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卢家老夫人
作品:《本姑娘是天魔煞星》 林秋阳大着个肚子,端着茶水侍立在太和堂主厅廊下,安妈妈扶着秋阳,这几年不得老夫人欢心,隔三岔五就被老太太叫来站规距,都是因为覃予的缘故。
况且林秋阳年纪大了,老来肚子里有了一个,太医说八成是个女孩,将军府百年来没有亲生的女娃,本是大功一件,现在却在因为自己小儿子离家,一个老母亲在这儿站规距,安妈妈心里恨不得把覃予撕碎。
安妈妈叹了口气,“大娘子,您还是让覃姑娘回家吧,覃姑娘这个命格,听从老夫人的,让她出家修行也好,您再护着覃姑娘,您自个儿怎么办”
林秋阳还是平平静静的端着茶水,恭恭敬敬站着,“予儿一出生,相师便说予儿八字与覃家风水不和,予儿自小体弱多病,每每来了我们家才好,若是予儿一回到覃家,不知道身子又要受出多少损伤来,至于出家,不可能。”
覃予一出生,天生黄疸,连一只眼睛都变黄了,覃家找来道士,说覃予命中带煞,克嫡亲,覃家镇不住覃予的煞气,非得找一个军武之家的才能压制的住,覃家本来也觉得那个道士胡说八道,没有在意。
覃予出生以后,覃家那些小妾就算怀孕也会不足月流产,怪事越来越多,覃予从出生身子就没有好过,好几次命悬一线。
东京人都说那个道士说的是真的,覃予命太硬,克了后面的弟弟妹妹出生。
林秋月、林秋阳迫于流言,一商量,卢家认了覃予做义女,覃予四岁起,每年都会在将军府住上大半年,年末才回覃家,果然覃予四岁以后平安无事,林秋阳因为没有女儿,一直把覃予当成亲女儿。
直到几个月前,林秋阳怀孕,林秋月也再次怀上了孩子,一个月前卢棋被扣在太和堂,覃予来太和堂闹了一通,林秋阳被禁足。
为了不给林秋阳添麻烦,覃家把覃予接了回来,覃予回到覃家不到一个月,林秋月流产,覃予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大病一场,短短几日命悬一线。
林秋阳前几日听说了,连夜将覃予接了回到卢家,覃予回到卢家已经是奄奄一息,高烧不退。
如今覃予好不容有捡回一条命,林秋阳是怎么样都不会让覃予回去的,“这些话不用多说,我知道他们都说予儿是个天魔煞星,就连你也这么认为,可我知道予儿是个好孩子,她不乖也是被你们逼的。”
安妈妈只能闭上嘴巴,安妈妈一直在林大娘子身边,自然是知道林大娘子性子耿直,谋算不深,将军府人口少也还好,安安静静的,可要是有事她这个贴身奴才也得为自己的主子挡刀挡枪。
吴翩翩从主厅雕花门出来,迎了三两步扶着林秋阳,“大嫂,母亲让你进去呢,你可不要再惹老太太生气了,有什么你就先答应着。”
林秋阳一见到吴氏出来,脸上终于露出微笑,轻声道,“母亲要把予儿送走我是不同意的。”
吴翩翩咋了下嘴,林秋阳性子硬,也不好劝,扶着林秋阳慢慢往屋里走去,林秋阳站的久了,腿有些麻了,走的异常缓慢。
要不是吴翩翩提醒孕妇站久了对胎儿不好,老夫人都还不愿意那么快让林秋阳进来。
吴翩翩看出来了林秋阳身子的不爽利,转头与安妈妈小声说道,“等会回去请李太医来一趟,大嫂肚子里这个站了那么久恐怕受不了。”
安妈妈明白吴翩翩的意思,点了点头,做做样子给老夫人看,老夫人就算不心疼林秋阳也会心疼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林秋阳觉得自己休息会就好了,没必要请太医,刚想反驳吴翩翩,吴翩翩又道,“听我的,孩子要紧,母亲也重视也这个孩子呢,就算是为了母亲。”
林秋阳这才不情不愿往厅上走去。
一进门,只有老夫人坐在正厅悠闲喝着茶,老夫人今年六十整,却是身姿健朗,目光如星,圆圆的脸盘几乎没有什么褶子,脸颊两边各有一个小酒窝,让她威严的气势缓冲了几分慈祥。
厅上侍候的几个婆子女使很恭敬站在老夫人不远处,大气都不敢出。
林秋阳由吴翩翩扶着快步上前屈膝行了个礼,“母亲。”
老夫人侧着脸,没有看她也没有叫她起来,“我就说一句话,覃予不能再靠近棋哥儿,棋哥儿都被她耽误了,再者我们家看来是镇不住覃大姑娘的命格了,要么送回覃家、要么送去观里。”
林秋阳依旧屈着膝,标准的姿势一丝不差,没有回答要把覃予送走的话,“母亲,予儿是我们家的义女,算是棋哥儿亲妹妹”
老太太对覃予更加恼火,操起刚刚放在桌面上的茶碗就往前摔去,“混账覃予那丫头秉性乖张,天生的天魔煞星,棋哥儿和覃予你选一个吧。”
林秋阳一动不动,茶碗从她耳边划过,重重摔在林秋阳身后的门上。
林秋阳心里害怕极了,身子依旧一动不动,老太太雷霆之怒真不是盖的,“母亲,棋哥儿是儿媳的儿子,最是孝顺,定然舍不得儿媳做如此割肉的选择。”
吴翩翩扯了扯林秋阳衣袖,心里也吓了一哆嗦,小声说道,“大嫂,不是说了不要跟母亲硬刚吗”
林秋阳没有把吴翩翩的话听进去,肚子里这个有些重量,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吴翩翩不忍,笑着坐到老夫人身边替林秋阳解围。
“母亲,您先让大嫂起来,大嫂肚子里那个可给您磕了好几个头了呢。”
老夫人这才转过脸,见林秋阳如此恭敬,心里的气消了一些,淡声道,“你先起来,坐下吧。”
林秋阳这才起来,坐到老夫人左侧的椅子上,安妈妈适时在身后给林秋阳递上手帕,擦了擦林秋阳额头上的冷汗。
老夫人看了眼林秋阳,林秋阳刚直的性子跟老太太很相似,要不是这几年因为覃予的事儿,老夫人也不至于与林秋阳生了隔阂。
“母亲,大嫂这人就是这样,有了孩子心里软了起来,让她狠心把覃姑娘再送回覃家,恐怕覃姑娘活不了命,上苍由好生之德,母亲忍心吗”吴氏也劝说道,“再说,真的要覃大姑娘回到覃家那个虎狼窝,还不如要了大嫂的命去,您可别提了。”
老夫人脸色缓和下来,捂着心口隐隐作痛,虽然覃予这丫头不讨喜,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没有必要让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回覃家平白无辜丢了性命。
林秋阳见老夫人态度软了些,当下不给老夫人再次考虑的余地,赶忙补上说辞,“母亲,予儿这孩子虽然有时候乖张了些,以后儿媳一定管教好她。”
吴翩翩继续说道,“儿媳身子不好,至今也没个孩子,恒哥哥又不愿意收通房,我们二房如今将军府可就指着大嫂的肚子呢,母亲可不要为了一个毛丫头让大嫂受了苦,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难过,将来孩子喊您祖母的时候,您心里可不开心吗”
吴翩翩句句给老夫人暗示,林秋阳肚子里还有一个,不可太过苛责。
老夫人看着林秋阳的肚子,听着吴翩翩的耳边风,心一下子彻底软了下来,将军府百年以来嫡系一支传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所以到了现在,诺大的将军府也没有多少主子,孩子更是稀罕。
“覃予,一个月不准踏出满月洲一步,要养病就好好养病。”老夫人终于还是松了口。
林秋阳喜出望外,起身刚要行礼,老夫人抬起手阻止了她,“别起来了,一个月之后,要是那丫头还不知错我是不会姑息。”
“谢母亲。”
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婆子,年纪比老太太稍微小了些,叫锦妈妈迈着小步子在老太太身边咬了几句耳朵。
老太太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锦妈妈,一脸的不相信,“覃予那丫头在外面磕头认错了”
锦妈妈小心看了眼林秋阳和吴翩翩,才说道,“刚刚看门的婆子报进来,那丫头说前些日子顶撞了您,心里难安,一醒来就来给您请罪来了,还磕了三个响头,起来的时候满脑门的尘。”
吴翩翩扑哧一声笑,老夫人、林秋阳的目光齐聚吴翩翩身上,吴翩翩见她们都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那孩子就是实诚,母亲可别生气了,孩子才十二岁不到。”
老夫人此时心里却在琢磨覃予又想作什么妖,覃予向来跟老太太不对付,两个都是心思简单的一老一小,每次见面差不多得打起来,所以老太太给覃予下了令,不用她请安,免得气她,覃予没事不会到太和堂来。
覃予原住的平江阁又是在太和堂旁边,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次覃予自己跑去了满月洲,老太太巴不得,迅速把满月洲这个偏僻的院子给了覃予。
而且,覃予是在满月洲才捡回一条命,老夫人也觉得覃予住在满月洲能平安。
林秋阳、吴翩翩心里也存了点疑惑,照覃予的性子,连太和堂都不想靠近,怎么会突然来太和堂请罪
“好了,既然那丫头知道错了,那就让她好好养着吧,我得赶紧把棋哥儿找回来,那孩子跑到西郊大营去了。”吴翩翩笑道。
“翩翩,你把阿秋先送回去,别在我这里点眼。”老夫人实在是不想见到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长媳,既然已经知道卢棋去了西郊大营,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吴翩翩见好就收,急忙带着林秋阳出了太和堂的大门。将军府人口少最大的好处就是和谐。
林秋阳居住的清荣堂距离老夫人住的太和堂不远,几步路,林秋阳累了,带着吴翩翩从清荣堂后门进去。
吴翩翩扶着她打趣道,“你这个当家主母当的,连后门都走了。”
林秋阳与吴翩翩向来和谐,妯娌间无话不说,也就没有什么好忌讳她的。
“等我休息好了再从大门走吧,现在我想着躺一躺,今日真是累的够呛。”
吴翩翩掩着嘴笑着,走过清荣堂游廊,院子里安静的可怕,一个下人也没有看到。
“大嫂,覃予这丫头大病了一场,性子转好了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刚刚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丫头去给母亲请罪”
林秋阳淡然说道,“予儿本就是个好孩子,想来病了一场想通了也未可知。”
“也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心思最难猜了。”
清荣堂比老夫人居住的太和堂要宽阔很多,只是依旧是没有树木花草,院子里地上铺满了青石板。
进门就是大厅,简朴大气,两侧分别是东暖阁、西侧间,后面一个里厅之后才是卧房。
吴翩翩把林秋阳扶到了东暖阁,让她侧躺在铺了虎皮的躺椅上,林秋阳躺下的一瞬间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二十年前坏枡哥儿的时候我是临产那日还能看账本到深夜,十七年前生棋哥儿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这次意外怀上了这个孩子,怎么天天都不得劲呢。”林秋阳喃喃说着,模样儿十分的温暖喜气。
吴翩翩轻哼一声,面色却是娇俏,显然是对林秋阳的娇嗔习以为常了。
“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想着跟十七八岁的时候一样呢老来得子,是天赐,不吃点苦孩子怎么能来的安心。”
安妈妈在东暖阁安置好林秋阳就退了出去让人请太医,吴翩翩会照顾人,下人们也不好打扰。
林秋阳一说起这个,谦和笑了笑,拉住吴翩翩的手掌,“我倒是想要个有女儿,你说太医诊断的有几成把握真的是女孩”
吴翩翩抿嘴一笑,双手握着林秋阳的手,轻声说道,“李太医的医术你还不知道吗他说八成是个女孩那就是个女孩了,到时候棋哥儿有了亲生的妹妹说不定覃予就不会那么撵着棋哥儿跑。”
林秋阳神色暗淡下来,“棋哥儿着孩子自小就喜欢跟着二叔舞刀弄枪的,他也喜欢你,我这儿掌着家,肚子里还有一个,予儿又是个可怜的孩子,我难免会力不从心顾不上他,还得劳你多看顾他。”
吴翩翩自知自己的身子子嗣无望,一直以来把卢棋当成自己亲儿子般对待,亲自教导。
“放心,棋哥儿聪明着呢,只是跟他叔父一样气性大,这次离家出走躲到了西郊大营那边,只不过是咽不下你那个大宝贝覃姑娘逼婚的事儿罢了,过几日他自己就会回来,不用管他。”
林秋阳扑哧一笑,肚子里的小娃娃也不安分,“哎呦。”
吴翩翩收住笑容,紧张的看着林秋阳,林秋阳笑道,“这小女娃也被逗笑了,踢了好几脚。”
咯咯咯
“予儿生死一瞬间的事儿,你说我能不答应她吗小孩子,童言无忌,长大就好了。”
林秋阳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是以后卢棋真的能与覃予结亲也是亲上加亲,没什么不好的。
门外传来说话声,吴翩翩往门口看去,这个时辰应该是卢永回来了,她起身告辞,“大哥哥回来,我先回了。”
林秋阳也没有坚持,松开她的手,笑道,“他一回来你倒是要走了,有空多来陪我说话。”
吴翩翩趣道,“那我不走了”
林秋阳咯咯一笑,“那你别走。”
吴翩翩还是在卢永进门前走了,卢永一进门,见林秋月歪着,脸色有些不好,所以朝服都没脱就坐在了林秋月身边。
“可是累到了脸色不好”
林秋阳笑着摸了摸肚子,“这个最近会动了,多多少少有点不安生。”
卢永嗯了一声,神情有些深沉,过了会才与她说道,“你还掌着家,确实辛苦,不让让二弟妹先管一段时间家。”
林秋阳摇摇头,“我跟她说过,可翩翩是个不愿管事儿的,她心里觉得没有诞下一子半女,已经很对不起卢家,所以只想着静静过日子,不愿张扬,这不,要不是怀上这个,她还不愿意看管一二,就算看管了也要事事跟我说一声,我也明白她的。”
卢永也知道吴翩翩的性子,故而也没有再提吴翩翩,转而打起了自己老母亲的主意,“母亲那边呢”
林秋阳给他翻了个白眼,重重锤了他一拳,“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母亲就不是掌家的料,当年我嫁进来第一个月就把掌家权丢给我,自己颐养天年去了,临老了还要她老人家管家,这不是显着我这个儿媳无能,仗着肚子里有货就躲懒。”
卢永听了林秋阳的话,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两手一摊,“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给老大现娶一个媳妇回来吧。”
林秋阳也很无奈,“枡哥儿早就到了议亲的年纪,为着成紫萼的事儿,好多人家的姑娘对我们家避之不及,哪里是想娶就能娶的”
卢永说起长子卢枡的婚事就头疼,卢枡已经二十了,选定了好几户人家的姑娘,可人家就是不愿把女儿嫁进卢家。
林秋阳又道,“年前我在中书侍郎张家的宴席上见了她们家几个姑娘,嫡出的六姑娘正合适,知书达理的,听说还在昌平王府的书熟听过几天课,想来人品不差,你去跟他家打听打听,人姑娘议亲了没有。”
张家是个新起的大族,家主是现在的中书侍郎张伯楷,膝下五个儿子,七个女儿,其中嫡长子张楚山膝下一个嫡子两个庶子,两个嫡女两个庶女。
林秋阳看中的正是张楚山的嫡出六姑娘张净则。
卢永不屑,“他家他家的亲有那么容易攀的门阀不大脾气不小,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主儿,要去你去我不去。”
“当日宴席上,六姑娘与枡哥儿对了好几首诗,他家的人也都说枡哥儿才情好,我看未必没有希望,况且,我们家如今这种情况难道还有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过来吗”
卢永叹了口气,为了儿子的婚事,也只能这样了,卢家受成紫萼与人私通一事的影响,名声基本上是臭了,想要挑高门大户的女儿怕是不能了,就算是同等门阀的也不一定有人愿意将女儿嫁过来。
林秋阳又道,“枡哥儿文采好,只是性子淡薄古怪,就是不愿考进士入仕,娶张家姑娘也不算辱没了我们家,将来棋哥儿有本事,婚事自然不用愁,再不济我们还有予儿呢。”
卢永一听到予儿这两个字,精气神一下子上来了,“说的也是,那我找个时间请张楚山吃一顿酒,探一探他们家的意思。予儿这孩子也是命苦,以后能不回家还是不要回家了,我们将军府也不少她这一口吃的。”
“母亲那边怕是不对付”
“放心,有我呢,以后予儿住在满月洲,跟母亲离得远远的,也就不怕了。”
林秋阳点点头,这也是她为什么同意老夫人把覃予留在满月洲的原因,“都说满月洲不吉利,我看就是个风水宝地,予儿到了满月洲才捡回一条命,不单止捡回一条命,还懂事了很多,刚刚还亲自去了太和堂外面磕头请罪。”
“这孩子,醒了也还是不老实,恐怕有憋着什么坏整治老太太呢吧”卢永也不相信覃予会认错,更不相信会给老太太认错。
“说什么呢孩子懂事了不挺好的吗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你想多了。”
卢永不与反驳,覃予这两三年把老太太气得够呛,简直就是老太太的克星,在这个家没有人敢给老太太半点气受,就算是到了外面,老太太出身西宁王府,谁人敢不敬着。
“你信不信,这一老一小两个欢喜冤家,说不定以后是最好的”
林秋阳蹙眉,他在说什么疯话“母亲同予儿向来不对付,要是杀人不用偿命的话,予儿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卢永也不跟她多说,“你就是看不明白,予儿的性子天真乖戾,母亲性子也是古怪,这两个就是天生一对,行了,不跟你多说,我去给母亲请安再去看看小丫头怎么样了。”
卢永说罢,招呼小女使给他更衣,换上了常服,先去了太和堂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向来不太喜欢这个儿子,原因竟然是卢永不像他父亲,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官也做不大,文不成武不就的,要不是他爹为国捐躯,佛王之乱的时候卢家去了侯爵,抹了世袭罔替,降为将军之位荫三代,卢永恐怕只能做个五六品的小官。
卢永从来都是了呵呵的,老太太偏心卢恒他也没有嫉妒,更何况他也偏心也心疼卢恒这个唯一的亲弟弟,十几年来在外南征北战,在卢永心里一家人同气连枝,共荣共损。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