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1章 渡轮风波(灵狐不灵+饼子+还在吃樟脑丸深水加更)
作品:《为了漫画高光我付出太多》 啊啊啊啊松田阵平你他妈的松田阵平啊
你他妈动一动你聪明的小脑瓜, 以前不是猜对一次了吗你不是猜到他是did多重人格了吗为什么还没看出来这是toru啊呜呜呜,这是深爱着你们的toru啊
为什么要用那么难过那么恐惧的眼神看他呜呜呜为什么
我虽然知道松田没想错,但是还是好难过好难过,好想骂人啊giao, 他妈的格兰干的破事真的不是toru的错啊他已经很坚强了
松田可能以为toru要对姐姐下手吧可是对已经做出选择的toru来说, 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早织了, 这个额头吻哽咽我真的爆哭
我的姐弟血糖了呜呜呜, 他妈的, 醒着见一次面怎么就那么难啊
等下,等下toru选择啥了啥选择了
图千代谷彻靠近神索时拿走报警器 toru把有定位功能的报警器带走了, 肯定不是给自己用的啊,那还能给谁给接应的朗姆啊他这是想死之前拉个组织成员下水了啊
为什么就要死了瞳孔地震
千代谷彻盗取u盘身份暴露, 怎么也不可能瞒过去, 他再也不可能回到搜查一课、回到大家身边,这对已经失去所有的toru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更别说他在他们身边的时候, 格兰很可能伤害同伴在这种情况下, 他可能已经万念俱灰了吧
还有一点,u盘肯定不能给组织, 不如带着一起死
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在最后一刻将u盘给公安,因为他知道他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为此努力只有这样, 千代谷彻才算没有白来这个世界上一遭他想要被记住
notoru你还记得自己的无期徒刑吗组织还没死我不允许你死刑啊呜呜呜
我他妈我不信呜呜呜, toru我不能没有你啊
353
八点四十五, 组织。
降谷零觉得自己的灵魂与身体似乎有些不衔接, 像是运转过度了的机器, 齿轮一不小心就滑脱了轨, 接不上去, 只能傻傻地追着, 狼狈地行动。
他第一次看到了组织的洗脑吐真剂的模样,荧蓝色的,像是大海一般美丽;可一旦注射进人的体内,瞬息间就变成可以拍碎礁石的波涛。
千代谷彻手中还揪着反扑时拽下来的琴酒的一缕银发,但很快,那缕头发也被红色浸染,贴在他的胸口,
他抓着自己的衣领,垂着头,激烈的咳嗽仿佛是想将五脏六腑都倾倒出来一般,又恰巧将琴酒的一个个问题全都回避。
滚烫的枪管被塞到他的手中,一声声命令撞击着鼓膜,黑发青年的手臂升起又落下,还在痉挛的手指却执着地不肯扣下扳机。
琴酒显然是没有那么多耐心,猫戏耗子的时间已经结束,剩下的只有足够残忍血腥的吞食入腹的手段。
降谷零眼睁睁地看着第二支药剂注射进青色的血管,千代谷彻瘦削到咯手的脊背彻底弯下,仿佛能看见液体顺着血液啃噬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将仅存的生机带走。
他想要死死地忍住疼痛,却依旧漏出了一丝气音。
那黑发被汗水浸透,黏着皮肤,愈发显得他瘦弱可怜,像是在暴雨中无处躲避的流浪动物。
而呈现出安静的黑眸像是被剥夺了神智一般,空洞得吓人,千代谷彻依旧握着枪,却在抬手后又一次摔下,努力将自己调整至坐姿笔直的状态,以此保留最后的傲骨。
这姿势降谷零太熟悉了。
坐在警校第一排位置的同学,上课时永远都是挺直着腰板认真地坐着笔记,从未有任何地松懈。
他还在坚持啊
“格兰玛尼对疼痛的耐受度倒是一如往昔的高,放过去给那些条子太亏了。”
琴酒的声音还时不时传来,哪怕是冷漠如他,在面对这录像的时候,也不由得聒噪了几分“一般人甚至承受不住一支的疼痛,活活痛死的也不是没有。”
因此,能一而再再而三坚持下来的千代谷彻,在琴酒眼中,也有了一份独特的位置。
降谷零吸了一口气,刺鼻的烟味涌入鼻腔,却化作一粒粒冰碴子,直直地往骨头缝里钻,疼痛和麻痒一齐传来,让他眼前甚至有些发黑。
神索也承受过这个,彻与早织有共感。
也就是说,他整整在短时间内承受了三次足够将普通人疼死的剧痛。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在坚持着,坚持着他作为警察最后的尊严
toru
降谷零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心中的问责却隆隆的,将他的脑海直接覆盖住,连琴酒讨人厌的歹毒话语都消失了。
降谷零凭什么能揣测他的意志力不坚定
降谷零凭什么觉得他会为了私欲开枪
他到底先前都在想什么啊
我答应过早织,要带着她的梦想走下去。千代谷彻有些腼腆地笑着,后来发现,当警察很好。
我喜欢这个职业。
一切为了公众的利益窗明几净的食堂,他们六个人的手交叠着,意气风发地喊着。
千代谷彻的声音很清晰响亮,他一直在践行着这条道路。
天,天啊
向来以科学和唯物主义为标准的降谷零,在此刻终究还是升起了不实际的想法。
如果真的有神灵,求求救一救他吧
求求重新来过吧
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什么都行。
但是没有如果。
他只能看着那眼眸越来越空洞,像是被掏空的壳子,而那纯粹的灵魂,在疼痛和威胁的双重碾压下,已经变作了一片又一片的亮片,好像已经四散在空中。
他被琴酒拽起来,摔到通了电的墙壁上,像是无声无息的电动玩偶,在通电后产生了颤抖和痉挛,却没有任何主观的想法。
那把被传递了许久的伯莱塔又一次塞到了千代谷彻的手中,琴酒恶劣的声音带着胜利的得意。
他迫使着那颤抖的手臂抬起,瞄准了卧底,迸发出火星。
千代谷彻至此发出了作为他自己的最后一声悲鸣“我拒绝”
“不要”
那子弹终究是脱离了枪械,成了压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不容置疑、毫无回旋余地地收割了一条性命,也将动手的人的灵魂送到了恶魔的手下。
最后的反抗中,有什么东西悄然诞生,占据了这具在药剂和电流下已经崩溃的身体,迫使着手指扣下扳机。
那黑眸中最后的光芒彻底湮灭,变作了磨砂质感的雾蒙蒙的一片。
降谷零心中莫名有了种终于落定的茫然感。
千代谷彻本应有着最美好的未来,他本应该成为公安,本应该与作为c的姐姐对接,在意外中获得重逢的惊喜。
他会有许多朋友,许多爱他的、尊敬他的人。
而不是阴差阳错地烂在组织中,成为一具毫无灵魂的木偶。
可本应该,本就是个假设,已经发生过的悲剧明摆着撕碎给他看,降谷零却没有任何躲避的机会。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沉沦入黑暗的全过程,却又觉得如此荒诞。
命运向来任性到恐怖的地步。
对荒诞。
已经彻底成为组织手中一把刀的格兰玛尼,却依旧将波本是降谷零的情报隐瞒得严严实实。
他甚至回到了他们的身边,在无可挽回的余地下,失声痛哭。
接着,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从警校毕业,进入搜查一课,成为万众睹目的“正义之星”,而在黑夜中却拿着双枪扫射着无辜群众。
疯狂与理智交替,悲悯和残忍共舞。
如此荒诞。
降谷零看着屏幕。
已经一枪落定的黑发青年并没有松开手中的枪,他坚定不移地扣动扳机,连着几枪射穿了墙上挂着的神索的投影,而剩下的子弹则是交代给了琴酒。
险些被背刺的琴酒脸上并没什么表情,或者说他早就从神索的反应中提前料到了这一切,他只是看着青年打空子弹,摁着他的手臂,冷冷地喊他“千代谷彻。”
“我不喜欢你喊我这个名字。”在片刻沉默后,黑发青年开口,用平静且沙哑的声音说。
那表情太过于死寂了,像是机器被格式化后的空白,甚至说已经超过了一开始所记录的后续反应。
本着想将卧底送回警校的想法,银发杀手皱了皱眉“你笑一笑。”
黑发青年听话地扯了扯嘴角,但也就仅仅是扯了扯嘴角。
别说千代谷彻那鲜活的、令人感到温暖的笑容,就连说是个笑都很勉强看着就让人觉得假。
琴酒显然是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他问“你还记得什么吗”
青年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犹如生锈机器一般地艰难地道“全部。”
琴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又喊了一声“千代谷彻。”
黑发青年只是看着他,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半晌,他道“我不是他。”
“我应该叫什么。”
这时候,就连组织的 kier脸上都不由得出现了一瞬的茫然。
“你不是他”琴酒重复了一遍,问,“那他呢”
黑发青年的双脚还被固定在椅子上,他坐了下去,低头蘸了些自己伤口流出来的血,放在指尖搓着,平静地道“我叫不出来,通俗一点讲,应该是自闭了吧。”
画面中的琴酒陷入了沉默。
坐在降谷零一旁的琴酒“啧”了一声,对降谷零道“所以你一开始的直觉倒也准确,从某些方面来看,格兰玛尼确实不算是千代谷彻。”
降谷零的头脑早在看到这一幕时陷入了空白。
或许说,今天早上他所经历的空白已经太多了,多到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也只让他短路了一瞬,千代谷彻的脸在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一边是眉眼弯弯笑起来格外亲近的他;一边是勉强勾着笑却令人不由得感觉到恐怖谷效应的虚假的他。
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不是千代谷彻。
他说,他叫不出来。
他说,千代谷彻自我封闭了。
他是
“格兰玛尼。”屏幕里外的琴酒一起开口,里面的继续说,“这个代号就先给你用吧。”
那个有着熟悉的脸,浑身血污的青年平静地点点头,他说“好。”
录像里的他说“我就是格兰玛尼。”
录像外的琴酒说“这才是格兰玛尼。”
“不是千代谷彻。”降谷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口的,他听见自己看似平静地感慨,“原来格兰玛尼不是他啊。”
琴酒嗤笑一声“所以说这家伙也没怎么个坚强,倒是活生生给逼疯了。”
彻他疯了。
降谷零眼神空洞地看着屏幕,脑海中盘旋着这一句话。
他被逼疯了。
他被组织逼疯了。
在承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和精神折磨后。
在降谷零不知道的地方。
在他们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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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十八,艾思罗纳号。
想最后帮神索理一理头发,却见自己手上满是鲜血和脏污。
千代谷彻直起身,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手中的匕首在指尖绕了一圈,最终没入袖子,而那枚抢夺的u盘被握在手中,像是一枚定时炸弹。
他没有回头。
没有看松田阵平,一眼也没。
松田阵平在头晕目眩中缓了三四秒才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踉跄地朝外跑去,正巧又撞上了急冲冲跑回来看情况的江户川柯南。
小侦探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看着已经一片狼藉的室内,瞪大眼睛“彻哥他”
“跑了。”松田阵平脸色很差,他顺着地上的血迹快步追去,抽空问跟在他旁边的江户川柯南,“你一开始就知道格兰玛尼是他”
江户川柯南深吸一口气道歉着“抱歉我们没想到他动手会那么快。”
他现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催促着道“我们必须拦下他船上还有他的同伙”
“放屁”松田阵平吼了一声,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瞪着远方,声音哑到几乎没有声音,“放屁的同伙”
“他的同伴是我啊。”
是他妈的松田阵平啊
卷发警官此刻不想思考千代谷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做出这番举动,他只想抓住他,抱紧他,将一切的罪孽和怒火收敛在一对一的交流中。
他为刚刚自己产生的想法感到愧疚。
所以松田阵平又加快了脚步,接着迅速跑起来,像是一阵风。
江户川柯南终究是被他甩在了后面,那双蓝眸中深深浅浅漂浮着难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发现信号还是若有若无。
接着,他连忙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
江户川柯南“灰原早织姐姐”
他迅速往回跑。
另一边,千代谷彻迅速朝甲板赶去,路上或许有遇到其他的公安,但都干脆利落地被他放倒,那振匕首始终没有拿出来过,仅仅是最基础的敲晕。
他右手伤口滴下来的血已经染了半边身子,在红地毯上滴答着,留下一个又一个可追寻痕迹的血点。
但是他却连用布料止血都懒得费力。
没必要了,他想,一切都快结束了。
他蛰伏得太累,收敛起的力量太低微,可造成的伤害确实那么大,大到后果他承受不起。
组织zero他们一定可以拔除的吧
“你他妈的在想什么东西,千代谷彻”他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瞬,说出口的话带着气急败坏的意味,可表情却依然平静,“我没在想什么。”
他自语着“就这样吧。”
两个相互纠缠碰撞的人格以大脑作为战场,恨不得直接彻底掌控身体。
剧烈的头疼的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袭来,与心脏处尖锐的疼痛形成照应,像是两个点形成的锯子,一下又一下切割着上半身。
千代谷彻边走边咳嗽着,压抑的咳嗽中还有格兰玛尼时不时溢出的骂声,与逐渐滴落的红色倒有些相得益彰。
这几年别的没学到,骂人的话倒是记住了不少。
就像是玩通关游戏一般,没走多远,他便又碰到了守关boss。
接到指令去疏散了一波群众的萩原研二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赶来,很快就撞到了当事人。
“toru”
已经从江户川柯南那得知了情报的萩原研二警惕地举着枪,紫色的眼睛却忍不住往千代谷彻手上的伤处飘。
男人此刻看着实在是太狼狈了。
身上满是在地上滚出来的灰尘,和血渍一起黏在黑色的风衣上,显得异常沉重;他的脸呈现一种失血的苍白,那黑眸沉着,在看到他到来时没有任何波动;那被划伤的手没有包扎,连边缘都有些泛白。
可是为什么是被划伤的谁干的
萩原研二看见他在咳嗽,咳出丝丝缕缕的鲜血,血自唇边汇到下颔,在那欲落未落。
千代谷彻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但内容却含混到无法听清,只能依稀分辨出是没什么意义的“安静一点”“不要这样”什么的词。
是在跟谁说话
但很快,千代谷彻已经被染红的手中滑出了一道匕首,寒冽地闪着清光,被红色渐渐覆盖。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的枪在颤抖。
早上还同桌吃饭的两人,此刻站在狭窄的走廊中,互相握着武器对峙着,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千代谷彻”萩原研二的声音在开口就哑了,他带着平日里的温柔,又掩饰不住颤抖,“你不要这样”
他说“你不要这样做。”
拜托你不要与我刀剑相对。
那双安静的黑眼睛对着他,似乎在问他,可你为什么还是这个动作。
然而萩原研二绝望地发现,他害怕自己收回枪后千代谷彻瞬间逃离。
他还是做不到全然地信任他。
信任一个代号为“格兰玛尼”的组织成员。
“研二。”千代谷彻的胸口慢慢起伏着,他垂着眸,看着那对着他的枪口,喊着平日里不会喊的亲昵称呼。
那声音太平和了,尾音带着属于千代谷彻的上扬,柔软且和煦。
萩原研二的枪又是一抖,明明连保险栓都没开,他却担心自己一枪走火。
他不由得蜷缩起手指。
“萩原研二。”千代谷彻又重复了一次,“你让开。”
他话音刚落,便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在不知不觉间,血珠悄然地渗了出来。
“抱歉,我不能。”萩原研二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一点一点地融化在头顶昏暗的灯光中,他也在重复,“我不能。”
“你看,他们不信任你。”黑发男人低低地喃喃一句,带着似嘲似讽的语调,“一点也不”
萩原研二下意识皱着眉“toru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千代谷彻的表情很平静,也很安然,带着很乖的意味,他只需要再略微勾起一丝唇角,便有的是人为他这样貌感到心软。
“咳,你让开,我不会把u盘交给组织。”他的话语长了许多,带着耐心,只是细碎的咳声依旧很难止住,只是被堪堪压抑在喉咙里。
萩原研二的手蜷了起来,只有一根在缓缓勾着手枪,只需要外力轻轻松松一撞,就可以将枪打掉。
但偏偏是如此,他心中的责任感也不允许他全然将罪魁祸首给放过去。
地上躺着的警卫,江户川柯南跑过来找他时那尖锐恐慌的声音
他能相信千代谷彻吗
他相信着千代谷彻,却不相信格兰玛尼。
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酝酿着极其沉默的情感,最后化作一声清浅的话语“toru,把u盘给我,跟我回去。”
“回去”千代谷彻的表情瞬间锋锐了起来,阴沉的杀气自他周身肆意,足够让人明白他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他嘲讽地道,“回哪里回监狱”
“我。”萩原研二被他这陡然的变化吓了一跳,顿时又一次握紧了枪。
枪械碰撞时的清脆声响在此刻听得很明显,黑发男人眼中的讽刺愈发清晰,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险些没握住匕首。
一滴滴血液在剧烈的抖动中落到地上,他却还在锲而不舍地质问着“你说啊”
萩原研二说不出来。
原本逃避的事情明明白白地摊在了面前,让他无言以对。
千代谷彻就是格兰玛尼,他是黑衣组织手中的一把刀,杀的人几乎数不清,这样的他落到警察手中,会有什么后果呢
萩原研二能违背法律吗
萩原研二能护他周全吗
他现在能怎么办
手中的枪落到了地上,被地毯包裹成沉闷的碰撞声,萩原研二微微阖上眼,额上的汗从脸颊旁划过,像是流泪一般。
“够了。”
千代谷彻的声音突然又平静了下来,他有一下没一下咳着,走到萩原研二旁边,距离他很近。
两人近得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萩原研二紧闭着眼,双手颓然着垂放着,没有用任何力气。
他不想挣扎了。
不管千代谷彻对他做什么,他都不想挣扎了。
toru终归是他们的错。
明明朝夕相处,却依旧没有在沉沦前拽住他的手。
但萩原研二只觉得肩膀上一凉,他睁开眼,发现那振泛着光的匕首上,一撮属于他的发丝正黏糊着鲜血,欲落不落。
千代谷彻面上一片漠然,他抬着手,干脆利落地也从自己耳边也割下一缕发丝。
萩原研二自匕首清澈的那面,看到了自己带着绝望的表情。
黑发男人伸手将两人混在一起的发丝揉在手中,紧接着松开手。
两撮混着鲜血的发茬融合在一起,飘飘地落到了地上,低头看去,就像是一块污渍一样。
萩原研二下意识想抬手抓住他,却只从千代谷彻冰冷的指尖划过,抓了个空。
他看着千代谷彻浴血向外走去,脊骨挺得笔直。
他自阴影走向甲板,可在他走到户外的那瞬,厚重的云层恰巧遮住了天光,只留给他一片更加深沉的阴影。
“彻”萩原研二的心脏剧烈跳得动起来。
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着实分不清这痛苦是因为自己选择违背守则放过了他,还是因为自己没有追上去与之同谋。
好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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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到不愿意面对这一切,在剧烈的痛苦中分裂出一个用于保护自己的人格,沉湎在过去不愿清醒,这才是千代谷彻。”
琴酒勾了勾唇,有些满意地看着格兰玛尼,像是在看自己亲手打磨的武器,继续说“好在格兰玛尼的诞生就很强势,他的存在足够压制那个懦弱的人格。”
降谷零梦呓一般,还在执着着真相,仿佛是想将自己的心都撕开,把所有的信息血淋淋地填进去。
“他这样,怎么敢放他去卧底”
都说那么多了,琴酒也不吝惜这点信息量,他干脆地道“之后的一个月,我们发现千代谷彻的人格对电击还是有着比较强烈的反应,可以通过这个将他刺激出来,格兰玛尼要做的只是模仿而已。”
“他们本质上还是一个人,因此记忆是共通的,学习演戏蒙过那群愚蠢的条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正好的,千代谷彻清醒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记忆的,而格兰玛尼可以轻而易举将他压制。”琴酒恶劣地扯了扯嘴角,“那个他常戴着的金属眼镜其实就有电击的作用,格兰倒是戴习惯了,一直没摘。”
降谷零似乎是全听了进去,又似乎只是将声音变作了字幕,它三百六十五度地横亘在眼前,旋转着,跳跃着,嘲笑着他的迟钝。
原来,失踪一个月后回来的人是格兰玛尼。
他们只感觉到了他的冰冷和生硬,却并没有深究下去,只是觉得这一个月的经历改变了千代谷彻性格少许,他还是他。
原来,在寝室中崩溃大哭的才是千代谷彻。
因为格兰玛尼瞒不过去他们,便将毫无记忆的千代谷彻刺激出来应对一切,而知道组织手段、又被格兰玛尼全然压制的他,根本没办法将一切真相告诉他们。
所以他崩溃了。
他害怕着全然无记忆的自己,害怕已经沾了鲜血却无法自控的自己,害怕关心他的同伴们也会被组织威胁。
所以他也只能配合着格兰玛尼的行动,强笑着说什么事也没有。
偏偏,他们轻而易举地便相信了。
谁都没有深究千代谷彻经历了什么。
他们永远自诩以为体贴不戳人伤口,却在知晓后才发现那伤口从未愈合甚至已经溃烂入骨。
降谷零指尖冰凉,掌心被他抠出的血点已经糊成了一片,放在那也是持久绵久的细痛,这细痛从手心钻进去,像是蟒蛇一般勒得他喘不过气。
所以,之后跟他们相处的沉默的、冷漠的黑发青年,实际上是一个作为武器使用的黑暗面,是占据那躯壳的外来者。
而他们的同期在痛苦中浮沉,每次出来还要在记忆的一片空白中,强打起精神应付他们,在打消怀疑后又被格兰玛尼压到自我问责的深处。
降谷零清楚地知道,千代谷彻不会将格兰玛尼与他彻底分开,不会轻而易举接受人格并非同一人的理论,他向来会自我谴责,向来会细心地挖掘自己一点一滴的错误。
他只会将自己当作苦苦无法解脱的罪人,在午夜梦回时为格兰玛尼造的杀孽感到万箭穿心的痛苦。
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死如果死掉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但是当事态进行到这一步,千代谷彻连求死都是无法做到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悲剧发生,刽子手却是他自己。
就像是被禁锢在提线木偶中的一缕残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操控,却无法改变一切。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七年。
七年,八十四个月,两千五百天。
降谷零被这个时间尖锐地刺到了,他有些机械地转头,看着琴酒闲适惬意的样子,恨不得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但最后,他也只是死死地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将冲动和痛不欲生狠狠咽下。
降谷零清楚地知道,自己作为波本坐在这里,究竟是谁的功劳。
究竟是谁从拥有全部记忆的格兰玛尼手中,将他的存在隐瞒下来。
七年是一个很长的过渡,足够让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成长到明事理甚至谈恋爱的年龄,这七年中,作为共同生活在一个身体里的两个人格,总会在某些情况下发生碰撞。
千代谷彻不可能一直沉睡,顽强如野草的他绝对会想办法扭转局面,哪怕知道自己横竖逃不开一个死。
降谷零不敢想象千代谷彻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才从被洗脑对组织绝对忠诚的格兰玛尼手中,将自己保下来。
但他知道,千代谷彻在某些情况下,绝对拼死也会出现。
“降谷零浑身都是易燃物你还闯火场”
在外守一事件中,眼神格外狠厉的青年吼着他,近乎是不要命地代替他冲到了火焰中,全然不顾自己平时怕热怕火的tsd。
那时的千代谷彻浑身湿漉漉的,头上淌着水,脸色惨白到极其可怕的程度。
当时降谷零怀里还抱着孩子,被这刺激冲击得心慌意乱,没有观察细节,只为千代谷彻的行为而感动,却并未多想什么。
现在仔细想,说好打扫卫生的千代谷彻怎么会换了身衣服出现在那个地方并且身上淋了水后他仔细回忆,似乎好像是有闻到血腥味。
他记得他们在打扫澡堂,说诸伏景光的过去时,千代谷彻沉默的样子,那时的他叫作格兰玛尼更对。
“所以。”心中有个声音轻声细语着结论,“你们离开后,格兰玛尼出去做任务,但在回来时听到爆炸的信息,toru不顾一切地出现了。”
“他冲进了火场,救出了景光,却在犹豫了许久后才带着外守一翻出窗台。”
那个属于他的声音在心底说“降谷零,你应该知道的,他想死,千代谷彻想死在里面。”
“他想终结罪恶,包括自己。”
金发男人自喉中压抑住了痛到极致的悲鸣。
toru啊
他甚至知道为什么千代谷彻最终还是选择了出来。
因为那么细心温柔的他,不会想让诸伏景光背上同学死亡的愧疚的包袱,也不会让外守一逃离法律的审判。
他是为了他们而活着。
千代谷彻是为了他们而存在。
所以他宁可付出代价也要隐瞒下降谷零的信息;所以他知道神索是姐姐后从不愿靠近;所以在毕业典礼那天,他惨白着脸站在了他们面前,为的就是一起拍一张毕业照。
降谷零想着,可能正是因为派遣格兰玛尼回去卧底,toru身边一直有着松田萩原景光他们几个在刺激,才勉强掌控了一丝主动权。
而逐渐能够与格兰玛尼谈判交流,千代谷彻才能在恰到好处的情况下将一切都隐瞒过去。
想起松田阵平所跟他说过,破案时的toru跟平日里的差别很大,他好像是想将全部精力都燃烧在上面一般,累晕自己都无所谓。
这就是千代谷彻的赎罪吧
降谷零心想着,他为什么没有早些察觉toru自虐般工作时情绪的不正常
直到今日,直到所有事情暴露,他们也没往这方面想,而是通过证据直接判定了是千代谷彻所做,在心底将失望和难过通通都宣泄了出去。
如果说千代谷彻被逼疯有组织和琴酒的功劳,那么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他们随随便便、犹如随风飘散的烟雾的态度。
降谷零又想起前几天才给千代谷彻过的生日。
因为共感和中毒险些濒死的青年在醒来后尚未开心许久,便在观察到他和诸伏景光异样的态度后沉默了下来。
他到底为什么哭为什么悄无声息地崩溃流泪
仅仅是为了与七年前保持一致
不降谷零在心中否定,并且回答,千代谷彻是察觉到,他们发现了格兰玛尼的存在进而对他产生难以掩饰的失望后,才为终究走到这一步的命运而流泪。
因为没有第二次了,他的挚友们再也不会与身为格兰玛尼的千代谷彻过生日了。
这是他的二十八岁生日,却是最后一个生日。
而当时,被愤怒和失望冲昏了头脑的他,降谷零,还他妈凑到千代谷彻的耳边,在其他人给予作为生日祝福的时候,给了他最后一击。
“toru,你能不能不要去科技展”降谷零自以为给了他机会一般地说着。
他没有看到千代谷彻陡然空白、涣散的眼神,他只关注了那虚伪的、强颜欢笑的笑容,忽视了其中的无法改变和绝望,并觉得toru背叛了他们的友谊。
是他们先背叛的。
所以说千代谷彻去了,作为格兰玛尼,作为站在他们对立面的罪人。
降谷零的呼吸堵在了胸口,与心脏的尖锐疼痛搅拌在一起,最后化作滚烫的铁水浇到了他的鼻腔和喉咙中。
他真的要死掉了
可是现在呢现在的千代谷彻怎么样他们甚至还跟fbi设置好了伎俩,想要在见到最后的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将他逮捕。
亲手将已经站在深渊便摇摇欲坠的同期推下去,粉身碎骨。
“我要走了,我还有点事情。”降谷零突然起身,不再看录像还有什么内容,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和语调到底正不正常。
他狼狈地将遥控器放在桌上,近乎是落荒而逃一般逃出了这个放映室,直直地冲出了基地,冲到了太阳底下。
暖色的阳光轻柔地落在他的脸上,将眼睛刺得生疼,已经湿了干干了湿不知道多少次的眼眶突突直跳着,最终还是狼狈地将水珠挂在了眼睫上。
降谷零低下头,拿出给诸伏景光发信息的手机,将最关键的洗脑暗号发出去后,他却没有停下。
hiro,我好累。
我们的推断错得离谱格兰玛尼是千代谷彻,但toru不是格兰玛尼。
格兰玛尼是toru在承受酷刑中诞生的、被洗脑效忠于组织的人格。
他被组织逼疯了。
发送完毕后,降谷零有些狼狈地跌进车里,宁可被身后的盒子硌得发慌却也不愿意动弹一下。
他觉得自己好像中毒了,石化的、软筋的、肌无力的,总之,除了痛苦外,他什么也感受不到。
“toru”他低低地从嗓子挤出这个还带着亲昵的称呼,初见便向他们交付了友谊的青年,估计做梦都没想到他们会将他推到这个地步。
他做不到任何虚伪的道歉。
他现在要怎么办才可以挽回这个彻底崩盘的局面
已经九点三十分了。
356
九点三十分。
千代谷彻直接离开了走廊,并且在一个拐角处与厨师打扮看着瑟瑟发抖的独眼男人擦肩而过。
沾着血的u盘上附着一个被血掩盖的小点,忠实地记录了从展厅到这边的所有坐标。
朗姆收起u盘,没有看到这个小点,而是低声问“需要我接应带你走吗”
“还有渣滓没有处理完。”他语气平淡地说,“你先走吧。”
朗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狼狈的模样,嗤笑一声“祝你活着。”
格兰玛尼是琴酒的亲信,跟他可不对付。
而正巧,对于有野心的朗姆,boss并没有告诉他关于格兰玛尼是新的载体的事情。
两人至此擦肩而过,千代谷彻走到了甲板上。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原本偏向于蓝灰色的大海在此刻微微泛着光,在渡轮的行动间荡开一圈又一圈规则的波纹。
海风很湿润,或许也很咸,但在身上血味浓重的情况,只能用触觉暂且表达一下感觉。
而遥遥的、看不见岸的广阔天地,在此刻格外恢宏,让人不由得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丑陋。
黑发男人就站定在船头的栏杆旁,颇具气势的海风刮起他被剪短了一截的不规则的黑发,将因为过于瘦削而不贴合的黑风衣的衣摆也往后刮去,地上很快就多了许多小点,正是海水混着血点造成的。
他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等到在里头晕头转向找人的警卫们包围了他,等到一脸狼狈的松田阵平冲了出来。
“都退后,不准动”卷发警官拿着诸伏景光的鸡毛当令箭,成功把其他的公安都呵退了下去,将更加广阔的平台交给了他们两人。
千代谷彻转过身来,双手撑在栏杆边,若非脸上并无什么笑意,他就像是在享受度假一般。
松田阵平看着,只觉得海风裹挟着这飘飘荡荡的身体,想要带他离开一般。
他就这么走到距离他五步的位置,站定,看着他。
“千代谷彻。”松田阵平压着声音喊他,犹如平日里佯装生气时的打闹,“给我过来”
被喊名字的当事人看着他,又好像穿过了他看着桅杆,那安静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对着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松田阵平只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舔了舔唇,说“刚才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弄明白你想做什么,是我”
“我不想听。”千代谷彻的眼睫颤了颤,直接开口打断他,“松田,我不想听,我不会把u盘给你们。”
松田阵平很艰难地绷出的一丝丝笑容又憋了回去,他静默地看着千代谷彻,道“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吗”
“什么地步”黑发男人侧了侧头,似乎有些听不清他的声音一般,因那个耳钉受损的听力在海风的干扰下像是屏蔽一切信号的装置,让松田阵平的问话格外的艰难。
所以那个耳钉的经历是真的吗
千代谷彻,你到底有多少内容是真实的
松田阵平牙齿又没忍住咬合在一起,他狠声道“不管是中毒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们都能想办法搞定,对我们,还有hagi,零,景光和班长,我们都可以一起想办法”
那想发狠的声音随着话语的进行越来越微弱,最后变成了带着哽咽的哀求“toru,算我求求你,离开那个组织吧,难道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还是比不过那个劳什子的组织吗”
“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千代谷彻看着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咬字清晰地道,“和那个组织比”
“你当我是觉得对那的感情更深”他似笑非笑。
松田阵平被看得浑身发烧,千代谷彻那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极浅的疲惫,像是这一打量,燃尽了他的最后力气。
他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实在是太可笑了,不是吗”千代谷彻自语道,“我,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我什么也不想做,就这样互相放过吧。”
仿佛一个坏掉的机器,兀自说着凌乱让人听不懂的话语,他看着松田阵平,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
松田阵平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千代谷彻直接握着匕首朝他冲过来,那眼眸中闪着狠厉的光让他险些怔在原地。
身体下意识行动起来,他用臂作挡,任由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臂,留下一条斜长的伤口,松田阵平皱着眉,反手去扣千代谷彻的手臂,却被对方犹如滑蛇一般挣脱。
就这么过了几招,怎么说对方都听不进去,松田阵平也不由得冒出了一丝火气,他默不作声地加大了力道,眼眸沉沉地看着像是换了个人的千代谷彻。
“你他妈到底要做什么”松田阵平吼道,摁住他握着匕首的肩膀往后推,“就不能好好谈一谈吗”
“谈什么”千代谷彻歪歪头,“你想做什么”
松田阵平一愣,他想做什么,他想将这对警方万分重要的u盘夺回来,然后
然后他想陪着千代谷彻赎罪。
这站在光明下,已经成为东京警视厅顶梁柱的正义之星,不应该落到这个下场。
“我会陪着你。”他沉声道,“接受该有的结局。”
千代谷彻嗤笑一声“我不想,你来打我啊。”
“那老子就打到把你带回去”松田阵平被他这态度激出了火气,他顿时左手一拽,拳变作掌,直接劈在了千代谷彻的肩膀上。
那振匕首又一次毫不留情地自他眼前划过,在千钧一发之际削掉了他的一截刘海。
两人就这么打出了真火,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若非头顶的阴云还在龟速地攀爬着,迟早被太阳晒干,黏在身上。
在松田阵平全神贯注判断着千代谷彻的动作时,两人早已不知不觉靠近了栏杆。
广阔的海面像是剧本的舞台,随时等待着演员踏浪而来,松田阵平背后凉凉的,不知是冷汗还是脖颈伤口流下来的血,他看着千代谷彻的脸,又觉得看不清他。
千代谷彻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用几乎融化在风里的声音“松田,你对我失望吗”
松田阵平出招的动作没刹住,打了出去,思绪却一瞬间停滞。
若在这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能毫不犹豫地说“失望个屁,我为你骄傲”
“但是现在”千代谷彻笑了笑,自己替他回答,“我对千代谷彻很失望。”
顺着松田阵平的力道,青年踉跄的后退一步,正好越过了栏杆,那匕首在碰到前者之前松开了,“当啷”落到地上,像是陡然跌至谷底的情绪。
他的黑发随着风后仰,露出光洁的额头,风衣猎猎抖动,像是一只即将振翅飞翔的大鸟,终于脱离了锁链的束缚一般,径直朝大海的怀抱倒去。
他脸上的笑更柔和真切了,变作了平日里众人最熟悉的模样。
“松田”千代谷彻曾这般笑眯眯地将辣味的史莱姆塞到他嘴里,并在他嗷嗷找水的时候笑得更加灿烂。
但现在明明什么都没有吃,松田阵平却觉得自己辣得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发疯一般地向前冲着跪下去,近乎是连滚带爬地抓住了千代谷彻的右手腕。
“toru,千代谷彻”他吼道,“这算我赢了懂吗跟我回去”
被他拽着的手腕原本都淌不出血的伤口又一次被撕裂开,滚烫的血被海风吹到松田阵平脸上,烫得他泪流满面。
“你放过自己吧”他哑声道,“没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解决的,错误也是可以弥补的。”
千代谷彻脸上笑意淡了,他用极低的声音喃喃着“当年没有直接死掉,就是我犯的最大错误。”
卷发警官还在试图嘴炮拯救世界,但还没开腔,就被千代谷彻的话语震了一瞬。
“松田阵平。”他抬起头,有些疲惫地朝他笑了笑,“我真的好累啊。”
对上松田阵平那近乎目眦欲裂的表情,千代谷彻将左手也搭了上去,近乎是使出全身力气掰开他的手,他用力地蹬着船的平面,整个人向前展去。
像是站在舞台上拥抱全世界的魔术师,黑发青年脸上带着柔和惬意的微笑,好像只是在说着“很高兴见你”,黑色的风衣在身后绽开,愈发衬得像是即将沿着海面翱翔的雨燕。
他快乐地朝目眦欲裂的松田阵平挥了挥手,如同只是一次普通的离别。
松田阵平下意识伸出了手,不知何时被圈在拇指间的u盘随着他的动作晃晃荡荡着,却怎么也没办法冲回主人手中。
他脑海中一瞬间空白,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问题。
这是千代谷家的珍宝。
旁人有什么资格叫归还
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终于恢复了自由的雨燕,一帧一帧滑翔着,与大海愈发靠近。
他坠落了。
九点三十分钟,被层云挡住的阳光此刻终于漏了出来,将一片熔金色的暖意洒进辽阔的海面。
那些美好的回忆像是易碎的玻璃,碎裂的那一刻,无数细小的,流淌在记忆深处的情感也随之迸发。
我赎罪了。
黑发青年仰起头,他的瞳孔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极暖的色彩,像沉淀着一抹甜得发腻的糖浆。
他最后亲吻了一下阳光,如同童话里的人鱼那般,消失在一片洁白的泡沫里。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