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6章 龙傲天为了天下苍生牺牲一切16
作品:《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快穿]》 16
温泅雪睁开眼睛坐起来, 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微微蹙了一蹙眉。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已经醒了, 发现床头一本奇怪的书。
书页散开飞出去, 他跟着出门,来到了行渊的院子里。
就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睁开了眼睛, 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屋子里。
是梦中梦吗
可是, 人会在梦里不知道醒着还是做梦, 却不会在真的醒来之后分不清梦和现实。
君罔极不在。
他起身向外走去。
看到院子里的守卫们。
想起之前的“梦境”里,这些守卫也在。
他走到行渊的院子里, 那扇门忽然打开了。
行渊皱着眉, 捂着脖子走出来。
温泅雪“哥哥,你怎么了”
行渊看到温泅雪, 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可能落枕了,有些不舒服。”
温泅雪微微一顿,对他说“我帮哥哥按按吧。”
行渊看着他,感到一丝意外, 因为温泅雪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是疏离的, 从不会主动和人说话, 也不会关心任何人。
温泅雪的眼眸乌黑莹澈, 干净得纯粹, 像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 任何人在这样的眼神下都生不出防备和不信。
行渊眼神有一丝动容,脸上的笑容没有一开始多, 但却比之前真。
“嗯, 麻烦你了。”
温泅雪走到他身侧, 望着他的眼睛, 将手指缓缓放在他的后颈。
行渊望着那双静谧的眼睛,像是望见清澈却神秘的湖面,叫人忍不住去猜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从很久以前,温泅雪即便是那个冷漠又脆弱的三公子时,他的神情和眼神就叫人费解,忍不住猜度。
行渊有时候会怀疑,温泅雪真的喜欢天衡吗
他看玄桅和自己的眼神,有时候和看天衡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明显的爱恨界限,大多数时候只有幽静纯粹的空,偶尔一瞥疏离锐冷。
他像一个大多数时候都如镜子一样的湖面,不知道他喜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厌恶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就像不曾见过下雨起风的湖面,和雪天雾时的湖面。
当玄桅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在透着朦朦天光的清晨的庭院里,那两个人这样的姿势,就像是温泅雪要拥抱行渊一样。
“你们在做什么”玄桅是笑着的,声音却比平时带出一丝锋芒冷锐。
相视着的温泅雪和行渊,同时回头看向玄桅。
温泅雪眉眼内敛而纯真,无论做什么都显得无辜,像是懵懂无知,却又清澈坦然。
行渊看着玄桅却是怔了一下,他在玄桅的眼神里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和温泅雪引人误会。
他下意识就要拉开距离,辩解,但是为什么要辩解呢
行渊抬起的手又慢慢落下,他没有解释,微笑对玄桅说“你怎么来了”
玄桅做出一副酸溜溜的样子,幽怨地说“我不是每天都来吗二哥和大哥的感情真好,二哥来了大哥就不想看到我了。”
行渊笑道“在说什么疯话,我同你的感情难道就不好吗”
玄桅似笑非笑,夸张地说“那也没有好到要抱在一起,要不然你们也抱我一下”
温泅雪静静望着玄桅,轻抿了唇,他分明什么也没有说,又好像已经说了许多,缓缓收回放在行渊肩上的手。
行渊这时意识到了,玄桅虽然在和自己说话,但眼神却一直在看着温泅雪。
他不动声色,温和淡淡地说“别胡闹了。既然来了,就一起吃早饭吧。”
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
行渊和玄桅片刻都没有说话。
温泅雪垂眸专注又漫不经心地进食,没有抬眼看他们任何人。
优雅从容的样子,任是谁都想不到他失去记忆前是个神经质的野兽一样的小疯子。
行渊和玄桅说起月宗最近要忙的事务,随手给温泅雪夹了一个春笋包。
玄桅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筷子。
“怎么,你也要”行渊作势给他也夹一个。
玄桅摇头,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可怜的样“我又不是二哥,没长一张能让大哥也心旌摇曳的脸,还是自己动手算了。”
温泅雪抬眼望去,对上玄桅唇角上扬,不知道是戏谑还是嘲弄的表情,对方的眼神亮得迫人。
他微微一顿,手指轻拽着行渊的衣袖,身体下意识往行渊那边靠,像是寻求安全和庇护。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一直望着玄桅,神情幽静,眼眸却似有若无地弯了弯,像是挑衅,嘲讽。
玄桅“”
行渊淡淡责备“阿雪是你二哥,你要尊重他。”
玄桅笑着目光在行渊脸上扫了一下,又看回温泅雪,见温泅雪已经毫不在意自己继续低头吃饭,便兴致索然地点了点头,垂下眼“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二哥,大哥自己记得自己说的话就好。”
行渊挑了一下眉,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学会阴阳怪气了有话直说。”
玄桅拿着筷子的手猛地按在桌上,下一瞬他抬起头,眼底掩不住愕然,惊讶地望着温泅雪,瞪圆的不可置信的眼睛,表情竟然还有一丝可爱。
行渊的声音在一旁传来“你又怎么了”
但玄桅全然忽略了。
他只看着垂眸没有看自己一眼,好像置身事外,超脱世俗,浑然不知道不在意发生了什么的温泅雪。
就在刚刚,桌子底下,玄桅他被人狠狠踩了脚尖。
是温泅雪干的
这自然是废话,这里只有他们三个,行渊不可能做这种幼稚的事,不是温泅雪还有谁
直到这时,温泅雪才慢半拍抬眼看了他一眼。
温泅雪的脸上一片幽静,只眼神带着一点锐冷。
他只看了玄桅一眼,无视了玄桅控诉中带着点无措,瞳孔微微扩张的眼神,温顺矜持地擦拭了唇,对行渊说“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行渊“路上走慢点,这样对身体好。”
玄桅目送温泅雪的背影离开,还没有从被踩了脚的事件里回神。
就好像对方不是表里不一,在他的脚尖上踩了一脚,而是在他的心尖上踩的。
温泅雪离开了,行渊好笑又无奈地说“你这是在做什么老是惹他干什么”
从前温泅雪还没有失忆的时候,他们争夺月宗继承人的时候,玄桅就总喜欢嘴欠招惹温泅雪。
好几次被温泅雪教训过,到现在也没有改。
行渊只怕对方是见温泅雪势弱,抓着机会欺负回来。
玄桅玩笑似地,又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他好像比起我,更喜欢大哥,我不满当然要欺负一下他咯。”
行渊摇头“你若是待他好一点,他自然也会像对我一样对你。”
玄桅忽地笑了一声,放下筷子“大哥可别是动了真心,他毕竟也做过月宗宗主,你养着他也罢了,要是发生了什么,神殿祭祀团那些老家伙们可不会放任这样的丑闻。”
祭祀团的长老们大多曾经是阴主的候选者,甚至有的是从阴主位置上退下来的,如果温泅雪是正常退位,他现在也理应是祭祀团长老一员。
行渊没有抬眼,淡淡地说“一派胡言,我何时对他动心历代阴主都不会婚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是不想吃就赶紧滚蛋吧。”
玄桅站起来,眨了眨眼顽笑道“好的,我滚了。大哥慢用。”
说着向外走去,背对着行渊挥了挥手,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行渊继续吃饭,抬眼看到温泅雪碗里自己夹的那个春笋包只被咬了一小口。
他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夹回了自己碗里,就着那个缺口咬了下去。
温泅雪往回走的路上,看到末月跟着换防的护卫。
走到雪斋的院外,他让其他侍卫不必跟着,只末月一个人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这段时间,温泅雪一直都让末月随身护卫自己,所有人都习惯了。
走到庭院空旷无人处。
末月轻声说“您做得很好。”
早上发生在行渊院中的事,他显然尽收眼中。
温泅雪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放慢“接下来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他们决裂”
末月低声“亲近行渊,无视玄桅,这样就好。如果想要更快一点达到目的,那就让他们都以为你爱行渊。”
很久以前,天衡以祭祀的身份跟在温泅雪身边时,他就已经发现了,那两个人看温泅雪的眼神不一般。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天衡是瞎子,于是他们在天衡面前就会不自觉疏于遮掩真实的情绪。
行渊一直隐藏的很好,不,比起隐藏,应该说他更擅长克制自己的感情,能做到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只除了几次人群里的失神。
但因为太多人望着温泅雪失神,于是他的那点反应也显得平常。
直到这次温泅雪失忆,行渊成为月宗的阴主,人在志得意满人生巅峰的时候,总是不大于会掩盖自己的。
而玄桅就更直接了。
从很久前他就一直乐此不疲地招惹温泅雪,他的意图毫不遮掩,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像一只兴奋地看准了猎物就不松手的鹰隼。
只有温泅雪对此毫不了解,只觉得对方大概极其厌恶他,才会每次都找他麻烦。
天衡当然不会解释,他只会顺着温泅雪的误解,让温泅雪以为周遭一切、所有人都是危险不可信,对温泅雪怀有敌意的,只有他是温泅雪可以依赖相信的浮木。
于是温泅雪每次揍玄桅都毫不留情,以至于到最后,他们两个人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死敌。
但现在,天衡却要利用他们对温泅雪的那点微妙的情愫,来达成目的。
“我知道了。”温泅雪说。
他们已经到了屋子前。
温泅雪走上回廊,天衡停在那里,目送他走进去。
温泅雪一眼就看到,清早醒来不见人影的君罔极坐在床上,正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温泅雪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君罔极缓缓抬头看向他。
浅灰色的眼眸,清澈寂静,在注视着他。
温泅雪向他走去。
站在君罔极面前,伸手抚摸君罔极的脸,他的眼眸清润莹亮“你去了哪里醒来没有看到你。”
君罔极“抱歉。”
在他开口之前,温泅雪俯身抱住他。
他抱着君罔极的头,像小孩子抱着他心爱的玩偶,侧脸挨着侧脸。
轻声忧伤的。
温泅雪“我不喜欢你对我道歉,道歉,像是我们分开过,你是你我是我。原谅,又和在一起了。我不喜欢。我喜欢你一直是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你是我的,任何事情都不改变这一点。”
君罔极“不会。任何事情都不改变,我们一直在一起。”
温泅雪才缓缓露出一点安心。
君罔极抱住他,手臂一点一点收紧。
他之前不敢拥抱温泅雪,因为温泅雪极其没有安全感,而且掌控欲强到有些极度敏感。
温泅雪拥抱人的样子,比起拥抱,更像是占有,是在危机四伏之中守护自己的所有物。
他不是索取温暖,而是阻止失去,和寻求安全感。
君罔极担心,自己的拥抱会让他觉得不安、恐惧。
只有确保自己占有着,拥有绝对控制的能力,温泅雪才能安心。
但现在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温泅雪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过往,甚至还知道了温泅雪的未来,他知道了温泅雪自己或许都不知道的心空。
知道,他可以拥抱他。
被自己的猫拥抱,失去掌控感的第一时间,温泅雪的确是茫然惶恐的。
如果不能抓到手里,他还能有什么呢他还能确保什么是属于他的,不会失去呢
但下一瞬被那样全心全意地拥抱着,他悬空的心像落在云朵上,落在花上,落在大猫软乎乎的肚皮上。
原来被拥抱是这样的感受。
好像不必成为什么,不必强大,不必做什么,不需要任何条件,就被需要着,被爱着。
好像世界是安全的,所以,一无所有也没有关系。
温泅雪缓缓放松下来。
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一直都是紧绷着的,哪怕是睡着也没有放松过一丝一毫。
只有这一刻松懈下来,才知道自己已经绷紧到极限了。
他放弃了所有一切防守,依靠在大猫的身上。
暖洋洋的,像是在摇曳的温水里。
就算世界天崩地裂,洪水滔天,也不想看一眼。
他小声地说“你想欺负我吗”
行渊说假装欺负他。
玄桅真的在欺负他。
世界欺负他,他觉得委屈。
但,君罔极可以欺负他,他不害怕。
君罔极“我不欺负你。”
“可是,”温泅雪说,“我想让你欺负。我允许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