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想法

作品:《首辅夫人重生后

    罗定邦此时甚至忘了, 脸上该做出什么表情,他勉强笑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岳, 岳父大人,您, 您”

    孙知府看着他笑了笑“定邦,你养在鱼水巷子的那个人, 若不是我帮着你遮掩, 你以为能躲得过妤儿的疑心吗”

    罗定邦脸上顿时青红交加,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孙知府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他, 也不说话。

    许久之后,罗定邦终于叹了口气, 低下了头“岳父大人,此事是小婿做的不对。”

    孙知府却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妤儿任性, 你心中有微词也是寻常。”

    “不不不”罗定邦急忙辩解“妤儿她很好,是小婿,是小婿鬼迷了心窍,这才做出此等没脸之事。”

    孙知府见他还知道怕,心中冷笑一声, 面上却做出温和神色, 淡淡道“好了,你知道错就好, 不说此事了, 我刚刚那话, 你还没有回答呢。”

    罗定邦听到这话, 心里直叫苦, 他就知道, 这个老狐狸没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更重要的是,他手里还握着他最大的把柄。

    罗定邦越想越怕,他知道,孙知府既然都把这话说出来了,那这个帮他做的事儿,就绝对小不了。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但凡说一个不字,顷刻之间,他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是若是应了,这里头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罗定邦左思右想,最后只能叹了口气点点头“岳父大人的事情,小婿自然当效犬马之劳。”

    孙知府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见他应了,便笑着点点头“好好好,定邦啊,你放心,我也并非没有跟脚之人,这次的事儿,会尽力保你无虞。”

    罗定邦苦笑着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是一点都不信的。

    能让孙知府这个老滑头如此郑重其事,这次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此时倒不止罗家翁婿在谈论此事,远在京城的袁家父子,也正好说起这件事。

    袁成壁半阖着眼坐在书桌后,袁同徽皱着眉在屋里走来走去,许久才走到父亲跟前,急声道“父亲,您何必在皇帝面前推辞此事呢若是真让陆道成查出孙知府背后的人,那我们岂不是”

    “急什么。”袁成壁语气平淡。

    他如今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从外貌上看,却依旧仿佛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相端正,一点也不像外人口中的大奸臣。

    “陆道成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查,什么不该查。”他缓缓道。

    可是袁同徽却一点也没放心,咬牙道“即便如此,您也不该将这件事的主导权交出去,若是我们来查,那姓徐的绝无幸免的道理”

    听到这儿,袁成壁终于睁开了眼,他淡淡看了儿子一眼,语气平静“不过一个徐中行,竟然就叫你如此进退失据”

    袁同徽听到这话,心里震了一下,不自主的坐了下来,他沉默半响,终于道“父亲,不是我危言耸听,我总觉得,我们日后坏事,就一定会坏在徐中行身上。”

    袁成壁听了这话却无动于衷“你想得太多了,我们若是坏事,也只会坏在皇上再不信任我,否则,便是有十个徐中行也无妨。”

    袁同徽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父亲,您”

    袁成壁摆了摆手“同徽,你虽然聪明,可是毕竟与皇帝接触的太少,不懂他的心思,他若是真的有心让我调查,就不会召集阁臣商讨,更不会将蒋珩留下旁听,可他偏偏这么做了,你说是什么缘故”

    袁同徽沉默半响,用手抹了抹脸,淡淡道“皇上并非真心让您主导此事,只是试探”

    袁成壁点了点头“你还算没有糊涂透顶,当时我若是应了,虽然可以弄死徐中行,可是却也会失了皇帝的信任,到时没有徐中行也有张中行李中行,你我父子,倾覆只在旦夕之间。”

    袁同徽这才算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有些愧疚道“是我想岔了。

    袁成壁却只是笑笑“不是你想岔了,是你太在意徐中行这个人了,同徽,你到底为何对他如此关注”

    袁同徽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看着他格外不顺眼罢了。”

    见儿子不说实话,袁成壁也不追问,顺势转移了话题“你如今也大了,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之前张氏没了,我不追究你其中的缘故,但是这次续弦,你再不许如此胡闹”

    袁同徽一提起这个,就有些烦躁,心里还是隐约闪过一个影子,可是想着之前的事儿,到底也不敢和父亲说,只能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看他回答的敷衍,袁成壁又忍不住叮嘱了几句,无非就是这回的续弦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让袁同徽一定要上心,但是袁同徽听着却越发心烦,只是可有可无的敷衍了几句。

    袁家和孙知府都因为这次的事情心中不安,但是徐家此时却是热闹非凡,不为别的,沈家来下定的人,总算是到了。

    来的人是沈嘉言的一个婶母,倒是不见沈嘉言那位继母的身影。

    蒋明菀对于沈家的内斗,隐约有了几分估量。

    不过这位婶母也是个活络人,说话一套一套的,行事也敞亮,蒋明菀和她叙话倒也觉得这个人选沈家是用心了。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蒋明菀这才将蓁姐儿叫了出来。

    因为今儿还不是下定的正日子,因此蓁姐儿也没有准备的太过隆重,只是换了一身新作的袄裙,打扮的稍微鲜亮了一些。

    但是就是这样,也让这位沈家婶母眼前一亮,笑着拉着蓁姐儿的手,夸了又夸。

    蒋明菀只是坐在一边笑眯眯的听着,倒是把蓁姐儿说的脸红。

    不过这位沈家婶母也是很有分寸的,看着孩子羞涩,也就止住了话头,笑着看向蒋明菀“这样好的孩子,能许给我们家言哥儿,也是他的福分。”

    蒋明菀淡淡一笑“我听闻沈世子也是一位才能出众之人,深受皇上赏识,沈二太太客气了。”

    沈家婶母周氏抿唇一笑,这倒是不差,沈嘉言便是在京城的贵公子圈里,行情也很好,只是这孩子性子有些孤拐,这么多年,不知给他说了多少亲,他偏偏就一个都不愿意。

    如今总算是点了头,她原本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家姑娘,能让他也动了心思,如今见了,周氏总算是服了,真真是人间绝色,怪不得沈嘉言点头呢。

    心里虽然这般想,但是周氏嘴上却是越发客气,又与蒋明菀多说了几句,商定了定礼的日期,这才告辞离开。

    等到周氏走了,蓁姐儿这才凑了上来与蒋明菀道“这位沈家太太倒是和气。”

    蒋明菀温柔的看了女儿一眼,笑着抚了抚她的头,柔声道“好不好的,一两面是看不分明的,不过这位沈二太太是个聪明人,这一点却是不错的,你日后入了沈家,要先多听多看,不要贸然从事。”

    蓁姐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女儿记住了。”

    周氏走了之后不久,徐中行也从前头回来了,他之前一直在前头招呼陪着周氏一起来的沈家二老爷沈世清,对后头的事儿倒是不大清楚,因此一进门就问“如何”

    蒋明菀笑着点头“是个聪明人。”

    徐中行点了点头“沈嘉言的那个继母方氏是个糊涂的,因此这事儿还没敢给她露口风,因此这才派了沈世清和周氏夫妇过来,倒不是看轻咱们家的意思。”

    蒋明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点了点头“这话我当然明白,只是老爷,沈家如今的情势到底怎么样,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世子成婚,当家主母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徐中行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也不详细,毕竟是旁人家事,也不好多问,只是有一句话,这个方氏不是个妥当的人,沈家老太太和沈嘉言都不信任她。”

    蒋明菀听了叹了口气,那日后蓁姐儿这婆媳关系,处起来也就要小心了。

    不过这话蒋明菀却没有和徐中行说,因为这样的事,到底是不能避免的。

    很快就到了小定的日子,这一天徐府也装扮了起来,本该广宴宾客的,但是因着这段时间明州府的流言,便是下了帖子,能上门的也很少,因此蒋明菀索性也就不自取其辱了,只给亲近的几家人下了帖子。

    这其中有和徐中行交好的士绅,还有之前的盐商石家。

    这几家人倒也很给面子,下小定的当天,都拖家带口的来了一堆人,如此,徐家看起来倒也热热闹闹的。

    其实一开始知道定亲的人家的时候,许多人就很惊讶徐家的选择,文官家的孩子,竟然许给了勋贵,真不知该说徐家人人脉广,还是说他们胆子大运气也好,不过无论如何,这也算是门体面的婚事。

    等到沈家的定礼进了门,大家更对这桩婚事高看一眼。

    看起来沈家也很看中徐家,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如此郑重,仿佛一点也不介意之前的那点事情。

    那是不是说明,徐中行被孙知府参的这件事,并不严重

    毕竟沈家可是皇城根底下的人,知道的内情肯定比他们这些人多。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若有所思。

    而孙知府此时也知道了徐家的喜事。

    一开始徐中行说自家闺女说了亲事,他还当是推辞之言,但是没想到这话竟然是真的,而且说的人家竟然是京城的文昌伯府。

    这简直让孙知府大惊失色,沈家进城的当天,他就给京城去了信,如今又看到沈家定礼的大张旗鼓,他心中越发不安。

    这个徐中行,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如今他也来不及多想了,因为就在徐家喜事的当天,孙知府也接到了消息,省城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想到这事儿孙知府就忍不住皱眉。

    他和这位陆巡府素无交情,而陆巡府平日里对他也是淡淡,仿佛在刻意避嫌,想来他心里也是知道自己的跟脚的。

    那时候他并不在意这些,只觉得自己背后有袁阁老,这旁的什么人,还不值得他卑躬屈膝,可是如今,他却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位陆巡府是什么性格,行事如何,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只能着急忙慌的现查,可是即便如此,也只是查出了个大概,他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也不知道这回派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徐家这边,小定礼很快就热热闹闹的举行完了,其中蓁姐儿出来见客时,更是招了许多的夸赞。

    沈家二太太周氏满脸的笑,将一对玉镯子亲手戴在了蓁姐儿的手上。

    “好孩子,这是老太太在我来之前,叮嘱我一定要亲手给你戴上的,这是老太太的陪嫁镯子,也是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蓁姐儿立刻感激的谢过,并没有推辞。

    周氏看着准侄媳妇,心里倒是越发满意了,怪不得是读书人家的小姐呢,这知书达理的模样,就比大嫂强了不是一星半点,日后她若是做了沈家的宗妇,也好过如今的大嫂。

    等到定礼结束之后,蒋明菀和徐中行夫妇一一送走宾客,又将沈世清和周氏夫妇送出门,他们这几日,都住在徐家提前给他们租的宅子里。

    蒋明菀原本想让人住在家里的,但是沈二太太却并不答应,直说这不合规矩,蒋明菀只能作罢。

    这次和沈二太太一起来的,还有沈家二老爷沈世清,沈世清是个面目平庸的男子,他是沈家老太爷的庶子,和兄长一样,也没什么能耐,只是他为人老实一些,并不和沈伯爷一样胡闹,因此倒还算得嫡母的看重,在沈家的处境也不错。

    这次出来帮着侄儿下定,嫡母说了,他也是二话不说就应了,等到了徐家,见了徐家的人,他倒是暗叹嫡母的眼光毒辣,这个徐中行,的确并非池中之物。

    等到将人送上了马车,看着人远走,蒋明菀和徐中行转身回了家,而在车上的沈家夫妇,却不由说起了今日的所见所闻。

    “那位徐家小姐,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配给嘉言也是足够了。”

    沈二老爷听到这话也叹了口气“也是母亲眼光好,也不知道我们嘉行日后能定个什么样的人家。”

    沈二老爷口中的嘉行,便是他与周氏的长子沈嘉行,在沈家大排行排行第二,如今也有十六了,等到沈嘉言完婚,也就轮到了他的婚事。

    周氏听到这话,眼神也软和了一些“我倒也不盼着他能娶个什么大家小姐,只要聪明贤惠,与他说得上话便尽够了。”

    沈二老爷听了一笑“太太这个要求也不低,日后回了京,还要仔细寻摸。”

    周氏也是一笑“只要不是大嫂那样的就行了,好歹也是定武侯家的小姐呢,竟是连我这个破落户出身的都不如。”

    沈二老爷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张嘴啊,就是不饶人,方氏虽然说也是勋贵出身,可是到底不过一个庶女,定武侯对她不上心,定武侯夫人又是个有手段的,不然也不会拖到一大把年纪,来给大哥做继室了。”

    周氏轻哼一声“伯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正好破锅配破盖。”

    沈二老爷轻拍了一下周氏的手背“行了行了,你还起劲了,少说些吧。”

    周氏这才住了嘴,只笑着道“我也就在老爷面前这般说,在外头,我可是对伯爷伯夫人恭敬的很。”

    沈二老爷又是一笑“知道你有分寸。”

    下了小定之后,沈家和徐家的婚事,算是彻底的定了下来,沈家二房也没在明州府多留,几日之后,就打道回京了。

    蒋明菀和徐中行亲自送了人上船离开。

    不过在走之前,还是把以后婚礼的流程先定了一遍。

    婚期定在了来年四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日子。

    等到将人送走,蒋明菀心里的心事这才去了一桩。

    但是等到回了家,徐中行却又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省城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人来了。

    听说是巡抚手下一个管理盐政的道台。

    蒋明菀也不懂这里头的龃龉,只是问徐中行“此人老爷了解吗”

    徐中行却只是淡淡一笑“不必操心,我早有安排。”

    看他如此淡定,蒋明菀也就不多问了。

    不过之后几日,蒋明菀却觉得有些奇怪,徐中行竟是越来越忙碌了,哪怕是在家里,也是整日不着后宅,时时刻刻都在前院书房与人议事。

    有时候到半晚上还亮着灯。

    蒋明菀心下忧虑,有时候也会打发人给他送些汤水。

    这些汤水他倒是吃的干净,可是人却依旧忙的厉害。

    不过天的功夫,人也瘦了一圈。

    蒋明菀有些心疼,有心想要问些什么,可是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开口。

    上一世她过得糊里糊涂,但是这一世,她却时时处处都关心着徐中行的动向,因此他很清楚,徐中行是有秘密的,而且事关京城的人。

    她知道,她要是问,徐中行一定会告诉她,可是她却从来都不问,因为她不想他为难,她心里清楚,这件事一定事关重大。

    就这么忙忙碌碌几日,这天,终于有人来徐家找了徐中行,来的人,正是那位省城道台带来的人,他带来的消息也很简单,道台大人要见徐中行。

    徐中行几乎没怎么迟疑,换了身官服,就跟着出去了。

    蒋明菀知道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她皱了皱眉,心里隐约有些担忧。

    可是再担忧,该做的事情还是不能少。

    蒋明菀处置完家里的事情,就想打发福安出去打听消息,福安却笑意吟吟的说“老爷走之前已经吩咐小的了,太太放心,只要府衙那边有消息,就一定让太太头一个知道。”

    蒋明菀听着这话,心里叹了口气,他倒是想的周全。

    而此时的府衙,气氛也十分紧张。

    看着桌上的账本,孙知府脸色十分难看,他咬牙看向徐中行,冷声道“徐同知,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中行神色不变“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几处账目不对,既然道台大人垂问,下官也不敢不说。”

    孙知府听他如此淡定的言语,心中越发忿恨,这小子,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种事,将他这几年从盐政里动的手脚都查了出来,他是怎么做到的

    孙知府不敢想这事儿定罪之后自己的下场,急忙向坐上之人请罪“道台大人,此事,此事下官毫不知情啊”

    那位道台倒是老神在在,听到这话也只是笑笑“孙知府不必着急,此事本官也要多方查探才敢下定论,不会轻易定罪的。”

    孙知府心中不由发苦,因为他知道,这些事都是真的,虽然他这段时间已经尽力遮掩了,可是既然徐中行能拿出这东西,就说明他是有备而来的。

    想到这儿,孙知府看向徐中行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

    可是徐中行却毫不在意,继续道“之前道台大人问下官关于盐场之事,下官不知知府大人是收到了何等检举,可是下官却并未在此事上有任何徇私,那盐场也是朝廷在年初才开发完成的,至今还未定下经营人选,石家也不过是众多人选之一罢了。”

    “若说石家向下官行贿,更是无稽之谈,之前石家女眷出入下官府邸,也不过是与内子交好,所谓的几车东西,也是因为小女订婚,内子想要采买一些布匹,而石家人四处行商,因此才托石家人代买,这是收据,还请大人明察。”

    说完徐中行又递上了收据。

    那位道台看了一眼,便将收据递给了孙知府“孙知府怎么看呢”

    孙知府涨红了脸,咬牙道“不过是推托之词罢了”

    徐中行却义正言辞“若是知府大人觉得下官这是伪造的,大可去查,石家购买布匹的行商,下官离开府衙之前封存的案卷,都可证明下官之言”

    想到自己之前让人调换的案卷,孙知府倒是有了几分自信,转头对道台道“既然徐同知同意调阅案卷,不如道台大人就调来一阅。”

    这位王道台看着孙徐二人浅浅一笑,颔了颔首“也好,那就看看吧。”

    说完一挥手,便有人前去调阅。

    至于这行贿之事,王道台也传了石家人和那个行商上门作证。

    这几人所言之话竟然毫无破绽,都和徐中行的完美应和,甚至那些卖出去的布匹,徐中行也让人送了过来,点验之后,也是一一对上了。

    这几日徐中行停职在家,进出徐府的人,孙知府也一直盯着,并没有这样东西进出,哪怕是徐中行的女儿小定,各家也没有送多少礼。

    孙知府这时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上了徐中行的当了。

    早知如此,他当时就该将石家人先控制住,屈打成招再说,可是他还是太过谨慎了。

    当时只是找了石家人上衙门问话,石家人一通太极,却是半点不认,他将石守宗在衙门关了半日,后来石家老太爷上门,他顾念着石家还有一个当御史的便宜女婿,也不敢逼迫太过,就放了人,想着反正等京城那边消息下来了,可以光明正大做成铁案,此时也不必着急,。

    可是谁又能想到,京城的消息竟然是如此的不尽如人意,后来他便是想要行动也晚了。

    可是如今不管孙知府多害怕,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面对,

    很快的,案卷也调了上来,孙知府看着那些案卷,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决不能出任何岔子。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