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4章 躲什么?

作品:《野火

    这气息曾让她沉迷其中,又在这时候,让她脸上血色消失殆尽。

    鹿一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周怀幸。

    而她这动作,也让男人的目光愈发沉郁。

    “躲什么”

    他目光锁着眼前人,问她“我在你眼里,这么可怕”

    周怀幸今夜喝的酒不少,早把医嘱抛在脑后。

    鹿一白闻着那酒味儿,微微拧眉,反问他“周先生喝多了吧,我如今也是有未婚夫的人,跟别的男人避嫌,难道不应该吗”

    她这话直白的很,周怀幸凝视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倒是没看出来,你也是贞洁烈女。”

    这话像刀子,只差明晃晃的说她是荡妇。

    十年前她一身酒气扑到周怀幸的怀中,他不信她真心,鹿一白无话可说。

    可现在是十年后。

    她不在泥淖中,他更不是她的浮木和救赎。

    鹿一白冷笑一声,带着嘲讽的笑,回他“原本确实不是贞洁烈女,谁让我遇到了可以托身的人呢。”

    她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当年她不是好东西,但周怀幸也不是良人。

    周怀幸抿唇,神情已然带出薄怒。

    “时宴,也算是良人”

    鹿一白毫不客气的反问“难道不比周总强”

    周怀幸低头看她,见女人的眼中满是防备与憎恶。

    三年未见,小鹿变成了刺猬,满身刺都对准了他。

    她话里直白的很,也让周怀幸噎了一口气。

    他打量着鹿一白,好一会儿才说“这么说,那七年倒是委屈了鹿小姐。”

    鹿一白还能笑得出来“也多谢周先生高抬贵手。”

    “不客气。”

    周怀幸看着眼前人,意味不明的开口“说起来,鹿小姐之前不是不喜欢做生意么,看来换了人,连兴趣爱好都变了。”

    当年她怎么都不肯跟在自己身边做助手,现在跟了时宴,倒是什么都肯了。

    周怀幸语气平淡,鹿一白听出他平淡下潜藏的火气,还能刺激对方“那是自然,毕竟,人总是要变的,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吧”

    回来就要面对周怀幸,鹿一白有心理准备,然而现在人在身边,她还是思绪纷杂。

    那点被她强压下去的怨恨与无助,让她话里都化成了刀子,对准周怀幸。

    “哦,不过也不一定。”

    鹿一白说到这儿,顿了顿,才又嘲讽的笑“周先生跟周太太倒是和睦的很,看来这辈子是能吊死了。”

    那个雨夜,后来成了鹿一白的一个梦魇。

    她无数次的梦到自己重新回到那个时候,听到周怀幸的那句“你今日敢走,就不必再回来。”

    她在梦里没出息的留了下来,而醒来后,才是血淋淋的现实。

    不知是不是鹿一白眼中的那点哀伤太过明显,周怀幸有那么一瞬间,神情里的镇定崩塌,泄露出半分心疼。

    “我没有结婚。”

    他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听鹿一白疑惑着重复“没结婚”

    周怀幸点头,鹿一白回过神儿,诧异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讽刺的笑“订婚三年还不结婚呢,周先生不愧是人中龙凤。”

    她眼中满是笑意,可那笑意里浸染了恶毒和幸灾乐祸。

    唯独没有欢喜。

    周怀幸便知道,是他自作多情了。

    这个女人,唱念做打都是戏,一举一动都有目的。当年他错信了她有那么点真心,现在看来,分明是她将演戏的功力,都用到了自己身上。

    “不及鹿小姐。”

    周怀幸再不愿看眼前人,拂袖便走。

    鹿一白见他转身,顿时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不等落下,就见周怀幸猛地转身,朝着她快走两步,一把掐住了鹿一白的下巴。

    鹿一白不妨他突然变脸,整个人被他困在方寸之间,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先前强撑出来镇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惊慌失措“放开”

    周怀幸没放人,居高临下的问她“你是不是早就勾上了时宴”

    那夜跟他争吵,所谓的愤然离开,不过是预谋已久的一场戏吧。

    不然,她怎么走的那么决绝,连半点退路都不留。

    还有那套房子。

    “时宴说那是他的,我怎么不记得,当年你买的时候,你那位未婚夫出过钱呢。鹿一白,你可以啊。”

    这人颠倒黑白,往她的身上泼脏水,鹿一白顿时气红了眼,骂他“你混蛋”

    她抬手要打周怀幸,却被男人攥住了手腕,牢牢的锁着她“我混蛋,鹿小姐难道好到哪儿去了”

    他伤口崩开,纱布浸染了鲜血,周怀幸半分不理会,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当初我想不通,你怎么能走的一干二净,现在倒是明白了你是早攀上了人,蓄谋已久的离开我,是吧”

    那一层镇定的伪装终于被撕扯殆尽,露出他三年来潜藏的阴暗与暴虐。

    当初他告诉鹿一白,今日敢走就不要回来,他笃定她不敢。

    可她不但干脆利落的离开,还一别三年,再也不曾出现。

    周怀幸曾反思过自己的过错,如今才发现,分明是她早就琵琶别抱,只有他竟还真心实意的觉得,是他错了。

    “鹿一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这一点,倒是半点没变。”

    话音未落,他便挨了一巴掌。

    声音清脆,落在了周怀幸的脸上。

    女人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一双眼里满是憎恶“我如何,倒也不用周先生来指教。更何况当初要娶别人的是你,现在怎么好意思回来惺惺作态质问我,难道您不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典范么”

    她当初,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了周怀幸的

    他的脸迅速浮起红痕,这一巴掌,鹿一白半点没留情。

    周怀幸顶了顶上颚,笑的火气横生“鹿一白,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位置一个情妇,也敢指摘我左拥右抱”

    他气急了,说话口不择言。

    鹿一白一颗心迅速坠入谷底。

    “周先生误会了。”

    她死死地掐着掌心,神情里满是厌恶“我不过是看在您是过往金主的份儿上,好心提醒一句您想当八爪鱼,记得绕开我,毕竟我如今,是改过自新的人。跟您不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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