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作品:《长出兽耳后我成了人类希望》 “你说什么帕帕被袭击了”桃刀猛地从床上坐起。
“桃刀, 别冲动”冬草慌忙拉住她,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对传话的护士道,“请问是怎么回事”
护士“昨晚她和希恩上士被攻击, 目前上士陷入昏迷,帕帕见习生虽无大碍,情绪却极其不稳定。”
桃刀问“什么意思”
护士犹豫了下,道“你们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桃刀立刻道“我去。”
她按住冬草“你躺着就好。”
冬草虽十分担心,碍于伤势, 只能勉强道“那就拜托你了。”
桃刀一路疾走,跟着护士来到帕帕的病房。
她直接一脚踢开门“帕帕”
一进去,才发现里面站着许多军官, 绕着帕帕围成一圈,而帕帕一人缩在椅子上,无论别人对她说什么,都一声不吭。
她把头埋在膝盖上,听到开门的动静, 也只是抬起头,飞速瞥了桃刀一眼。
桃刀不由一愣。
“桃刀你来了, ”教官慌忙走过来, “帕帕的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桃刀走到帕帕面前,犹豫了下,轻轻搭上帕帕的手。
帕帕的手很冰,而且还在微微颤抖。
桃刀抿了下唇“到底发生了什么”
教官“昨晚她在实验室里一直呆到很晚,等今天后勤科的人过去,却发现实验室一片狼藉, 她躲在柜子里, 希恩也在, 不过”他停顿了下,“他受了很严重的伤,目前还未恢复意识。”
听到这里,桃刀不由一顿。
如果帕帕没有躲在柜子里,那她也会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监控呢”
“被破坏了,”教官为难道,“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桃刀立即道“我要去实验室。”
“不行,”教官拒绝,“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由专业人士负责,你去了只会添乱。”
桃刀咬了下唇,正要说什么,却忽然低下头,诧异地看了眼帕帕。
帕帕一直握着她的手,她虽然没有看桃刀,手指却舒展了下,慢慢在她掌心里写下几个字。
“把他们支开。”
桃刀犹豫了下,抬起头“我想和帕帕单独待一会。”
教官有些为难“这”
“没事,”谢曼上将居然也在,和蔼道,“她一定吓坏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他轻轻拍了下帕帕。
不知为何,帕帕表面没什么反应,握着桃刀的手却陡然一紧。
桃刀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正要说话,突然打了个喷嚏。
谢曼一愣“感冒了”
“没有。”桃刀捂住鼻子,稍微后退半步。
她的嗅觉本身就敏感,谢曼今天喷了香水,一下有点受不住。
谢曼对她笑了下“那就好,我们还要去看希恩,麻烦你好好照顾帕帕。”
桃刀“明白。”
教官又叮嘱了桃刀几句,跟着众人离去。
等他们的脚步声渐远,帕帕拉了下桃刀的袖子,低声道“把门关上。”
桃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走去关门。
等她一回头,却见帕帕从椅子上跳下,一脸精神抖擞。
“快,”她迅速道,“带我去实验室。”
桃刀“”
“等等,你”她惊愕地看着帕帕,“你没事吗”
“”帕帕哦了一声,忽然笑了起来,“没事,都是装的。”
桃刀黑人问号jg。
“别发呆了,”帕帕扯了下她的马尾,“时间很紧迫。”
她的表情很严肃,桃刀抿了下嘴,没有问她原因“好的。”
帕帕“别直接从门口出去,我们走窗户。”
这个要求很奇怪,桃刀不由看了她眼“你在躲谁。”
闻言,帕帕有些惊讶。
桃刀在小事上很迟钝,这种方面却又敏锐得惊人。
“”沉默片刻,她说,“现在不能告诉你。”
桃刀眨眨眼。
“好呗,”她突然问,“你恐高吗”
帕帕“”
“什”
桃刀一把抱起帕帕,从窗户跳了出去。
帕帕“”
这他妈可是四楼
她差点尖叫出声,堪堪捂住嘴,而桃刀在快落地的时候灵巧翻了个身,双手双脚幻化成兽爪,柔软落地。
她满意地甩了下尾巴“不错。”
落地满分,姿势满分,声音更是大满分。
帕帕“”
她揪住桃刀的尾巴“快收起来”
桃刀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把尾巴和爪子藏起来。
万幸现在是午休时间,外面没什么人,这也替两人的逃跑行动大大减轻了难度,桃刀抱着帕帕,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早就用黄色封带拉了起来,里面空无一人。
帕帕立即跑向实验台,转了一圈,发现原本放在实验台上的灾兽尸体不见了。
她喃喃道“果然被收走了。”
“帕帕,”桃刀忽然道,“你看这里。”
她半蹲在地上,大尾巴扫来扫去,差点把帕帕绊了一跤。
桃刀指着桌子下面“这是什么”
帕帕弯下腰,摸到一小块黑色的肉块。
“应该是搬动尸体时掉下来的,”她沉思片刻,把尸体递给桃刀,“你闻闻看。”
桃刀“”
她凑过去,用力吸了吸,忽然捂住鼻子“好难闻。”
帕帕看她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由一笑,正准备把肉块放入真空袋,动作却一顿。
“这是什么”
她小心地用镊子挑开肉块表面的皮肤组织,夹起一根触须似的东西。
桃刀凑过来“鱿鱼丝”
帕帕“”
她推开桃刀的脑袋,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黑色兽爪,递给桃刀“你闻闻看这个。”
桃刀一闻“”
她惊恐地连连后退,尾巴毛都炸了起来,像个毛茸茸的鸡毛掸子“好臭”
帕帕问“像死了很多天的味道”
桃刀歪头想了想,点头“对,比腐烂的老鼠还臭。”
不知为何,帕帕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细细检查了下那根兽爪,竟从指关节的地方也找到了一根细细的触须。
她沉思片刻,问桃刀“这两个味道一样吗”
她把两根触须都放到桃刀面前。
桃刀一脸嫌弃,犬牙都露了出来,但还是忍着闻了闻“唔好像是的。”
帕帕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拍拍桃刀的脑袋“多谢。”
桃刀困惑“你要做什么”
“我有些东西想确认,”帕帕盯着那两块东西,缓缓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自己走。”
桃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她正准备从窗户上跳下去,帕帕忽然在身后喊了声“等等。”
桃刀回头“”
不知为何,帕帕的表情很严肃。
“桃刀,听着,”她低声道,“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能单独行动,如果万不得已要和其他人一起,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桃刀愣了下“什么意思”
帕帕却只是抿了下嘴唇。
“记住我说的,”她说,“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
桃刀没有立即回病房。
她想了想,决定去看希恩。
与帕帕相比,希恩的病房倒是极为冷清,桃刀一路走过来,连个护士都没看到。
谢曼等人似乎已经走了,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希恩一人,他仍在昏睡,双眸紧闭,苍白的脸色更显得人憔悴起来。
病床旁摆着一架心跳仪,单调的“滴滴”声是整个房间唯一的声音。
桃刀随意在房间里走了一圈,鼻子微微抽动,忽然在窗帘前停下。
“出来。”她说。
房间内一片寂静。
桃刀挑了下眉,忽然抬腿,狠狠踢向窗帘。
窗帘后人影一闪铃祈陡然后退,远远撤到几米开外。
他“”
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桃刀反问他“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两人对视,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桃刀撇了下嘴,转移话题“他一直没醒吗”
铃祈“嗯,医生说失血过多,”停顿了下,才道,“如果抢救不及时,可能就没命了。”
怎么会这样
桃刀目露诧异“受了什么伤灾兽”
“不知道,”铃祈摇头,“伤口很糟糕,他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伤了他。”
桃刀沉思片刻,走到病床旁,轻轻将被子掀开。
铃祈“你做什么”
桃刀不理他,弯下腰,将希恩的衣服解开。
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立刻露了出来。
桃刀愣了下“好多伤。”
希恩主要伤在腹部,但除了被绷带一层层包扎起来的腹部,他的胸口,胳膊,甚至背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疤,交错在苍白的肌肤上,宛若某种诡异的纹身。
铃祈微微皱眉“是灾兽造成的”
闻言,桃刀却皱了下眉。
他想错了,这估计是希恩自己弄出来的。
这些伤口颜色不一,显然是在不同时间段产生的伤口,且多集中在胸口,胳膊这种容易触碰的地方,加上伤口程度不深比起外因,更像是自残造成的。
但她没吭声,只是低下头,轻轻嗅了下希恩的腹部。
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以及金属味。
“枪。”她忽然道。
铃祈一愣“什么”
桃刀抬起头“他受的是枪伤。”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粗糙的铁锈味犯人应该是用刀具割开了伤口,以此掩盖枪伤。
铃祈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你确定吗”
如果是枪伤,那就说明害希恩的是人类而且极有可能是歼灭军内部的人。
如此一来,也就能理解犯人为什么想要掩饰枪伤了。
桃刀摸摸下巴“居然有人这么恨希恩吗”
闻言,铃祈露出一抹讥讽的表情。
“当然有,”他低声道,“比如我就曾恨不得杀了他。”
桃刀一愣“什么”
铃祈忽然不吭声了。
良久,他站起身。
“你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他盯着桃刀,目光沉沉,灯光倒映在他的眼底,映出点点幽明光泽。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郊区。
桃刀盯着鳞次栉比的墓碑,默了一下,转过头“公墓”
铃祈没有回答她,他走到一座墓碑前,缓缓蹲下身,才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桃刀一愣,才发现铃祈今天穿了一身黑。
极致的墨色将少年的肤色衬得越发白皙,配上纤细的线条,令人不禁联想到了瓷器精致,却极其单薄。
那块墓碑上刻着一个黑发女人的画像,模样与铃祈很相似。
桃刀凑过去,艰难念道“令英”
铃祈“”
他的额上跳出几根青筋“是铃英。”
桃刀辩解“我看词典的速度没那么快。”
她现在才背到k。
铃祈默了一瞬,不再理她,从随身的包中掏出一小束花,放在墓碑前,又拿出一个饭盒。
打开饭盒的一瞬,一股强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饭盒里摊着一大块金黄色的厚蛋皮,表面炒的又松又软,下面隐约可见番茄色的炒饭,混着胡萝卜丁和培根粒,散发出酸甜的香气。
桃刀的眼睛一下瞪圆了“这是什么”
铃祈“蛋包饭。”
他把饭盒放在墓碑前,刚想放上餐具,一回头,桃刀半蹲在地上,直勾勾盯着饭盒,双眸透出渴望的神色。
桃刀“吸溜”
铃祈“”
他警告道“不许吃。”
桃刀失望了“哦。”
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目光从蛋包饭上拔下来,问铃祈“你做的吗”
“恩,”铃祈淡淡应了声,犹豫了下,“因为妈妈喜欢吃蛋包饭。”
“真好,”桃刀舔了下嘴唇,期期艾艾看向铃祈,“那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也可以给我做份蛋包饭吗”
铃祈“”
他无语了下“我知道了,下次给你做。”
桃刀“”
“不对等等”她一下跳起来,“其实我更喜欢肉或者蛋糕,汉堡,巧克力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像云一样的”
铃祈“。”
桃刀“”
铃祈“”
他忍无可忍“你给我适可而止点”
桃刀眨眨眼,把嘴闭上了。
铃祈叹了口气,用手盖住眼睛。
“我不该让你过来。”他喃喃道。
桃刀摊开手“那你为什么带我来”
闻言,铃祈沉默了。
良久,他的声音才沙哑从手下传来“因为想谢谢你。”
桃刀“”
铃祈松开手,苦笑了下。
“我十二岁那年,”他低声道,“妈妈被灾兽杀死了。”
那只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他与妈妈上街购物,不料忽然接到紧急通知,一道3级空间缝隙即将在商场上方形成。
商场附近刚好有一处歼灭军的集点,便派了两小队前来支援。
很快空间缝隙形成,出现的灾兽数量不多,民众撤退得也及时,并未造成任何损伤。
但意外却发生了。
“糟透了,”铃祈轻声道,“所有的一切。”
那时有只s级灾兽一直没被歼灭军捉住,偏偏空间缝隙产生的能量波动把它吸引了过来,它一出现,便开始对人群进行肆意追捕。
因为空间缝隙只有3级,歼灭军派出的人手中只有2名s级,根本不是那头s级灾兽的对手,才仅仅数分钟,其中一支小队全军覆没。
铃祈的母亲便是在那时候死的。
铃祈“妈妈也是歼灭军成员,她看人们陷入困境,便想去帮忙。”
“她本来不用死的。”
他沉默了许久,低声道
“那个时候她明明还在休假。”
那时场面一片混乱,平民都急着逃命,很多人被慌不择路的人群推倒、挤压,一下竟将逃生路口堵住了。
其中有几个孩子和家人走散,慌得放声大哭,哭声吸引了那头灾兽,它毫不犹豫地就将目标对准了孩子们。
然后,铃祈就看到母亲冲了过去。
时间似乎暂停了。
等铃祈回过神,母亲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而那时,救援才姗姗来迟。
铃祈侧过头,细密的发丝自脸侧落下,遮住他大半张脸。
“你知道吗”他沙哑道,“妈妈没有血器,却依旧将那头灾兽逼入了绝境,如果救援能再快一点,只要再早一点点”
他猛地垂下头,放在身侧的拳头倏然握紧。
他的妈妈就不会死了。
可等一切尘埃落地,母亲已经变成了一张黑白照,而杀死灾兽的英雄,则是姗姗来迟的歼灭军士兵。
桃刀意识到什么“是希恩”
“没错,”铃祈冷冷道,“他很走运,刚好手上有血器,刚好灾兽又奄奄一息,所以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英雄。”
桃刀抿了下唇。
难怪铃祈对希恩的态度一直那么尖锐。
“等等,”她想到什么,“既然那头灾兽已经死了,那为什么”铃祈对现在出现的那头灾兽还表现得如此执着。
闻言,铃祈冷冷看了她一眼。
“灾兽都该死,”他阴,“决不能让它们存活在世上。”
他停顿了下,又道“而且我觉得当年那头灾兽没死。”
桃刀一怔“什么”
“当年他们没有找到灾兽的血石,”铃祈说,“而且过了数日,它的尸体也失踪了。”
桃刀皱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铃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两张照片“你看这个。”
照片分别拍了两头黑色的长毛灾兽,分开看时还不觉得什么,但放在一起,却发现它们竟莫名有些相似。
铃祈指着左边的照片道“这是当年的那头s级。”
至于右边那张自然是桃刀杀死的ss级。
桃刀反应过来“你觉得它们是同一头”
铃祈点头“是的。”
桃刀皱起眉。
这不可能。
先不说别的,歼灭军怎么可能会连一头s级灾兽是死是活都分不清
但她隐隐又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憋了许久,她只能道“我不知道。”
“没事,”铃祈扯了下嘴角,“毕竟灾兽已经被你杀死了。”
桃刀眨眨眼,总觉得铃祈似乎不是很开心。
果然,下一秒他又开口了。
“其实,我希望能亲手杀死它。”他低声道。
他忽然转过头“可是你知道妈妈在最后一刻对我说什么吗”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让我不要参加歼灭军。”
桃刀惊讶“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铃祈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不甘,“我想替她报仇,想杀掉所有的灾兽,但她明明就要死了,却还对我念叨着什么按时吃饭,不要挑食”
他说不下去了,如同困兽般垂下头,脑袋深深埋入掌心。
他不懂。
在弥留之际,母亲为什么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以至于每每午夜梦回,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当年那一幕母亲躺在血泊中,脸上毫无血色,却仍要挤出一个笑容。
“阿祈,”她虚弱道,“一定要好好吃饭”
铃祈深深吸了口气,眼角有什么晶莹的东西落下。
桃刀有些束手无策地望着他。
良久,她咬了下牙,忽然拽起铃祈,一巴掌拍上他的脸。
“啪”
铃祈抬起头,脸上一个明显的红掌印。
他“”
桃刀紧张地看着他。
“好了”她大声道,“不好的东西已经都被我拍飞了。”
“你不要低着头,”她拽起铃祈的头发,“你不是一直很神气,很不屑的吗”
铃祈沉默了几秒,如同死潭一般的双眸终于有了波澜。
他像是要笑,又忍住了,轻咳一声“洗手了吗”
刚刚桃刀在地上抓抓挠挠,指甲里都是泥屑。
桃刀“”
她恼羞成怒“你管我”
铃祈扭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悬浮车的喇叭声“叭”
两人一愣,回过头,竟看到谢曼上将坐在车里。
谢曼探出头“扫墓”
两人对视一眼,铃祈道“准备回去了。”
谢曼和蔼道“上来吧,我送你们一程。”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他们自己回去,可能又赶不上宵禁,桃刀和铃祈便没有推脱,坐上谢曼的车。
车里喷了很浓的香水,桃刀一进车,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谢曼笑了“不习惯香水”
“嗯,”桃刀点点头,“有点”
她忽然顿住。
说起来谢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喷香水的
她意识到什么,缓缓抬头。
车后镜内,谢曼正注视着她,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
他温声道“怎么了,桃刀”
桃刀没有吭声。
她想起和帕帕分手前,她那句叮嘱。
“桃刀,千万不要信任何人,也不要和他们一起行动”
桃刀抿了下唇,放在膝上的手倏然握紧。
等等,难道,帕帕的意思是
铃祈注意到桃刀脸色不对,也问道“你没事吧不舒服吗”
桃刀却突然道“别动。”
铃祈一愣,才发现她的话是对谢曼说的。
谢曼的手搭在车柜上,似乎要掏什么东西。
谢曼温和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瞪着我”
他的手仍未从柜子上抽走。
桃刀的表情很不好看。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划过狠色,忽然起身,朝谢曼扑去
而谢曼竟像是有所预料,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陡然一个急转弯,桃刀一下失去平衡,身体不由自主撞在车门上“嘭”
铃祈忙去拉她“没事吧”
桃刀勉强站稳,但刚一抬头,额上忽然抵住一个冰冷的东西。
谢曼单手执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很敏锐,”他微笑道,“我差点就大意了。”
不等桃刀动作,他已扣动扳机
“嘭”
桃刀的身体一晃,软软倒了下去。
“桃刀”铃祈大惊,连忙扑上去抱住她,震愕看向谢曼,“您这是做什么”
谢曼哼笑了一声。
“哦看来还有个搞不清情况的”
他还没说完,却见原本没了声息的桃刀陡然直起身,一道银光闪过一柄小刀猛地插入谢曼的喉咙,将他钉死在车窗上。
谢曼“咳你”
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桃刀缓缓站起身。
桃刀脸上满是鲜血,鲜艳的红衬着苍白的肤色,反而平添了几分诡异与糜艳,如同血狱中走出的恶鬼。
她抬起头,眼中一片冷色。
“老不死,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对人开枪吗”
她猛地张开手,利爪反射出寒光,血红的眼中满是滔天的嚣狂与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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