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4章 第 214 章

作品:《我成为无限流boss之后

    北恒抬手, 示意祂们先退下。祂们亦立刻躬身退走。

    一瞬而已,玩家赛路突然就被转移到了祭坛前,与北恒相距一步之遥。

    赛路吓得几乎窒息, 瞳孔剧震。

    而北恒只是在观察他,眼神淡漠,不带丝毫杀性。

    脑髓皱眉,正想上前。

    北恒忽地伸手放在赛路的肩膀, 似乎有种安抚的意思, 但赛路却如同遭遇了灾难,面色惨白, 视死如归。

    而这只是一秒, 紧接着, 赛路身上发生了与钟尘一模一样的变化,内里的东西撕破表皮, 显露了出来。

    与钟尘那个不一样, 但也是同一体系的外神,黑皮白眸, 散发不详气息。

    “你、你怎么会我为什么会被发现”它似乎不是很能理解这个情况,正要拼命挣扎, 但却被禁锢在了原地, 动弹不得。

    此前那个它也说了一个令北恒有些在意的话题, 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共享一种想法。但是就在北恒这么想的时候, 它就说了。

    “可恨、可恨的造物主,我们迟早会夺走你的权能, 毁灭你”

    这是什么新式的误会吗, 北恒听完只觉得它聒噪, 意义不明。

    而他冷漠的眼神对它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打击。

    这时, 脑髓近前,横阻于中间,说道“母亲,让我来吧,我有些想研究的东西。”

    它瞪大眼睛看向脑髓,非常错愕。

    北恒不再管它,转身便离开了祭坛,在神像们的注视下走出了门外。

    脑髓目送着,一直等了近一分钟才转过头,眼神露出绝对的威压。

    “又一次,又一次。”祂边说话,边拆解了它的四肢,提着它的四肢,质问“母亲跟你们、他们、跟任何一个东西都毫无关系,能不能别扯上关系,母亲怎么可能是你们这种东西的造物主凭什么母亲要造出你们这种东西”

    “什、什么”它再次错愕,有点听不懂脑髓在说什么。

    脑髓眼神顿冷,道“就算再怎么孤儿,也不能一厢情愿地认亲吧,还是说你们现世就爱讲这种理再没有自我认知也要有个限度,母亲那样的存在,怎么可能造出你们这种东西,你们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是什么让你们感觉你们跟母亲有任何的相似度。”

    “难道不是吗,祂就是我们的造物主,弃我们于不顾,以无尽苦难折磨我们,我们不该恨吗我就是诸生对造物主的恨”它反而怒了,虽然受到了严重的位格压制,但它不可能违背自己的本质,面对这种针对,它无论如何都要反对。

    然而,脑髓的面色更黑了,暗金的双眸压着怒火。

    “可笑,就你这种连基本事实都看不清的东西,还敢大行世间,自称神灵。”祂突然伸手抓住了它的脖颈。

    “你要做什么”它面露惊慌,不停传输进来的信息几乎要把它拆解了。

    “没做什么,只是帮你好好溯源罢了,”脑髓冷眼看着它,低头道“其实你们这么做,对我更有利,在某种意义上,我恨不得你们多表现一下,好让母亲对你们彻底失望,不过谁让你们无知到这个地步,实在太蠢了。”

    它咬牙切齿,好像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但随着信息涌进它的灵魂,或者说随着它灵魂之中最原始的部分记忆复苏,它的面色逐渐变了,从无法置信,到震惊失色,再到完全呆滞,好像遭受了洗脑。

    “怎么,我什么也都没做吧,只是让你看到你的真正来源而已,你怎么了呢。”

    脑髓松开它的脖颈。它于是就摔倒在地板,面部重重击地。

    “这、这不、不可能。”它浑身破碎,双目逐渐失神,但仍是无法置信。

    “信或者不信,事实就是事实,你们也别光做梦了,该是终结的时候了。”脑髓面无表情,目睹着它在无法置信与挣扎中消灭。

    它消失之后,玩家赛路从中出现。

    脑髓扫了赛路一眼,正要杀了他,却见他艰难地抬起视线,双眼不停流泪,彷徨而感伤。

    “你也看到了吗。”脑髓问。

    “”赛路没有声音回答,但是细微的动作暴露了想法。

    “算了,就这样吧,不管怎么样,也是快结束的时候了。”

    脑髓神色略显沉重,随后就解决了赛路,将整座庙内的尸体都处理干净。

    祭祀大厅的神像静静看着祂,表情出奇一致。

    “辛苦你们了,”脑髓回头看了祂们一眼,“你们只要将确实发生的事情告诉母亲就好了。”

    没有比事实更有力量的说明了。

    祂们没有回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认同。

    另一方。

    北恒离开那座庙宇,一路上有些思考,关于自己,关于主神。

    大概那句“造物主”对他有一些影响,他好像未曾设想过这个角度。

    主神情况复杂,拥有多层次的神性,似乎还时刻流动变化,无法预测。人们最常认知的是祂走近世间的一面,因此认为祂慈爱悲悯。事实上,祂也唯有那一面会被认知到,越追查,越觉得祂正体可疑,充满神秘,不可追溯,越是深入,越会遭遇诡异,步入疯狂。

    或者,不如说,“主神”这个称谓只是真正的祂外露的冰山一角,祂不只是主神,还是其他更不可描述的东西。

    “主神”是祂“梦”里的姿态,也是众生对祂的梦,真正的祂极有可能既不慈爱也不悲悯,对众生来说,绝对是毫无可亲之处的幽暗之物,甚至还可能是最可怖的威胁,规模浩瀚,一个念想而已,就能招来毁灭。

    这样的祂,很难想象会有造物的念头,虽然是有这个权能。

    “梦”北恒忽然注意到了这个词。

    理论上,梦总是会醒的,何况是总体上不那么愉快的梦,不是吗。

    这样看来,无论是祂关于众生的梦,还是众生关于祂的梦,都迟早会破灭吧。

    北恒低着眸,像在观察路边的花草,表情冷淡,眼神愈显漠然,好像有一种东西在消失,同时又有另一种东西在回归。

    一夜的雾褪去,但花草们还蒙着一层白色,它们很坚强,在这鲜有阳光的世界里仍然生存着。

    这里的庙宇很久没有外人来了,因而荒芜,地砖上都长满苔藓,花草树木皆野蛮生长。

    昨天发生的世界级异变,果不其然引起了nc的注意,他们一部分人畏惧诡异,不敢出门,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是神灵显世,世界有救了,不,可能比起世界,关于个人的愿望更多。他们觉得自己有救了。

    今天一早,多个国家的国家机器都允许了短暂1个小时左右的出行时间。于是,大量nc冲出街头,跑去参观神像了。

    就连这里,北恒也可以远远看到冲到这里来的nc,他们或开车或直接跑来,引擎声和叫喊声远远就传来了。

    附近的居民nc则在试探,因为这里毕竟是有主的庙宇,擅闯私宅是违反法律的,但法规不一定能约束他们。

    北恒走远了一段距离后,他们就陆续进去了庙群,法不责众,他们大概是这么想的。

    脑髓还在里面处理一些事情,他们闯进去或许会很危险。

    北恒注视着那片景象,沉默了很久,联想到一些事情。直到至近处出现噪音,才转过眸,然后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约七八岁左右的女孩。

    “哥哥,买花吗。”

    她略带颤音,缩着身子,非常怯弱,准备地说,她是在恐惧北恒。

    北恒有点不解。

    自己有这么可怕吗,应该不至于是一张修罗恶鬼的脸,让这么一个nc的小孩都怕成这样。白色空间的玩家也是无论看见自己何种的形态都惊恐万分。也许他们只是恐惧自己,无关具体形态。

    不过,北恒发现自己越来越分辨不了人类对外貌形态的认知,也越来越看不清他们的具体轮廓了。

    实在烦恼,总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看到你们,北恒心想。

    “哥哥”她见北恒沉默,更畏缩了,抓住手里的花都不敢再伸前,浑身都在发颤。

    都这么害怕了,还要过来,是即使是这样的自己,都可能比那些人类好说话吗。北恒看了一圈周围,认为他们行色匆匆,确实不好搭话,对比下来,自己好像是少数几个没有动静的人形。

    北恒的视线重新落到女孩身上。

    “没事。”他接过她的花,神色柔和了几分。

    这花仿佛是一种预兆。

    三色堇的花,或许在所有花卉中没有什么特色,是最常见的那种野花,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有点在意这样的花。

    第一次知道它,或许是在幽魂海看虚界的某一天吧,记不清了,北恒想了想,发现自己至少记得它的花语。

    女孩呆了呆,看着北恒发愣,然后回过神来,紧张道“谢、谢谢哥哥。”

    她太紧张了,因为对方虽然站在那里,却显得格外遥远,好像随时都可能破灭,只是一时的幻像,她害怕的是那破灭,但是这种感觉说起来非常微妙,前所未有,她自己都难以理解。

    “今天还是快点回家吧。”北恒忽然说话,视线径直看着她。

    女孩愣了愣,欲言又止,表情非常紧张,但最后还是听话跑回家了。

    北恒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三色堇散去,当此时,时间7:11,已经快到了混乱的节点。

    “年轻人,你不去参拜吗。”一个坐在地面,背靠墙壁的流浪者看完刚刚那一幕,忍不住跟北恒搭话了。

    见北恒不回复,他还接着道“他们好多人都去了,你怎么不去”

    北恒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没有必要。”

    流浪者惊了,正要说话,然后就听见远方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这”他转头看向庙群,表情都呆滞了。

    “还只是开始,”北恒提醒道“不过也快结束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