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6章 往·过去(二合一)
作品:《我在通灵综艺改变世界》 朱夏在舞厅里看到过数次的这个黑发男人, 他正张开口在说着什么,但是朱夏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从她此刻所在的角度“看”过去,男人的脸离她大约有两米远
他的脸对朱夏来说, 处在一个要仰视才能看到的更高的位置。
一开始,朱夏以为,自己是躺在什么东西里。
或许是棺材,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拘束的器物。
但她很快就再次感受到, 身旁有很多“同类”
“同类”这个概念,就像是一种天然的定理和概念, 牢不可破地扎根在了她的大脑里。
随后, 朱夏才意识到,她所感受到的碰撞, 来自于一种硬质的物体。
不可能是小孩子。
这种触感,可不像是人类甚至不太像是生物
因为对自己目前到底“附身”在什么东西上,或者说,她的视野到底是以什么为“依托”产生的朱夏突然失去了确切的概念。
从而,她压根无法把握住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的空间距离。
不能再以过往“身为人”时所积攒的经验作为参照朱夏意识到, 自己很可能误估了两者之间的远近。
她下意识地,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人类了, 所以才会以“两者”来指代她和这个黑发的男人,而不是“两人”。
在她还和身周的东西挤来挤去的时候,她感觉到来自身旁的碰撞减少了。
然后那一个黑发男人,又一次靠近了她。
他的脸凑得特别近
于是在朱夏的视野里,就显得特别特别大
大到了仿佛遮盖了整个天空
男人的脸再次退开。
他的手如山岳一般, 向下压来
两根很粗很长的人类的手指这可和朱夏在宴会厅里看到的、抛玩金币的他的手对不上1
来不及让朱夏再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手把朱夏揪了起来。
这种感觉太过于惊悚了
以至于朱夏下意识地扭动着,想要从他的手里跑掉。
等等
她当然不可能跑掉
她可是一颗珠子
是的。
在朱夏下意识地挣扎的过程中, 也不知道怎么地,她突然就看到了视野正前方的180度,也就是正后方的景物。
是一辆布置得很舒服,但是光从外观来看十分普通,压根和“豪华”一词沾不上边的马车。
马车的车门向外打开着,在里面的座椅正中间,有着一个雕花的梳妆盒。
盒盖此时被打开了,铺着天鹅绒的内衬上,是几乎满铺的珍珠,而在珍珠的下方,还漏出了一些宝石的棱角。
她竟然是一颗珍珠
不,她“看”到的视野,竟然来自一颗珍珠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朱夏确定,自己听到了这个男人的声音。
但是这反而更奇怪了
一颗珍珠,是怎么能够“听”到声音的呢
不珍珠能够“看”到东西,就够奇怪的了再能“听”到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朱夏借着这颗珍珠被男人揪起的机会,打量起了四周。
意识到自己此刻是珍珠的视野,朱夏360度不,她全方位的,上下左右前后,毫无死角地,从这个位置上,四处“张望”。
她不知道珍珠是怎么“看”的,但是,她感觉自己的视力完全没有受到任何负面的影响。
能够不转过身、不用抬头低头,就能看到正后方、正上方和正下方的画面,是一种非常新鲜的体验
朱夏有些沉浸在这种感觉里。
她能看到前方不远处,就是庄园的主建筑。
这个时候,这个建筑的外墙,还是土黄色的。
如果仔细分辨,还能看出它表面的颜色并不算特别均匀,有的地方近似于麦秆色,而另一些地方,则要更深一些,总体而言,建筑物靠下的外墙,颜色要较深一些。2
看起来,这个建筑很有可能建好了还没过多少年建筑物的外墙,可能刚刚翻新过一次
黑发男人离开了自己的马车,他的一个下仆或者是随从,从车辕的位置上跳下来,从马车车厢里,将那一盒珍珠捧了出来,站在一旁等待着他。
男人放下了自己的手,将朱夏的视线所依托的这颗珍珠,放回了盒子里面。
盒盖被盖上了
朱夏失去了光源,什么也看不到了。
盒子再次被打开,是让朱夏感到陌生的一个,她同样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但朱夏感到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好像在被眼前这个人衡量价值
而且他的眼神里还带着贪婪和淫邪。
是很下流的目光
可是她只是一颗珍珠啊
这个男人,他竟然对着一盒珍珠意淫。
盒子再度被盖上。
下一次被打开的时候,朱夏发现,她到了熟人的手里
啊是珍珠,这一盒珍珠,都到了那个浅金色头发的小女孩的手里
从对方的样貌和体型来看,似乎此时就是她和那个陌生的男人,抵达这个庄园的同一年间对方的模样,完全没有发生改变。
她身上已经穿上了,看起来料子更好、更适合她的衣服。
小女孩看清楚了盒子里的东西后,露出了一个很短暂的笑容。
朱夏觉得,对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像是小太阳很明艳,很好看。
但是朱夏的心,很快就往下沉了。
这个女孩和自己之前在建筑物里“看”到的画面中的她完全不一样
和朱夏从庄园上方那个角度里,看到这个小女孩进入庄园的那一幕后感受相一致的
小女孩在看到了满满一盒珍珠这是朱夏基于此刻她身旁那种与下车前一样的体验所推断的后,脸上并没有露出吃惊又或者兴奋的神色。
她是笑了。
但她的笑容,转瞬即逝。
小女孩将手伸进了梳妆盒里,她的手指微曲自然张开,捞起了一把珍珠。
“有点小。”
“用来做项链不会好看的。”
“串成胸针或者头饰吧,或者做耳环的辅料也可以。”
这么说着,她将手从珍珠里抽出,夹起了朱夏所依托的那一颗。
“这是什么”
朱夏被小女孩举到了眼前。
她借机打量对方所身处的空间。
这是一间挺大的房间。
和她在一楼的那一条走廊里,看到的那些相对密集的门后所能有的空间大小并不一致的房间。
这个小女孩,应该不是住在一楼的那条走廊里。
难道自己所在的这一盒珍珠,是被送出了这个庄园吗
也就是说,这个小女孩也并不住在庄园内
朱夏感到了一丝不解。
她还没想明白,就突然感觉自己上下晃动了起来。
翻腾得让她想吐。
她滚到了地上。
小女孩蹲了下来,她堵在了朱夏的前面上下左右,她将朱夏堵了个严严实实。
朱夏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己滚到了地上
小女孩以食指和拇指捻起了她,张开嘴
“aaaa”
很奇怪,此刻,朱夏又完全听不明白小女孩说的,到底是哪一国的语言了。
总之听起来,着实不太像是拉丁语系的语种。
她的语气里,一开始听着像是有些生气
但很快,她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她手里捏着朱夏所依托的那颗珍珠,走到了床头,按了铃。
很快,有侍女进来询问她的需求,然后为她端来了一盆水,并放在了小女孩伸手指定的位置上。
在朱夏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她就被小女孩丢进了水中。
随后,有几颗珍珠,也被丢了下来。
还有一颗可能也是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比珍珠大一些,但大不到哪去的蓝色的、已经打磨过但并没有被镶嵌的宝石。
小女孩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
她将朱夏视线所依托的这一颗珠子,与其他的珍珠一起拿到水平面上,然后同时松手,看它们沉下去。
她又再次拿起朱夏托身的这颗珠子,和蓝宝石一起,同时松手。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朱夏才意识到自己应该不是一颗珍珠
她沉下去时,要比别的珍珠快,和蓝宝石下沉的速度差不多
或许是朱夏这颗珠子的质感让小女孩感到满意
她没有将朱夏从盒子里移开,而是让“它”继续呆在了那里。
朱夏就这样,在这间房间里,留了下来。
小女孩其实是个过得还挺骄奢的人。
她的衣服并不少,隔一段时间,还会有新衣服送过来。
她的首饰,其实也不在少数。
虽然那些首饰的上面,也并没有很大颗的宝石,大颗的珍珠也不太常见,但总归是珠宝类的。
与其说她是被卖到、或者献给这个庄园主人的,倒不如说
她是被“寄养”在这里的。
隔三差五地,就会有人给她送来服饰和珠宝,偶尔还有人会给她送来请帖。
是的,她在这里的初期,完全是可以自由行动的
时不时的,也有人来探望或者更严谨一点,来“拜会”她。
而朱夏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带着朱夏所依托的这一颗珠子,去见了一个人。
穿着她相对隆重的服装,与她偶尔会从房间里离开半日的时候一样。
朱夏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看到了那个棕发的男人3
虽然朱夏还是完全没办法看清楚他的脸。
但是,从他的身高、他的发色发型,还有他的耳廓的形状
朱夏可以判断,他一定就是那个男人
他和这个小女孩的关系
好像和她最初的判断,完全不一样了
不再是他高高在上,而女孩依附着他活着。
这个男的,虽然在这一段画面中,朱夏依然完全无法看清他的五官
但无论是他的肢体动作,还是他献给小女孩的“礼物”,全部都在说明他的身份,比这个女孩要低。
他在讨好她、巴结她
这样的发现,对朱夏来说,实在是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
虽然,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在那个大动荡的年代,身份的颠倒和逆转,其实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让她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冲击的其实并不是二人身份之间发生的变化,而是棕发男人的“恶”。
以及,由他的“恶行”,代代延续直到如今的“罪孽”。
因为法律的发展,势必要吻合社会的发展,当社会结构、政体、经济水平发生了变化,法律才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即使是“儿童”的定义,在不同的年代,本来也有不同的标准,更不要说“童婚”这样的概念了。
在过去不会被定罪的一些行为,延续到了当今世界,定然是罪无可赦的。
或许是朱夏的心中,对于棕发男人和浅金发少女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粗浅的概念。
她的眼前忽然像是走马灯似的,快速地掠过了一幅又一幅的画面
男人在讨好这个女孩。
但是同样的,朱夏也感受到了,女孩她从心底里,亲近这个男人。
不好说是因为这个男的给了她安全感或者是依赖感吗
从某种角度而言,朱夏感觉得到女孩很看重男人对自己的看重。
这话说出来或许有些拗口。
但确实,女孩她可能在这个庄园里,就是一种“寄人篱下”的状态。
如果男人不定期来看她,表达出对她的看重,那么她的生活水准,也会不知不觉地开始下降。
这让女孩总是在与男人相处的时候,不自觉地在骄矜的面孔之外,透露出了一丝对他的依赖,又或者能被形容为仰慕。4
或许是因为男人的夸赞,所以她慢慢地,在与他见面的时候,就只穿浅色系的服装了。
同样,也是因为男人捏过朱夏所寄身的这颗珠子,在女孩的眼前比划着,似乎是带着笑意地说了句什么朱夏从头到尾都听不到这个男人说的话。
于是,后来大多数时候,在与这个男人会面的时候,少女都会带上这一颗珠子她甚至命人在珠子上打了孔,做成了项链。
也正是因为这个孔的存在,朱夏的活动范围,从此大了不少。
再也不是被女孩打开盒子的时候,她才能看到梳妆盒外的世界;只有被女孩拿在手上的时候,她才有可能离开盒子
她经常会被女孩挂在脖子上。
随着女孩在这座建筑物里、在庄园内随意地走动,朱夏也看到了更多庄园内的景象。
朱夏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女孩此时的住所,并不在一楼的走廊房间,她住的是二楼的房间。
是最靠近二楼通向三楼的露台那里的房间。
所以这个房间非常大
事实上,它涵盖了整个厨房所对应的二楼的位置。
也就是整个二楼的这一边走廊,在她的房间之后,就是通向露台的门。
现实里,这个庄园的二楼走廊,她的这一间房间,已经被拆成了两间房。
原本,朱夏还曾感到迷惑乃至于割裂。
因为女孩在的地方,和这个庄园之前给她留下的印象,可太不一样了。
被限制住了视野,朱夏一度觉得
女孩的生活,除了她没有亲人和朋友之外,就是个挺普通的贵族小姐。
直到朱夏所在的这颗珠子,被串成了项链,有了更大的活动范围
随着这个女孩的行动,朱夏看到,二楼的宴会厅,已经开始时不时的举行宴会和舞会。
当然,女孩对此,应该是很不高兴也很不喜欢的。
她一般不会在有舞会的晚上,离开她的房间。
但是有时候,她就像是受不了外面的喧嚣,会在房间里斗气般走来走去。
很偶尔地,她也会在舞会的中间时段,在走廊上特别安静的时候,偷偷溜出房间,靠近舞会,从那附近的小客厅里,拿一点食物和饮品。
朱夏借此机会注意到了,这个时候,舞厅里面,已经有了身着类似服装的女孩。
朱夏很怀疑,这个时候,这座庄园的一楼,已经住进了庄园主人安排的“舞伴”少女。
棕发男人来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朱夏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越来越气派。
不仅仅是衣料和剪裁方面的提升。
这个男人他还曾穿着军装,抵达这个庄园。
男人的肩章和胸口的徽章,也在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后来,他过来的时候,就不穿军装了,只是简单的衬衫和大衣。
其实,时间或许并没有过去多久。
只是对浅金色头发的女孩来说,她待在这里,没有其他的什么交际。
是的,来拜访她的人,越来越少了。
这或许就让她明明可以在庄园内自由活动,但感觉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
无论如何,朱夏注意到了
女孩再和棕发男人见面的时候他开始会提前派人来庄园,通知她,告诉她自己要来的消息。
然后在他到来之前,女孩会仔细地挑选穿着的衣物,佩戴的首饰。
她的面容明明还那么稚气,可是她的行为已经开始“女性化”了。
在她穿着裙子,岔开腿坐在男人的腿上,双臂环住对方脖子的时候
女孩或许看不到。
但是朱夏却突然看到了
蒙在男人眼前的那层光晕那层马赛克,在变淡,露出了男人的眼睛。
那对棕黑色的眼睛里,只有冷酷无情的算计。
他们的关系,和他们的身份地位,开始上下颠倒
男人开始将她带进了宴会厅。
将她的存在宣告给宴会中的其他的男人。
朱夏在舞厅里看到的那一幕她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伸手进她的裙子下方,其实发生在她还住在二楼的时候5
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明明住在二楼,为什么后来却搬到了一楼呢
朱夏的心里很难受。
她在进入舞厅的时候注意到了那些穿着相似的女舞伴吗还有那些在墙边,等候着被选中跳舞的舞伴吗
不,她就住在这个庄园
她对那些少女难道真的一无所知吗
那她知道这些住在一楼走廊里的少女,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吗
朱夏可不认为
庄园的主人,养着一群青春美丽的少女,供吃供喝供穿,只需要她们参加在他的庄园里举行的舞会。
世界上哪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朱夏的疑惑,也很快得到了解答。
女孩似乎开始和这些庄园所豢养的少女,交流了起来。
她开始会在舞厅之外的地方,和她们打招呼。
如果这些少女有幸能在白天走出房间、陪同客人在庄园里游玩的话。
但这和朱夏之前所观察到的,女孩的行事风格,并不一样。
她之前对于舞会,明明是很抗拒的心态。
她对于会前往这个庄园来参加舞会的客人,之前明明就是不屑一顾的。
改变不知道发生在什么时候。
可是,朱夏明明一直都在珠子的视角上,后来,更是几乎从来没有从她的脖子上离开超过一天一夜
她只能够猜测,或许是棕发男人对这个女孩,说了些什么。
而朱夏听不到棕发男人所说的话
是他刺激了她的变化
棕发男人又来了这里。
他带来了一个新的舞伴。
对方烫着一种新式的卷发,穿的衣服,没有那么层层叠叠蓬松的大裙摆。
对方还比女孩,年长。
那是个已经到了花期的,还未订婚的少女。
很难说
女孩究竟有几分,是因此受到了刺激
又或者,她只是表现出来了,男人希望她表现出来的,受到刺激的表现。
她大半夜地,趁着男人留宿在庄园里的机会,赤着脚,跑上了三楼,跑进了主卧,跑上了
正抱着一个住在一楼的少女进行原始运动的男人的床上。
她把少女推到了地上
然后,她把自己身上的睡袍和睡裙一扒,丢到了少女的身上。
她眼睛看着男人,连一丝余光都没给那个少女,伸出右手指着门。
少女一脸灰败,抱着被扔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所措。
男人开口说了什么。
朱夏看不到他的五官,但是能看到他的喉结在连续震动。
少女抱着那一堆衣物,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卧室。
等到卧室的门再度被关上,男人又说话了。
女孩很是愠怒,但她气鼓鼓地,在床上躺了下来,表现出她的态度
“我就是不离开”
男人好像在笑。
他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朱夏只能看到他的喉咙在动,他的手很稳,一点也不激动。
他离开了主卧。
女孩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了墙角的落地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她坐在了地上,环抱着自己,很是绝望地将头埋进了膝盖与手肘形成的空间里。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