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疼我
作品:《误把男配攻略了》 季玉泽一手温柔地捧着扶月脸颊, 一手放到她脑后勺按着,看似亲昵, 实际是固定住,不让逃脱。
而扶月脸上不知是惊愕还是失措的表情。
此时此刻,她闻着他身上的木兰香,脑中一片空白,思考能力暂且消失。
扶月怔怔地睁眼看着。
但季玉泽并没有久留,只是轻轻地磨蹭了几下,便松开了。
“好了。”
扶月看了一眼他红润的唇瓣, 总感觉不对劲,下意识伸手过去,擦了擦, 指尖多了抹红“这是什么”
心中有个想法, 可她认为极其不可能。
季玉泽温和地笑了笑“唇脂,月月看不出来吗,这便是之前我日日给你涂抹的唇脂。”
涂唇脂
无端端涂她用过的唇脂干什么, 扶月吃惊,掏出帕子就要给他擦掉。
“你涂这个作甚, 我给你弄掉。”
不料他偏了偏头,灵活地躲开了“为何要弄掉, 月月不是喜欢美人吗,我这样你不喜欢”
扶月皱眉, 颇为失笑不得“你本来就好看,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
“是吗”
语气听起来不是很相信。
她面色一凝“是, 我没骗你, 你涂不涂这些东西都好看。”
季玉泽弯眸, 指尖来到她的唇上, 将蹭上去的唇脂一点点地涂抹开“那扶大娘子呢”
轻笑一声,他似乎没控制好力度,力气大了些。
怎么转到扶媛身上了,扶月眉头皱更紧,没心思顾及他的小动作“关我姐姐什么事”
唇脂终于抹均匀了。
是带着自己气息的唇脂。
季玉泽低垂着眉眼,看起来柔和又斯文,却笑得古怪“她化得好看便可以,我便不行了,月月可是偏心。”
从来没有过的失控感觉涌上心头,他冷白的手拂过她的脸,仔细地描绘着轮廓。
一圈又一圈。
重复地描绘着,似乎在确认些什么。
扶月简直不明所以。
思来想去,也没能弄明白对方为何要楸着扶媛不放,她逮住他的手“我说了,我更喜欢你的长相。”
唔了声,季玉泽苍白的脸始终扬着笑,手反客为主贴紧她掌心,温柔出声。
“更喜欢啊。”
嗓音中带着的常有温柔有点像镜花水月,虚幻得一碰即破碎。
更。
一个极其不起眼儿的字,他怎么看得极为讨厌。
看着季玉泽的笑,扶月竟感受到莫名的渗人,却还是点头“嗯,我更喜欢玉奴的长相,很好看,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
他低低笑起来。
“其实,我曾经想毁掉扶大娘子的脸,用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割下去,直到她整张脸都布满丑陋的刀痕。”
说到此处,季玉泽面上没了笑“这种想法,在今日一早更强烈。”
扶月身子僵硬片刻。
任由他指骨时不时地揉捏着自己。
马车还在京城街道,喧闹的吆喝叫卖声透过不薄不厚的木板传进来,她面色看似如常,安静地听着。
两人相视数秒。
季玉泽微微蹙起眉“但,我知道月月肯定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忍下了。”
扶月轻呼一口气“我确实不喜欢看到这种事。”
“嗯。”
视线没离开过她,他笑眼盈盈,忽问“查完这桩案件后,你也不会离开京城罢”
等查完这桩案件,扶月还是会想尽办法留在京城的。她极会说好听的话“不会,玉奴在哪儿,我在哪儿。”
端详着少女澄澈的眼眸,季玉泽面容更是柔和不少。
“好。”
马车行了许久,在天黑前才寻到一家建在林子里的客栈。
此客栈同京城里的客栈没太大的差别。这里外面有用木板围成的围栏,高度到一般人的腰身以上。
能起到防止夜间林中野兽袭击的作用。
就是挂在门前的牌匾很陈旧,上面题的字早已掉漆,看着有点儿破败,不过围栏里收拾得倒是十分整洁。
可即便是偏破烂,他们也得在这儿住一晚,附近再也找不到别的客栈了。
小秦打量了一遍四周,让马夫停下。
随即他跳下马车,摆好脚凳再掀开帘子伺候马车里的人出来“扶二娘子小心点。”
扶月坐得靠近车帘,第一个下去。
下马车后,她准备走近客栈一点儿,看看里头的景象,才迈几步,鞋子忽踩到什么。
脚一歪,往旁边摔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从侧边伸过来,稳稳地扶住她。
一阵风吹来,地面的落叶翻滚。
扶月站稳,抬头准备道谢,但看清对方的脸后,到嘴边的谢谢二字变为“是你”
扶住她的人正是陆然。
一道清润似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闻声,扶月回头看向站在他们身后的季玉泽,后者视线落到自己与陆然相碰的手臂上。
见她站好了,陆然疏离有礼地松手,面上没太多的情绪,拱手道“扶二娘子。”
站在几步远牵着两匹马的林平也颔首示意。
看样子,陆然应该也查到了听雨阁阁主身上。扶月想。
季玉泽走过来,衣袂随风轻飘,抬目看向陆然,笑意不达眼底。
“见过陆大人。”
陆然犹豫了下,道“季郎君,你们应该也是去查案的罢,我们可要一起行动”
虽然大理寺卿曾说过分开办案,他也不反对。
但事已至此,大家在查案的途中都相遇了,倒不如一同查,多几个人多几份力。
问的不是扶月。
所以她没说话,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睛随处飘,无聊地观察着客栈。
马厩在客栈的左侧,一匹马都没有,站在这个地方也听不见什么别的谈话声,不难看出客栈的生意不是很好。
客人极少。
客栈一般是为了赚银子,如果没什么客人,确定能支撑下去
扶月困惑。
看完小秦打的手势,季玉泽笑着回“不必了,我不习惯与他人查案,会不舒服,还是分开为好。”
听到拒绝,陆然不太舒服,可还是道“好。”
马夫在他们交谈之际,把马匹拴到马厩中。
在进去前,扶月还特意弯腰看了看让自己崴脚的东西是什么,貌似是块骨头。
猪骨头
不太像。
季玉泽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眸色微变,回首微笑轻声唤“月月”
扶月立马直起腰,小跑着过去,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手“我刚才踩到一块骨头才差点跌倒的。”
“嗯,脚有没有受伤”季玉泽音色很好听。
“没有。”她笑出梨涡。
一进到客栈,陆然便要两间房间,他一间,林平一间。
掌柜的是位中年男人,穿着还算干净,骨瘦如柴,面目却看似和蔼。
可能是太久没来生意了,掌柜的见到他们便喜笑颜开,态度极好,安排好房间后,立即让小二领他们上去。
整间客栈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多的是空房。
季玉泽携着扶月进来,要了三间房间,小秦一间,马夫一间,剩下一间他们住。
小秦和马夫不敢过问太多。
掌柜的貌似十分八卦,笑嘻嘻道“我瞧你们应是刚成婚不久罢,从京城来的小夫妻”此处相较于其他地方,离京城近些。
面对很是热情的掌柜,扶月嘴角一抽。
她微微一笑,没回。
于柜台前面的小秦打手势转达,季玉泽看了之后,反应淡淡,并没说话。
掌柜的见了,踌躇一下,问“这位郎君可是听不见”
小秦对别人问这个问题有点反感,抬眉,语气不是很友善“与你何干”
扶月同感。
处事圆滑的掌柜忙道“别误会,我并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若这位郎君听不见,我们能小心些伺候,不然恐会照顾不周。”
小秦想了想,没正面回答道“晚上无事你们不要上去打扰。”
活了几十年的掌柜非常会看眼色,于是不再问,让另一位小二领他们上二楼的房间。
客栈一共五人。
有三位小二,一位掌柜,还有一位是掌柜的媳妇,在后厨弄饭菜,分工明确。
客栈里的房间没什么异味,被褥也折叠得很是整齐。
就是光线比较暗。
扶月看了一眼落座在茶桌旁椅子上的季玉泽,又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木窗,抬步过去,想支开木窗。
用力地推了好几下,她还是没能推动木窗,看似被人从外面封上了。
奇怪。
封上窗户作甚
这个房间里有两个木窗,一个是正常大小,推不开那个。一个只能算得上通风口,很小。
房间如此布局,不像是用来招待客人,反倒像用来关人的,她内心疑惑逐渐放大。
季玉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指尖从容不迫地轻敲着摆在茶桌正中央的茶壶,笑容亲切。
“可是打不开”
扶月点点头,回来坐到他身边“要不,我去找小二来看看,或者我们换一间房间。”
敲着茶壶的手指一顿,他弯弯唇角“不必了,对了,月月你可见过鬼”
鬼
不得不佩服季玉泽的思维跳跃,总是能冷不丁地转话题。
然后打她个措手不及。
不过受过科学社会主义熏陶的扶月一直秉承着无神论生活着“没见过,而且我认为这世上没有鬼。”
退一步来说。
就算有鬼,她也还是觉得有时候人比鬼更恐怖。
季玉泽漫不经心地揭开茶壶盖子,闻着茶香,若有所思地笑“可是,今晚我们也许就能见到鬼了。”
扶月正要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郎君、娘子小的来给你们送香。”门外一人一手捧着一小香炉,一手敲门。
咔吱一声,她推开门,看着小香炉,面色平静,语气没什么起伏。
“什么香”
小二笑,娓娓道“这是能驱蚊虫的香,晚上燃着很是管用,掌柜的怕客人睡得不好,特地让小的送上来。”
现下房间倒是没看到蚊虫,不知晚上会不会有。
可扶月不太习惯闻陌生的香,略一思忖,正欲拒绝,季玉泽开口了。
“怎么了”
她眼珠微微一转,转身回去,端起茶壶,倒些茶水入杯子。
用手指沾着,继而在茶桌上一笔一划地写字掌柜的叫他给我们送小香炉,说是驱蚊虫的,你需要吗
季玉泽温柔一笑,对小二道“拿进来罢,劳烦了。”
小二熟练地把小香炉摆放在靠床榻很近的位置,临走前,似不经意地朝那写着字的茶桌看去。
扶月突然想起什么,追了出去。
在木梯那里拦住了小二。
“房间里有个窗我怎么都打不开,你们用东西把它封住了还是只有这个房间是如此”
问话之时,她声调没把控好,有点儿拔高。
从一楼的某个角度往上看二楼,由于距离不远,是能看到站在木梯上面的人的。
倘若说话的音量较大,下边的人也是能听见所言。
此刻坐在柜台的掌柜正拨弄着算盘,闻声手停了下,没抬头,不足一秒,又继续拨弄算盘。
小二习以为常。
他从善如流道“娘子也知道这客栈是建在林子里的,晚间不太安全,以前曾有位客人被翻窗进来的歹人刺伤,差点儿连命也没了,把窗封住此举也是客栈不得已而为之。”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的。
但话语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再问下去可能还是没结果,扶月没再追究,吩咐他准备几道菜,待会儿下来要吃。
赶了一段时间的路,肚子自然是饿的。
吩咐完小二,她调头回去,一抬眼便看见了从左侧房间出来的陆然,主动打个招呼。
“陆大人。”
陆然脸色很不好,闻声扯了扯嘴角“扶二娘子。”
扶月心念着季玉泽,怕对方一个人在房间闷,所以没过多寒暄,准备越过他离开。
可不知为何,陆然脑子一阵晕眩,视线也模糊了几秒,突然之间站不稳。
他踉跄几步,有要跌倒的倾向。
恰好走到陆然旁边的扶月不自觉地伸手一扶,客气地询问一句“陆大人你没事罢”
二楼廊道尽头的房间,一青年站在门前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这一幕。
黄昏降落,地板上投下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林平房间在陆然隔壁,大概是听到什么声响,出来看看“陆兄,你怎么了”
说着,林平走来扶住陆然。
扶月顺势松手,张了张嘴,打算解释一下,却瞧见一双极好看的眼眸盯着自己。
是季玉泽。
不远处的廊道尽头他长身鹤立,眉眼微抬,廊道侧窗射进来的星碎昏光打在翘长的睫毛上,衬得容颜如画。
同时为之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给人一种仙骨道风的感觉。
季玉泽眼睛一眨不眨,容色冷淡。
背对着他的陆然揉了揉太阳穴,先是向她道了声谢。
然后,陆然偏头对林平说“无事,可能是近来休息不够,我待会儿回房间好好地睡一觉便好。”
等他们进房间后,扶月快步小跑到季玉泽面前。
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心情不是很好,她把他推进去,继而关上房门。
季玉泽像是随意地落下锁。
扶月抬颌,与之对视,欲而又止。
反观他眼神依然温柔,抬起手顺了顺她的青丝“月月,你怎么乱跑呢,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忍下那抹莫名升起来的怪异,扶月乖巧地牵起他的手“我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的。”
从房间左上角小窗洒进来的昏光打到她脸蛋上。
季玉泽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一下,莞尔轻笑“不过也无事,无论月月去到哪儿,我一定会找到你。”
看着他这般模样,扶月鬼使神差地问“如果我死了呢。”
仅剩的一丝光忽地消失,两人掩于阴影之下。
指尖还停留在少女脸颊上,季玉泽弯了弯腰,一手搂过细腰,吻过她带着梅香的青丝。
一秒后,带着一股冷意的吻落到她光洁的额头。
扶月颤栗了下。
他语调轻缓,状似亲昵道“那我也会找到月月的尸体,一点一点地吃掉,让我们两个彻底地融合为一体。”
顿了顿。
吻落到她眼睛上,季玉泽又说“但,我必须得快些找到才行,不然,那些腐虫会啃噬你的身体,喝掉你的血水。”
“这般,我便得不到完完整整的你了。”
木兰香淹没了梅香。
没有理由的快感涌上心头,他抬眸浅笑“不对,只要我把那些腐虫和你的尸体一同吃掉,还是能得到完完整整的你。”
听完季玉泽的描述,扶月竟然有些想吐。
她音色涩然,仿佛有自虐倾向地问“玉奴,然后呢,吃掉我的尸体,然后呢,你还会如何”
他指腹擦过她微颤的长睫。
感受着睫毛扫掌心,季玉泽轻叹“我会在月月还在我身体内前自杀,把你和我永永远远地拴在一起。”
也就是说在尚未消化掉她的尸体前自杀。
接近变态的占有欲,但占有欲不代表爱,扶月一直都知道二者是可以划分开的,还有,又是自杀吗。
不管如何,季玉泽的结局难道还是不会发生变化
扶月微晃神。
不知何时,他的手游移到少女瘦弱的手腕上“月月,他,用那只手碰你的”
她目光疑惑“他”
季玉泽行云流水地抬起扶月的手,张嘴含住了她纤细的手指,舌尖仔细地舔舐着,吐字不清晰。
“陆大人。”
原来说的是陆然。
扶陆然时,对方无意识地伸出左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臂。
扶月认为没撒谎的必要,如实道“左手。扶陆大人只是举手之劳,他也扶过我。”
左手,那砍掉陆然的左手便可以了。
想到这儿,季玉泽笑弯眼,握住她被自己含湿的纤指,亲了亲她柔软的唇瓣。
“左手啊。”他重复一遍。
心中忐忑,扶月点头。
季玉泽话转道“真的是越来越迫不及待地想同月月交媾了,月月能不能不要让我等太久。”
她翕动唇,想说话。
一下一下地吻遍扶月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他唇角微扬“我很不安、不安到甚至想把你双手双脚锁上,亲手地杀掉你。”
最终,她冷静下来。
扶月挪开了点脸“玉奴,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直到我死的那一刻。”
这大概算是一个似真似假的诺言罢。
能给的也只有这个了。
肤如玉、眉如黛的青年弓下背,衣襟松开,冰冷的唇瓣轻轻滑过她的锁骨,再度种下鲜红梅花。
他呼吸渐渐变得不正常,喉结难耐地吞咽着,音量极小地呻吟“月月月月、月月,在我身上留下月月的痕迹好不好。”
季玉泽也不知为何,就是单纯地突然想这般做。
现、现在可是在客栈,她还来着姨妈呢。
扶月咽了咽,愣着一动不动。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