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0章 第130章

作品:《重生娶了对照组做夫郎

    “少爷, 少爷刘五传来口信儿说此次派出去办事儿的人一个没回来,前去打听才听说人全被张放远给扣住了”

    正在等消息的秦中闻声嘭的捏碎了薄瓷茶盏,久未等到消息他心中隐约便有不安, 没想到竟然真未成事。

    他站起身扯住来报信的仆役的衣领“你说被张放远扣住了他没事”

    “只是赶马的车夫受了点伤, 他好端端的在神草堂出入”

    秦中胸口憋闷的慌,不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以至于事情未能办成。

    “快, 快让车夫套马,我得见知县大人。”

    此次派出去的人受到审问定然会供出他来, 实在也是事发紧急才匆忙派了人去办事,早知如此便派捏死了的人去做,张放远老奸巨猾, 这下倏忽大意竟然落了把柄在他手上。

    届时人证物证势必会交到官府,不论如何他都得让知县先保下他。

    匆匆赶到县衙, 秦中甚至不敢从正门进,又从侧门去拍门。

    好一会儿侧门才被打开, 前来的仆役看了一眼秦中,见其火急火燎不像有什么好消息的样子, 拦在门边道了一声“是秦少爷来了啊。”

    “我有急事要见大人, 劳请让我进去。”

    “大人正有要事忙碌, 怕是不得空见秦少爷, 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言罢,仆役就要关门, 秦中连忙卡住了门“我今日非见大人不可, 还请通传一声。”

    “秦少爷, 您再有急事老爷今日也不会见客, 还请您也别为难小的。”

    话毕, 仆役往后使了个眼色, 当即便上来了几个人把秦中请了出去。看着嘭的闭上的门,秦中想再上去敲,临到门板上又收回了手。

    “县太爷这是什么意思。”

    秦中见不着人,心中又是不安,咬牙扭身要回去,正想着对策,马车突然被拦下。

    “怎么回事”

    秦中心有怒火,毛躁的掀开帘子,瞧着外头的人却歇了气焰。

    “正要往府上寻秦少爷,这朝您自个儿过来了,倒是还省下了咱们再跑一趟。”

    秦中看着衙役“你什么意思”

    “秦少爷自己干了什么难道心里还没有数嘛张老板前脚才进了县衙,带着人状告您杀人未遂啊。”衙役道“得了,请吧,可不能耽搁了时辰,您也晓得的,盐政大人在呢。”

    秦中心凉的透彻。

    堂上诸人来的齐全,黄关自己才受了一头官司,这朝又还得在堂上审问秦中,脸色更是难看。

    “被告秦中,张放远状告你未遂你可认”

    秦中未曾言语,只低瞧了黄关一眼。

    黄关哪里不晓得秦中是什么意思,只怨这小子太分不清场合,盐政尚且端坐于一旁,他是大气不敢出。

    他一拍惊堂木“原告以提交了人证物证,你若无所辩驳,那便是应了此次行凶”

    秦中眼瞧黄关是不会为自己说话了,急忙辩驳“大人,无缘无故,我何苦冒险害张放远。”

    “你当然有你的缘由,此次盐引张家竞上,消息未曾公布,你想扭转乾坤,哪里是无缘无故,是理由充分的很。”

    一直静默未言的余明达怒斥了一声。

    “大人既是未曾公开,小人如何”秦中话还未说完,只觉脑门被一记狠辣的目光扫过。

    秦中看了黄关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果真是张家取得了盐引”

    “此事还能有假

    ,方才盐政所言你是耳聋没听见不成。”

    在外头旁观审理案子的商户得知了此次选盐商的结果,不免失望,可又有人露出了些不自然的神色。

    “这事儿倒还真是错怪了秦家和县令。”

    “也不冤枉他,咱们既是未得盐引,作何还要奉上那许多银两到黄关身上,盐政不曾收礼,他倒是没少进账,这些年他可没少收刮城中商户。”

    商户也觉得颇有道理,心里微微舒坦了些。

    “罢了,事已至此,大伙儿不妨拾整拾整同张放远祝贺吧。”

    “所言甚是,往后这泗阳商贾,怕是要唯张家是瞻了。”

    这场官司打的简单,有盐政坐镇,知县不敢偏私,张放远把人证物证拎了上去,秦中百口辩驳无用,案子也没有延迟的余地。

    余明达觉得案件性质甚是恶劣,为了以儆效尤责令重判,关押进大牢,秋后征兵时流放。

    事情落幕,城中大小商户对张家颇为忌惮,但也想攀附张家,于是等着张家宴席庆贺,然则一直等着盐政正式宣布了张家获得盐引资格也未曾请客,城中人嘀咕,这张家莫不是得了盐引鸡犬升天便瞧不起城里的商户,不给他人庆贺的机会。

    一直到六月初,骄阳似火。

    进京赶考的书生返乡,一队红绸骏马从城门驶进,张瑞锦高头大马而来,诸人这才晓得张家出了两榜进士,殿试后已受皇帝授官藏诸府为同知。

    而今回乡谢师,明年便要前去上任。

    城中家家户户可谓是艳羡红了眼,至此张家便再不是寻常商贾,家中有官,背靠朝廷。

    张放远这才大摆流水席以三天三夜来宴客,凡泗阳商贾名士官宦尽数前来祝贺,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几欲是通宵达旦。

    宴尽后,张放远才得空请了亲近之人一桌子舒坦吃了个晚宴。

    余明达未曾离开泗阳,可算也等到了这顿宴席。

    “藏诸府是富饶之地,虽不如一甲前三能留在京城,分派进翰林,但你名次不低,被派官到富饶州府历练是好事情,以后出息不会比从翰林出来的低。”

    骆檐也是高兴,没少吃酒,席间对张瑞锦大肆夸奖了一番。

    余明达见着一表人才的新科进士更是喜笑颜开,直道骆檐有眼光,若非是下手早,他都要许配女儿了。

    “你年纪小,京中未必适宜现在待着,待他日有了根基再入京不迟。”

    余明达拍了拍张瑞锦的手“来来,再陪我们两个老家伙喝一杯。”

    瑞锦提起酒杯,恭敬陪从。

    张放远见两位老大人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瑞锦,也敬了两杯。

    余明达喝上了头,又去拉着张放远的手道“你教子有方,很好。”

    “黄关那起子小人,竟敢背着老夫以盐引之事私下敛财,此事老夫已经上禀,要不着多久便有他别的去处了,届时会把他拿盐引敛的财尽数吐出来。”

    张放远颇为意外,这件事情竟然捅到了余明达手上,不知究竟是他本便在暗中调查,还是有人举报。

    但不论如何这都是个好消息,张放远又敬了一杯酒“余大人深明大义”

    余明达朗笑了一声。

    一场宴到深时方才散去。

    张家这头是宾客不歇,秦家却是为了捞秦中出来四处奔忙也没得空闲。

    “大人,看在多年情分上,您不可眼睁睁看着中儿被流放啊襄水就这么一个哥哥。”

    “你还有脸来求我”

    黄关见着秦启苦口婆心的哀求,心中厌

    烦至极,若不是通知秦家早做准备,他怎么会那么倒霉被盐政逮住。

    一起贪便罢了,他一个下头的人比上头的拿的还多,换做是谁也不会忍气吞声。

    黄关张嘴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枉本官还把希望寄托在你们父子俩身上,竟是还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要本官如何出手本官尚且不知求何人去”

    “这话哪里说啊”

    黄关压着心头的怒火,见秦启尚不知情的模样,倒像是还不知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一般。

    他微眯起眼睛,心思一转,忽而软下了口气“我知你就这么个儿子,这些年我也一直看着过来的,而今张家势大,怕是没有人再能压的住了。”

    秦启见状连忙道“哪里还有心思与张家斗,但求中儿一个安稳便谢天谢地,还请大人垂怜。”

    “也罢,老夫看在襄水的面子上便试着往上头疏通疏通关系,只不过这打点人脉”

    秦启十分上道,急忙便把随身携带而出锦盒承给黄关“劳请大人费心了”

    黄关看着锦盒里的银票金疙瘩盛是满意“放心吧,此事本官会仔细周全。”

    秦启自以为是黄关应承下来事情便有所转圜,回去左等右等,等到余明达都离开县城了,县衙里还未传来消息,又赶紧上门去打听。

    不打听不知道,一去县衙才知内里都换了主儿,压根寻不着黄关一家人,竟是跑的没影儿了。

    县衙里未跟着走的旧仆收了些赏钱才道“秦老爷难道不知黄知县受朝廷贬斥,已经不是咱泗阳的知县了。”

    秦启大惊“那黄知县去了何处”

    “到岭南的穷乡僻壤做县丞去了,白日走得没脸面,夜里出的城。”

    扫地的老仆直摇头“怕是得罪了城里的商贾大户才不动风声走的,而今又没了权势,怎能不偷偷的跑。”

    秦启听了这一番话,自知是人去楼空,一口气没喘上来,径直晕了过去。

    “据闻是黄关以盐引敛的那些钱财全都退归到了商户手上,但秦家犯事儿,那笔钱被充公了。黄关又骗诱了秦启半数家财跑路,秦启是人没捞出来又赔了钱,气的卧床不起。”

    新知县上任之时,首先便清理了关在牢里的囚犯,秦中流放当日,张放远和许禾前去看热闹,不由得说去这些腌臜事。

    “秦家和黄关这么多年蛇鼠一窝,最后闹成这样也是报应,只是我还有一事不解,黄关究竟是怎么被余大人发现贪污之事的。”

    张放远道“我也是后头才得知,当初盐政面见了商户以后便有了决断,当日黄关便召了秦中前去密谈。”

    “守着动静的应招商户以为黄关把盐引给了秦家,拿了银钱求黄关在盐政面前美言的商户自是不愉,觉着黄关早有心秦家却故意骗他们钱财,于是便把黄关收缴钱财的事情捅到了余大人手上。”

    张放远笑叹了一声“算是弄巧成拙了。”

    许禾看着前来相送流放的秦家人哭嚎一片,也算是对这些年受欺压的百姓一个交代。流放队伍逐一远去,鼎沸人声也跟着慢慢去了,两人没有跟着队伍上去。

    张放远轻轻一带把许禾拉进了些,他拾起许禾的双手“事情告一段落,秋收后便要去盐地取盐上铺子了,到时候又有得忙,趁着现在还有些空闲,咱们回乡一趟吧。”

    许禾回握住了张放远“好。”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