的手停在安问的腰上, 停了一路,是被胶粘了吗

    那么,是不是两个人在玩什么游戏比如真心话大冒险因为败给了卓望道,所以被罚在大庭广众下作出些越界的亲密举措。但任延看着一点都没有不情愿的样子他情愿得很巴不得全地下室的监控全对准他给他表演

    那电梯到了,叮的一声,任五桥“那”不出来了,那个屁,就是在谈恋爱

    任五桥刚迈进电梯,又一个激灵闪身了出来。不能现在上去,万一他们两个刚好进了家门,在玄关热吻怎么办岂不是很尴尬他是装没看到,还是装开错了门或者任延刚把安问高高抱起,他一开门,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那时候他要怎么办说什么晚上好,你们继续吗

    在想好开场白前,任五桥英明地决定缓一缓再上去。

    最里间的那部电梯径直上升,最后停留在第三十三层。

    早上被猫尿过的床已经被毛阿姨收拾好,西西公主这一报复无意中救了任延,因为崔榕落地后就觉得不对劲,特意打电话问毛阿姨有无这回事,毛阿姨说“好大一片地图哟垫被都渗进去了,差一点床垫也得报废”

    任延推开门,先屏了会儿呼吸,才疑神疑鬼地嗅了嗅。新风系统加上高空强劲的对流风,再加上空调、竹炭包,如此散了一天,味道还算正常。毛阿姨调换了瓶小黄瓜的香氛在房间里,给任延闻个新鲜。

    虽然到家得晚,但每晚的专项加练题还是得写,为了弥补回校队应征的训练时间,任延把晚上的打球时间都给献祭了。

    “你先洗澡,我下去弄个酒。”任延帮安问把书包在椅子上挂好,说句话的功夫也要抱一抱。

    吃海鲜时就卓望道一人喝酒,安问不会喝,他则要开车,只

    能将就喝可乐,越喝越渴。

    下楼去给自己调了一杯金汤力,任延喝了一口,斜觑了眼在一旁蹲着的西西公主。心思一动,他蹲下,拿猫薄荷逗它。

    没有猫能抗拒猫薄荷的气味,公主也不行,何况西西这个便宜公主。

    “不是很有主意吗,有本事就别在我面前打滚啊。”任延轻描淡写地逗着,微睨的眼眸中压着晦沉的光。

    西西公主一边克制不住地打滚、翻肚子、四脚朝天、拿毛茸茸的脖子在大理石上蹭,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变、变态

    任延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媚态百出,刚刚才摇过冰块的大手揉上了猫咪的雪白肚皮。

    可怜的猫,肚子那么柔软,被如此轻微地冰一下,两腿忍不住蹬了蹬,猫眼瞪着他。任延怔了一下,喉结滚了滚,忽然反应了过来。他有毛病才浪费时间在这里玩猫。

    毫不留情地起身走了。

    上二楼,推开房门,他体温高,房内温度向来比客厅低两度,冷气给人以一种静谧舒适的味道。喝了一半的金汤力放在桌沿,任延双手交错剥下校服。

    浴室内,淅淅沥沥的花洒声停住,安问移开淋浴室的折叠门,湿漉漉的赤脚刚踩上雪白地巾,便被骤然涌入的冷气惊得一激,抬头,任延已近至眼前。

    安问吞咽了一下,眼睛不敢乱瞟,正想往旁边侧出半个身位,人却被任延一把腾空托抱起

    一声无声的惊呼出口,安问微张着嘴唇,在水汽下透着丰润水红。

    任延没理他的惊慌和拳打脚踢,迈过滑门门槛,一把将安问抵在雪白的瓷砖墙上。墙是冰的,残留的水是温的,安问的脊背是热的,被任延唇封住的吻是滚烫的。

    他喝了那么多酒,金汤力特调,放了黄瓜切片,些微枫糖浆和柠檬,又甜又清爽的酒精味,与安问刚刷过牙的薄荷味痴缠在一起。

    安问拍他的肩,要他让自己下来,地砖湿滑,他两腿紧紧地并拢夹着,生怕任延站不稳把他摔了,浑圆的脚趾透着粉。

    任延按着他腰,附耳在耳边说了句极认真、极下流的话,说“坐上来。”

    坐还能坐哪里上来

    安问瞳孔都随着这句话而蓦然扩散。要是能说话就好了,这会儿就能拒绝他安问这几天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但哑巴就是哑巴,急得眼睛红了,又扇任延一巴掌。

    他不知道,武器反复用,早就成了玩具。第一巴掌任延心痛,第二巴掌任延失落,第三巴掌任延玩味,第四巴掌,任延更起兴致,鹰隼般的目光微眯着盯视他,仅凭一只手就托稳了安问,另一只手则强势扣住了他纤细的手腕,灼热的吐息和湿润温暖的唇瓣袭上了他。

    安问可怜地躬起了身体,两条手臂中的每一道血脉都流窜着电流,让他绵软无力,让他抱住了任延的头,让他躬起身体后又忍不住仰起脖子,喉结不住地吞咽滚动。

    花洒复又淋下,将两个人都浇得透湿。

    安问落地时差点软倒,被任延牵着胳膊捞起。他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从泛红的眼眶里,看起来无辜、焦急又可怜,咬着微撅的唇,粉红的鼻尖也好看地皱着,轻微地恳求地摇头。

    任延欣赏了会儿他的求饶和慌张,眼眸自然微阖着,看上去情绪很深,脸上表情也淡,将手指按着安问嫣红的唇瓣,按进唇齿间,拨弄着他水红的舌头。

    “下次真的不吃生蚝了。”任延大发慈悲地说,声音暗哑似被什么鬼迷心窍“宝贝,你好漂亮”

    是生蚝的事吗安问怀疑他只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会长不高的

    安问青春

    期的前几年过得有多清心寡欲清汤寡水,这几天就过得有多毫无节制。但任延每次只满足他,却从不提自己,理由很充分,因为要为篮球联赛节蓄体能,赛前重欲是大忌。

    安问耍赖,抱着他,脸埋在他颈窝里摇头。

    任延抚着他脑后湿漉漉的黑发,偏过脸去亲亲他耳朵,像是有商有量。

    “你你要比赛”安问结结巴巴地打着手语。

    “不要紧,我反正会拿冠军。”任延如此言简意赅云淡风轻,不是“一定”,是“反正”,可以说是年轻气盛到不知天高地厚。

    安问心里被这句话冲撞,眼神和心神都一并涣散。

    任五桥上楼时,只听到花洒声,料想是任延的洗澡,便叫安问,叠字小名叫着“问问问问”

    他简直头脑发昏,毕竟西西公主这么大半个月没见了,他都忘了第一时间去抱,反而来关心安问。

    脚步声从走廊上远去,显然是找去了安问房间,俄而敲门声响起,任五桥耐心十足又很懂礼貌地站门口敲门。

    浴室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愣,安问如梦初醒,火烧着般缩开了手。他在干什么为了保护他可怜的小哑巴的嗓子而妥协了去帮任延打出来他脑子有毛病

    任延想笑,没忍住,确实轻笑出了声。

    搞什么,昨天是崔榕突然回来,还他猝不及防缴械,今天又是任五桥突袭。但同样的招数第一次忍不住,第二次却只觉得头皮一道过电似的发麻,居然淡定地忍住了。

    原本就在深吻着的,他现在重又扣住了安问的后脑,似轻哄似催促“别停,继续。”

    “唔”

    声音被水流声盖住,任延吻他吻得不遗余力。

    任五桥敲了下门,没人应,琢磨着想必是在书房,便又转道去书房。书房也没人。总控式开关就是这点不好,所有房间灯都亮着,任五桥只能转道找去任延房里。

    卧房是套间,任五桥踏进起居室时,花洒已经停了。他走过屏风,穿过玄关,绕过衣帽间,走进卧室任延坐在床边吹头发,刚按下开关。

    见任五桥,他关上风口“你怎么回来了”

    任五桥本能问“安问呢”

    “洗手间里。”

    要按正常,任五桥当然会狐疑一下,为什么要在任延这儿上洗手间,但任五桥现在心里门儿清,“哦”了一声,转身走了,走时经过桌边,觉得口干舌燥心气儿不顺的,拿起金汤力就灌了。

    他从来不吃不喝别人嘴巴碰过的东西,任延眯了眯眼,察觉出了任五桥的不对劲。

    任五桥去楼下撸猫降血压,一父一子撸猫手法如出一辙,都是公主抱,都是一手揉肚子,一手用掌心轻柔抚蹭着头,西西公主一脚踹他下巴上,怒斥他为何酒驾来迟,回得这么晚,害它在任延这里吃尽了苦头

    任五桥好声好气夹着嗓音叫了几声宝贝公主爹地亲亲之类的鬼话,一抬头,发现安问在楼梯上,一副不知道该上该下的尴尬模样,任延则面无表情,大约觉得丢脸,佯装咳嗽一声“你是为了猫回来的是吧”

    任五桥蹭地站起“问问出来了啊哦那个我前两天刚跟安远成见面,他问我你在这里习不习惯,好不好,说你回家时什么都说好,怕你其实有心事,不好意思跟他说”嘶他颠七倒八的在说什么

    安问下了楼,在沙发上拘谨坐下,西西公主踩着任五桥的大腿跳到了安问怀里。

    任五桥“”

    几个意思儿子没了猫也没了

    安问敷衍地撸了下猫,

    回答任五桥,任延翻译“挺好,没什么不习惯,学习上也很适应。”

    任五桥“那你跟延延相处得怎么样他没有趁我们不在,欺负你吧”

    安问微张着唇,困惑了一下,摇摇头。

    “那你跟延延是好朋友吧”

    安问对他的问法感到更困惑,迟疑地看了任延一眼,点点头。

    任延揣着裤兜坐在安问那边的沙发扶手上,冷眼旁观了两个问答,勾了勾唇,明白了。

    “那你”任五桥没发现自己每句开头都一样,审问犯人似的,“哦,是养真问,你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

    任延得出结论,要是他爸去玩狼人杀,多半就是第一轮悍跳亮身份然后迅速被票死的那种。

    他该感谢他爸的心眼都留在了商场上,在家里跟崔榕两个,夫妻俩合起来还没凑够一个心眼,其中崔榕占九分,任五桥占一分。

    安问抱紧了猫,低下头,眼眸亦垂下,摇摇头。

    任五桥虽然没长嘴没长心眼,但眼睛不是摆设,一眼就看出安问在这个问题上的心虚。

    “好吧。”他点点头,从沙发上起身,走向玄关。

    任延“你上哪去”

    任五桥又走了回来“忘了,当开会呢。”

    任延没眼看下去,推了下安问肩膀“上楼自己去写会作业去,我跟我爸聊点事情。”

    安问心里直觉出不对劲,刚刚浴室里的惊慌也没退去,他现在通体发冷。任延在手上握了一握“把猫一块儿抱上去,踹你你就揍他。”

    西西公主“”

    安问赶紧揉了揉猫猫头,对任五桥颔了颔首,先行告辞上楼了。

    安问一走,任五桥迅速恢复常态,像完成了一次变身,从眼神和气场上都强势了起来,对待亲儿子既没耐心也没好脾气“什么呀又闯什么祸了”

    任延紧盯着他双眼,年轻的狮子与领地里的狮王对视,竟没有一丝发怵。

    “你知道了。”

    任五桥一怔,这一怔出卖了他的下意识,虽然他矢口否认,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任延还是看穿了他。

    “怎么知道的”任延开门见山地问。

    任五桥习惯性地想拧拧领带,发现早被抽走了,于是只好转道去摸了杯水“作业写完了吗”他拿出针对高中生的杀手锏“别期中考又退步了。”

    “我月考进步你不知道么”

    任五桥“不知道。”

    “那我要考a班,你知道么”

    任五桥噗一口呛了水“你还是走个综合大学体育特招直接点,到时候再安排你转专业。”

    任延轻描淡写地回“大不大学无所谓,主要想跟安问一起上学。”

    任五桥装不下去了,啪的一声,杯子从任延耳边擦过,在大理石地面上应声而碎。

    “你”考虑到安问还在,任五桥不得不压低了声音,脸上怒容扭曲“要不要脸你”

    任延的耳朵发起红,被擦过的地方火辣辣烧起来。他仍是散漫的姿态,双手插兜的姿势未变,只是耸了耸肩“不是你自己问的好朋友么,我想陪好朋友一起上学放学怎么了你在激动什么”

    “你他妈少跟我来这套”任五桥解着衬衫扣子“你既然今天有胆量套我话跟我摊牌,就说明你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脑子犯浑我懒得理你,我倒要看看安问是不是跟你一样犯浑”

    他说完这句话的两秒后,便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因为任延脸色

    的变化很明显,刚刚有多游刃有余,现在这份游刃有余就崩裂得有多狼狈,露出强撑下少年的底色。

    “你怕啊。”任五桥插着腰踱了两步,点了点头“行,两个人只要有一个清醒就行。”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