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作品:《大唐种田指南》 第四十四章2022612
若在游戏中, 高长松面前定会出现如此界面。
请玩家选择迎战逃避
玩家选择“逃避”
“逃避”失败,请玩家再度选择
“逃避”失败,请玩家再度选择
“逃避”失败, 请玩家再度选择
“逃避”失败三次, 被迫“迎战”
因早猜到此局面,此刻他的心情堪称平静, 那熊罴怪修道多年, 自诩文化人,见乌云对他高翘起尾巴龇牙咧嘴,却不愿在法师面前摆妖怪之相, 反而收了原形,身着皂罗袍罩, 头戴碗子铁盔同高长松与净尘拱手道“小生这厢有礼了。”
他可是个文化妖, 西游记中得了袈裟开“佛衣会”给金池长老的拜帖中第一句竟是“侍生熊罴顿首拜”, 这“侍生”二字可是官场中常用晚辈对前辈的自谦词,此精怪修行的是道, 却未如他穿道袍的好友凌虚子一般直接皈依了,因此道不道、儒不儒的。
高长松跟净尘见他如此,倒不好伸手打笑脸人了, 纷纷拱手还礼, 他们一人自称是“金沙寺净尘”另一人则是“灵宝派居士高长松”。
熊罴怪大喜道“可是妙僧久仰久仰。”又对高长松道,“我早闻唐国灵宝派威名, 对那一系斋醮科仪很感兴趣, 刚才仙长用的可为定身之法委实精妙。”
又经过一番商业互吹, 熊罴怪才慢悠悠杀入正题“既如此, 两位为何要帮这孽障。”指向已化作人形的乌云。
乌云人形可用法术, 此时他瞳孔紧缩, 龇牙咧嘴,一双虎牙探于唇外,后背高高拱起,只等他按捺不住,一把跳至黑熊精前疯狂乱抓。
高长松不能不为他捏把汗,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步,捏住乌云不小心幻化出的尾巴。他肉型细细长长一条,毛也不垂地,却不知为何,这尾巴倒像把小扫帚,高昂起时,一缕缕长毛想往下垂,像盛开的花。
高长松这一捏,让乌云发出“喵”的一声,差点跳起来。
于是高长松不动声色向前,安抚性地摸他脊背。
净尘早已挡在二者之前,口呼“阿弥陀佛”道“施主何出此言”
熊罴怪道咬文嚼字道“人倒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居士与法师皆为高洁之人,何必庇护这偷儿。”指得乌云又喵喵喵突起。
高长松见文邹邹的黑熊精,不知怎的,竟不那么怕了,这一刻,他好像忘了对方是能跟孙悟空打几十个来回,最后被观音大士收押去看后山的大妖,只看似气定神闲地笑道“是吗我可不觉如此。”随后将那张老丈的故事娓娓道来,最后说,“有冤魂托梦如此,倒也不能不管罢。”
熊罴怪跟金池长老相交如此之久,倒也很清楚对方的脾性,说是金池上人,实际上却犯了贪戒,时常为袈裟闹得人死牛瘟,论理说来,他应让高长松他们带着袈裟离去,可已答应了金池长老,若不带回了,有损他黑风山大王的身份。
想到这,他干脆文的不来来武了,也不知从哪抽出一柄红缨枪,先耍了阵花枪,尘土飞扬,看得高长松眼花缭乱,最后将那枪往地上一立道“我友人金池长老年270岁,习得无数经文,若说得道高僧便可穿那袈裟,他当仁不让,三十锭金子给你,袈裟让我带走。”
乌云当时便“喵喵喵喵喵”,视此为奇耻大辱,当即就要跟黑熊精拼
拼了
喵
乌云有些奇怪,自己不应该已扑上去了吗,谁知他的肉球甚至没有离地,他想看是怎了,却不想脖子都无法扭动一下。
喵喵喵喵喵喵喵
好奇怪哦喵
暗戳戳用了定身符的高长松却有些畏惧似的,看看红缨枪,再看看自己跟净尘,最后含恨道“罢了罢了,这袈裟便给你吧,只是要向天发誓,再也不找乌云的麻烦。”
这年头发誓都是有效力的,尤其是精怪,若违背了誓言,看他会不会被批个五雷轰顶。
熊罴怪却不在意,他想若不是金池长老委托,他怎会跟这小妖计较他好歹也是黑风洞的山大王,干脆利落地发誓,说自己再也不会为难乌云,就见高长松将那装袈裟的包袱往他那一扔。
黑熊精打开包袱一角,只看那袈裟上金丝银线交错,在光下闪闪发亮,当即嘿嘿一笑道“多有得罪。”便往观音禅院跑去。
高长松这才松口气,差点从马上栽下来,哪有刚才的气定神闲。
妈耶,那可是黑熊精,能跟孙悟空打得有来有往的黑熊精,自己这小身板都不够对方来一锤子的,竟还敢作高人状跟他讲条件,高长松啊高长松,你的胆子真太肥了。
这事还没完,高长松低头看乌云,就看他泪眼汪汪的、愤恨地看着自己。
笨笨的小猫咪一时不察,被狡猾的人类定住身型,都要被欺负哭啦
另一边为高长松站台的净尘道“从此若全力奔走,不出半日便可到唐国地界,到时黑熊精自入不了唐国。”
高长松口称知晓了,又感乌云挣扎力度越来越大,他的定身符就快顶不住了,赶紧把那泛着流光溢彩的袈裟从自己的箱箧中拿出,对他说“你看,这是甚”
乌云
先前说道,高长松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白刺猬一族的祖传幻术”刷至中级。
这中级倒不是说术法变得更高级了,而是说高长松的想象力,精神力有了新一轮的突破。
初级只能造出石墙之类的单一物件,待到中级,终于能造出小猫小狗的幻象了,可那幻象又很虚,只能持续数秒,便像是屏幕上的虚影,即刻消散了。
此时他多少能猜到中级与高级间的屏障为何,中级还是“虚”的,想提升至高级,要“实”,一根丝线、一条血管都不能弄错,由内而外事无巨细地构造,才能幻化出实体。
这实在有点难,可在黑熊精的威胁下,高长松对那珍宝袈裟研究一夜,终于在脑中模拟出其构造。
金线、丝线、银线、丝线、丝线
偌大一张袈裟在他脑中宛若星罗密布的棋盘,丝线像棋盘上的网格,纵横交错,横线、纵线、压实他对照袈裟机械地操作着,事后高长松以为,自己进入了传说中的“无我之境”了。
待他凌晨神功大成后,连净尘都为那成品啧啧称叹,说哪怕是两件摆在一块细看,都瞧不出有何区别的。
唯一的问题是
净尘灵魂发问“十二郎,这幻像可持续多久”
高长松可没无中生有,他用了一套净尘的旧僧袍作基底,在此基础上施加幻术。
高长松作深沉状道“我想想,最多不过一天吧。”他对自己的灵力量很有数。
净尘“那不就半夜,金池长老便会发现了”
高长松“那就是一夜半,他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吗”
净尘与高长松面面相觑,只留白仙“呱唧呱唧”小海豹似的鼓掌。
白仙豆豆眼中全是对高长松的崇拜之情哇,十二郎好厉害,我到现在才能把自己化成石头,他就会画虚为实了,呱唧呱唧。
乌云正呼呼大睡,并不知他们做了什么。
经过一番解释,乌云明白高长松做了甚,他感动得泪眼汪汪,却又不肯承认,只傲娇地讲己身放大两圈,对高长松等人道“速速上来。”
高长松虽然但是,马怎么办
总不能让它们站你背上吧
他想象一下这幅画面。
高长松好怪哦
可让这俩马一日内跑入唐国却是不可能,他们还是官道上的驿站寄存马匹,言说几日后回来取。
然后
待到无人之处,乌云速速变大,猫爪有人俩脑袋那么大,高长松与净尘一前一后坐他身上,坐下是柔软的猫脊柱,手一抓是柔软的猫毛。
身两侧挂满箱箧,白仙揣在高长松怀中,只听乌云发出一阵喵呜声道“坐稳了”
猫咪巴士,启动
再说那黑熊精往观音禅院去,将高长松幻化出的袈裟送予金池长老,又说“这袈裟我好说歹说拿了回来,共花金30锭。”随即还抱怨两句道,“金池老友,此袈裟可来得不顺,你未同我说还有托梦一事,我虽帮你拿回来了,可在二法师面前多少有些里外不是人了。”
金池可没听说托梦,赶紧问黑熊精是怎么一回事,听后几乎要撅过去,天呐,那妙僧净尘可是要去参加水陆法会的乌斯藏僧人,长安的水陆法会汇聚天下名僧,若他嘴上不把门说我这事那还得了我这老脸要往哪里搁
他本是个好面子的,哪想不过是一件袈裟却扯出无数事端,恨得牙痒痒,还为此欠了熊罴怪人情,委实不值得。
思及此,连这煞费苦心得来的袈裟都看上去面目可憎了,赶紧挂在一众袈裟深处。
谁知次日一早,但他走进那珠光宝气的袈裟间时,却一眼从众多名袈裟中挑出净尘灰扑扑的旧袍子。
只听见一声尖叫贯穿观音禅院。
“啊”
玉门关乃是唐与西番哈密国的联通处,正史中至唐玉门关已大不如从前,先是东汉末年起战事频发,丝绸之路三通三绝,再加之海上贸易兴起,过玉门关的人越发少了,便导致此地荒废。
可在这西游记的大唐中,路上贸易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再加之玉门关还有他效,以至于每隔几年都要有唐王朝供奉的修士来走一番。
郑吏士乃是今日玉门关守将,他有九尺高,生得孔武有力,早年在左右武侯大将军李世民麾下痛击突厥,是智勇无双的猛士,因此才会找他配合修士。
这一季来玉门关守门的乃是正一派弟子陆建正,生得一副俊秀面庞,看他年岁不过二十的光景,可郑吏士却不敢随意猜修士年岁的,听说他们各个驻颜有方,有修士分明七老八十,却如双十年华的小姑娘一般。
唉,看他们就知为何自古帝王家都爱求仙问道了。
这陆建正随身携一柄剑,郑吏士观之,与寻常剑很是不同,更短些,也更精巧些。
上回听同侪见陆建正生得细巧与他搭话,只听人家祭出那剑道“我这剑可不一般,她乃雌雄斩邪剑中的雌剑,剑刻日月星辰之相,诛制鬼神,降剪凶丑,不在话下”
郑吏士想雌雄剑那不是娘们唧唧的男子汉大丈夫为何不用雄剑
可他到底不敢问这话,之后一事,更是让他坚定在修行之人面前不得造次的想法。
各派轮番派弟子前来驻扎,可不仅为震慑外族,先前提过大唐能在这群狼环伺中屹立不倒,不受妖魔侵害,也多亏了笼罩大唐的结界。
像那黑熊精等生活在西番哈密国,是万万进不了唐地界的,若是强闯,只会落得被斩于玉门关外的局面。
因此,每派来驻守的弟子都属最能打的那一波,一棍子敲在妖怪脑壳上都不眨眼的。
郑吏士就见他前脚还在跟将士谈笑风生,背后却因有精怪强行冲阵大喊一声“日你个仙人板板,吃我一剑。”用他那花花绿绿的雌剑把妖怪穿了个透心凉,这还不够,然后还用剑鞘往妖怪头上一砸,乖乖,脑壳都要给崩出来了。
众将士“”
失敬失敬。
那砸的还是个牛头人。
于是再也不敢说他那雌剑有什么了。
还没到大正午的,便听陆建正幽幽叹口气“哎,不知今晚有何吃食。”
郑吏士“恐怕是豆酱配大饼。”
陆建正勃然大怒“怎么天天都食豆酱配大饼,这玉门关就没别的能吃的吗”
说话时一阵小风刮过,黄沙滚滚,偶有两只沙蜥探头。
郑吏士“额蜥蜴可吃得有将士会逮沙蜥打牙祭。”
陆建正“yue”
郑吏士哎,我也觉得很yue。
这九尺大汉若非是到弹尽粮绝实在无甚可吃的地步,是绝对不会吃蜥蜴的,他光想到蜥蜴的鳞片,那冰凉凉滑溜溜的触感,就要打个寒颤。
陆建正站了又坐、坐了又蹲,有段时间他还念口诀使那短雌剑悬停在空中,又颤巍巍地站了上去。
然后被雌剑一把掀翻了。
陆建正屁股蹲摔得可疼,哎呦哎呦呼嚎个不停,将士们都不敢看他,生怕看了之后笑场,被记仇。
哎,罪过罪过,不能笑,笑了把人得罪了怎么办。
陆建正一跃而起,开始跟他那挑衅似的悬停在半空中的雌剑互喷,他说“我试一下御剑飞行怎么了你看雄剑多好,张师兄踩得溜溜的,要不是长安城内禁空,哪有五陵少年抢风头的余地,绝对是我等风头无二。”
可雌剑就是不给他上,站上去就把人掀翻,它也不能言语,就只是浮在半空中偶尔对陆建正抖抖,很是欠扁。
郑吏士哎,都说名剑有灵,还得加一句物似主人。
陆建正跟雌剑互相对峙着,却见远方忽然有滚滚黄沙涌起,好似有庞然大物飞驰而来,郑吏士眼神一凛,大喊“戒备”那陆建正也不与雌剑斗嘴了,反倒是人剑合一,严阵以待。
他眼中甚至闪烁着点点光芒,似跃跃欲试,想要将强闯的妖物斩于马下。
却不想
“停停停停停停停”乘坐猫咪巴士的高长松与净尘,前者低伏身子,脑袋都快埋进毛茸茸中了,就怕被狂奔的乌云甩下来,后者倒是坐得直,可就像纸片人般,在乌云撒蹄子飞奔时被吹得东倒西歪,好像随时就会iu地一声栽进沙堆似的。
白仙且不谈,他的眼睛已经变成蚊香眼了。
白仙好晕哦。
陆建正“”
他大喊一声“来者何人”
可恶,这大猫坐骑真的好帅
想起才把自己甩下来的雌剑,他都要嫉妒地咬手绢了。
真的好想坐一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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