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第 60 章
作品:《我的危险性竹马》 嚎啕的声音落下, 在空旷的e通道内回荡,余音久久未落。
安问惊呆了,任延惊呆了, 卓望道打了个哭嗝后,也跟着呆了。
二、二十一厘米
三个人面面相觑, 只有楼下干保洁的大爷拎着拖把仰头看了一眼“啊咩啊你港咩啊”
任延扬起手, 卓望道一个条件反射就是缩头捂住嘴巴, 被任延一把勾进了通道内。
“你他妈”任延咬牙切齿, 想骂又无从下口, 只好用力勒着卓望道的脖子“就你知道是吧”
卓望道觉得自己又行了, 梗起脖子从指缝中漏出一声理直气壮的“嗯”,不然呢
“我还要训练,闭紧你的嘴巴, 晚上再收拾你。”
卓望道用眼泪涟涟的目光谴责他“禽兽变态你你你呜呜呜呜你对得起谁啊你”
任延“”
“背着我搞基背着我谈恋爱我的兄弟跟我的好朋友我是大冤种我是大傻逼”
一团混乱中,任延只顾得上将安问拉进自己怀里,以为他是被卓望道的突如其来吓坏了, 安抚着“我先去训练,你不用理他,等我下了训练来处理, 好不好。”
安问还处在震惊中,眸光震烁,半晌才回过神来,迟疑地点了下头。
二十一厘米
虽然每天晚上亲亲时, 任延都会有反应,被怼得慌的感觉也让安问印象深刻, 但他从没敢亲自看一眼, 更别提上手握一握、比一比、量一量了当然, 上次在福利院的浴室,确实有过那么下意识的一瞥。
但是,洗澡时的生理反应只能说是半硬。但是的但是,只是那种程度也已经很吓人。
他完全忘了自己喝醉时还亲眼钻到的味道在被窝的潮热中浓郁,安问眸色很深,钻出被子时说“好厉害”。
他完全忘了
此时此刻,作为一个十八线野生做题家的安问,心里只有一个年头
怎么说也不应该是二十一二十一可以是年纪是价格是腿围是分数就是不能、不应该、也不至于是尺寸
复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让他看上去懵懵呆呆的,任延摸摸他毛茸茸的眼睫“他不会乱说的,你别紧张。”
安问跟着闭上眼睛,当着卓望道的面,任延在他唇角亲了亲“我先走了,你让他哭吧,他闹完就没事了。”
卓望道幽幽从墙上抬起脸,地鼠似的从安问背后冒出头来,还搁那汪汪流着眼泪“二十一你看他都不否认”
任延深呼吸,反复告诫自己这件事上是他隐瞒是他有错在先,所以卓望道再欠,他也不能把人就地打死了。
何况再不出现,他就该被谭岗揍死了。
场内,激烈跑动的球鞋在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刺耳声,任延从二楼小跑过去,神色如常向谭岗报道,挨批的同时,心不在焉地抬起眼眸,遥遥往二楼瞥了一眼。安问的书包还在,可见卓望道还没放过他。
卓望道拿校服袖子擦眼泪,他主观意识上是不想哭了,但眼眶热得很,还有那哭嗝,呃地一下呃地又一下,怎么都停不下来。
安问扯扯他衣角,把胳膊递过去。卓望道抓住,怼眼睛上就是一顿猛擦“呜呜呜好他妈丢人啊”
他打从十六岁往后就没这么哭过了
安问一手借他擦眼泪,一手在手机上打字,噼里啪啦一行,「你跟踪我」
卓望道哭嗝止住了,朦胧泪眼心虚一转“不行吗不行我能知道你俩这点肮脏小秘密吗”
安问冷静着「本来想找个时间告诉你,你知道得太快了。」
“怪我咯怪我太聪明太睿智太敏锐看透你们的肮脏小秘密了是吗”
安问无声叹了下气「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我怎么冷静任延这个逼,跟我约好了毕业才谈恋爱的谁先脱单谁是狗现在他是狗”卓望道扔下安问胳膊“还有你为什么要喜欢任延啊他哪好了他是个男的啊,一堆人追着他还不够,你凑什么热闹啊,将来分手了怎么办他就这么让你喜欢吗”
安问挺意外「我以为你会问任延为什么要喜欢我,怎么反过来了」
卓望道支支吾吾,想到两人刚开学那段时间,任延总找安问总逗安问,思路电光石火间串上“他早就看上你了”
虽然一直没敢往那方面深想,但他潜意识里的逃避,其实就是某种自保机制。他早就觉得任延喜欢安问,今天与其说是塌房,不如说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房被人踹了最后一脚,彻底破了。
卓望道“你说吧,他是不是勾引你强迫你我告儿你任延这个东西我最了解他的本性,他就是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声音卡壳了,因为安问的手机上言简意赅写着「我早就喜欢他。」
卓望道嘴角一憋,眼泪又下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知道同性恋要干嘛吗你、你屁股开花你”
安问扶了下额,虽然他一直警惕着周围有没有人经过或偷听,但实在是冒不起这个险也丢不起这个人了。他转身回到看台收拾东西,卓望道亦步亦趋地跟着,好歹知道分寸,没再嚷嚷,就是瘪着嘴掉眼泪。等安问走下楼梯穿出大门了,卓望道才紧步跟上“我真没骗你”
安问手语潦草“我知道”
卓望道愕然张开唇,原来他知道啊那没事了个屁
“知道你还那个啊”卓望道痛心疾首。
安问实在是没办法了,破罐子破摔、自杀式袭击般地说“我是同性恋,我就喜欢这么大的”
世界终于清静了,卓望道悟了,脸红了,人生格局打开了,爱情观升华了,向成人世界也更迈进一步了。
一整个晚上,卓望道都恍恍惚惚在“我就喜欢这么大的”中,题也没写几道,但安问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更恍惚,从塑封笔袋里拿出直尺,试图直观感受下二十一厘米到底是多少
妈的,连直尺都只有二十厘米
安问趴在桌子上不动了,隐约觉得有点胃疼。
反正写不进作业,安问登上表白墙的帐号,看到七点多一条投稿显示
「救我好朋友背着我跟另一个好朋友在一起了」
「我该怎么办绝交吗」
「我的心情宛如我老婆踹了我跟我的小三一起跑了我现在头顶绿得发光」
虽然明显是新申请的小号马甲,但头像上的清华校徽还是出卖了他。
安问心情复杂,往后瞥了一眼,卓望道手机藏在试卷底下。狡兔三窟,下午高雪芬没收了他一张卡,殊不知卓望道还有好几张流量卡。
安问披着表白墙的皮「你可以敲诈勒索他们,让他们痛彻心扉痛改前非。」
傅立叶变换我的爱「你回我了」
傅立叶变换我的爱「这不好吧」
省实表白墙「那就原谅他们。」
傅立叶变换我的爱「是否太心慈手软」
安问循循善诱「那你觉得呢」
“傅立叶变换我的爱”想了半天,「哎算了,不过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决定送我那个朋友一套小工具,希望他可以不要受伤身心都是」
安问岔了一口气,弯腰剧烈咳嗽起来,觉得胃更疼了。
傅立叶变换我的爱「他比较单纯,没见过世间的险恶,屁股也是。」
省实表白墙「你想得真周到。」
傅立叶变换我的爱「我想通了,其实这也是件好事,不然两个基在我身边,万一他们一起看上我怎么办这才是修罗场」
安问瞬间不想理他了,「那你投稿还发吗」
傅立叶变换我的爱「算球。」
安问清除了漫游聊天记录,还是不想写作业,鬼使神差地点进橙色软件,搜索“小工具”,从这一刻开始,他的搜索引擎就脏了他只是想见见世面,又有什么错呢但同性恋的世界太广阔奇妙,就连那些评论也很奇妙。
「晚上回家就给老婆用上了,凉凉热热的,老婆说很喜欢。」
等等,不是gay吗,为什么要叫老婆他骗婚
「宝贝超好,把我宝贝也变得超好草,忍不住超市他。」
谐音梗加双关梗,扣两分。
「本来两个人已经到瓶颈平淡期了,用了这个后瞬间回到热恋期,就是一晚上真的吃不消,早上起来又缠着我,夹得我受不了」
「小白兔秒变大骚」
咔。安问面无表情锁上屏。
什么鬼东西
任延下了训练洗了澡,又安安分分坐课桌前上了两节晚自习,中间抽空摸鱼问安问「手风琴练得怎么样」
文娱委员找艺术团的老师借出了唯一一部手风琴,喀秋莎和斯拉夫女人的告别安问都很熟,是兰院长手把手教他的,虽然晚上他状态不对,但拉得也不错,班里参加排练的同学都很兴奋,就连来看热闹的高雪芬也觉得很有味道。
“哎对了,卓望道今天怎么不舒服了”高雪芬顺便问,“不是被我批评了一下,蔫儿了吧”
卓望道去批假条时确实挺蔫巴的,以至于向来张嘴必埋汰他的高雪芬也长不开口了,假条给得尤其爽快。趁安问被文艺委员拉着商量排练的事,卓望道抱着书包蔫不拉几一声不吭地走了。
安问还能怎么说,只好跟高雪芬搪塞「他胃疼。」
“哦。”高雪芬点点头。
卓望道胃不胃疼安问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确实有点难受。
好不容易捱到第三节结束,文娱委员还在组织明天的排练事宜,学生们却是一阵骚动。一扭头,见任延懒洋洋地靠着门套,左腿曲着,懒散搭到右边“还不放人啊。”他歪了歪脸,没有特定的说话对象。
文娱委员是主事人,一打岔,闹了个大红脸“你干嘛,来打探军情来了”
任延一抬下巴“我来接安问。”
队伍就地解散,学生陆续走出空置已久的实验楼教室,安问磨磨蹭蹭走在最后,任延帮他把书包也收拾好了“直接回家”
安问点点头。
不知道是灯太白还是怎么,他脸色苍白,神情也不太对劲。长长的楼道上人来人往,任延直接上手摸他额头“怎么了不舒服”
安问打起手语来也没什么精神“肚子疼。”
“肚子疼怎么疼”任延本能地就想伸手在他肚脐眼周围按一按,以确定他是哪种疼法,别是什么急性阑尾炎。
安问脸红了起来“先走吧。”
出了实验楼的门,一条笔直大道通往校门口,任延汇报着“刚刚跟小望通了个电话,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等周末再说吧。”
这几天上学开的都是崔榕的奔驰轿跑,因为走得晚,此刻在停车场孤零零停着。任延解了锁,俯身过去帮安问扣上安全带,吻他,“要是真的很不舒服,就去急诊看看。还是让我摸一摸”
说话间,手就按上了安问的肚子“是这儿疼么”
安问摇头。
修长有力的手指移向右边“这儿”
安问复摇头。
任延又按他小腹“那这儿呢”
安问继续摇头,神言又止。
任延怔了一怔,不再乱按了,温柔地问“怎么”
安问嘴巴一瘪快哭了“不是这里疼那里疼,是一想到二十一厘米就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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