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天武大帝大叫道。

    但李含雪的手却并没有因为天武大帝的喊叫而停止，反而是以更快的速度落下。今天他是非要杀死天武大帝不可！

    尽管之前李含雪答应过九阴，说要把天武大帝留给他来处理，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李含雪留情。至于九阴那边，李含雪也只好杀死天武大帝之后再去跟他解释清楚。

    可就当李含雪的手将要落下的时候，天武大帝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紧接着他的身上涌现出一股汹涌的黑炎。

    “李含雪，你确定你能杀得死我吗？”天武大帝冷笑道。

    李含雪的手贴在天武大帝的脑门上，愣是没有打下去。

    “天武……你是黑炎修士？”李含雪吃了一惊。

    天武大帝哈哈大笑：“看来你还算识货，连黑炎修士你都知道。”

    “你居然背叛了混沌古神族，投靠了问天道？”李含雪惊道。

    天武大帝笑道：“这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吗？”

    李含雪道：“你这个败类果然到了哪里都是一样。在人族的时候背叛人族，在混沌古神族内又背叛本族。”

    天武大帝脸色一变，勃然大怒：“李含雪，你没有资格说我！像你这种从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有祖辈福荫笼罩着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明白我们的感受？我原以为进了混沌古神族会得到重用，原以为靠我的能力能够得到他们的赏识，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你根本就别想挤进去！李含雪，你也一样！你不过是因为出身好而已，从一开始你母亲青珂就在为你铺路，身上流淌着空空神族神女的血脉，拥有整个宇宙绝顶的资质。她还把你放在人族时代竞争这么小的环境里，好让你无忧无虑地成长，最终证道成帝。如果没有你的母亲，你以为你能够爬到今天这一步吗？没有你上一辈为你打下的基础，你以为光靠你自己的本事，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哼，笑话，天大的笑话！”

    李含雪皱眉道：“所以这就是你背叛本族的理由？”

    “对，我心如烈火，他们却视我为草芥，我为什么还要为他们卖命？”天武大帝大笑道，“人以国士待我，我才以国士报之。人视我为草芥，那我便要他流干最后一滴血！”

    李含雪道：“懦夫。”

    “懦夫？”天武大帝瞳孔猛缩，李含雪这句话一下子就刺到了他的心窝里去。

    “李含雪，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没有青珂为你铺路，你连我一根毛都比不上！”天武大帝怒斥道。

    李含雪道：“我承认我能有今天的成就，跟我母亲有很大关系。我甚至怀疑在人族遭遇的种种，从源始君那里得到初火，受到神秘人的重视，可能都跟我母亲有关系。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的心从来没有动摇过！即便屡历生死考验，我也始终没有动摇过信念，没有产生过背叛人族的念头。不管我出身如何，不管我得到多少眷顾，可我在最无力最无奈的时候，我没有动摇过。天武，你可以说我这一路走来靠的都是别人给的运气，可道心是别人给不了的。就凭这一点，你就远远不如我！还妄想跟我相提并论？”李含雪冷笑不已，“当初你在人族呼风唤雨纵横无敌的时候，你想过背叛人族没有？当初你跟着混沌之主虐杀人族开启众神时代的时候，你想过背叛混沌古神族没有？可稍微遇到了一点阻碍一点困境，你就急着要投靠更加强大的势力，寻找更大的保护伞。说什么运气说什么祖辈福荫，说到底你天武就只是一个纯粹的懦夫罢了！”

    天武大帝彻底破防，红着脖子怒吼道：“李含雪，你给我闭嘴！给我闭嘴！”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李含雪冷笑道，“不说别的，就算你的宿敌九阴前辈，他就是你最好的对比。”

    天武大帝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前去把李含雪撕得粉碎。可李含雪的修为高他太多，尽管天武大帝感知不到李含雪具体修为，可那独属于高阶圣帝的能量波动却让天武大帝一点拼杀的心思都没有。

    这时候上去跟李含雪厮杀，那无异于是给对面送菜。

    天武大帝努力平复心中的狂怒，喘着气说道：“李含雪，是……你了不起，你最了不起。不过你不要得意，你现在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在混沌古神族内你已经混不下去了。”

    李含雪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吗？”

    天武大帝有恃无恐：“你可以试试，你可以立刻将我打死，然后明天整个混沌古神族都会知道所谓的重山只是你李含雪的伪装。”

    李含雪道：“你以为我不敢？”

    天武大帝道：“杀了我也没用，实话告诉你，这不过是我的一道分身。”

    李含雪用始祖镜一扫，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这跟天武大帝的本尊是一模一样的。

    “分身？骗鬼呢！”

    李含雪一掌落下，将天武大帝的道躯直接打裂开，但并没有将其命魂击溃。

    天武大帝脑袋裂开两半，表情狰狞恐怖，却还在大笑。

    “李含雪，杀了我啊。你不相信这是我的分身，尽管杀了我。”天武大帝道，“我的真身还在问天道内，你杀了我也没有用，我还可以复活。”

    李含雪催动大月梦幻术进行推演，眼中出现了一幅画面，天武大帝被他打死之后，身上涌动着奇异的能量波动，与他当初所见的劫源之力有些相似。

    可劫源之力是天武大帝用来限制对手的，与对方交手的时候，他可以发动自己能力，使对方每和自己交手一次，他的力量就会受到出去，修为也慢慢跟着停滞不前。

    然而这种能力却是作用在了天武大帝自己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含雪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李含雪皱起眉头，有些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自己不该过早暴露身份。

    天武大帝恢复肉身之后走到李含雪的一侧，伸出右手拍了拍李含雪的肩膀，笑道：“李含雪，不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其实你我未必一定要成为生死仇敌。说起来除了我在天武圣山上给你下了一个套之外，其实我们本没有什么恩怨。就说那神门之战吧，主导者是混沌之主，我只不过是一个看戏的，几乎都帮不上什么忙，更没有伤害你的亲友，你说是不是？”

    李含雪心中一动，笑道：“这么说天武前辈似乎有意要放我一马了？”

    天武大帝哈哈笑道：“哪里哪里，我哪有本事放天命之子一马啊，我还要求你放我一马呢。说到底我们原本就不该成为死敌，现在九阴也复活了，他跟我的恩怨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作为一个后辈帮九阴复活，他自己的恩怨要他自己来解决，你已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何必死缠着我不放呢？”

    李含雪道：“那天武前辈的意思是……”

    天武大帝环绕着李含雪走了一圈，然后又拍了拍李含雪的肩膀，笑道：“其实我们可以考虑改变一下关系，从敌人变成朋友也未尝不可。”

    李含雪道：“我可不想有一个随时会从我背后捅我刀子的朋友。”

    天武大帝表情一滞，心中极度不悦，但很快就笑了起来：“李含雪，你心高气傲瞧不上我没关系，但是有些事情斗则两败，和则两荣。你今天非要拿我开刀也没关系，杀了我解你的气。只不过混沌之主马上就会知道你的身份，你不要怀疑，问天道绝对有这个能力办到这件事。另外，我也不会死，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同样的，我虽没有办法在混沌古神族内混下去了。”

    “所以前辈这是在威胁我吗？”李含雪道。

    天武大帝道：“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如果你选择合作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李含雪道。

    天武大帝道：“如果你我合作则可共赢，你是修道天才，修为一日千里，如今已是高阶圣帝。我修为不足资源有限，这一点你可以帮我。”

    “那你能帮我什么？”

    “我可以帮你潜入问天道组织内部，保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另外混沌古神族内的事情，外界也绝对不会知晓。”天武大帝笑道，“你看这个交易如何？”

    李含雪想了想后说道：“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只不过据我所知，加入问天道可是需要纳投名状的，而且还要在你识海之中种下神虫，用来操控你的一切。天武，你这是在故意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吗？”

    天武大帝哈哈笑道：“李含雪，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要你肯答应我，那么我保证给你打通一条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就可以加入问天道的路，让你毫无顾虑地进入组织内部，我天武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