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章 演唱会

作品:《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

    裴炀萎得彻底。他一巴掌呼开傅书濯“修床去。”

    “”傅书濯看了眼时间, 现在才两点,演唱会开场要七点多,只能修床了。

    床头那边倾斜地塌了下去,床尾还好好地架在上面, 因此爬起来有点费劲。

    傅书濯拍拍裤子, 冲半边没起来的裴炀坏坏一笑“叫声好听的, 我就拉你。”

    一身好强的裴炀才不乐意, 准备翻身滚起来, 结果腰上冷不丁地圈起一只手, 整个人腾空而起。

    傅书濯捞着裴炀转了个圈,呈现面对面抱起的姿势。

    傅书濯颠了颠他,不是很满意“天天这么爱吃, 怎么一点肉都不涨。”

    “天下男人千千万, 傅总要喜欢有肉的可千万别在我这吊死。”裴炀从他身上跳下来,“反正你先生不在了,刚好够你去找下一春。”

    “阴阳怪气。我只喜欢你”傅书濯往他屁股上挥了一巴掌, 然后悠悠补充, “的身体。”

    裴炀“”

    傅书濯“所以别挣扎了,不可能离婚的。里面的灵魂是谁不重要, 身体是我先生就好。”

    裴炀“”

    脑溢血。

    以后他要是死了,必然被傅书濯这混蛋气死的。

    修床是个技术活, 傅书濯检查了下, 木板倒是没怎么坏,但钉子什么的都太松散。

    裴炀不想动“你去买就好了么, 我不想走路。”

    傅书濯二话不说把他扛了起来“不行, 你离开我一秒我都想得紧。”

    裴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傅书濯完全没打算放他下来, 这里是最底层七楼,每一层都有好多住户,随时可能跟邻居对上眼。

    裴炀紧张死了“快放我下来”

    傅书濯环着裴炀腰大步下楼“不是不想走路”

    一直到楼下,巷子狭窄,只能容下一人通行,又刚巧撞上一位邻居,裴炀才被放下来,臊得不行。

    他紧紧跟在傅书濯身后,都能感觉邻居奇异的打量目光。

    裴炀又气又嘟囔“黏人怪。”

    这一块的房子基本都是出租的,因此生活设施很齐全,虽然破旧拥挤,但望不到头的街道还有四通八达的巷子就容纳了一切日常所需。

    傅书濯按照导航的指示来到五金店,在一家杂货铺旁边。

    裴炀忧心得很“要不找人修你会不会啊”

    “我们租房那会儿什么没修过”傅书濯挑挑捡捡,“老板,钉子有没有再大一点的”

    “有,这里。”

    老板穿着大裤衩,随手一指,挥着扇子悠哉得不行,跟很多年前一样。

    大城市生活节奏快,周边的奶茶店理发店包括饭店都在年年倒闭年年有新人来,唯独这些杂物铺五金店长在。

    傅书濯很快选好了工具,转头一看发现裴炀正呆呆望着对面的冰粉摊子。

    “想吃”

    裴炀点点头“看起来不错。”

    傅书濯难掩笑意“以前舍不得吃好的,就每次回家吃个几块钱的冰粉,你都特别满足。”

    冰粉摊子还是以前的那个摊子,一模一样的位置。只是它后面曾经是个小超市,现在变成了蛋糕店。

    摊主也还是以前的摊主,现在年纪大了些。

    他看到两人走来,问“要什么”

    “来一份水果冰粉。”

    “等着。”

    裴炀小声问

    “你不吃啊”

    傅书濯“你吃不完再给我。”

    以前就是这样,他们只买一碗,裴炀次次都“吃不完”,至少剩一半给傅书濯。

    如果不再缺这冰粉的几块钱,傅书濯依然喜欢跟裴炀同吃一碗的亲昵。

    老板熟练地捞配料“加什么水果”

    “火龙果,西瓜,芒果。”

    老板显然不记得裴炀了,但裴炀曾经还跟他唠过嗑,这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冰粉摊,一年的净利润高得吓人。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裴炀都在念叨“我们干脆摆摊去吧。”

    后来实在没这个手艺,加上学业繁忙,裴炀才打消了念头。

    “好了,七块。”

    冰粉清清凉凉,滑入嗓子里清甜可口,裴炀都不想回去了。他之所以不愿意出门,就是因为房子没电梯,还得爬七楼。

    这边的楼房建筑拥挤,他们那栋甚至能站在窗户前跟对面楼的人以正常音量聊天。

    巷子潮湿逼仄,一抬头两边都是破旧的楼墙。

    曾经对这样的环境习以为常,时隔多年后他们再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那时候的他们虽然没钱,但过得很快乐很健康。

    裴炀嗦着冰粉“这里真能拆迁”

    “迟早会拆吧,房子太老了。”傅书濯走在前面,“不拆就放着,我们也不缺这一套。”

    爬到七楼,裴炀又是一身汗。

    踏进家门,他看了眼另外几间房门紧关的屋子“这几间租出去了吗”

    傅书濯清咳一声“没。”

    裴炀肉疼“按照附近均价,一间屋子平均一千五,这里有三间空的,一个月就是四千五,一年就是五万四”

    傅书濯哭笑不得“麻烦啊,租户有什么问题都要找我们,我们哪有时间管。”

    裴炀皱皱鼻子“全托给房产中介不行吗”

    “诶哟,我们裴总缺这几万块钱”傅书濯揽着人腰往小房间走,“小财迷。”

    床要拆下来重新钉,傅书濯一边蹲身忙活一边说“而且要是遇到我们之前的那种室友,岂不是难受死。”

    裴炀“哪种”

    傅书濯顿了顿,反应过来裴炀根本不记得。

    “之前第一个房间住的是个宅男,房间里臭气熏天,偏偏他还特别喜欢把门开着,你每次回家经过那都要捏着鼻子。”

    “第二个房间是个女生,上班族,她倒是正常,但我们跟她中间那屋住着一对情侣,天天晚上都在制造噪音。”

    裴炀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噪音”

    傅书濯回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手。

    裴炀顿时脸一红“被别人听到多尴尬啊”

    “所以那个女生跟隔壁天天吵架,后来就搬走了。”傅书濯突然奇怪地一笑,“你最开始”

    “什么”

    傅书濯敲着钉子“最开始你也不愿意去宾馆,觉得太烧钱。有次晚上没忍住,我们做到一半,隔壁突然也开始了,叫得特别大声。”

    裴炀“”

    傅书濯忍笑“你觉得肯定是对方听见我们动静了,在挑衅我们,所以死活不愿意再在卧室做。”

    其实哪能听到。裴炀脸皮薄,知道这里隔音不好,傅书濯又爱看他受不住的样子,裴炀每次都只好自己捂住嘴,可怜兮兮地受着。

    实在捂不住了,他就去咬枕头、咬傅书濯,反正一点声音不肯露。

    以至于后来毕业,他们搬去了隔音还算不错的一室一厅,裴炀都还会在做的时候习惯性挡嘴。

    “好了。”傅书濯晃了晃床,“这次应该稳了,能撑一阵。”

    因为不住,也没必要买个新床,否则小财迷又要说他败家了。

    裴炀别扭地递来还剩一半的冰粉“快吃。”

    他吃了快半小时,竟然还剩一半。

    傅书濯心软得要命,恨不能逮着人揉进身体里。

    他两口喝完“之前没做完的事要继续吗,裴总”

    “什么”裴炀突然反应过来,“谁要跟你做”

    傅书濯挑了下眉“我以为你催我修床是想用它呢,不然修它做什么”

    “摆着看。”

    裴炀下意识往后退,眼看傅书濯越靠越近,他无意识地推了下空气,别开脸“你别乱来,没时间了”

    裴炀突然想起来最重要的问题,质问道“你还没说这里为什么会有套”

    “没套,有run滑。”傅书濯无奈一笑,说得隐晦,“有时候出差很久,会想你。”

    “哦。”裴炀眼神飘忽,“这个解释勉强可以。”

    傅书濯“那”

    裴炀掉头就走“我要去看演唱会了。”

    张扬有说,傅书濯折腾一次那得好久,还不一定一次就结束,耽误他去听偶像的歌。

    “”傅书濯跟在后面锁门,已经开始思虑晚上要怎么教训小猫了。

    又是说离婚,又是说演唱会比他重要

    甚至于晚饭裴炀都没认真吃,就拉着傅书濯随便吃了个小店。

    傅书濯瞥了他一眼“你别是还想去接机吧。”

    裴炀猛得一咳“可、可以吗”

    傅书濯开始回忆“我们在一起十七年,我至少坐过上百次飞机,你接过我”

    裴炀当机立断“不去了。”

    傅书濯满意一笑,其实他没说完,裴炀其实有时间都会接他。但很多时候他会提前回来,给裴小猫带点礼物给个惊喜,就让裴炀没了接机的机会。

    裴炀突然反应过来,愤愤不平“不是,他不接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书濯“是是,没关系。”

    裴炀现在就像条倔强的鱼,明明都已经确定入锅了,还得最后蹦跶两下。

    吃完饭他们就直奔文体中心,明明离开场还有好久,却已经人满为患,检票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裴炀连忙拉着傅书濯往人群里挤“快”

    傅书濯忍着笑随他折腾,等好不容易排好队,他才悠悠说了句“其实我们可以走贵宾通道的宝贝。”

    裴炀回首怒视“你不早说”

    这场票傅书濯是托人找到边也公司那边订的,因此位置很不错,虽然不是包厢,但也是离舞台极近的贵宾席。

    走到特殊通道就快了很多,他们很快落座,会场此刻灯光压得极暗,根本看不清周围人的脸。

    气氛十分热烈,傅书濯还给裴炀拿了个应援棒。

    裴炀狐疑看他“这么大方”

    傅书濯嗯呐一声“毕竟没下次了。”

    裴炀“”

    傅书濯勾了下唇,两人牵着手,静静等待着演唱会开场。

    边也随着绚烂灯光登场的那一刹那,全场气氛沸腾,尖叫不断,裴炀痛苦地捂住耳朵“早知道戴个耳机了。”

    傅书濯揶揄道“

    裴总不叫叫快二十年的老粉呢。”

    “”裴炀看了看周围,虽然看不清脸,但也清楚周围没几个粉丝,很多都是特殊嘉宾或明星好友,都挺淡定。

    他要是突兀地站起身得多丢人

    裴炀屁股牢牢焊在座位上“我怕你醋死。”

    大荧幕上的边也挥手下压,场下的欢呼顿时平息,他以歌欢迎各位来宾,没有任何多余的步调。

    所有人都在看他,挥舞紫色的应援棒,唯独傅书濯托着下颌、盯着身侧裴炀在心里算帐。

    某猫盯着看一分钟了,就没眨几次眼。

    三分钟了。

    五分钟了,还不转头。

    小混猫,晚上等着。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