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38 章
作品:《皇后你笑一个》 安达侯夫人长相平庸, 凭借家世嫁给安达侯世子为正妻,生了二子一女, 虽丈夫袭了侯爵, 也立了她长子做世子, 但安达侯夫人生活并不幸福, 丈夫如同其他好色逐美的贵公子哥儿, 虽尊重她这个正妻, 但纳妾无数, 又有许多庶子庶女, 安达侯夫人不是个大度的, 常时哭泣妒恨,又在孩子们身上找寻慰藉,将孩子们宠得无法无天。
长子是世子, 自小就让侯爷亲自教养, 但次子与女儿养在自己膝下,安达侯夫人向来有求必应, 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子女眼前。
七皇子抢亲之后,次子被送到乡间,女儿被关在家庙,安达侯夫人日日以泪洗面,长子又站在侯爷那边,不安慰她,反帮着斥责,安达侯夫人见长子靠不住, 只得私底下偷偷贴补次子与女儿。
只次子为了房中之事,竟是吃了来路不明的药,导致无法生育,虽安达侯对冯忠凯不抱期望,但嫡子不能传宗接代,简直丢尽他的脸面,安达侯是男人,对冯忠凯气愤中也有着同情,便将一腔怒气撒在女儿冯倩儿身上,说了几句气话,让家庙管事减了女儿用度。
安达侯夫人为了此事与丈夫大吵一架,但争不过丈夫,只得私下送钱送东西给女儿。
在她看来,长子与她离心,次子前途无望,唯有盼着风波过后,将女儿悄悄接出来,毕竟在漫长的后院生活中,只有女儿逗她开心,讨她欢喜。
却没想到,一朝惊闻女儿被二皇子杀害的消息,安达侯夫人只觉天崩地裂一般,安达侯亦是惊愕,只下意识先探询真相,没有顾及妻子的心情,待安达侯回过神来,妻子已递了牌子进宫。
外头消息正混乱着,安达侯还自觉站在二皇子那一派,怕妻子冲动之下进宫状告二皇子,所以匆匆忙忙换了衣裳,要进宫去阻止妻子。
岂料在家门口便被许阁老拦下,许阁老也是惊魂未定,二皇子是他的外孙,就算他再看好七皇子,也得将事态收拾干净,免得祸及自家,这才想着要与安达侯商议,看侯府是个什么想法。
安达侯见许阁老来找自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将人迎进府里,把一众外人好奇的目光隔绝在府门之外。
许阁老门路比安达侯要广,语重心长道“还请侯爷节哀,二殿下是不是真杀了令千金还有待查证,只外头疯传令千金替二殿下保管藤州同知贪污的账本,据老身知道,那些账本确有其物,已递到了皇上的案前”
安达侯一身冷汗,不知不觉被许阁老的话头牵着走。“倩儿被关在家庙,怎会与二殿下有来往听说藤州同知女儿是二殿下的外室,为何二殿下要将那些账本交给倩儿保管”
安达侯对女儿不过一时迁怒,现在知道女儿忽然过世,心中亦有悲痛,只他支撑着整个侯府,许多事情还得需他料理,比如女儿帮忙保管藤州同知贪污的证据,这要是牵连到侯府,让皇上误会侯府与藤州同知同流合污怎么办
许阁老看向安达侯的眼神带着怀疑,却不动声色道“那藤州同知一家住的别院,与贵府家庙距离不远,侯爷可吩咐过家庙的人看紧了令千金若看得紧,又为何令千金今日会出门,就死在别院不远处”
安达侯一时语塞,女儿久居深闺,他从未想过女儿敢溜出家庙,只安心交给家庙管事处置,还真没吩咐过要盯紧女儿,他又想到,女儿曾经胆大包天安排兄长在睿王府撞见女眷,偷溜出家庙这种事,她还真做得出来
他答不上来许阁老的话,心中急躁,抬眼一看,许阁老表情有怪责之意,安达侯心中不适,恼羞成怒道“不对,您方才可是说二殿下不一定杀了倩儿但许多人都看见了,就是二殿下杀的,说不定是二殿下想拿捏藤州同知,引着倩儿替他保管账册,后来又反悔,将倩儿灭口我安达侯府对此事毫不知情,倒是二殿下竟能掩护藤州同知,将朝廷官员一家人藏在别院,也不知是谁帮忙二殿下的”
许阁老脸色一变,正要反问安达侯是不是疑心于他,外头的侯府下人慌张来报“侯爷,宫里传出消息,说夫人求皇后娘娘要替姑娘报仇,哭晕在坤宁宫,皇上知道以后,让侯爷赶紧进宫照顾夫人”
安达侯连忙起身,临走前对许阁老没好气地说“倩儿实在死得冤枉,我定会禀明圣上,请圣上查个清楚明白”安达侯又对下人道“送客”
许阁老可算灰头土脸被请出侯府,他脸色阴沉不定,瞧着安达侯,确实不知道藤州同知的账本怎么回事,就算那冯倩儿果真帮助二皇子,但人已经死了,最大的错处都在二皇子身上,想来牵连不到安达侯府
许阁老想起方才安达侯冷嘲热讽,竟是暗示有人帮忙二皇子窝藏藤州同知,谁都知道二皇子最大的靠山便是他这个外祖父,若是皇上与外人都这样猜疑,自家可不平白惹了大祸许阁老浑身一抖,连忙归家排阵布局。
他心中已默默有了决断,从前还会犹疑于二皇子与七皇子之间,现在二皇子出了这档事,他不趁机撇清关系,难道还等二皇子祸延于他吗
而安达侯进了宫,敦淳帝沉默不语地在坤宁宫等他,安达侯战战兢兢上前行礼,满腹忠心想表白,敦淳帝却让他先去探视夫人再说,安达侯只得去了侧殿。
只见妻子眼睛红肿,惨白着脸,昏沉沉躺在床榻上,嘴里念叨着女儿的闺名。
安达侯本来气愤妻子不顾侯府,自作主张进宫,但见到妻子这副可怜模样,不由心软下来,冯倩儿毕竟是他的嫡女,从小伏在他膝头撒娇卖痴,情分不同别的庶女,他如今忆起女儿过往嘻笑画面,心痛如绞。
一旁安达侯夫人的侍女低声向他禀报,说安达侯夫人见了江皇后,痛哭哀求,让江皇后定要将凶手绳之于法,虽没有说到二皇子,但也如明示一般。
安达侯五内杂陈,他向来是二皇子一派,旗帜鲜明,女儿出事时,他还直觉地烦恼该如何维持侯府与二皇子的关系,毕竟在他下意识里,二皇子将来会登上皇位,他不能得罪的。
但他的夫人这一状告,却是与侯府以往的立场完全违背,他起先气急,但许阁老一番话又让他沉思起来,女儿不只是被二皇子杀害的,还牵扯上二皇子包庇藤州同知贪污军饷的事,大楚风调雨顺几年,近来朝中办的大案几乎都与云州、藤州有关,他清醒过来,二皇子恐怕不可能登上那个位子了。
就是二皇子能闯过这关,又岂会重用身为冯倩儿父亲的他
安达侯兀自恍惚之间,忽听外头高声说话“皇上,端妃娘娘在外头求见”
许端妃这是听了自己进宫,来为儿子求情吗抑或是威胁
又听外头内侍尖声道“皇上请端妃娘娘先行回去”
安达侯从皇上的态度里隐约参透了什么,他步履蹒跚地走到正殿,对上首的帝后跪拜,泣道“微臣该死对小女疏于管教,也没有将她看紧,竟从家庙自行逃出,招致大祸微臣一家上下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实在不知道外头传闻的藤州同知账本是怎么一回事只求皇上查清真相,让小女的冤魂在阴间能够瞑目”
江皇后听了安达侯这话,愣了一下才了悟其中含意,莫非安达侯倒戈了想反踩二皇子了江皇后目中不住闪过窃喜,拿眼去瞧敦淳帝,只见敦淳帝神色木然,半晌叹了口气,才开口“安达侯祖上于大楚有功,亢儿虽是朕的孩子,但若是他真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朕绝不姑息”
安达侯听敦淳帝主动提起他祖宗的功勋,似有安抚之意,心中大定,连忙磕头谢恩。
敦淳帝让安达侯带夫人回去歇息,安达侯领命退下,江皇后想着该怎么拿话去挑拨敦淳帝的怒气,但敦淳帝一句话也没跟她说,自顾自起身回了乾清宫,江皇后一时举措难定,只得按兵不动。
许端妃被敦淳帝驳了求见,她心道不好,按着儿子的话,其实本可大事化小,就说以为冯倩儿要行刺于他,谁知竟牵扯上什么藤州同知,她逼问孟亢,孟亢才支支吾吾,说是在驿站无意看上了王宁宁,那王友成又哭诉身无银两,他为了纳王宁宁,便提议让王友成一家住到别院,心中有金屋藏娇之意。
王友成倒是个乖觉的,见孟亢入瓮,没多久就说了自己在藤州军饷上动手脚的事,孟亢大吃一惊,但王友成保证所有证据已经抹平,只怕考核上会让人挑刺,孟亢彼时已收用了王宁宁,当真误上贼船,只王宁宁温柔体贴,孟亢一时沉溺,被王宁宁忽悠,又想显摆自己能力,便开口保证会让王友成考核无事通过,并替他运作京官职位。
王家众人大喜,但孟亢对王宁宁渐失兴趣,原也不过兴头上敷衍王家,于是断了一阵子没去别院,王宁宁下了重金收买孟亢的内侍,这才又引着孟亢去京郊看她,当面见了女人,王宁宁又是一通撒娇,孟亢才带她出行。
但什么贪污军饷的账本,孟亢真是完全不知道也不明白外头为何会说他将账本交给冯倩儿保管
孟亢初时听闻这个消息,吓得语无伦次,还是许端妃气急之下打了他一巴掌,孟亢满脸涕泪横淌,死命否认账本的事,许端妃自知儿子还没蠢到将那么重要的证据交给旁人,心下不安,想来这是有人借机要往儿子身上泼脏水。
她头疼欲裂,想着该如何为儿子开脱,结果心腹又得了消息,说是儿子那个外室王宁宁,在牢中刑问之下,供称确是二皇子一脚踢在冯倩儿心口。
许端妃差点晕了过去,这不是证明儿子确实亲手杀了冯倩儿吗
侍卫为了保护孟亢而杀死冯倩儿,与孟亢亲手杀死冯倩儿,差别可大了,至少,安达侯府肯定心有难平。
儿子已经惊慌得快闭过气去,许端妃恨铁不成钢,只得让儿子先回皇子府,自己在宫中周旋,听到安达侯进宫,敦淳帝在坤宁宫接见,她连忙赶过去,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
许端妃一颗心不住往下沉,她努力维持理智,让心腹赶紧送信给父亲许阁老,然后自己牙一咬,干脆跪在了乾清宫门口等着敦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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