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只蝉
作品:《[鬼灭]在鬼杀队混吃等死》 快点,必须再快一点
清水祈逼迫自己加快步伐,可双腿却沉重得像绑了石头。
从山上一路不停歇地全速跑到镇上,她已经耗光了所有的体力。
因长时间使用呼吸法而更强壮的肺部,此刻也像是要炸开一般。
那名挡在自己前面的少女,大概已经
要是慢了的话,说不定又会有一个人被杀掉
想到死去的同伴,清水祈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紧紧握住裂纹密布的刀,告诉自己只要跑到镇上的紫藤花之家就好了。
他们这些预备役根本无法战胜那种怪物,长成那样不知吃过多少人,日轮刀也砍不动不去找正式队员帮忙的话,大家都会死的
因受惊吓而一直心神不定的清水祈,根本没有想到如果那怪物会对预备役进行屠杀,早就该被发现了,也无法想象要是此刻紫藤花之家没有正巧休整的队员在,该怎么办。
在跑到山下发现无人留守的时候,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师父在她出发时说的话
藤袭山东北方向有个镇子,镇上有紫藤花之家,那是能无条件让所有鬼杀队队员休整的地方。
师父给她画了具体地址,并告诉她等试炼结束后,可以去那里修养几天再回去。
于是她就片刻不歇地奔赴至此。
直到看见那印有“藤”字的布帘,清水祈也并没有就此放松,她着急地跑到门口,一阵“哐哐哐”。
“来啦”里面的人回应。
门刚一打开,清水祈就急忙问:“有鬼杀队的队员在这里吗”
那人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打量片刻,清水祈还没得到队服,她穿着普通的和服,浑身狼狈。
在看到她手中的日轮刀后,那人才开口:“有一位大人刚好还在这里”
没等他说完,清水祈就冲进庭院。
因为不知道对方住在哪间屋子,她干脆就站在院里,提气大声喊
“藤袭山上有只吃了很多人的恶鬼,强度已经超出了考核范围,我们没办法对付,希望前辈能去处理”
当她喊完大口喘气时,一道人影从屋内走出。
此时大片积雨云遮蔽了阳光,整个绿意盎然的庭院都被笼罩在阴影里。
那黑发蓝瞳的俊秀少年挎着刀,眉眼纤细,面容沉静,整个画面宛如被蒙上清冷色调的电影。
“说得再详细一点。”
他神情寡淡,语气却十分认真,显然有把清水祈的话放在心上。
清水祈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他俊秀的外貌,也不是他身上怪异的由红无地和黄绿龟甲纹拼接的羽织。
而是握在刀柄上的手。
修长宽大,骨肉匀称,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冷白的皮肤下隐约透出静脉的青色。
光看手背,是一双干净好看的手。
然而掌心的薄茧和斑驳伤痕又属于百经磨练的剑士。
清水祈相信拥有这样一双手的少年,一定是名优秀的剑士,立刻就对他讲起山上发生的事。
为了证明那只鬼的强大,获取重视和帮助,她还展示出自己布满裂纹的日轮刀。
“我知道了。”
寡言少语的少年点头示意,接着传来鎹鸦,交代几句让它通知主公,便立刻动身赶往藤袭山。
清水祈这才松了口气,卸了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身上全是黏腻的汗水。
自己擅自跑出赛场,之后会怎样都无所谓,只希望其他同伴能获救。
她想起逃跑时遇上的那两个女孩子,目露担忧。
这是富冈义勇成为水柱的第三年。
没人知道这个在五年前一只鬼都没能杀掉,靠着锖兔照顾通过选拔赛的少年,是如何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迅速成长,成为水柱。
从锖兔死去的那天起,他的人生,除了杀鬼和变强,仿佛就什么也没剩下。
不可以回想过去,因为会难受到什么也做不成,所以只要不停杀鬼就好,让对鬼的愤怒充斥心间,以此为动力不断变强。
然而当富冈义勇收到鳞泷老师的信件,得知真菰会参加这一次选拔赛后,还是忍不住陷入回忆。
和软弱到事后止不住哭泣的他不同,当时的真菰很坚强。
“我会找到原因的。”
她仰起头说,似乎在将眼泪逼回去,“然后,为锖兔和其它孩子报仇。”
于是,抱着一种莫名的在意,富冈义勇在完成任务后的空暇里,来到藤袭山附近的镇上,暂住在紫藤花之家。
他是在选拔赛开始的第二天到的,只住了一个晚上。
夜里,他静静地坐在屋顶,眺望那座笼罩在墨蓝夜色中的山影,心情晦涩难明。
这样毫无意义,明明无法靠近,也无法干预不必继续耽搁,明日就离开吧,他想。
真菰比那时的他强很多,能通过考核,等她被认可后,他就会将水柱这个位置给她。
锖兔那么厉害,几乎灭杀了山上所有的鬼,而自己不但一只鬼都没能杀掉,还昏迷过去,醒来时却被告知锖兔死亡,自己反而通过考核
太荒谬了,这样的自己,根本没资格成为柱。
原本第二天一早,富冈义勇就打算离开,不过在紫藤花之家的主人盛情难却之下,他答应留到午饭后。
没想到会忽然听见从山上跑来的预备役求救。
如果山上确实如她所说存在强大的恶鬼,那这一届预备役简直是羊入虎口,必须立刻赶过去查看情况。
富冈义勇以最快的速度赶赴藤袭山,途中一直忍不住想,送进山里的鬼,一般都是只吃过两三人的,不可能平白出现强大的鬼。
它是得吃了多少考生,活了多久
锖兔,当年会不会遇上过他,或者就是被它杀害
柱的速度与耐力和普通剑士不可相提并论,清水祈片刻不歇跑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富冈义勇只用了十来分钟。
他进入山里,根据痕迹找到几个预备役,向他们确认情况。
“诶有那种鬼么,我没遇见,不清楚啊。”
“呃我觉得遇见的所有鬼都挺强大的。”
“不知道,这些天我都没敢深入,真有那种鬼的话,不会出现在外围吧”
直到遇见第四个,对方才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将所见所闻主动交代。
“那个鬼太恐怖了,身躯像小山一样庞大,全是手臂我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逃、咳咳,撤退。”
少年看上去很是后怕,他担忧地说:“我离开时,它正在猎捕一个少女,当时还有其他人在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您快去救救他们吧”
富冈义勇根据少年指示的方向,一路寻找。
忽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林中穿梭。
那带着蓝花狐狸面具的女孩
“真菰”
真菰最后还是选择返回。
她不敢把阿蝉的命押到虚无缥缈的运气上,但回到之前所在的位置后,果然已经看不到人。
一个来回花掉了她半个多小时,阿蝉此刻不知情况如何。
心急如焚的真菰只能顺着附近被破坏的痕迹,沿途寻找。
越是靠近,她的心就越沉。
草地上的血迹从一开始不怎么明显,到随处可见。
被撞断的树干旁,压坏的草叶中,粗糙尖锐的岩石上举目四望,好像哪里都有阿蝉的血。
真菰憋回无用的眼泪,仰起头眨了眨眼,平复紊乱的呼吸继续前行。
“真菰”
忽然,她听见有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呼喊她。
还不等她回望,一道久违的身影就出现在她身边。
“义勇你怎么在这里。”
真菰惊讶地睁大双眼,在她印象里,上一次见到义勇,还是新年那天。
她怀揣阿蝉写给锖兔的信,远远就看到义勇伫立在锖兔墓前,还没等她过去寒暄,他就消失在风雪之中。
“没时间多说,杀死锖兔他们的鬼,就在前面,得快点赶过去”
话音刚落,富冈义勇就瞬间消失在她眼前,令真菰不由愣了一下。
当年切磋还总是输的义勇,不知不觉已经变得这么强了啊。
当日轮刀毫无阻碍地斩断手鬼脖颈时,富冈义勇还没有实感。
太过轻松了,毫不费力,就是这种货色杀害锖兔的吗这种徒有其表的家伙
他接住跌落的少女,心里感到些微迷茫。
没有报仇后的喜悦和轻松,他的心里依旧沉甸甸,像一口透不出光的深井,毫无波动,了无生机。
看了眼少女扣在脸上的狐狸面具,富冈义勇这才仿佛想起了什么。
“啊,老师同我提起过你。”
前年鳞泷寄给他的信上,有提起过当时新收的弟子。
“阿蝉。”他记得是这个名字。
在和曾经的师妹打过招呼后,富冈义勇就将她小心放在地上,凑近检查伤势。
他轻轻卷起对方的衣袖,露出的手臂上布满淤青,关节处也不自然地红肿。
将她脱臼的关节复位后,对于撕裂拉伤形成的淤青血肿,富冈义勇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少女全身都是血,尤其是下身,出血量大到惊人,但他仔细看了看,腿部并没有能导致这种出血量的伤口。
富冈义勇有些困惑,找不到伤口,就无法止血,这种情况下继续失血会很危险,或许应该
“我没事,别动我”
察觉对方可能想做什么后,奄奄一息的少女顿时又支楞起来,要是她的手还能动,一定会紧张地搁在腰带上。
好在,真菰的到来打破了现场的迷之气氛。
“阿蝉”
真菰急忙跑过来,看到浑身血迹躺在地上的少女,慌张地说:“坚持住,我带你去镇上找医生”
她说着就想伸手将少女抱起,但怕不慎触碰到对方伤口,令伤势更严重,伸出的手又无措收回。
这时,一边的富冈义勇终于开口,说:“真菰,你先守在这里,为她止血。”
“鎹鸦派去给主公大人传信了,我去通知附近的隐,送她去蝶屋。”
将人安排好后,富冈义勇就动身出发,很快消失在真菰的视野里。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存稿君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呜呜呜
愉快的日更,终究要进入倒计时了么○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